地下室內,一個人被五花大綁著,渾身都是血跡,他望著對麵的陳秋,眼中盡是驚恐。
半小時前,那胡同中橫屍遍野,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而他是唯一活下來的人,但即便如此,他也遭到了殘酷的虐待。
“求求你,放過我吧。”那人幾乎是哭著說出來,想用最卑微的姿態祈求著陳秋的原諒。
他原本是明月宗的弟子,平時特別崇拜喬羽,所以在喬羽提出要他幫忙的時候,他義不容辭的就來了,平時沒少跟著喬羽幹壞事,這種事自然而然就輕車熟路了,本以為這一次還會像以往那樣輕易解決,可沒想到...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陳秋淡淡的掃了眼,轉頭望向他:“接,你知道該怎麽說。”
這也是為什麽陳秋特意將他留個活口的原因。
那人戰戰兢兢的拿起手機,望著屏幕,來電者是喬羽,估計是看到先前的未接電話了。
正當他滿腦子想著該如何向喬羽隱晦透露自己的情況時,陳秋冰冷的開口道:“若是讓他發現端倪,我立馬殺了你。”
這話嚇的聯絡員渾身一顫,他拿起手機,點了接通後,喬羽的聲音赫然傳來:“怎麽回事?給我打了那麽多電話,發生什麽事了嗎?”
聯絡員整理了下驚恐的情緒,強裝淡定道:“沒有啊喬師哥,不是要我每日向你匯報嗎?我看你沒接,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你那邊怎麽樣?”
這聯絡員還是很聰明的,知道將重心從自己身上轉移到喬羽身上,這樣,喬羽就不容易起疑了。
果不其然,喬羽並沒有起疑,而是淡淡道:“我這邊沒什麽狀況,我算了下,以最快的速度今天下午陳秋就能回到江城,按照原本的計劃執行!”
“喬師哥請放心!隻要陳秋一出現...”那年輕人略作停頓,抬頭看了眼陳秋,咬牙道:“我們就會立馬動手。”
“嗯,就這樣吧,我去睡會了,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暫時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回到江城的這些天以來,喬羽都沒有好好休息,而陳秋即將抵達江城,自己必須保持充足的精力應對。
掛斷電話後,那聯絡員顫抖著身子,眼神弱弱的看向陳秋:“我說的話,還行吧?應該沒有暴露。”
陳秋點點頭:“不錯,你的命保住了!”
那人舒了口氣,陳秋也沒再管他,轉身離開地下室,順便讓人看好,別讓他給跑出去了,這人的性命暫時還有用,現在殺了萬一喬羽再打來電話可就露餡了。
出了地下室的門,迎麵便撞上了秦如依,她臉色有些憔悴,這兩天也是沒有休息好,見陳秋出來,她問道:“小師弟,接下來,你想怎麽辦?”
陳秋眯起眼睛:“我要去趟喬家。”
秦如依蹙眉道:“這太危險了!昨天冷師姐去過後,喬家現在嚴防死守,別說人了,連個蒼蠅也進不去。”
陳秋苦澀道:“不去不行,其他人我信不過,我必須知道婉兒師姐被藏在什麽地方了,現在喬羽睡覺了,是我潛入喬家的最好時機。”
秦如依略作思索,最終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因為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畢竟蘇婉兒現在在喬家,冒然的進攻隻會讓她的處境更危險,逼急了喬羽,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
喬氏二兄弟大戰結束後,喬家陷入了短暫的寧靜,房間內,顧溪哭的一塌糊塗。
“哭什麽,是我技不如人。”喬墨躺在**,渾身都是血,但他卻一臉的無畏:“我沒事的,不用擔心,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他。”
顧溪像是沒聽到一樣,依然哭的稀碎,她並不是為了喬墨而哭,而是為了自己哭。
她覺得自己太倒黴了,本以為能趁機讓喬墨搶奪喬家家主之位,可沒想到喬墨那麽不爭氣,甚至喬羽一認真喬墨就立馬輸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喬墨傻了那麽多年,武功停滯不前,現在才恢複,實力自然不可能和一直在明月宗修煉的喬羽相比,隻是顧溪報的希望太高了,以至於她不肯接受這個結果,其實如果喬墨當年沒傻掉的話,現在的實力絕不弱於喬羽。
這次喬墨的戰敗,也將讓顧溪的地位一落千丈,她忽然覺得,喬墨靠不住了。
本來,顧溪的打算是喬墨贏了後,那她也可以去殺了蘇婉兒了,但現在顯然不行了。
不過,她自然不會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講出來,而是安慰道:“沒事的老公,我會一直陪著你,不論天荒地老。”
喬墨很是感動,伸出手撫摸著顧溪的臉,眼中閃爍著淚光:“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此刻,一輛看起來破舊的麵包車停在了喬家大院的門口。
門口的兩個守衛立馬上前,一隻手謹慎的放在腰間準備隨時拿出武器。
車窗被搖下,一個年輕人坐在主駕駛上,對二人道:“貨卸到後院啊?”
兩個守衛看了眼後備箱,其中一人冷聲道:“送菜的?”
年輕人不滿道:“不然呢?快點,我還要去下一家呢。”
守衛冷聲道:“之前送菜的,不是你吧?”
年輕人很不爽道:“那是我爹,今天他生病了在家休息,我說怎麽卸個貨還磨磨唧唧的?”
“你給我說話注意點!”那守衛絲毫不慣著年輕人,冷厲道:“讓你爹來送菜。”
“你沒事吧?”年輕人不耐煩道:“我都說了我爹生病了,在家躺著休息,不信你自己打電話問問。”
兩個守衛互相看了眼,這特殊時期喬羽有命令,任何陌生人都不準進入喬家。
但這性質不同啊,這車裏裝著的是喬家一整天的口糧,如果不讓他進去,那大家豈不是都要餓一天?
猶豫了下,守衛拿出手機,撥通了賣菜的手機號,對方也是很利索的接通了:“喂?”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顯得十分的疲憊和虛弱。
“今天,你怎麽沒來送菜?”守衛問道。
“咳咳咳...”那人劇烈的咳嗽:“我的老毛病犯了,走不動道,今天我讓我兒子送過去。”
這說的也相當合理,二人也沒多問,就掛斷了電話,其中一人拿出對講機,正要和上麵的人通話,那車裏的年輕人就不滿道:“不是,你怎麽那麽墨跡?別家催我呢,你要匯報的話,我可以先去送別家。”
“給我閉嘴!”守衛語氣淩厲,沉聲道:“現在特殊時期,我們也沒辦法,我檢查下菜,沒問題的話你送進去吧。”
沒等年輕人同意,兩個守衛拿出匕首,打開後備箱開始瘋狂的紮,那菜都被紮爛了。
在確保菜裏麵沒有藏東西後,他們才肯罷休,將匕首給收了起來。
全程年輕人都沒有阻止,隻是在他們結束後,才很無奈道:“我說,你們至於麽?要是想檢查,你們將菜一件件的給拿開不就行了?這菜都被你們紮壞了,浪不浪費啊!”
“廢話真多,又不是你吃,行了,送進去吧。”
聽到這話,年輕人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
這個年輕人,正是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