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煞氣勢逼人,尤其是那匕首上滴落的鮮血,更是猶如索命的鉤子,一步步朝著歐陽歆和年幼的陳秋靠近。

盡管歐陽歆此刻內勁全無,但她卻仍然下意識地將陳秋護在懷中,眼神悲痛地望向陰陽雙煞,自知今日要隕落於此。

“我隻有一個要求,把我兒子放走,我不反抗!”

“嗬嗬。”陰陽雙煞淡淡的瞥了眼小陳秋:“你覺得,你反抗有什麽用麽?他必須死,沒辦法,我答應別人的。”

歐陽歆眼神驟然陰冷:“如果我兒子不能走,那我將誓死抵抗!”

說著,她氣勢赫然爆發,一道恐怖的氣息瞬間將整個別墅籠罩。

這不由讓陰陽雙煞猛地一滯,眯起眼睛詫異無比道:“不愧是沈長生的徒弟啊,吃了我的毒藥竟然還能使用內勁,要不是你沒中毒,我還真不敢近身。”

歐陽歆的天賦,絕對可以用妖孽來形容,若是陰陽雙煞不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他們還真沒有資格和歐陽歆正麵對抗,甚至,連成為她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可這毒藥,是為歐陽歆量身定製的,她現在隻不過是暫時用僅存的內勁將毒素的擴散緩慢,一旦讓內勁逼近丹田,就會立馬死掉!

從她喝下那杯咖啡時,她的這條命,就已經做不了主了。

而且最致命的是,這毒藥沒有解藥。

“很遺憾。”陰陽雙煞在權衡利弊之後,冷聲道:“今日,你要死,你兒子陳秋,更要死!否則,我沒辦法給上麵交代!”

說罷,陰陽雙煞凝結內勁迅速衝來,中毒的歐陽歆無可奈何,她可以死,但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這裏。

即便是身負劇毒,但陰陽雙煞也隻能踉蹌的防備,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進攻。

“沒關係。”陰陽雙煞看起來並不著急,眯起眼睛:“我不需要打贏你,等著,我看你能撐多久!”

毒效持續的發作,歐陽歆的身體愈發的乏力,她臉色蒼白,額頭更是冒著冷汗,力量也逐漸的變小,以至於到了最後,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癱坐在地上,眼中的世界也愈發的模糊。

“嗬嗬。”陰陽雙煞慢步走來:“我說了,你終會死,你偏偏不信邪。”

另一人不耐煩道:“趕快殺了吧,還要回去交差呢。”

“嗯!”那人攥著匕首走來,眼神冷漠至極,旋即抬起手,朝著歐陽歆的心口紮了下去。

可電光火石間,一道寒光乍現,陰陽雙煞的身體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誰?”二人心頭一顫,轉眼望去,一道殘影快如閃電,轉眼間衝到了歐陽歆的麵前,並將年幼的陳秋攬在了身後。

二人望著眼前的人,不由眯起眼睛,異口同聲道:“沈長生!”

來的人,正是沈長生。

那一年的沈長生,還沒有那麽多白發,身體也十分的硬朗。

他的出現,讓陰陽雙煞以及歐陽歆十分的意外。

“師傅...”歐陽歆虛弱至極,臉色煞白。

沈長生淡淡地撇了眼陰陽雙煞,旋即朝歐陽歆道:“我們走吧,他們的人要來了。”

將歐陽歆攙扶起來,另一隻手抱著小陳秋,沈長生徑直朝著別墅外走去。

陰陽雙煞自然不會容許,身影一閃想要攔路,可沈長生卻猛地出掌,旋即一震,刹那間,雄厚的內勁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呼嘯而出,直接掀翻二人,更是一口鮮血噴出。

......

龍鳴山。

一夜間,沈長生頭上的白發濃密許多,他望著虛弱到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歐陽歆,眼神悲痛。

年幼的陳秋站在床邊,無助地看著**的歐陽歆:“我媽媽,怎麽了?”

“孩子。”沈長生轉過頭來,眼神和藹:“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小點聲,不要打擾她。”

“唔...”

“每個人呐,都要背負命運的重擔,她是如此,你,亦如此。”

歐陽歆緩緩的睜開眼,異常的虛弱,她望著沈長生滿頭的白發,苦笑道:“師傅,辛苦你了。”

沈長生負手而立,望向遠處的山峰,深深地歎了口氣:“我盡力了,毒效已經在你體內嚴重發作,找解藥的話,最起碼需要三天的時間,可是...”

歐陽歆輕咬嘴唇,垂下目光:“我,我明白了。”

沈長生點了點頭:“對於後事,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麽。”

歐陽歆目光柔情,望向陳秋:“師傅,麻煩你將小秋送到陳家吧。”

“這...”沈長生眉頭一皺。

歐陽歆輕輕一笑:“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小秋畢竟是陳家的子嗣,陳秀即便是再心狠手辣,也不會對小秋下手,我不想他顛簸流離,在陳家,也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更何況,現在最安全的地方,也隻有陳家了,我知道陳家有人想殺了小秋,但那也隻敢在外麵,在陳家內,他們不敢動手。”

沈長生遲疑片刻,隻能歎了口氣,因為歐陽歆說的沒錯,即便是陳家沒有人性,但也不至於為了討好龍家把陳秋交出去,陳家,對於陳秋來說,的確是很安全的。

....

兩天後,歐陽歆性命垂危,氣若遊絲,影來了。

他接過那代表著無上權利的戒指,雙膝跪在地上,眼含熱淚,咬牙道:“小姐,影發誓,絕對保護好少爺,終有一日,我會替你報仇!會替歐陽家報仇!”

年幼的陳秋,眼睜睜地看著歐陽歆閉上了雙眼,她臨走前,還特意囑咐自己,不要恨自己的父親。

那一天,世界仿佛都是黑暗的,陳秋置身於無窮無盡的黑暗中,看不到一絲光亮的存在。

他拚了命地奔跑,想要離開這黑暗之地,卻使出渾身解數,卻仍然無法逃離。

那天過後,陳秋似乎長大了,之後,便被送到了陳家。

正如歐陽歆預料的一樣,陳秋在陳家相當的安全,但也隻針對外麵。

而在陳家腐敗不堪的內部,卻是極其的混亂,太多人將陳秋視為眼中釘,隻是畏於陳秀以及陳秋的父親,他們不能也不敢動手。

隻是,眼中釘會越來越煩,有的人,絕不會容許眼中有沙子,他們的行動,也悄然無聲地開始了...

這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