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眼裏,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陳秋的話狂妄到了極致,這還是龍長鬆活了一輩子頭一次聽到敢有人用如此輕蔑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換做是以前,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然後狠狠教訓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但現在,當陳秋體內那股內勁爆發而出的時候,壓的他喘不過氣,甚至雙腿不停地打顫,整個別墅都籠罩在無邊的恐懼中,這時候,他才知道陳秋並沒有開玩笑,他深切的認知到,陳秋確實不需要依靠偷襲這種手段來殺死他。

龍長鬆現在唯一想的,便是尋找機會逃出去。

可陳秋顯然不會給他這種機會。

狂暴模式的陳秋很可怕,但清醒下極致憤怒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正在龍長鬆思索著該怎麽逃走的時候,一陣風襲來,緊跟著,他感覺自己忽然窒息了,低頭一看,不知何時,陳秋的手已經掐在了脖子上,刹那間,冰冷的寒氣從陳秋的手掌瞬間衝入龍長鬆的體內,那寒氣如發狂的野獸般,在其體內瘋狂的亂撞。

龍長鬆渾身冒出滲人的寒氣,甚至整張臉如死人一般煞白,睜大了眼睛,盡是恐懼絕望之色,他快速的動用內勁,溫暖的內勁如流水一般溫潤著四肢百骸,可不過轉瞬間又被陳秋那冰冷的寒氣所吞噬。

情急之下,他連忙朝手下使眼神,這時候,手下才回過神來,紛紛朝著陳秋衝了過來。

望著呼嘯而來的眾人,陳秋目光冰冷,另一隻手緩緩抬起,又是一股寒氣從掌心迸發開來,裹挾著摧枯拉朽的威勢衝向幾人。

當與那雄厚內勁相撞的那一刻,幾人隻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推力,整個人瞬間被掀起倒飛出去,一個完美的弧線倒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出,那漫天的血霧淒美無比,讓金光燦爛的別墅有了一抹異樣的美。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下毫無作用,龍長鬆萬念俱灰,再次望向陳秋時,眼神隻剩下無盡的恐懼。

他真的沒想到陳秋的實力會如此的恐怖,自己窮極一生,傲世天下的武功,在他麵前甚至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何等的可笑!

冷清月站在一旁,整個人都是懵的,其實她在地下娛樂室的時候還在想,即便是解開了束縛,那自己和陳秋該怎麽出去?

別看龍長鬆現在那麽狼狽,但實則他的實力可是相當強的,冷清月本以為,即便是自己和陳秋加起來也不是龍長鬆的對手,甚至,她上來的時候都已經帶著必死的決心了,可沒想到結果竟會有如此的反差。

一切都太夢幻了,冷清月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尤其是現在的陳秋,像是從地獄而來的使者一樣,渾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太過於攝人心魄。

這位小師弟...怎會如此的陌生?以前,自己怎麽從未察覺過?

他現在的能力,恐怕早已淩駕在自己之上,或許,甚至有和大師姐二師姐扳手腕的資本了!

“放...放了我。”龍長鬆苟延殘喘,雙手抓著陳秋的手臂,艱難的開口,他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意氣風發,現在的他,狼狽無比,卑微的向陳秋祈禱,祈禱著能夠放自己一條命。

陳秋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緩緩鬆開手。

得到喘息的龍長鬆癱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寒氣退散,整個人都暖和不少。

在稍微緩了緩後,龍長鬆跪到在陳秋麵前,眼神祈求道:“陳秋,放了我行嗎?我發誓!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將你的身份告訴任何人,從此,我退出龍家,再也不和你作對,可以嗎?”

現在,龍長鬆終於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怎樣的敵人了。

可對於龍長鬆卑微的哀求,陳秋眼神依然不起波瀾,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負手而立道:“從我學武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隻有一個目標。”

“那便是不擇手段的毀掉龍家,即便是身死,我也要攪個天翻地覆,讓龍家永遠睡不踏實。”

旋即,他蹲下身來,冰冷的目光望著龍長鬆滄桑的臉,輕笑道:“長鬆長老,你也一把年紀了,閱曆比我豐富太多太多,你清楚得很,如果放走敵人,那就是永遠的潛在威脅,我想晚上睡的踏實些,所以,隻能讓你受點委屈,你這輩子活的風風光光,走的時候死的憋屈點,也不算什麽,你覺得對嗎?”

陳秋平淡的話語卻如同驚雷般在龍長鬆的心裏響起,他心都在劇烈的發顫,他並沒有喬繼海那般直視死亡的勇氣,他甚至一想到自己死後,這世界成了一片虛無,自己將不複存在,看不見光亮,看不見這世間萬物,更看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就忍不住渾身哆嗦,恐懼無比,所以,他再也不敢有一絲的高傲,雙手抓著陳秋的腿,眼中淚光閃爍,卑微道:“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活下去,我什麽都可以給你,你想知道龍家什麽秘密?我都可以告訴你。”

陳秋冷聲道:“陰陽雙煞在什麽地方?”

提及陰陽雙煞,龍長鬆心頭一顫,但一想到自己的性命,他隻能老實的回答道:“陰陽雙煞已經被緊急的送往京都了。”

“那你已經沒有和我談判的籌碼了。”陳秋眼神淡然。

陳秋的話太冰冷了,冷到龍長鬆的心都在滴血,他有些忍不住道:“你殺了我,就不怕龍家報複你嗎?陳家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陳秋冷冷一笑:“龍家擋我,那我便滅了龍家,陳家攔我,那我從此便於陳家恩斷義絕!”

對於陳家,陳秋早已沒了太多的感情,自從踏入龍鳴山,陳家從未來看望過自己,陳秋想要的,隻是一句道歉,可陳家並沒有,甚至還和龍家搭建了利益關係,這是陳秋無法容忍的。

回歸都市後,唐叔曾來過,但並沒有讓陳秋有一絲溫暖,甚至愈發覺得可笑。

是自己那位不爭氣的堂哥整日遊手好閑,多次管教後依然毫無作用,隻能被陳家放棄。

於是,他們想到了陳秋這位被遺忘了十年的棄子,他們始終認為,隻要招招手,陳秋就會乖乖的回來繼承家業,畢竟現在的陳家在京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陳秋在龍鳴山磨煉十年,無論是性格還是眼光都已經有了磨煉,最合適不過了。

可陳秋卻不願,當年若不是陳家有內奸曝出了自己和母親的位置,自己也不會去龍鳴山,更不會忍受這滔天的仇恨。

龍長鬆臉色煞白,他知道,等待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