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貞胥瘋了,儲亦年也快要被柏弄看的瘋了,柏弄這鬼到底怎麽回事?

他怎麽能對著一個小孩兒撩呢?

儲亦年想,他不過十八歲少年,剛剛通了點情方麵的念頭,就要被這樣高等的鬼支配感情。

他可太難了。

柏弄顯然是不肯放過這麽可愛的儲亦年的。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走到了儲亦年動都不能動的位置。

“小朋友,撒謊可不好,你們老師不可靠,居然教你撒謊。”他充滿了調笑的深意。

看的儲亦年整個人都要靠到童貞胥的墓碑上去了,他雙手無處安放,隻能放到了童貞胥的墓碑上。

“那誰!”童貞胥突然站起來指著儲亦年喊,“你別碰著我墓碑上的照片!說不定又給我封進去了!”他激動的不行。

畢竟好不容易出來,他要是再被打回去那可太……傷腦筋了,他還沒能跟馮天說上話呢。

“抱歉。”儲亦年收回手,但這樣他就不能保持平衡,眼看著就要跟地麵接觸了,臨到頭被一隻蒼白的手拉了回去。

撲鼻的香氣是儲亦年聞不出的味道,他不知道這個香味是什麽,但生活中很少。

與他平常聞見的味道都不一樣,清香中又帶了點淡淡的甜味,像是一種水果的香味。

有點像蘋果味。

但又比蘋果味高級多了。

“好聞嗎?”頭頂傳來低低的一聲,那輕靈的嗓音中帶著一點玩味的笑意。

儲亦年聽出來了。但他選擇性忽略,他甚至還想借此多聞一會兒。

這難得的機會,他隻想占盡便宜。

“弄爺,這味道是什麽?”他微微抬頭,與柏弄平視,微微弓著腰穩住了身形。

“什麽味道?”柏弄微微蹙眉,他身上的味道無非就是香火味,還是他自己從黑無常那裏搜刮來的。

儲亦年也跟著皺眉,還輕輕煽動鼻子嗅了嗅,一本正經道:“有點兒像水果味道。”

童貞胥已經看不懂這個走向了,試問這個鬼界的大官和這個凡人在做什麽?

他們是情侶?

可他怎麽看都不像啊!非常不像,因為這種情況下,兩人應該直接互相擁抱才對!

要是他,估計要直接親上去!還聞什麽聞!

“放屁!”柏弄一把推開儲亦年,有些狼狽的退了好幾步,站直了身子,還抖了抖自己的長衫。

他有點兒不信,怎麽可能都投胎了還能聞出他的味道來?這可是他娘胎裏帶著的味道。

沒幾個人聞得出來,至少在鬼界,都隻有儲亦年和千爺能聞到。

他有些心慌的看向了儲亦年,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以前他跟儲亦年老是敵對,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儲亦年能聞出他的味道。

千爺曾說過,挑中了他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身上自帶的香味。

而柏千也說過,能聞見他味道的人都是有緣人。

他跟儲亦年有個屁的緣分!

所以他就處處針對儲亦年,隻要是和儲亦年有關的事情他都要質疑,非得看看這個緣分是什麽緣分。

千爺和他的緣分就是收養,和儲亦年的緣分不也來了嗎?就是兄弟啊!

雖然不算是什麽至親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怎麽也算個青梅竹馬啊!

好吧,確實算,畢竟他們一起從五歲到了如今的五百二十歲。

他還是儲亦年的哥哥,雖然儲亦年從未叫過他。

“我……真的聞到了。”儲亦年被他一推直接坐到了地上,好在他身手敏捷。

不然馮天大概率要被他坐死了。

童貞胥已經完全看不懂了。

這倆人什麽狀態啊?作為一個資深腐男,他是覺得這倆人超配,但是這麽扭捏是個什麽意思?

“那是你錯覺。”柏弄高傲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讓鬼……童貞胥嚇的有點兒不敢問。

儲亦年倒是跟柏弄算熟悉了,還敢說上幾句話,這會兒指著柏弄的脖子處。

以後執著的小聲道:“這裏味道最大,最香。”

柏弄:“……”媽的,執著也可以跟著投胎轉世,他不得不想起了陰間那個冰麵鬼。

天天繃著一張臉,誰都欠他幾百萬似的,特別是麵對柏弄的時候。

恨不得跟柏弄永世不見麵似的。

而調皮如柏弄,他越是不待見自己,他就越得寸進尺的去找茬。

“儲亦年,你覺得我要是跟你來真的,你是會被我押去做鬼差還是直接被我塞進輪回道?”

柏弄這話就讓儲亦年完全不敢回話了,也不敢再執著於香味的事情了。

他企圖轉移話題,看向了一臉八卦的童貞胥,“你求求眼前這位,他可是黃泉司的掌管人。”

“真的?”童貞胥撲通一聲跪在了柏弄的麵前,苦苦哀求:“弄爺,求您幫個忙,我就是想告訴他,我真的挺喜歡他的。”

“你看我也不容易,年紀輕輕就死了,根本沒有談戀愛的機會。”

他一把拍在自己的膝蓋上,委屈道:“活了十九年,還是個處啊!”

“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對方還是個直男,我可太辛苦了。”

“跟他玩兒他還以為我是把他當哥們兒,跟他同喝一瓶水,同睡一張床。”

“睡覺的時候故意把腿搭在他身上,他嫌熱我還抱著他睡覺,占盡了便宜。”

“本以為他能懂,可他完全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童貞胥越說越覺得自己慘兮兮的,“我給他買禮物都是挑直男不喜歡的,但他還是喜歡的不行。”

“手套天天戴,圍巾天天戴,就連我給他送的領帶,他在重要場合還會戴出來顯擺。”

他委屈的都要哭了,儲亦年越聽眉頭皺的越狠,因為童貞胥沒有撒謊,他說的這些東西儲亦年都見過。

馮天真的很寶貝這些東西。

特別是那條藏藍色的領帶。

他本來還以為是馮天的媽媽送的,沒想到居然是童貞胥送的。

直男之間送禮物大概永遠不會想到領帶這個東西,畢竟他當時給馮天送禮物送的是一個籃球。

“你說,我怎麽能放手嘛!所以我舍不得去投胎,天天躲在這墳墓裏。”

“本來以為要這樣永生永世做鬼了,再也見不到他了。誰知道他居然來了。”

“那麽怕鬼的一個人,他居然來看我了。”

童貞胥已經眼淚叭叭掉了,儲亦年甚至還想伸出手去給他擦掉,可是他沒能成功。

因為被柏弄擋住了,“你想被他吸走陽氣?”

柏弄有些無語,這人怕不是個傻的。

他本來以為儲亦年至少能輪回到那些東西,智商這個東西按理說也不會丟失。

可眼前來看,儲亦年這個智商怕是被那唯一的一魄留在了地府裏。

“做鬼的最喜歡你這種智商為負的!”

儲亦年:“……”喜歡一個嘴毒的怎麽辦?他能怎麽辦呢!

他隻能忍著。

童貞胥又蹲到了地上,眼神濃烈的看著馮天。看的儲亦年心裏不忍。

這種深情的人世上應該少有了吧?

【作者有話說:感謝閱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