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強拍著胸脯跟我保證道:“我做事,你放心。萱萱妹子,你稍微等幾分鍾,我讓人過來。”
寧萱萱有些不好意思道:“哥,不用的,我平時就是一個人上下班,哪裏有那麽嬌氣。”
我衝她眨了眨眼睛。
“你是不是忘了啥事了?我又不是天天讓人送你,今天畢竟情況特殊嘛。”
看著寧萱萱恍然大悟的模樣,我不由得哭笑不得。
這妹子心還真大。
本來生活就挺困難的,按理來說她應該是十分缺錢。
可是沒想到,十萬塊錢到手,她居然一點都不著急,看樣子反而把這事兒都忘到腦後了。
“我差點忘了這事兒,哥,你等會,我先回去拿錢去。昨天心裏慌慌的,順手就把錢放到衣櫃裏了,也忘記有沒有上鎖。”
我一臉無語地看著寧萱萱腳步匆匆離開。
詹強湊了過來,小聲問道:“江哥,萱萱嫂子說的是啥錢?不會吧,你居然給她錢?你們之間……”
“邊兒去,你哥我想要女人,還需要靠這種手段?”
我瞪了詹強一眼,順口吹了個牛逼。
給寧萱萱錢的事情,我不打算跟詹強說。
李龍那孫子到現在都沒聯係我,顯然是放了我鴿子,私吞了我和寧萱萱的錢。
但是,那畢竟是四十萬,而且還是我和寧萱萱的辛苦錢。
我當然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按照詹強這小子大大咧咧的性子,跟他說得越多,他指不定會怎麽想呢,還不如不說。
想到李龍,我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
那孫子給我留的那張身份證,肯定是假的。
真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找過去,絕對找不到人。
不過,人嘛,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賤皮子。
我肯定是不能夠善罷甘休的。
不過,想要查李龍這孫子的真正身份,靠我自己肯定是辦不到的。
我衝詹強招了招手,等他把腦袋湊過來,我才小聲開口。
“小強,我剛才聽你說錢濤的那事兒,你家有專門的路子查人?”
詹強點了點頭,道:“哥,其實也不是啥專門的路子,也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頓時,我心裏就有底了。
“那能不能幫我查個人,就是昨天去你們酒店住宿的那家夥。那貨身份證在我手上,不過身份證上的信息肯定是假的。我估摸著,他住店用的信息,也是假的。就那張照片是真的。”
詹強愣了愣,一臉狐疑地看向我。
“哥,你這是要幹啥?你先跟我把事情說清楚,要不然我可真不敢給你隨便支招兒。”
我歎了口氣,說道:“那孫子欠了我四十萬,本來說好的昨天給我,但是到現在他都沒消息。你說,我該不該找他?”
一提起要賬,詹強立馬就來了精神。
他握了握拳頭,義憤填膺道:“該!哥,放心吧,這事兒就交給我。待會兒我爸身邊的鍾叔會過來,他幹這事兒最擅長了。隻要有一張照片,最多半天就能把他的老底都給扒幹淨!”
很快,我就見到了詹強口中的鍾叔。
其實我對這位鍾叔早就十分好奇了,昨天晚上詹強挨揍的時候,就是給這位鍾叔打電話。
現在說半天就能夠找到李龍,也對這位鍾叔充滿了信心。
在我看來,這種神通廣大的人物,那氣質肯定不一般,至少也是電視上經常能夠看到的那種精明強幹的精英造型。
然而,當我真正見到鍾叔的時候,卻愣了愣。
鍾叔看起來年紀大概五十五歲左右,頭發花白,理著一頭精幹的小平頭。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閑服,腳上套著一雙軟底布鞋,就跟公園裏麵經常能夠看到的那種遛彎的大爺沒啥區別。
他溜溜達達地走了進來。
一看到他,詹強就哀嚎一聲。
“叔啊,你去哪兒了,可把我給想死了!”
看著詹強這副沒皮沒臉的模樣,一瞬間我甚至覺得,這位才是他親爹。
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帥帥的詹木思,反而像是冒充的。
鍾叔沒好氣地瞪了詹強一眼,說道:“小強子,這才幾天沒見你,長本事了啊,去別人的地盤上耀武揚威,你這開竅得是不是有點晚了?”
詹強擺了擺手,沒大沒小地問道:“叔,開不開竅不重要,你就說昨天晚上我幹的那事兒,帥不帥就完事兒了!”
這一句話,直接就把天兒給聊死了。
鍾叔一臉無語地扭過頭看向我,然後笑著說道:“你就是小江吧,不錯,詹強總算是交了一個靠譜的朋友。”
我更加無語。
我這樣的,算啥靠譜朋友?
這些大佬身邊的大佬,看人的標準還真跟正常人不一樣。
昨天晚上不論是在公司,還是在醫院,所有看到我詹強慘狀的人,都覺得我倆不是啥正經人。
現在在這位鍾叔口中,好嘛,我居然成了一個正經朋友……
我見詹強想要開口,連忙用眼神製止了他。
緊接著,我才看向鍾叔說道:“鍾叔您好,小強老是在我麵前提起您,今天總算是見到本人了,果然名不虛傳!”
鍾叔哈哈一笑,指了指我,說道:“小家夥,那小強有沒有告訴你,我這個人最怕別人沒事獻殷勤。因為這種人一般是有事情想要麻煩我老鍾,而我最怕麻煩!”
我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暗腹誹。
這特麽的是老狐狸吧?
我屁股還沒撅起來呢,他就知道我要放什麽屁了!
鍾叔看到我這副模樣,立馬就懂了。
他笑了笑,說道:“你小子不錯,既然是小強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晚輩。說吧,有啥事兒想要找我幫忙?”
我把李龍的事情大概跟鍾叔說了一遍。
鍾叔接過我手中的身份證,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這照片還挺清晰的,行,今天下午給你準信兒。”
我聽他說得篤定,心中不由得一喜。
隨後,我費力地拉開床頭的小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鍾叔。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鍾叔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沒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