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我現在這種心態,劉胖子也是被我逼到沒辦法了。

他剛才之所以讓刀疤嘴動手的時候,還稍稍猶豫了一下,顯然是在心裏權衡利弊。

如果今天從我身上搞不到借條,他那兩刀算是白挨了。

所以,本來對於劉胖子來說,很好破局的一件事情,搞到現在,成了一局死棋。

我肯定,刀疤嘴下手的時候,肯定已經做好了進裏麵待幾年的準備。

但劉胖子肯定也不會虧待他!

這幫狗日的,腦子不好使歸不好使,可普通人真的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事到如今,我也認了!

我心裏發狠,大不了就被毀個容,但事後我一定要這倆人好看!

刀疤嘴再次舉起匕首,而我也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劉胖子身後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劉胖子慘叫一聲,然後就捂著腰朝我這邊撲了過來。

緊接著,就看到四個西裝壯漢衝了進來。

隨後,一個戴著眼鏡的光頭帥哥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五個人進來,什麽都沒有說。

那四個壯漢分成了兩組,把劉胖子和刀疤嘴按在地上,一頓爆錘。

“草,你們是什麽人?想死是嗎?”

劉胖子一手捂著腰,一手按著腿,不斷地在地上翻滾慘叫。

開始的時候,還十分硬氣地放著狠話。

可是不論他如何威脅,那幾個人都沒有停手。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我在旁邊看著,簡直都覺得這幾個人就是衝著把他打死的目的來的。

身為挨打的那一方,劉胖子感受肯定就更明顯了。

到了後來,他連連求饒,連爺爺爸爸都叫出來了。

但是劉胖子的求饒,沒有絲毫卵用。

這幾個人,明顯就是軟硬不吃。

反倒是那個刀疤嘴也算是硬氣,弓著腰抱著腦袋,一聲不吭,任人在那裏毆打。

打了足足有五分鍾,劉胖子再被拉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鼻青臉腫。

那張臉,保管他媽都認不出來。

光頭帥哥搬了一張椅子,背靠著房門坐下。

見四個手下把劉胖子和刀疤嘴按著跪在他麵前,他才翹起了二郎腿,目光冰冷地看著劉胖子。

“劉威是吧?我叫詹木思,躺在地上的那個,是我兒子。”

這話一出口,劉胖子和我都驚呆了。

劉胖子震驚的是,詹強那小子背景居然這麽大!

詹姆斯連鎖酒店,在滬上也算是一塊響當當的牌子。

距離帝豪夜總會不到兩公裏,就有一家四星級的詹姆斯酒店。

劉胖子身為在滬上混的生意人,不大可能不知道這家酒店規模有多大。

至於我,則是震驚於詹木思的年紀。

詹強那小子剛剛大學畢業,按理來說也有二十二三歲。

但是看詹木思的模樣,似乎連四十歲都不到。

有人說,男人敢光頭,那肯定是對自己的顏值有一種極為深沉的自信。

這一點,從詹木思身上展露無疑。

他這相貌,有點像是殺手17的那個主角。

五官立體,眉眼深邃。

雖然看著年輕,但是有一種大佬特有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實在是想不到,這樣一位大佬,生出來的兒子,顏值居然那麽拉胯,而且還為了找女朋友而煩神。

詹強的這位老爹,真的是霸氣側漏。

霸氣到什麽地步呢?

進來連趴在地上的兒子都不看一眼,而是先給兒子報仇。

說真的,就這股子狠勁兒,都能讓人毛骨悚然。

轉而,我心裏就有些發虛。

剛才劉胖子放言要搞死我的時候,我真的沒多慌。

但現在詹木思來了,我是真的有點怕了。

主要是因為,麵對劉胖子的時候,我還能說光腳不怕穿鞋,來要賬問心無愧。

可是詹強因為我的事情,白挨了一頓打,現在人家老爹來了,我總得給個說法。

剛才詹強腦袋上連著挨了四五個酒瓶子,而且不是啤酒的那種大綠瓶,而是更加緊實的小百威玻璃瓶。

那玩意兒砸在腦袋上,鐵打的腦袋也得被砸癟了!

萬一給詹強砸出個好歹來,他老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多說一句。

詹木思自報家門之後,劉胖子立馬就慌了。

“詹總,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您兒子。如果早知道,您就算是借我三個膽子,我也不敢動他啊!”

詹木思沒有搭理詹強,而是豎起一根手指頭,在額頭旁邊擺了擺。

緊接著,房門再次打開,又有幾個人提著急救箱走了進來。

那幾個人快步走到詹強身邊,又是掐人中,又是扒眼皮。

忙活了一會兒,詹強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死胖子,老子弄死你!”

詹強一醒過來,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口中還大喝一聲。

“瘋瘋癲癲的,成什麽樣子!”

詹木思皺著眉頭看向詹強。

一看到老爹,詹強就如同老鼠見了貓。

“爸,你怎麽來了?我隻是打電話給鍾叔,他咋的直接把你給叫來了?”

詹木思冷哼一聲:“老子要不來,回頭等著給你收屍嗎?”

劉胖子連忙道:“詹總,我哪有那個膽子?哪怕他不是您兒子,我也不敢啊。殺人犯法的!我隻是想嚇唬一下他們……”

然而,回應劉胖子的,是詹木思那足有43碼的大頭皮鞋。

“老子跟自己兒子說話,有你插話的份嗎?”

我隻是聽到砰的一聲,劉胖子那將近三百斤的身子,就直接被詹木思給踹翻了。

我下意識眨了眨眼。

媽的,詹強老爹這是武林高手吧?這麽猛?

一腳將劉胖子踹倒,詹木思這才優哉遊哉站起身來,走到腦袋上剛被裹了繃帶的詹強麵前。

“爸,我今天就是跟江哥過來湊個熱鬧,這死胖子欠錢不還,我這不是尋思著要賬在行嗎,就幫個忙……”

詹強低著頭,期期艾艾的解釋道。

詹木思點了點頭,隨後又擺了擺手。

他扭過頭來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江哥?”

看到詹木思的這副表情,我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本來我對詹強父子心裏還十分愧疚,可是詹木思那明顯是懷疑與鄙夷的目光,讓我心裏極其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