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扇厚重的門扉,眼前是略顯嘈雜卻井然有序的場景。

幾位領導正聚首低語,眉宇間透露出幾分凝重與深思。

夜映月踏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審訊室旁邊,那隱秘的旁聽暗室。

暗室的門在她身後輕輕合上。

隔絕了外界的雜音,隻留下她一人,靜靜等待著即將上演的劇目。

不久,審訊室的門扉被輕輕推開。

她的男上司步入其中,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堅定而有力。

徑直走向那張冰冷的審訊桌,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喲!心情如何?”

他坐下後,嘴角勾起淡笑。

目光直視對麵的柳叔叔,那是既帶著關懷又暗含審視的眼神。

然而,柳叔叔卻像是被無形的枷鎖束縛,沉默如鐵,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周遭的事物都與他無關。

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任由時間緩緩流逝。

男上司見狀,輕輕歎了口氣。

那聲歎息在空曠的審訊室內回**,帶著幾分無奈與遺憾。

“唉!你就沒感到違和嗎?那些未說出口的話……”

“彼此心裏都明鏡似的啊!那些避而不談的話……”

柳叔叔終於有了反應,猛地抬頭,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但隨即又矢口否認,聲音堅定而決絕。

“我沒有,別胡說……”

語氣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在捍衛自己最後的尊嚴。

麵對這種這種頑固的態度,男上司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

他沒有絲毫猶豫,從文件袋中精準地抽出一張房間的平麵圖。

重重地拍在桌麵上,那動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這是你精心策劃的最後一樁犯罪,死者家的詳細平麵圖,現在就擺在你麵前!”

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柳叔叔緊繃的神經。

柳叔叔的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仿佛那張圖隻是無關緊要的廢紙。

“對於一個獨居的人來說,這房子,確實有些過於寬敞了,你不覺得嗎?”

男上司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嘲諷。

“幾個月前,這裏還是一對夫妻的溫馨小窩,他和他的妻子……”

“曾在這每一寸土地上留下歡聲笑語。但現在……離婚了!”

他故意停頓,目光如炬地盯著柳叔叔。

“他的妻子離開這個曾經充滿愛的地方,留給他空****的房子……”

男上司的話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感。

他猛地指向平麵圖上的起居室位置,指尖幾乎要穿透紙張。

“這裏是起居室,這是你藏身的那個不起眼的收納間……”

隨後,他的手指緩緩滑向臥室的方向。

“而這裏是臥室,你的鞋印清晰可見。你站在那裏……”

“應該清楚地看到了本該屬於這裏的東西吧?那是什麽?”

柳叔叔的沉默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整個審訊室的氣氛更加凝重。

男上司在深呼吸,仿佛要將所有的線索和疑問都吸入胸膛,然後緩緩吐出。

“衣櫃上,原本掛著足以奪人性命的繩索,但它斷了,斷得那麽突兀,那麽不自然。”

男上司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每一下都像敲在柳叔叔的心上。

“這可真是個巧妙的盲點,有人居然能想到將自殺精心偽裝成連環殺人事件……”

柳叔叔的瞳孔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焦距,不斷地收縮又擴張。

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操控,暴露了他內心的慌亂與掙紮。

男上司的目光如炬,直穿人心。

“但這隻是除了三胞胎之外的情況!三胞胎卻是被你殺害……是吧?”

語氣沒有絲毫的猶豫,隻有堅定和不容置疑。

麵對這直指人心的質問,讓柳叔叔終於無法再保持沉默。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不甘。

“為什麽要特意去偽裝自殺為他殺?我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這樣……不累嗎?為什麽呢?”

男上司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緩緩開口。

“繩索上,那些殘留著幾乎不可見的皮脂,經過科學的檢驗,確認與死者的DNA完全吻合!”

聲音雖然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直擊柳叔叔的心髒。

柳叔叔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試圖掙紮,試圖為自己辯解。

“那是因為……我,我確實用了那條繩子,但那是因為……”

聲音開始顫抖,話語都顯得那麽艱難:“在混亂……我,我……”

男上司嘴角勾起冷笑,接過柳叔叔的話頭。

仿佛在引導他走向自我暴露的深淵,說出真相。

“哦?跟你之前的供述可大不相同啊!”

“我記得你當時可是信誓旦旦地說……”

“你用手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現在又要改成用繩子?這算是……翻供嗎?”

柳叔叔的雙手開始不自覺地活動起來,時而握緊成拳,時而又鬆開。

仿佛在努力尋找著某種支撐,又或者是想要逃離這令他不愉快的審訊室。

“我……那時候太驚慌了,供述的時候,很多細節都記不清了,隨口就……就說了。”

聲音越來越小,眼神也變得越來越閃爍不定。

男上司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柳叔叔的心底。

“我們發現了遺書。字裏行間,滿是對生活的絕望,對自殺的決絕……你又怎麽解釋?”

柳叔叔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異常複雜。

青白交加,仿佛內心的秘密正被無情地揭露在陽光下。

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試圖緩解這份突如其來的壓力。

男上司見狀,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此刻正是攻破柳叔叔心理防線的關鍵時刻。

他乘勝追擊,語氣帶著幾分壓迫感。

“你是否對自殺的父母懷有深深的憎恨?他們的行為……”

“是否成為你心中無法抹去的陰影,驅使你走上這條不歸路?”

柳叔叔的身體微微一震,那雙原本平靜的眼睛裏瞬間湧起了驚濤駭浪。

他猛地抬頭,與男上司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

但僅僅一瞬,他又迅速恢複了冷靜。

隻是那震撼的表情仍留在臉上,久久未散。

“我沒有……別亂說,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

柳叔叔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我隻是……隻是……”

話語戛然而止,似乎有什麽難以啟齒的秘密卡在喉嚨裏。

男上司沒有錯過這個微妙的瞬間。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柳叔叔眼中的掙紮與猶豫。

他知道,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更加耐心地引導,用他那擅長話術將柳叔叔引向自我揭露的時刻。

“那份恨深埋心底了吧?狠心拋下年幼的兄弟倆,自我了斷!怎麽可能不恨?”

“你明白,無法對已經逝去的他們動手……所以……所以……”

“你選擇另一種方式,用肢解來替代你心中那份未了的終結……是吧?”

“你將那些自殺的人,當作你父母的替代品,用他們的屍體來宣泄你的憤怒!”

“說到底,你如此地憎恨那選擇自殺的父母……那份恨意讓你走上了這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