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的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
除了對麵揚塵滾滾的狼群在奔襲之外,周圍一片安靜。
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疑惑地看向徐陽,有些不明白他說的老朋友到底在哪。
徐陽卻笑著揉了揉身邊黑豹的腦袋。
“黑豹,待會兒給你介紹個朋友。”
“徐陽,你……說的這位老朋友在哪?”
炎烈一臉疑惑不解。
徐陽你伸手一指。
“看那邊,已經到了。”
“嗯?”
炎烈再次順著徐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結果視線中依舊一片空曠。
什麽也沒看到。
此刻狼群已經注意到了他們這邊。
隨著頭狼一聲嘶吼,狼群瞬間調轉方向。
飛速朝著徐陽他們奔襲而來。
“不好。族長,這幫畜生衝我們而來了。”
“怎麽辦?要不要出手?”
炎烈一臉嚴肅,疑惑地看向徐陽。
結果發現徐陽並沒有準備動手的打算。
而且他注意到徐陽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於是炎烈再次將目光望向對麵。
這一次,他終於注意到了一些異樣。
隻見眾人前方空曠的草原大地上。
隨著狼群的奔襲,地麵轟隆隆作響。
四周的動物早已嚇得遠遠躲開。
但是在這片草原上,並不是所有的動物都在逃跑。
地麵上。
一個拇指蓋大的小家夥從地下爬了上來。
小腦袋有些疑惑地看向四周。
似乎在懷疑是不是地震了。
然而。
這隻是一個序曲。
因為下一刻,越來越多的小家夥從地下爬到了地麵上。
“那……那是什麽?”
這下,連炎部落的這幫長老都注意到了。
“怎麽突然出現了這麽多蟲子?”
“這……這些好像是荒原上最常見的屎殼郎啊……”
一位長老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一旁的族長。
結果見族長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對於荒原部落這些蠻人來講。
屎殼郎實在是太常見的昆蟲了。
荒原上畜牧業發達。
這些昆蟲追隨著牛羊馬的糞便到處遊**。
別說外麵。
就是部落裏麵這種小甲蟲也是隨處可見。
可是,這麽多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
地麵上已經出現了厚厚一層。
看上去至少有數百隻。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什麽動靜?”
有長老似乎感知到了什麽,緊張地問了一句。
結果沒人回答他。
因為大家的目光全都死死盯著對麵那片屎殼郎的匯聚地。
轟……轟……轟。
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
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地下遊**。
不等眾人搞清楚。
就看到那片地麵,突然猶如水麵一樣鼓了起來,上升了至少半米。
嘭。
隨著地麵裂開。
黑壓壓的甲蟲大軍如噴泉一般瞬間噴湧而出。
噗。
不遠處又出現了第二個“噴泉”。
接著便是第三個,第四個……
所有人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作為荒原人,他們也從未見過這種場景。
黑壓壓的一片,如潮水般瞬間散開。
這些屎殼郎的數量簡直已經無法預算了。
至少有數百萬隻。
恐怕整個荒原上所有的屎殼郎全都匯聚到了這裏。
原本碧綠的草地,一瞬間被這片“黑色潮水”鋪滿。
沒有人注意到,在這些甲蟲大軍當中。
一隻體型很大的屎殼郎正混在其中。
他用前肢輕輕摩擦著額頭上的獨角,發出陣陣有規律的聲波。
就像是在戰場上發號施令的將軍。
“嗷……”
遠處的狼群注意到了這一幕。
但是在狼群的眼中,渺小的甲蟲根本不值一提。
因此頭狼根本沒在意。
而是繼續吼叫,下令狼群快速穿過去
與此同時,那隻巨大的屎殼郎也在發出一道道命令。
於是,麵前的屎殼郎大軍匯聚在一起。
很快匯聚成一道黑壓壓的潮水。
朝著狼群義無反顧地撲了上去。
狼群的速度不減。
在它們眼中,這些屎殼郎大小連它們的腳趾都不如。
根本不足為懼。
然而下一秒。
前麵那片黑色潮水突然發生了變化
無數屎殼郎展開翅膀,竟然飛了起來。
形成了一道近兩米高的巨大黑色旋風。
兩個族群瞬間衝撞到了一起。
“吼……”
嘶吼,尖叫……
牙齒噬咬的沙沙聲……
坐鎮後方的那隻大屎殼郎依舊在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
轟隆隆。
地下四麵八方再次爆發出一道道黑色噴泉。
無數屎殼郎如潮水般噴湧而出。
然後迅速匯聚加入戰團。
方圓數百米的區域內,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雲霧。
根本看不清楚裏麵正在發生的事情。
不遠處,炎部落一幫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活了大半輩子。
他們從未見過這種事情。
戰場就在距離他們近千米的地方。
明明沒有波及到自己。
但是每個人卻清晰地聽到了那片黑色浪潮中傳來的嘶吼,哀嚎,以及牙齒噬咬的嘎吱聲響。
漸漸到一陣血腥氣息開始向著四周蔓延。
咕嘟。
有人忍不住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唾沫。
隻覺得脊背發涼。
這一幕,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片狼群,數量足有數千。
結果闖入了這群屎殼郎大軍的包圍圈。
愣是沒有一隻逃出來。
甚至在大家的視線中。
連一頭狼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視線所及。
全部都是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甲蟲大軍。
嘎吱,嘎吱……
哀嚎的聲音漸漸減弱,直至徹底消失。
半個小時之後。
甲蟲大軍開始漸散去。
有些揮動著翅膀匯聚成一片黑雲飛走了。
有些則是就近鑽入了地下。
至此。
大家總算是可以看到戰場上的場景。
眾人再次陷入了呆滯。
隻見前方的草原上。
那些靈狼的骨架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裏。
每一頭狼身上,皮毛,血肉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一具白骨屍骸。
數千頭狼。
無一幸存。
連那頭實力最恐怖的頭狼,此刻也半趴在地上。
隻剩下了一副骨架。
大量的甲蟲正在從骨架上有序撤退。
短短不到三分鍾時間。
數百萬的甲蟲又消失得幹幹淨淨。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隻有對麵那些森森白骨在訴說著剛剛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頭狼的腦袋上。
那隻最大的甲蟲展開翅膀,飛速朝這邊飛了過來。
炎部落一幫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掏刀。
結果徐陽卻上前兩步。
笑著朝那隻體型至少有一米長的屎殼郎揮了揮手。
“小家夥。”
“想不到僅僅一年時間沒見,你倒是給我帶來了一個巨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