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很想解釋。
可沒想到這位周沫老師竟然還是個急性子。
根本不給徐陽解釋的機會。
抓著徐陽的手一路來到後麵一棟單獨的院落。
“齊老目前是東院唯一的一位煉丹術士長老。”
“不過齊老的脾氣不太好，你待會兒一定要小心講話。”
周沫簡單叮囑了兩句，然後便拉著徐陽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在門外喊了兩聲，裏麵沒有回應。
周沫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結果就看到客廳裏，一個身穿紅袍，披頭散發的老頭正在一座藥鼎麵前操控著火焰。
“正在煉丹……”
徐陽眼神微微一亮。
“噓！”
周沫也沒想到齊老竟然正在煉丹，下意識就想退出去。
但是眼看對方煉丹馬上到了關鍵步驟。
生怕打擾到對方，周沫索性拉著徐陽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還不忘對徐陽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客廳那老頭全身心沉浸在煉丹的世界中。
麵前的藥鼎中火焰翻騰。
偶爾能夠聞到一股特殊的藥香。
“丹香……”徐陽眼神微微一亮。
“是在煉製三品丹藥。”
兩人站在門口，大氣不敢喘，生怕一個細微的動作會影響到對方。
某一刻。
齊老突然睜開雙眼，精光四射。
接著雙手猛地往麵前藥鼎上一拍。
徐陽便知道，最困難的凝丹步驟要開始了。
隻有將所有藥液融合在一起，凝結成丹。
丹藥才算徹底煉製完成。
隻見齊老麵色嚴肅，精神高度緊張。
整個客廳安靜得隻剩下藥鼎內火焰翻騰的聲音。
“不行，火候還不夠，要失敗了……”
某一刻，徐陽突然低聲嘀咕了一句。
周沫麵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想要製止徐陽。
結果沒想到下一秒。
對麵突然傳來噗的一聲悶響。
隻見齊老麵前的那團藥液瞬間被燒成了一堆灰燼。
這次煉丹失敗了。
齊老動作微微一滯，臉上的表情閃過一抹遺憾。
隨手一揮，清除掉灰燼。
這才抬頭看向門口。
周沫趕忙上前。
“齊老，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煉丹……”
“無礙。”
老者擺擺手。
“這次狀態不對，強行凝丹，成功率本就不高。”
周沫疑惑地看向徐陽。
心中嘀咕。
這小子剛剛竟然提前看出了齊老這次煉丹要失敗。
難道他也是一名三品煉丹術士？
“這位是……”
齊老終於注意到了站在後麵的徐陽。
眯著眼睛一臉不解。
他這個地方平時可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
周沫趕忙解釋道：“齊老，是這樣。”
“這孩子叫……”
周沫看向徐陽，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沒記住徐陽的名字。
徐陽趕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齊老好，晚輩徐陽。”
周沫繼續道：“齊老，徐陽是剛剛上山的新弟子。”
“這小子是個煉丹術士。可是卻被分配到了武者班。”
齊老眉頭一皺。
“煉丹術士？”
“確定不是煉丹學徒？”
周沫堅定地點點頭。
“雖然我沒見他親自煉丹，但是我見過他提純過的藥材。”
“那純度，遠遠超過吳奇的水準。”
齊老的眼皮微微一挑。
一臉詫異的盯著徐陽。
“你確定？”
“吳奇可是山上唯一的二品煉丹術士。”
周沫苦笑道：“我親眼所見。”
齊老盯著徐陽：“你多大？”
“20。”
“你是煉丹術士？”
“這……是。”
“胡鬧！”
齊老突然怒吼一聲。嘴角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這幫家夥幹什麽吃的。”
“咱們發現一個煉丹術士的苗子多不容易。”
“他們竟然把你給分到了武者班。”
“簡直是亂彈琴。”
齊老果然是個暴脾氣，一甩衣袖當場就要出門。
“我去找他們理論。”
徐陽見狀趕忙上前攔住這老頭。
“齊老，不關他們的事情。”
“這件事是晚輩沒講清楚。我上山前隱瞞了自己是煉丹術士的秘密。”
“他們並不知道。”
“隱瞞？”
齊老微微一滯，一臉不解。
“你為何要隱瞞？”
“小子，你這不是胡來嘛。”
“你一個煉丹術士跑去武者班幹嘛？”
徐陽哭笑不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最後隻好說自己隻是掛名外門弟子。
並不會留在山上。
一聽這話，齊老微微駭首。
對於外門弟子，他也清楚。
有些外門弟子畢業之後，會被安排下山，重新進入社會。
但是像徐陽這種竟然不願意上山，隻掛個名字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是瞧不上外院？”
“覺得外院沒什麽好學的？”
齊老自認為猜透了徐陽心中想法，語氣就變得不怎麽客氣。
徐陽苦笑搖頭。
“不是這樣。晚輩是……在山下確實還有事情要處理。”
“哼。”
“什麽事能有修行重要。”
齊老冷哼一聲，態度倒是緩和了不少。
“小子，看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煉丹術士，的確稱得上一句天才。”
“但是再天才也不能隨便揮霍自己的天賦。”
“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你覺得你現在很厲害，但是我告訴你，在內院，像你這樣的天才一抓一大把。”
“你要是不珍惜你的天賦，早晚有一天會被揮霍掉。”
徐陽知道對方誤會了，不過也沒解釋，隻是苦笑著點點頭表示受教了。
見徐陽態度還算不錯。
齊老微微點頭，暫時放棄了去找長老院將徐陽調到煉藥班的想法。
轉身走回藥鼎旁邊，看了一眼淩亂的桌麵。
齊老突然開口。
“既然周沫老師誇你是個天才。這樣吧。我來考考你。”
齊老看著徐陽，淡淡道：“給你個機會。”
“煉製一個你最擅長的丹藥。”
“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天才。”
徐陽微微一愣。
苦笑道：“齊老，這個……沒必要吧。”
“怎麽？難道你怕了？”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個贗品，不敢上手一試？”
一旁的周沫老師則是有些著急的趕忙勸道。
“你還等什麽？”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有齊老親自監督，還能幫你指導煉丹過程。”
“齊老平時可不輕易指點別人。”
“你要是能將齊老的指點徹底掌握，日後煉丹技術說不定會突飛猛進。”
齊老冷哼一聲。
“我可沒說要指點他。”
“得先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不是那塊料。”
徐陽無奈的摸摸鼻尖。
自己被架起來了啊。
估計今天要是不露一手，出不了這個門了。
猶豫了一下。
徐陽邁步朝著對麵那個藥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