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逃離洛城之後。
李釗每天都活在仇恨中。
老爸死了。
家裏的公司沒了。
李釗一夜之間從富二代闊少變成了喪家之犬。
他無法接受這種落差。
發誓一定要殺了徐陽,替老爸報仇。
他自己自然不會去找徐陽送死。
但是李釗知道自己還有最後一個機會。
因為前段時間自從跟徐陽把衝突鬧大之後。
老爸李天鴻曾經跟李釗有過一次談話。
也就是那一次,李天鴻十分鄭重地將一張名片交給了李釗保管。
“如果未來李家出事,你可以嚐試去這個地址,打這個電話。”
說這話的時候李天鴻的表情十分複雜。
千叮囑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撥打這個電話。
李天鴻甚至警告李釗。
如果打了這個電話,說不定也會給自己找來無盡的麻煩。
李釗不明白電話那頭到底是什麽人。
為何會讓老爸如此畏懼。
他再三追問。
但是老爸卻三緘其口,不肯多講。
現在老爸死了。
李家敗了。
李釗的腦海中充滿了對徐陽的仇恨。
所以他忘記了那天老爸的警告。
翻出名片,照著上麵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結果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對方問李釗是誰。
李釗如實回答。
對方又問有什麽事。
李釗說自己想要殺一個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後說了一個地址。
於是,晚上李釗一個人開車按時來到了對方所講的那個地址。
是一處碼頭。
晚上這個時間,整個碼頭除了幾盞昏暗的燈光。
沒有一個人影。
隻有一個中年漢子正坐在一艘小漁船上喝酒。
李釗有些疑惑。
搞不懂為何會在這種地方見麵。
那男人抬頭看了過來。
看上去也就四五十歲的年齡。
留著胡子。
最明顯的是臉上那道恐怖的刀疤。
很嚇人。
“你就是李釗?”
“是我。”
“你是李天鴻的兒子?”
“沒錯!”
李釗問道:“我打電話的那個人是你?”
“對。”
李釗悄悄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你跟我爸認識?”
這男子咧嘴一笑。
“算是認識吧。”
這家夥一隻手拿著一瓶啤酒,另外一隻手竟然抓著一條活魚。
當著李釗的麵張嘴一口扯下一塊生魚肉。
嘎吱嘎吱。
在嘴裏嚼了幾口,吞咽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李釗有些反胃。
李釗捂著鼻子忍不住後退一步。
“你跟我爸什麽關係?”
這男子喝了口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
“我要讓你們幫我殺一個人。”
“他叫徐陽,住在洛城,如今是生生堂的老板。”
李釗把這人當成是老爹在道上認識的殺手。
因此講話有些不太客氣。
“隻要你能殺了他,價錢好商量。”
對麵這男子喝完酒晃了晃空酒瓶,隨手扔到水裏。
“小子,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我不是你爹的打手。”
“那你跟我爸是什麽關係?”
說完這話,李釗接著眉頭一皺。
“我不管你們倆什麽關係。我就問你這個你接不接?”
“想不想賺錢?”
對麵那男子嘿嘿一笑,嘎吱嘎吱又吃了幾口生魚肉。
將那條吃了一半的魚也扔到船上。
這才起身隨意地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掌。
“幫你殺人自然是沒問題。”
“不過你總得付出點報酬吧?”
李釗冷笑,心想還不是想多要錢。
“你想要多少錢?”
對麵那刀疤男人笑著搖搖頭。
“不要錢。我想要你的命。”
李釗瞬間麵色大變。
“你胡說什麽?”
刀疤男子慢悠悠的說道。
“你爹之前曾是我們一條很聽話的狗。”
“現在既然他死了。”
“要不你來做這條狗如何?”
“你……”
李釗麵色大變,已經意識到了不妙。
“我看你根本沒有談生意的態度。告辭。”
說完轉身就要逃跑。
結果對麵那男人根本沒動手。
旁邊的黑暗中突然傳出一道黑影。
一隻手直接捏住了李釗的脖子。
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李釗麵色漲紅,拚命掙紮。
“你……放手!”
對麵到男子笑嗬嗬地走了過來。
臉上的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你……你要幹什麽?”
李釗徹底嚇壞了。
開始求饒。
“我……我錯了。”
“你們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我身上還有錢。全都給你們……”
結果那男人根本不理會李釗的話,而是笑嗬嗬的開口道。
“你不是想替你爹報仇嗎。”
“我這是在幫你。”
“放心。不會很痛的,很快就好……”
說著這家夥從懷中掏出三根手掌長的鋼針。
李釗瞬間嚇得瞪大眼睛。
“我……”
還沒等李釗呼救,這男人已經一抬手將第一根鋼針從李釗的天靈蓋拍了進去。
李釗身體狠狠一顫。
整個人無力的倒在那個黑袍懷裏。
但是那男人的動作未停,繼續從李釗的後腦又拍進去兩根鋼針。
拍完鋼針,這男人又從口袋摸出一個藥瓶。
打開瓶塞。
從裏麵倒出一粒紅色藥丸。
捏開李釗的嘴巴,強行塞了進去。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已經死亡的李釗突然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隻不過雙瞳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色。
而且整個人站在原地。
無論是神態還是表情都有些僵硬。
這男人看了一眼又重新複活的李釗。
“身體弱了點,不過勉強夠用了。”
拍了拍李釗的肩膀,這男人嘿笑一聲。
“回去吧。現在你可以去報仇了。”
李釗麵無表情,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緩緩轉過身,動作僵硬的離開碼頭。
哢嚓。
就在這時,碼頭上突然傳來了一道動靜。
“誰?”
這男子厲喝一聲。
旁邊的黑袍卻早已動身躥了過去。
不遠處的集裝箱上,一道人影正在逃竄。
兩人很快把對方堵在一堆集裝箱之間。
二打一。
一番激戰。
那漢子重傷倒地。
斷了一條腿,嘴裏還在不斷咳血。
傷勢很重。
“不要殺他。”
這男子嘿嘿一笑,有些興奮。
“武師?”
“好久沒有得到武師境的屍兵了。”
說著從懷裏又掏出三根鋼釘。
結果卻沒想到躺在地上那個漢子朝二人露出一抹冷笑。
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二話不說一刀就劃破了脖子上的動脈。
這男子拿著鋼釘愣了一下,才嗤笑一聲。
“MD,倒是條漢子。”
一旁的黑袍聲音嘶啞的悶聲開口。
“他應該是那小子身邊的保鏢。”
“連保鏢都是武師境,很可能那小子的實力比我們想的還要高。”
這刀疤男子咧嘴一笑。
“聽說六隊全軍覆沒了。”
“能一次解決掉六隊所有人。那小子的實力估計是先天境。”
說到這裏,這刀疤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興奮。
“先試探一下。”
“如果真是先天境,能把他弄回去,就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