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軍陣前的嘶吼,兩邊的將士們也都被感染的熱血沸騰。

這一刻,他們渾身的腎上腺素飆升,人也十分的亢奮。

石守信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在陣前鼓勵一番後,又大吼道:“監軍隊!”

“悍勇殺敵者,賞,臨陣退縮者,斬!”

“喏!”

氣勢尚可,石守信眼神犀利地盯著對麵的滿清大軍。

隨後擺了擺手,中軍後方的將士們,就可以了擂鼓。

第一通鼓聲,將士們全部將身上的鎧甲緊了緊。

第二通鼓聲,將士們將手中的兵器,使勁地握住,眼神也逐漸變得凶狠。

隨著第三通鼓聲密集地敲起,整個戰場上已經開始彌漫著殺氣了,這股殺氣驚得四周鳥獸都開始四散奔逃。

“殺!”

石守信一聲大吼,緊緊夾著馬腹,馬兒吃痛,快速地向前奔跑著。

身後的先鋒軍,全部跟著他一起向前衝。

“殺!”

費英東,扈爾漢等人見狀,也不再廢話,揚起長刀指著石守信的大軍,身後的號角聲立馬響了起來。

他們一邊怪叫著,一邊向著石守信衝去。

他們就是要憑借著人數的優勢,將他擊垮!

廝殺聲如雷鳴般響起,激烈的戰鬥在白色的林海上展開。

石守信帶著三萬騎兵,身穿鐵甲,手持長矛和利刃,凶猛地衝向敵陣。

身後的兩萬萬步卒也不甘示弱,步伐堅定,手持長槍,排成整齊的陣勢,迎接著敵人的猛攻。

整個戰場上一片混亂,戰馬奔騰,刀光劍影交錯,濺起一片片鮮紅的血花。

戰鼓聲威,響徹雲霄,雙方士兵齊聲呐喊,奮力向前衝鋒。

塵土飛揚,戰馬嘶鳴,血染戈矛。

雙方瞬間陷入了膠著。

可這是十萬,對陣五萬啊!陷入膠著就是對費英東不利。

身後一直觀戰的安費揚古見狀,連忙下令衝鋒。

既然十萬人不能打贏,那麽就二十萬!

隻不過,他們都沒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整個戰場真的能裝下二十多萬人嘛....

當他們下令後,就知道糟了!

可這個時候不能立即改變命令,朝令夕改是大忌,尤其是現在兩軍交戰之時。

看著對麵全軍出動,石守信大笑:“揮旗,兩翼包夾!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

隨著兩翼騎兵的加入,石守信再次下令揮動旗子...傳令兵立刻動了。

身後一直待命的一萬弓箭手,開始瞄準敵軍的後方,大範圍地搭弓射箭。

這一刻開始,滿清敗局已現。

前麵的衝不過去,騎兵發揮不會該有的優勢,身後的步兵衝不上去,再往後的人想要加入戰場,可卻擠不進去。

而身後的,更是在督戰隊的催促聲中,不斷的像前推。

就這樣,士氣一泄,戰意全無!前麵的騎兵開始不自己地往後退,**的馬兒開始不受控製。

踩踏也就發生了。

潰兵可是很猛的....那氣勢,宛如洪水猛獸。

後方的督戰隊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就被衝擊而來的馬兒踩壓在地。

而陳江和柳青,則是紛紛帶著人往兩邊撤。

他們還沒有失去理智,妄圖用四萬人去攔住十幾萬想要活命的潰兵。

隻能在一旁襲擾,能將敵軍損耗多少,就多少。

....

“報!大汗,前線急報!”

正在大帳中踱步的努爾哈赤,急忙道:“快,快念!”

“我軍在撒刺衛前,與敵軍主力會戰,大敗!損失...”

傳令兵有些不敢念了,可是努爾哈赤等不及了,怒吼道:“快念!不然我砍了你!”

“損失...損失...損失八萬人....”傳令兵結結巴巴的,小心翼翼地念到。

“來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傳令兵不知道為何,連忙大喊:“大汗饒命啊!屬下知道錯了,大汗饒命!”

可現在努爾哈赤正在氣頭上,又怎麽會在意一個小小傳令兵的性命。

一旁的龔正陸見此情此景,連忙上前道:“大汗,千萬別動怒...眼下這般時局,若是不能穩住的話,我怕...”

“我怕那石守信,會直接衝弗提衛直接橫穿,直抵斡蘭河衛啊!”

“屆時....恐怕努爾幹一帶,乃至脫木河衛一帶,都難以幸免啊!”

一旁的龔正陸說的情真意切,努爾哈赤隻能深吸一口氣,慢慢平靜自己的心情。

他能統一女真部,毅力自然遠非常人可及,因此....在沉思了良久後,他看著龔正陸道。

“龔先生,眼下...我們該如何。”

龔正陸仔細看了看地圖,想了想道:“雖然石守信眼下是大勝了,而且占據了撒刺衛與忽兒海衛兩地,但他們的補給線太長了。”

“所以....我們不如派三萬人,繞至莫溫河衛,偷襲敵軍的補給。”

“隻要補給線一斷,他們便成了一支孤軍!我們在慢慢將他們蠶食即可。”

...

“將軍,城中各處已經被我們所控製,所以糧食已經全部集齊。”

石守信點了點頭,卻又忽然抬頭問道:“可給城中百姓留了糧食?”

馬平點了點頭,道:“都留了...隻是...”

“怎麽?有什麽話盡管說。”

馬平歎了口氣,道:“將軍,這城中之人,皆是異族之人,這....我們為何要給他們留糧食。”

“那些滿清的戰士,他們的家眷大多都在城中,若是我們將他們的家人都餓死....那你說他們會如何?”

馬平聽到石守信這般說,他瞬間就頭腦清明了。

他本就不是一個愚笨之人,隻是腦海之中剛剛因為湊糧,一直在想著後方補給的問題,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我懂了將軍....而且有了他們的家眷在,就算他們來攻城,那我們也不怕...到時直接...”

看著馬平的笑容,石守信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他不是聖母,也不是什麽慈悲之人。

隻是他有些無法漠視生命。

若是在戰場上,他不會這樣想,可...唉。

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要在自己人和異族直接,他絕對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自己人。

“給王爺的戰報,可送了?”

“回將軍,一早就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