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廷之上,六部尚書又五部群龍無首,可實際上隻有四部。

因為明眼人都知道,這次科舉之後,張白圭必然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吏部尚書。

而吏部又是六部中排第一的部門,相當於整個朝廷的人事部。

負責官吏的管理,考核,升遷等。

這權利不可謂不大啊,因此,隨著世家被陛下打壓,寒門弟子看到了希望,可他們害怕世界會再次爬上來。

因為他們想要抱團取暖,可這個團一定要有個能做主的人吧,於是,張白圭就成了他們所有人的首選。

而現在,更是隱隱有了成為朝中第一大派的勢頭。

可嚴嵩是個明白人,張白圭同樣是個明白人,隻要張白圭不點頭,那這個由寒門子弟組成的派係就不會在朝廷上出現。

至少現在不會。

但即使是出現了,也無所謂,因為嚴嵩依舊有些強大的影響力。

隨著鍾聲的響起,太和門緩緩打開,走過了金水橋後,看著嶄新的廣場,絲毫看不出昨日留下的痕跡。

於是,文官在左,武官在右開始整隊。

就在整隊時,嚴嵩小聲地對著身後的嚴世蕃警告道:“安分一些。”

嚴世蕃自然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還不是和陛下搶女人的事情嘛。

那不是說不知者無罪啊,誰能想到就那麽寸,自己也是很少去那礬樓的,難得去一次還就遇上了。

可現在抱怨也沒用了,畢竟和陛下搶女人是事實。

甚至現在很多與他熟識的人,見麵也會拿這件事逗弄他幾句,弄得他很為難。

陛下現在是不怪罪,可若是像你們這樣天天說,若是傳入了陛下的耳中,在趕上陛下心情不佳,那我怎麽辦。

嚴世蕃有些委屈,看了眼父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在百官整隊整齊後,秦川便從乾清宮內走了出來。

PS:皇帝每天早上起床更衣的時候都會洗漱的。起床,洗漱,更衣是都是在皇帝起床後完成的,隻是些洗漱有些水字,所以我就沒寫,實在是抱歉哈,讀者大大們。

這段不是水字數,這是在解釋。

今日秦川穿著一身通天冠服,皇帝冕冠,前圓後方,上覆冕板,前後綴十二流,每道流上有赤黃青白黑共12顆玉珠。

步伐行得很肆意,很灑脫,因為現在朝堂之上越來越幹淨了。

隻是他卻看到雨化田盯著張白圭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喜。

隨即,他也仔細地看著,他發現新麵孔這些人,好像有意無意的都在看張白圭,這就有點意思了。

不愧是未來的張居正啊,人格魅力是大啊。

隻是,看著張白圭頭頂的90忠誠度,他絲毫不慌好吧。

穩穩地坐在龍椅上,看著下方的百官,而百官在看到秦川的那一刻也同樣的高呼:“微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愛卿,都起來吧。”

“謝陛下!”

大臣起身,張讓便直接唱道:“有本早奏,無事退朝!”

張白圭今日是第一個出班的,無他,官吏的管理升遷名單,他要呈給陛下。

“陛下,這是新任官員名單,請陛下檢閱。”

雖然名單已經確定了,可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陛下手中。

秦川接過張讓轉呈上來的名單,認真翻閱著...

百官們也不敢出聲,隻能是耐心等待著。

秦川則是一條條看著,突然,他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海瑞,蘇軾,王安石。

好家夥,這是挖到寶了吧,不愧是張白圭啊。

打擊豪強,疏浚河道,修築水利工程,力主嚴懲貪官汙吏,禁止徇私受賄,強令貪官汙吏退田還民,遂有“海青天”之譽的海瑞都被張白圭召回了,厲害。

蘇軾,一代大文豪,一生的經曆可謂是傳奇,大起又大落,一心為公,但成了犧牲品。

王安石,更是了不得,政治家,文學家,思想家,改革家。

想到王安石的變法,又想起來張居正的變法,秦川有些期待,這兩個人若是碰撞在一起,又會產生什麽樣的火花呢。

“準了。”

“謝陛下。”

張白圭行禮,隨後退下。

等他退下後,嚴嵩便出班道:“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準奏。”

“科舉前三甲已出,是否今日放榜。”

這些都是他們私下已經商議好的,而在朝堂之上請奏,隻是為了給其他大臣看罷了。

“準了,散朝後便開榜吧,明日殿試,朕想換個方式,至於題目,由朕來出。”

“老臣領旨。”

嚴嵩退班後,其他大臣便沒人在出本請奏了,而那些新麵孔,還未站穩腳跟呢,這朝廷的水都沒有摸清楚,自然是不會出班亂奏。

可總有些不怕死的,比如兵部左侍郎楊子默。

“陛下,臣有本奏。”

秦川眯著眼睛盯著他,他記得這楊子默似乎與世家子弟淵源不小啊。

“準。”

楊子默高聲道:“陛下,昨夜徽州府外,發生了三起塢堡被毀案,三家無一人存活,還請陛下為逝去的大武百姓做主!”

“嚴查凶手,出兵平叛。”

果然,一開口就是這件事情,不過,你小子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啊,昨夜的事情,想必很多大臣都不知道吧,可你卻能直接在早朝時說出來。

看著這世界的關係網,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啊。

不過,任憑你們怎麽猜,也絕對猜不出那些是朕的人吧。

秦川看著跪在地上誠懇得猶如一個賢臣模樣的楊子默,覺得有些好笑。

“朕準了,散朝後我便會派人前去調查。”

自己去調查自己,秦川不知道能調查出什麽,但做樣子還是很簡單的。

看著楊子默退班,見沒人在上本,秦川便對著張讓點了點頭。

原本宣旨這個活兒是掌印太監劉瑾幹的,可惜啊,這小子不是自己的人,所以張讓就一直在做。

當然,劉瑾是不敢有什麽怨言的,除非他不想活。

自己不除掉他,也無非是看在呂雉的麵子上罷了,畢竟那已經是一個沒有了牙齒的老虎。

而且,每天在坤寧宮,除了那些花花草草,還沒人陪伴,身邊能夠打聽消息的,也就隻剩下趙高和劉瑾了。

想到這裏,秦川竟覺得呂雉有些可憐,有些同情她。

突然一個念頭崩了出來,要不讓她出宮?在尋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