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皇後聲音之中的不滿,雨化田也是立即跪下,像秦川認錯。

“請陛下恕罪,屬下隻是一時心急,惹怒了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嘴上說著認錯的話,可是卻聽不出來一絲認錯的態度。

秦川也不在意,隻是笑了笑,隨後說道。

“西廠督主,公務繁忙,一心為我大武朝廷啊,可謂是忠心耿耿啊。”

“可朕怎麽聽聞西廠行事霸道,目無王法,還經常欺壓百姓。”

“這滿朝文武,難道對你西廠都是抱有偏見的嗎。”

“百官們怒斥你們西廠的折子,可都在我那禦案上堆著呢。”

“有人告你們西廠貪贓枉法,其罪可誅。”

“有人告你們西廠欺上瞞下,無故毆打忠臣,甚至還將那大臣的家給抄了。”

“嘖嘖,還有告你暗養死士,勾結朝中大臣,企圖謀反的。”

“還有啊,告你收受異族供奉,與敵互通的。”

說到最後,秦川自己都笑了。

“更絕的是,有人告你霸占他人田產家業,魚肉百姓,強擄民女。”

秦川每說一個罪證,雨花田俊美的臉就黑上一分。

即使是跪在地上,也能隱隱感覺他在強忍著怒氣。

聽到最後一條時,雨化田怒然抬頭,目光通紅的瞪著秦川。

擄走民女?

我要那玩意幹什麽!

擺在家裏看嗎?

若不是皇後站在一旁,雨化田此刻還真會壓製不住內心的怒火。

畢竟,你說雨化田怕皇帝嗎。

他自然是不怕的。

論武力,在這大武朝,雨化田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論權勢,那凶名赫赫的西廠,便全是他的小弟。

在這後宮之中,如果不是有著太後扶持的魏忠賢,那他早就一家獨大了。

就這樣一個擁有極度好勝心的人,又怎麽可能會臣服一個軟弱無能的天子呢。

“陛下,這些汙蔑之詞,你信嗎?”

“若是屬下沒猜錯的話,那禦案之上另一半的奏折,必然是上告東廠的吧。”

“陛下,為何不一起讀出來。”

“如今,大武朝廷內憂外患,民心不附,吏治貪腐,唯有皇後娘娘才智過人,賢良淑德。”

“放可挽大武朝之狂瀾,扶大廈之將傾啊!”

“屬下鬥膽,請陛下!退位讓賢!”

“....”

張讓在一旁聽得是目瞪口呆,低下了頭。

隻是誰都沒有注意的是,那張讓麵色泛起的潮紅。

眼裏的興奮,更是無人能見。

這是直接自爆狼啊。

亮刀子了。

終於亮刀子了。

至於,臣子以下犯上,藐視天子威嚴的。

管他什麽事呢。

上官婉兒也是聽傻了。

武則天神情複雜看著雨化田,美目之中,也是有著一絲的薄怒。

秦川也沒想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雨化田竟然能出說如果大逆不道的話。

朕可是天子啊!

看著這一幕,秦川閉上雙眼,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了。

前世的曆史上,那些著名的傀儡皇帝的無奈了。

你讓你一個沒權沒勢,手上連一兵一卒都調不動的皇帝。

去對抗那些權勢滔天的臣子,那跟自取滅亡有何區別。

即使你大義凜然,為了皇家的威嚴不懼死亡,那又能如何呢?

最終的結果無非就是,你方唱罷我方登場。

曆史的車輪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死亡而停滯不前。

“滾出去!”

秦川一聲暴喝,驚了武則天一條。

“陛下,識時務者為俊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雨化田冷冷一笑:“莫要忘了,頭上的傷。”

說著,雨化田竟不顧皇帝的允許,直接站了起來。

殿內的局勢瞬間變的劍拔弩張了起來。

武則天想說些什麽,可總歸是沒有開口。

因為她知道,如果此刻她開口提雨化田求情,那便是代表了是自己允許雨化田逼宮的。

要知道,這可是青天白日啊。

雨化田竟然敢直接逼宮,讓天子退位。

這是何其的膽大妄為啊。

即使是既得利益者,也為之感歎。

武則天就死死的盯著雨化田,那眼裏的怒火都快凝成實質了。

最終,雨化田緊握的雙手,還是鬆開了。

武則天懸著的心,也是平複了下來。

秦川一聲不吭的看著自顧自整理衣衫,慢斯條理地離開大殿的雨化田。

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這狗東西。

這個狗東西!

好膽!

再也沒有先前的沉穩,憤然甩了甩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未央宮。

看著秦川的舉動,武則天知道,這個天子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柔弱不堪的天子了。

或許,天子手中的劍,要揮出去了。

...

...

離開未央宮,怒氣衝衝的秦川大喝道:“都滾出去。”

乾清宮內的太監宮女們,一個個冷汗涔涔驚恐的退了下去。

身旁的張讓剛要開口:“陛下,息....”

“你也給我滾出去!”

“狗東西。”

秦川粗暴的怒喝,打斷了張讓想要勸慰的話語。

一臉委屈的張讓也趕緊退了出去。

看著禦案上的奏章,秦川隻能是化憤怒為力量。

變成了一個無情的批閱奏折的機器。

朱筆一揮,一個大大的閱字就成了。

秦川無情的在奏章的海洋中奮筆疾書。

“恭喜宿主批閱奏章三百本,心係天下黎明百姓,節儉愛民,明章之治。”

“獎勵宿主內力30,大武朝國運加一,陷陣營1000,玄甲軍一萬。”

“目前國運16。”

正在無情批閱奏折的秦川,聽到腦海中回**的聲音,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在確認無誤後,放聲大笑了起來。

門外的張讓在聽到殿內傳來的大笑聲後,也是疑惑的說著:“陛下莫不是被雨化田氣的失心瘋了?”

他想進去看看,可是沒有天子的口諭他又不敢。

看了看站在末尾的一個小太監,張讓喊道。

“你,進去看看。”

小太監聽到是喊自己,嚇的臉都慘白了,身邊圍著的小太監們,也是暗自竊喜。

你小子,讓你平時不合群,咱們都送禮給張長侍,就你不送,現在好了吧。

送命去吧。

小太監也知道,今日天子的心情不好,這個時候貿然進去,恐怕...

想到前幾日的李克明的下場,小太監就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可當他看見張讓正冷冷的盯著自己的時候,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推門進去了。

沒辦法,就算他今天不進去,也逃不了張長侍的懲罰。

好在乾清宮的門保養的極好,推門而入並沒有發出什麽異響。

因此正處於興奮狀態的秦川也並未在意這名小太監。

小太監端著一個木盆,小心翼翼的擰幹抹布擦拭著殿內的地板。

不時的偷偷看一眼珠簾後麵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