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山的話,你們可還有誰讚成。”

“站出來,讓朕瞧瞧。”

秦川語氣譏諷的說著,隨後目光掃視著百官,等待著他們出班。

果不其然,在秦川話音落下後,禮部左侍郎孔忘機第一個站了出來。

“臣附議。”

而隨著他的出班,吏部剩餘的官員們紛紛站了出來,稀稀拉拉的竟有十幾人出班附和道:“臣附議。”

其他大臣們,看著禮部都出班了,也紛紛出班道。

“臣附議。”

“陛下,老臣附議。”

秦川看笑了,督察院左右都禦史,左右副都禦史,大理寺卿等,足足一大半的官員全部出班附議。

秦川則是譏諷地笑道:“你們是代表了百姓,還是代表著門閥世家。”

聽到這話,百官卻是不怕的。

因為他們明白一個道理,法不責眾,其次就算明知道他們代表的門閥世家,可又能如何呢。

曆朝曆代又有哪個皇帝,敢這般大肆屠殺門閥世家。

所以,他們根本不怕。

而且他們也沒指望秦川做什麽,他們隻想讓秦川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下旨意昭告天下。

可一旦他這般做了,那麽以後這些門閥世家他就再也無法管製了。

因此,他是萬萬不能承認的,而且他壓根不怕這些門閥世家。若是原主或許會妥協,至於我嘛。

看著這些門閥世家,秦川想到的居然是係統獎勵。

但,哪怕厭惡他們,可若是要下令將他們處死那也得給個理由。

如果真的不說理由,全憑自己的喜好去懲罰,那秦川真的會被天下人說成是昏庸無道,嗜殺成性的帝王。

秦川甩了甩衣袖,隨後指著為首的孔忘機道。

“你們這些屍位素餐之輩,也敢在朕麵前張口百姓,閉口萬民?”

“你們這些人衡量百姓的好壞,全憑百姓能否為你們帶了利益。”

“你說你們這些世家霸占了多少田畝,剝削百姓這麽多年,現在反過頭來說朕濫殺。”

“難道這個天下是你們世家的天下嗎!難道規則就必須由你們世家來定製嗎!”

說到這裏,秦川心中一團怒火無法壓製,站起身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百官怒喝道。

“你們就像是一群依附在百姓身上的蛆蟲一般,啃食著他們的血肉,突然有一天你們良心發現了,給他們一些賞賜。”

“你們居然覺得這些賞賜是對他們最大的恩惠一般,百姓要拿著這些恩惠對你們感恩戴德。”

“你們為何這般不知廉恥!”

自從秦的法,漢的儒占據中國人底層思想後,邏輯學就徹底隨著秦製的大一統思想一起被壓製了。

一環扣一環地對前人提出的世界觀、認識論等等進行反駁,辯證,重塑。

而這一切更底層的原因,或許是語言本身。

而漢語作為分析語,好處是語言表達意境極強,所謂博大精深。

這就決定了儒家政治哲學喜歡繞彎子,喜歡玩城府,善於治人,官場文化繁盛。

壞處就是由於缺乏邏輯性,導致理性思維和科學精神的滯後。

白馬非馬,子非魚,堅白石論。

而門閥世家將農業帝國的生產力發展到盡頭後之前,他們是不會退出曆史舞台的,這也是為何有些門閥世家可以存在上千年之久。

門閥世家的誕生,猶如黑夜裏的一團火,他們帶領著一個朝代走進了全新的時代。

但是這團夥越燒越畸形,越燒越大,甚至點燃了周圍人的衣服。

這也是為何每個朝代的帝王,乃至百姓人人都想撲滅它的原因。

但是一旦撲滅它,又將陷入黑夜時代。

所以曆代的君王隻能限製它,讓它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

維持在一個既能帶來溫暖,又不會傷害到人的平衡。

可這樣很難,幾乎無人能做到,哪怕霸道如始皇帝,強如李世民,朱元璋,都未能做到。

沉渣泛起。

但歸根結底,並不是儒學不好,秦川也不是一味地反對儒學。

他隻是認為,是其是非其非,儒墨道法諸子百家放在對等,平等的地位去看待。

不是說儒家本身有多少錯誤,儒家也有錯誤,其他諸家也有錯誤,但都有他的道理。

他不能獨尊啊!

四書五經倒也不完全是儒家的書,至少詩經它不可能是儒家人寫的吧。

想到這些,秦川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一瞬,隨後繼續道。

“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君子,可曾去看過民間疾苦,了解過百姓需要什麽?”

“那林家,真如你們所說的那般嗎!不見的吧。”

看著秦川罵的如此難聽,跪在地上附議的一眾大臣臉色無比難看。

剛剛秦川說的話,他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隻是左邊進右邊出。

而他們為林家鳴冤,也隻不過是為了讓陛下承認自己錯了罷了。

可現在陛下不承認,反而將這個錯誤歸咎在他們的身上,這如何能行?所以蔡京連忙站了出來,道。

“陛下,林家滿門難道都是十惡不赦之輩嗎,你就沒有濫殺無辜嗎。”

“我們隻不過是為了朝廷的威信著想,並不是為了個人私欲,還請陛下,下旨罪己詔!”

蔡京說完,也跪地請旨,而那一眾大臣也是連忙跟著道。

“臣附議。”

看著這群食古不化,冥頑不靈之人,秦川不打算繼續隱忍了。

他今天倒要看看,當一回暴君把你們全宰了,又能如何!

“玄甲軍何在!”

聽到秦川的口令,玄甲軍全部抽刀向前一個踏步:“殺!”

百官頓時被這股實質般的殺氣嚇得麵色蒼白,可依舊不肯退下去,因為他們不相信,陛下真的敢下令將他們全殺了。

畢竟,法不責眾!

可他們不知道麵前的皇帝,實際上壓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所以,道德綁架什麽的壓根束縛不住他。

秦川看著這群門閥世家的走狗,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隨後獰笑道:“一個不留!”

“喏!”

命令一下,玄甲軍立刻衝進人群,一瞬間,站立的規規矩矩的百官們慌了,開始四處逃串,可這是哪裏?

這裏是皇宮,而他們,早就被玄甲軍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