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數學。
提前進入考場，提前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在這一場，陳源的心態已經相比起前一場而言，要平和得多。
考語文之前，他還需要屏氣凝神，調整氣息。而對於數學，他則是表現得從容得多。
這就好比打一個bo5，第一場取勝後，第二場的狀態，一下子就變得鬆弛得多了。
當然，陳源畢竟是一個高中生，還是很緊的。
啊不，我的意思是，陳源作為一個正在高考的學生，經曆了那麽久的做題練習，哪怕心態鬆弛了一些，但競技時的狀態，還是保持著一種集中的平衡。
根據第一場的語文難度來看，這一次全國卷，似乎並沒有出乎陳源的意料。
難度還可以，並不算太刁鑽。
看來作為第一年推廣的模式，想的還是平穩過渡，不然網絡上不得是一片罵聲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跟石一的戰鬥，還真的有可能被其他人幹擾了。
就比如四中的某個源神——柯佳源。
這家夥是做中難題的天才，隻要版本OK，他甚至能夠把石一斬下馬來。
別太簡單別太簡單。
別給柯佳源定製版本冠軍啊！
在陳源的祈願之中，數學考試，正式的開始。
前五分鍾，看試卷。
看著看著，陳源的表情，逐漸的凝重起來……
這個，不太對勁。
然後，他直接跳到了最後一題。
果然，真就不對勁。
這一次的考試，非常不一般。
特麽的，出卷人不會是那個……
回過頭去，陳源看了一眼。
還好，不是。
但就算不是他，這份卷子的難度也有幾分像他啊！
這樣的試卷，讓陳源想起了某年的高考。
同樣，也是全國卷。
其中教育大省荊北的考試裏，理科跟文科的狀元，二人的數學成績分別是144，142。
雖然文科的數學難度要比理科小不少，但數學這一門學科，如果是狀元，一般都不會低於滿分多少。
而理科就更別談了，理科狀元基本上都是滿分數學，或者準滿分數學。
兩位狀元的成績都僅僅如此，就更別說那些一般的高分段選手了。
此刻，陳源所做的這一套試卷，毫無疑問就有這樣的趨勢。
說的誇張一點，整個海東，這個數學能拿滿分的，可能都不超過五位。
還是在今年怪物們爆發的高考大年。
更別說一般人了。
像夏心語那種級別的選手，如果能夠考到130，就已經算是發揮出色了。
完犢子。
有些人估計要被這一場考試給橄欖了。
不過，這跟自己無關。
既然數學真的遂了自己的願，搞得這麽誇張，那就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了。
四中的源神失去了成為定製冠軍的機會。
那這個冠軍，就由我十一中的源神給預定了！
………
十一中考場外麵的記者，已經跟所有家長一樣，在苦苦等待了。
而且跟其它考區的相比，這裏的記者數量相對而言多一點。
“早上人少了，沒逮住陳源，害我被主編罵成豬頭了，誒……”一個攝像師牢騷道。
“所以台長就下令，把采訪的記者人數增加到了原來的三倍。”旁邊拿著話筒的女記者，有些尷尬的笑著說。
“這下子，采訪的團隊力量，都超過四中跟一中了。”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說，四中跟一中絕對是最大的考點，畢竟這是兩個最強的學校。
而十一中這種，壓根就算不上數。
要知道，這個學校在夏海都排不上前五，甚至前七，自然不可能被媒體投入太多的精力。
但今年不同，全省的狀元候選人，就在這個學校。
而且，陳源還有過那麽著名的‘網暴互聯網’經曆，按照現在年輕人的話來說，采訪陳源，包火的。
“希望今年的數學很簡單，然後陳源因為成績好，寫得最快，就成了第一個出來的。狀元候補，還是第一個出考場，這看點也太多了吧。”女記者笑著說。
“一看就是第一年拍高考吧？你想多了。”男攝像師笑了笑，說道，“無論什麽樣的考試，簡單或難，第一個出來的，都不可能是學霸。”
“那是什麽？”
“要麽是保送的，要麽是擺爛的。可以這樣說，提前三十分鍾交卷是規則的極限，不是學渣的極限。”男攝像師想到自己的高考，然後說道，“當時我已經算交卷早的了，但出了考場之後發現，人烏泱泱的，一大群啊。”
“嘶，那陳源出來的時候，我們逮得住他嗎？”女記者陷入了緊張。
“領導給我們這一組的要求就是，啥也不幹，就盯著陳源，不像其他人，還要采訪一些別的素材。”男攝影師訕笑了一下，然後喃喃道，“如果連數學也沒有逮住陳源，那就等死吧。”
“啊……”聽到這個，女記者陷入了極大的壓力，“這可咋整啊？”
“沒事，大不了就一死唄……”
“你說這話。”
就這樣，記者，家長，都在等待著考生的出場。
而在考試結束前的三十分鍾那一個節點。
僅僅隻過了兩分鍾，就有一個男生衝了出來。
於是，負責的記者和攝像師，趕緊圍了上去。
不少的家長，也看了過去。
而男生也是非常懂，直接就走到了話筒麵前，沒等對方開口，便一嗓子道：“加強天道超！”
聽到這話，家長們就無語。又是一個被遊戲毒害了的高中生。
馬雲聽我說，關掉遊戲救救孩子吧！
“……”記者愣了一下，然後接著笑著問道，“同學，你是第一個出考場的，是因為這次考試很簡單嗎？”
“簡單？我根本就沒有看題！”男生當時就哈哈大笑了，而在家長們都一副嫌棄表情的時候，他又說道，“我保送海東大學的呀！”
下一刻，家長們眼中一下子放出光芒。
然後，好多人一起的鼓掌。
這聰明孩子，就是幽默哈！
畢竟對於絕大多數海東家長而言，海東大學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什麽麻省理工，什麽哈弗劍橋，在海東人的心裏，都不如在海東大學讀個醫學，或者計算機專業。
“是保送的嗎？那真是太厲害了。所以，對這次考試沒有什麽感想嗎？”記者繼續問。
“我雖然沒有怎麽看題，但我觀察了考場其他學生的反應。”男生想了想後，哈哈大笑的說道，“好多人都快做哭了，可能這次考試，有點難度吧！”
有用的信息！
“這樣啊，那謝謝你的配合。”
“記得加強天道超啊，現在受傷了還會掉血，實在是太弱了！”男生說完後，就直接跑掉了。
接著，記者們又撈住那些交卷早的學生，進行著采訪。
果然，如大家想的那樣。
提前交卷的，基本上都是差生。
回答的，要麽都是說下一站工地。
要麽就是說，回家繼承家業。
還有的，直接問電視台的——你們電視台還招做衛生的不？
好不容易出來了一個學霸，那基本上都是保送的。
不過根據那名保送了，還做了一下題的學生所說，這一次的高考數學，真的是相當難。
相比起往屆的海東卷而言，難度要提升了不少。
畢竟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是做完了試卷而提前交卷。
這點，在高考中是非常罕見的。
畢竟無論怎麽樣，都是有高手的。
而既然一個提前交卷的高手都沒有，那就說明一點——高手，還在戰鬥！
終於，一直等到了鈴聲響起。
那對記者和攝像師，還是沒有看到陳源。
就這樣，大隊的學生們，從考場出來。
其中女生裏麵，每十個就有一個哭了。
這個比例是非常誇張的！
並不說十個裏麵隻有一個覺得難。
而是被題目搞得崩潰，當場就破防的人，就占比達到了十分之一。
這也太誇張了。
當然，出於道德，這些哭的學生都不是能夠采訪的。
不過可以拍攝。
攝像師就這樣將攝像頭，聚焦在那些出來之後，直接就跟爹媽抱著的女學生。
“太難了啊，這出的什麽題啊！”
“這也不是葛軍老祖出題，怎麽能夠這麽難啊！”
“高考這樣搞，這不是鐵了心要把我往廠裏送嗎？”
學生們都是在抱怨，而因為還沒有考完，所以家長們都是在安慰。
“沒事的，你難大家也難啊。”
“放下這一門吧，還有兩場呢。”
“沒事沒事，別哭哈，明天加油。”
就這樣，考場門口，呈現著考生們的眾生相。
而那對記者和攝像師，則是聚精會神，看著陳源的照片，逮那個人。
終於，一個183的帥哥出來了！
然後，兩個人直接的衝了上去，擋在了他的麵前。
路人群眾見媒體這樣，也好奇的投過去目光，關心誰有這麽大的排場。
“噫，那不是陳源嗎？”
“哦，那個捐款的男生吧？”
“他好像是超級學霸，這次考的怎麽樣呢？”
“這次這麽難，他出來的還挺慢，是不是考得不太好啊。”
就在大家的議論紛紛之下，陳源朝著馬路對麵走去。
“陳源同學，大家都說這次數學難，你覺得這次數學試卷出的怎麽樣啊？！”女記者因為緊張，說話的聲音都不合時宜的大了一點。
陳源雖然在被采訪，但因為要去見夏心語，所以有點急，並沒有停下腳步。
攝像頭跟話筒，就這樣追著他。
“出卷老師的水平還是很高的。”陳源說。
他這樣一說之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難度。
“連陳源這種經常滿分的人都這樣說，那看來數學真的很難啊。”
“全國卷推廣的第一年，為什麽要這樣搞啊。”
“真是的，我家姑娘最不擅長的就是數學。”
“不過應該還好吧，難是所有人都難。連陳源都覺得難，說明這一次的數學平均分，會下降很多吧。”
“你既然覺得這次數學題目出的很有水平，那你能夠預估一下你的分數嗎？”女記者這樣問了之後，所有人都盯著正在走的陳源，想知道這樣一位狀元候選人，會給自己的分數，一個怎麽樣的預期。
既然是他的話，但凡猶豫一點，就說明不是滿分。
果然，他沒有直接回答。
看來，哪怕是陳源，也做不到這種超難題下獲得滿分啊。
“雖然出題人很強。”
正當大家這樣想的時候，陳源對著鏡頭，像是宇智波鼬給佐助的最後動作一樣，輕輕的用手指點了一下，淡定又自信的說道：“但我，技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