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劉成曦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但下一刻，記憶就被拉回到了那個場景。
在那時，每次遇到學姐的時候，她都會像這樣，主動的擺擺手，相當溫柔的對自己打招呼。
眼睛也會特別明顯的眯成一條線，給人一種特殊的友好。
他那時在想，是隻有自己會得到學姐的笑容，還是大家都會。
但後來他發現，好像自己是要比別人特別一些。
因為他也觀察過她對別人打招呼的樣子，似乎那個‘度’要更淺一些。
不過劉成曦有一點好的是，跟普通的男生不同，經常性的產生人生幾大錯覺之一，她喜歡我。劉成曦隻是覺得學姐對自己這個人比較有好感，並不討厭。
作為朋友而言，算是關係還好的。
“我，以前是怎麽樣？”
因為學姐說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所以這讓劉成曦有些好奇。
“嗯……”被問到後，李心茹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看起來很呆啊。”
“呆？”劉成曦感到很意外。
因為一般人評價自己都是高冷，有些在背地裏會說‘裝逼’，很少有人覺得自己呆的。
他不明白，學姐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看，對於簡單的一句話，會一直很認真的追問，不就是呆呆的嗎？”李心茹說的時候，還笑了起來，眼睛又變成了彎彎的月牙。
“原來如此，是一直追問的原因啊。”劉成曦恍然大悟。
對啊，學姐不就隻是一個打招呼，用開玩笑的口吻嗎，一般人也不會一直追問為什麽要這樣說吧？
哦，我呆呆的啊。
“挺好的，看到故人未變，還挺高興的。”學姐感慨的說。
“但學姐，你有一些改變。”
“噫？哪裏呀？”李心茹有點緊張的問道。
變得比原來還要好看一點了。
這是劉成曦的內心所想。
在之前，學姐的皮膚沒有這麽好，可能是因為青春期的緣故。但現在，皮膚變得非常細嫩，光滑，給人一種特別幹淨的感覺。
五官的話，好像也化了一些淺淺的素顏妝，要更加清秀漂亮了。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可能說的。
說這樣話的意義隻能夠讓對方感到煩惱。
有話直說和什麽話都直接說不同。
畢竟這樣評價一個別樣的女孩，會很對不起作為自己女朋友的沈雅婷。
“感覺要更像大學生一點了。”劉成曦笑著回答道。
“嗯……這是什麽評價？褒義貶義？”劉成曦這話把夏海文科狀元都給整不會了，充滿了困惑。
以及，更加緊張了。
怎麽的，我是顯老了嗎？
“褒義的。”劉成曦說。
“行，這樣就好了，誇我的話我就不認真計較了。”
李心茹表現得相當樂觀活潑，然後又看著劉成曦，這個似乎跟以前相比，有了一些變化的男生。
他的確有變化。
變化就是，以前的他，遇到自己的時候，會有些緊張，也不太敢一直看著自己的眼睛……
可現在，似乎變得很自然了。
“學姐今天來是做什麽的？”劉成曦問道，“這個時候，大學應該沒有放假吧？”
“沒放呢，而且大學還在上課，擔心我們去給學弟學妹代考。”李心茹打趣的說道。
“那這是？”
劉成曦剛問完，一個女生就走了過來，湊到了劉成曦的旁邊，有些拘謹的笑著。
“正好。”李心茹開始介紹道，“這是我妹妹，親妹妹哦，今天來看考場，我陪她一起。”
“你好。”劉成曦點頭。
“你好。”女生臉頰一紅，也點頭小聲回應。
“你也是一中的嗎？”劉成曦問。
“不不。”女生連忙擺手，回答道，“我是隔壁學校的，一個普通的學校，隻是在一中考試。”
“這位是我的學弟，劉成曦，一中全校前五的學霸哦，很帥吧。”李心茹再向妹妹介紹劉成曦。
“……的確。”妹妹更紅了一點，但對於姐姐的話，十分認可。
這個男生長得真的很好看，個子也很高，如果放在自己學校，那絕對是男神級別的存在。
更加厲害的是，還是在一中這種頂級高中裏的學霸。
他，無敵了。
對於這個全校前五，劉成曦本來是想反駁的……
因為在自己以前喜歡過的女生麵前，他稍微有點要強。
但因為記起來，是‘以前’喜歡過，所以就忍住了。
“那你今天，也是來看考場的？”李心茹問。
“嗯，正好在這個學校，雖然沒有什麽必要，但住得近，所以順帶過來看看。”劉成曦解釋道。
“這樣啊。”李心茹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有些好奇的問道，“剛才那麽多男生一起走了，你怎麽不跟他們一起？”
“哦。”看著李心茹，劉成曦說，“因為我在等我女朋友。”
“……”
這句話一說出口，李心茹肉眼可見的愣住了。
旁邊的妹妹，也是看出來有點尷尬，緩緩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她，似乎有些受到了驚‘嚇’。
而她原本，是有點高興的。
此刻的李心茹，終於懂得了，為什麽他對自己再也沒有那種緊張和躲避。
以前的劉成曦會，是因為他喜歡自己。
李心茹看得出來。
男生主動找話說，就表示喜歡。
那個時候，劉成曦還加了自己的社團，在初次見麵的時候，李心茹一下子就感覺到了，男孩子那種特別真實的喜歡。
在主動跟他說話的時候，也能夠察覺到他的高興。
甚至，有些期待。
有個高一的學弟喜歡自己，還主動找她說話，眼睛裏麵滿是‘憧憬’，這樣的感覺，真的……
很好。
可是，學弟他沒有主動的說。
作為學姐的她，也不想表現得過‘不懷好意’。
所以兩個彼此都對對方很有好感的人，非常遺憾的，沒有經曆任何的‘曖昧期’。
真的是非常非常純的學姐學弟關係。
今天，在這裏看到了劉成曦，她一下子就有了一些想法。
所以那個拍著他的後背，擺手打招呼，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等……
都是李心茹有些‘精心’設計過的。
“好，好意外呀。”很快擠出笑容來，李心茹做出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學霸，不會早戀呢。”
“嗯……我原本也這樣想，但她打破了我的想法。”劉成曦少有含蓄的說道。
而這番話，就像是一根箭，一下子紮在了李心茹的心口……原本是這樣想。
意思是，原本也覺得自己不會早戀。
那你之前喜歡我，也覺得自己不會早戀……那你為啥喜歡我啊。
喜歡我，也隻想跟我做好朋友，你好冒昧啊劉成曦！
還是說，是自己想多了，他其實並不喜歡自己。
“成，成曦。”
就在這時，劉成曦身後一個女孩，突然的開口道。
劉成曦轉過頭的時候，一下子，有些緊張了。
當然，他並不是心裏有鬼什麽的。
而是他知道自家女朋友，雖然非常可愛。但同樣，也非常的多疑，以前就因為李心茹學姐而吃了不少的飛醋……
此刻，這個‘情敵’就在眼前，她豈不是要炸。
“李心茹學姐嗎？”沈雅婷試探性的猜道。
甚至還用女人的第六感猜對了。
“哦，我是。”李心茹也緊張起來。
正主來了……
這是要過來討伐我了？
“學姐你好，我是成曦的女朋友，我聽他說起過你。”沈雅婷說。
不是你非要我說的嗎？！
劉成曦一下子委屈的像個陳源。
啊？還說過我？
“啊…有嗎？”李心茹說道。
“嗯啊。”沈雅婷也逐漸放開了一些，笑著說道，“成曦跟我講過，學姐是文科狀元，很厲害。然後，人也相當溫柔熱情。”
她看起來，似乎並不充滿敵意。
相反，還很主動的去接觸自己的朋友。
而這，跟以前那個誰的醋都要吃，不高興就皺眉眉的女孩相比……
一下子，大度了好多。
他原本害怕兩個人發生矛盾，直接在這裏吵起來。
看樣子不僅不會，還能做朋友？
“哈哈，謝謝啊。”李心茹逐漸放鬆的笑了起來，並說道，“剛才劉成曦還跟我說，他本以為不會成為早戀，但被你打破了規劃。”
“……”聽到這句話，沈雅婷一下子驚呆了。
對自己喜歡過的女生說這種話？
而且看劉成曦有些難為情的反應，似乎是真的。
成曦他……
太靠譜了啊。
“那下次再見吧，我跟妹妹還有點事呢。”李心茹主動告辭。
“學姐再見。”沈雅婷擺了擺手，說。
“學姐，再見。”劉成曦也緩緩點頭，淺淺笑著。
就這樣，兩撥人就這樣分開。
而走著走著，李心茹也有點emo了。
他女朋友又好看人又好，還年輕……
“姐，你是不是有點難過啊？”心茹妹妹問。
被這樣問後，李心茹咬了咬嘴唇。接著，點了點頭，說：“我其實很喜歡劉成曦的……”
“然後他以前也喜歡你，好可惜啊。”
“是啊，太矜持了，所以就沒發生什麽故事……”
“重生之跟男神學弟再續前緣？”
“少看點小說吧。”
“但如果真能重生，我覺得你肯定會對你這個學弟出手的。”
“這誰知道呢……”
李心茹不確定。
但她覺得自己並不是那種會早戀的人。
如果自己真跟學弟戀愛了，或許後麵一中的文科狀元，就不會有了。
而他，估計也會稍微荒廢學業吧。
現在的他，可能就已經不是前五了，自己剛才說前五的時候，他就有點‘想解釋’的樣子。
不過也是，跟這麽可愛的美女談戀愛，成績怎麽可能不掉……
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去，這也太厲害了吧，情侶組霸榜一中？”心茹的妹妹看著榮譽榜前二的照片，驚訝的感歎道。
而李心茹，看著已經成為了一中第一的劉成曦……
後麵，還有一個一中第二的沈雅婷。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
年紀輕輕的劉成曦，已經對她有愛了……
自己，輸得好慘呢。
……
“學姐好有氣質，而且也很好看啊。”沈雅婷繼續是笑著說道。
“雅婷。”而劉成曦，則是警惕的說道，“現在的你，真實嗎？”
“哎呀，你把我想成什麽了呀。而且，我已經是你女朋友了，我有什麽好……”
“婷，我從你臉上看到了勉強。”
“討厭啦。”沈雅婷一下子抱住了劉成曦的胳膊，然後頓時原形畢露，小聲的哼唧道，“我就是愛吃醋嘛。”
“所以，吃了？”
“……昂。”沈雅婷點了點頭，繼續哼唧道，“我看到，她從後麵拍你背，還笑盈盈的跟你擺手……你還說隻是你憧憬她，她明顯就也很喜歡你啊。”
“沒有哦。”
“傻瓜曦，我說有就有，真的！”沈雅婷看得出來，那種明顯就是喜歡。
“真喜歡我呀？”
“但沒我喜歡你。”沈雅婷較真說。
“哈哈。”劉成曦終於是樂了，然後看著這樣的雅婷寶寶，特別放鬆的說道，“你說學姐對我的喜歡，我感受不到。但你的感情，我感受得很清楚。”
“因為。”握著他的手，沈雅婷頗為引誘的說道，“你身體挨著我的身體，肌膚觸碰著我的肌膚，再感受不到，那我豈不是一點魅力都沒有啦？”
說得太對了……
跟沈雅婷在一起的時候，劉成曦經常會想著瑟。
但與學姐，哪怕是喜歡的時候，也沒有往那方麵去想。
看來我們雅婷……天生媚骨。
“那學姐，跟你講了什麽呀？就是拍你後背的時候。”沈雅婷好奇的問。
於是，劉成曦隨便回答道：“她說，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呆……”
說到這裏，沈雅婷突然停下腳步。
劉成曦不解的看著她。
然後，這家夥就突然捧著他的臉，也不管周圍可能有認識的同學，對著他的嘴唇，就親了好幾口……
在劉成曦人都被整愣時，沈雅婷咬著嘴唇，有些不滿的看著她，一下子紅溫起來，醋意特別明顯的任性道：“忘掉忘掉，把那一幕忘掉。說你呆的女生全部都是壞女人，你才不呆……呆個錘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