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了一會兒之後,一班的語文老師就拿著試卷,到了教室裏麵。
大家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準備考試。
這時,朱婷婷也開始醞釀情緒,調整著呼吸。
鬼也需要呼吸嗎?
陳源看了一眼她之後,便做好了答題的準備,將紙筆都準備好。
不過草稿紙主要是用來跟朱婷婷進行溝通的。
就這樣,開考前五分鍾,發試卷。
陳源開始閱卷。
考試時,陳源在答題卡上填寫好後,直接就找到了詩詞填寫那裏,將六分迅速的收入囊中。
“好厲害啊,記憶這麽清楚,出下一句寫上一句也這麽快啊。”一旁的朱婷婷忍不住驚歎道。
陳源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哼,shoutu。
接著,開始從最開始的選擇題著手。
在改為全國卷之後,第一題變成了現代文閱讀。
第一小題則是論述類文本閱讀,總共三個選擇題,9分。
“改成這樣了啊……”朱婷婷的確發現試卷的變動挺大的,不像是以前那樣了,“不過應該也能寫。”
她可是學校的語文狀元,哪怕是版本不同了,稍微有一點削弱,也不至於從T0直接變成下水道。
至少也在T0.5水準,或者T1。
所以,她也跟著陳源的節奏,看這一篇閱讀。
而在她還沒看完的時候,陳源已經開始做題了。
“好快啊。”朱婷婷意識到了陳源的實力,的確對得起第一的位置。
陳源,也在這樣一聲聲吹捧中,心情還算是不錯。
這就好比自己在打遊戲,後麵做了一個人,他做出什麽精彩的操作,後麵的人都會給予正向反饋,將情緒價值拉滿。
大源莊園!
不過陳源也稍微有一點點緊張,畢竟後麵的人,並非是泛泛之輩。而他的語文,恰好不是很強項,萬一被看穿了實力……心態很容易崩的。
好在的是,改版之後的全國卷,正好就在陳源的射程之內。因為第二個閱讀,一般都是一些科普文,而且裏麵好多跟理科知識相關,文科生可能會頭疼,但像是陳源這種理科大成的人而言,可以說特別好理解。
全國卷,或許對陳源是一種加強。
而這樣寫著寫著,朱婷婷一直都不說話,直到有一題,她指出道:“應該是C,不是D。”
不是,我考試你考試啊?
但C好像也挺合適的,或許她是對的……
“聽我的吧,就這個語文讓我寫寫,求你了學弟哥。”
雖然她這樣說,但陳源不打算聽她的,繼續一意孤行。
直到一張臉,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低著頭還跟對方麵麵相覷的陳源被嚇得身體一緊,桌子都震動了。
這時,監考老師和孫柏一齊的看向了他。
“求你了學弟哥,一套試卷而已……”
麵對朱婷婷言辭近乎懇切的哀求,他也隻好答應。
並在紙上寫下——可以,但踏馬的別突然嚇勞資!!
“遵命學弟哥!”朱婷婷打了一個OK的手勢,接著非常高興的開始做起了題目。
她就這樣在旁邊說,陳源按照她的想法寫。
當然,自己也思考。
而思考的結論就是——這個人的語文,是真的強!
能夠在那種分數段立足,語文還強到這種水準,她毫無疑問,也是狀元候選人之一。
隻可惜那樣子死了。
隻能說,是被命運捉弄的苦命四中崽。
就這樣,這一套試卷除了作文以外的部分,全部寫完了。
陳源粗略估計一下,這個分數可能非常可怕。
有些題的熟練度,真的讓人感到可怕。
這個把語文做成這個樣子,真特麽跟超級ai一樣無敵。
至少在這個領域,自己如果vs她的話,純粹越級挑戰。
而到作文了,也就是陳源發揮的地方了。
這一次月考的題目,非常簡單,是親情的記憶。
“是記敘文啊。”朱婷婷直接點出。
陳源也知道,這種寫記敘文是很好的。
但關於親情這類作文,還真的不如某些純唱‘歌’的議論文好寫。
至少如果你寫的沒勁的話,分數高不了。
老實說,挺考驗文字功底的。
那讓自己來操作的話,自然就是寫父母了……
小時候生病了下大雨媽媽背著我去醫院?
43分。
都高中生了,肯定不能寫這麽low的東西。
那就寫因為青春期綜合征,與楊君憐女士的爭吵,產生隔閡,然後慢慢感受到對方母愛,而達成和解的過程吧……
正當陳源想這樣寫的時候,朱婷婷突然有些深沉的開口道:“陳源,這篇作文,讓我來寫吧。”
她這樣說的時候,陳源感受到了一種壓力。
因為自己如果不答應她,似乎會看起來很殘忍。
關於親情的記憶,自己肯定有很多。
但朱婷婷這人,父母離異,後麵母親還車禍去世……
是啊,這隻是一場考試而已。
人生如曠野,他不必這麽較真。
那行吧。
就這樣,陳源在草稿紙上,寫了一個字——好。
………
比船槳粗不了多少的黝黑手臂,撐動長篙,推動烏篷船,緩緩穿行在被浮萍染綠的小河。方頭的船尾,徐徐破開了一條清流,在**漾的漣漪下,遊著一群身子透明的小銀魚,我用葫蘆瓢舀了下去,然後它們就這樣瞬間散開,瓢裏隻剩下半碗河水……
突然的,水麵被一片陰影籠罩。我抬起頭,看到了一棵繁茂的桑樹,上麵結滿紫葡萄一樣的烏黑桑葚,最近的果子,都要伸到我的嘴裏了。
而在乘船的老人,把槳插在了河裏,站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摘了滿滿一碗的桑葚,遞到了我的手裏。
我高興的大口吃著桑葚,把嘴角都吃得一片紫黑,身上也全沾滿了桑葚汁,然後躺在烏篷船尾,滿足的睡起了大覺……
我對爺爺的記憶,是七歲時才有的。
在這之前,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他。
七歲那年的夏天,爸爸媽媽破天荒的帶我去了鄉下,我見到了我的爺爺,他臉上跟樹皮一樣,很黑,還皺巴巴的,人也很瘦。第一次見麵,我沒有叫他。
帶我回去後,爸爸媽媽就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鄉下。
我很害怕他,不明白爸爸媽媽為什麽要丟下我,所以哭了很多次。在鄉下,唯一讓我感覺到親切的是,一隻母雞,它跟我一樣,孤獨的縮在角落,不跟別的雞相處。
就這樣,我盯著它看了一上午,感歎我們命運的相似,並且跟它結成了某種深厚的友誼。
但中午之後,我就找不到它了。
那天晚飯,吃的是母雞湯。
我哭的更大聲了。
在鄉下的開始,我一直對抗著爺爺,還在背後罵他壞蛋,但他很聾,好像聽不到。
有一天,他給了我一碗黑色的果子,說叫桑葚,然後走了。
我吃完那碗桑葚後,就吵著那個把我朋友做成雞湯的‘壞蛋’,還要吃桑葚。
然後,他就帶我去了船上,在屋子門口那條小河裏劃船。他在船頭,我坐在船尾,我用葫蘆瓢抓小魚,他給我摘桑葚。
後來每天,我都吵著他去劃船。
在鄉下的日子,我漸漸適應了。
我看到小屋上有葡萄,就喊著要摘。他就給我找了個梯子,讓我爬到屋頂上去摘。
他喜歡在門口的小凳子上坐著吃飯,還喝一種黃黃的東西,我問他是什麽,他給我倒了半杯,然後那天我一直從中午睡到晚上才醒……
我有點喜歡他了,在鄉下的日子,也很快樂。我們像往常一樣,中午吃完飯去劃船,但在回來後,我見到了媽媽。
她好像因為爺爺帶我劃船的事情很生氣,發了很大的脾氣,爺爺就像是做錯事了的我一樣,站在那裏,低著頭,什麽話都不說。
後來,我被帶回了城裏。
爸爸媽媽不久後就離婚了,我跟著媽媽。
再後來,我一直都沒有見過爺爺。我有問過爸爸,爺爺怎麽樣了。他說爺爺養了一隻貓,然後被人開車壓死了,開車的說要賠爺爺錢,爺爺說不要錢,要他給自己抱一隻貓。後來,他還是沒有給爺爺貓,爺爺也再也沒有養過貓……
去年爺爺死了,我又回了一趟鄉下。
門口的河,已經淤的劃不動船,那棵桑葚樹也不知道被誰砍了。
但在我的記憶裏,一直有一隻烏篷船,它在綠寶石一樣的小河裏,遊啊遊……
………
中午,吃完飯後,語文年級組就開始改作業了。
因為是普通月考,不放假,所以大家需要在考試那兩天,就把成績都改出來。
就這樣,大家就開始賣力趕工。
而一班的語文老師,在拿出一遝第一考場答題卡後,直接就把最後一張抽了出來。
“看看我們陳源的發揮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