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說話!”
“陳源,你說話啊。”
“來,整兩句吧。”
一個標題,就讓這些出生們開始了。
老實說,這個直接了當的片名,當時也有過爭議。另外還有幾個備選的方案,比如《大考》,《必有我師》,《他們的晝與夜》。但在考量之後,還是選擇了一個更加吸量的名字。
畢竟人都是好奇的。
學霸說啥了?
對於大家的消費,他也隻好全部承受。
直到紀錄片開始。
鏡頭從學校早上學生從宿舍樓湧出,匆忙的前往食堂開始……
這時,男聲的旁白出現。
“從504分到664分,需要多久?”
“他的回答是,三個月。”
這句話說完,坐著訪談的陳源出現在鏡頭裏。
“哎喲臥槽!”
“怎麽這麽帥啊哥。”
“真的三個月嗎?臥槽,好像還真的三個月。”
其實導演原本是采訪的,從500分到700分需要多久,但在拍了之後,其他人商量一下,決定改成從504到644。
“兩百分幾個月,這也太特麽不真實了,這播出去要被噴的啊。”
這是導演的原話。
隻能說,他真的太理智了。
但就算沒有整的那麽離譜,但這一段放出來,連陳源本人都覺得有點太狂了……
這下子終於知道修仙小說裏,主角到處拉仇恨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了。
會被仙盟製裁的啊!
“不過你還挺上鏡的啊。”周芙看著視頻裏的陳源,評價道。
有些人長得挺好看,但就是在鏡頭下麵就會差很多。
但陳源現實中跟電視裏,基本上沒有區別。
“看內涵,不要隻看外在。”陳源批判道。
“喲喲喲,那好看的和有內涵的你怎麽選?”
“好看的。”
“……你有時候真實的都有一點卑劣了。”
不過在電視裏的陳源,看起來還是非常正經的,跟劉成曦似的。
電視裏,繼續的介紹著。
“陳源是一名高二學生,來自於夏海市海靜區的第十一高級中學,這是一所省級示範高中,跟同區的四中並稱為海靜區雙子星……”
……
“誰跟它並稱啊!”
看著電視屏幕的張建軍,氣的用力錘桌,一旁的保溫杯都輕輕震起……
看到電視裏的介紹,他人都要氣昏了。
他當初說的是,必須要說四中是夏海最好的高中才肯接受拍攝,但現在怎麽還弄出一個‘雙子星’來?
都是誰在那裏雙子星啊?
散布這個屁話的人到底是誰?
生氣,十分的生氣。
拿著保溫杯,準備喝一口把情緒壓下去的他,繼續的看著紀錄片。
而裏麵,也講述著陳源進步的心路曆程……
看著看著,張建軍突然發現,陳源這家夥的成績提升,其實相當的科學。
其中關於怠惰性的克服,講的尤其好。
學生看似很努力,卻無法提升分數,有些時候就是因為,對於喜歡的學科,會投入過多的熱情,關注細微的分數改變,對於不拿手的學科,則是本能排斥……
這不就講的是一班某些偏科不學英語的笨蛋嗎?
越好的學科,越拚命的學,每次提高後洋洋自得。
對於英語,不僅逃避,有些時候還會自己拿來當笑料,說自己愛國,理綜接近滿分,英語剛過一百。
愛國個錘子愛,理科綜合不也是國外學科嗎?
純屬給自己找補!
而談及英語這麽先前老大難的學科,陳源克服的過程可謂是勵誌,甚至還得意碰瓷外教聊了整整一晚上……
看著看著,張建軍越來越發現,陳源真是個好學生。
他的黑點除了十一中的校籍外,就沒有了。
端著手上的水,還是沒有喝進去。
“那你打平時打遊戲嗎?”主持人問。
“不打的。”
“為什麽呢?是對遊戲沒有興趣嗎?”
“遊戲雖然很好玩,但自從開始追分之後,日程表裏麵就沒有遊戲這一環了。”坐在位上,陳源笑著說道,“在充分專注在某件事情上後,一些原本的愛好,其實也會變得沒有那麽必須。有時候我還感覺挑戰一些難題,也挺有意思的。”
臉上,漸漸的浮現起了笑容。
然後,頻頻的點頭。
就像是扉間看宇智波鼬一樣,張建軍如是的認為——陳源,他是最好的十一中人。
這樣的好孩子,在十一中真的是委屈了。
何洪濤,你何德何能啊?
放下手裏的保溫杯,看著這個有點趣味,最重要的是真的分享了幹貨的紀錄片,張建軍突然覺得,這得廣而告之啊。
那些偏科的,滿足於當下高分的,覺得能上華清薊大就OK了的小混蛋們,都應該接受正確價值觀的洗禮!
張建軍承認,他先前對陳源出現了誤解。
他根本就不是帶壞石一的萬惡之源。
是他讓石一變得更好啊!
通過這個片子,認識到了真正的陳源,他頓時有了一種相見恨晚的遺憾。
如果是他,肯定能夠理解自己對四中‘鞠躬盡瘁’的辛苦和偉大吧。
這時,他撥通了電話。
“張校,晚上好。”電話那邊立馬笑著道。
“晚自習下了之後的晚晚自習,給學生放海東衛視那個紀錄片,就是有我們學校石一的片子。”張建軍說。
“啊?可是過幾天就考試……”
“臨陣磨槍不在這四十分鍾。”張建軍說。
“好的,那我安排。”
“等下。”張建軍叮囑道,“給放電視的時候,能夠剪一段嗎?”
片子總體是好的。
但‘海靜區雙子星’這個得刪一下。
“這個不行吧……如果剪片子,那還得讓學校的宣傳部搞,今天就放不了了。”
“那算了,播吧。”
就這樣,張建軍帶著一點委屈的決定下來了。
掛斷電話之後,繼續看電視。
主持人問道:“那如此短時間內的進步,是因為什麽呢?我指的是主觀上,是不是受到了什麽觸動?”
對,這個很重要。
張建軍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好。
現在好多學生,喜歡跟學校對抗,跟老師對抗,根本不明白,自己學習的意義是什麽。
來陳源,告訴他們,一個學生的義務為什麽是學習。
張建軍拿起保溫杯,一邊喝水一邊看著。
電腦屏幕的陳源,停頓一會兒後,露出有些含蓄的笑容:“走讀的時候,鄰居有個留著馬尾的四中女孩……然後,我就覺得好好學習還是很必要的。”
嘴唇還未挨到水的張建軍,定住了。
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