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罰學生這個合理。

但不能罰這個學生……

隻有一個理由,就是這個學生有不能動的理由。

但剛才踏馬的,他可是直接罵了我。

這下麵第一排的學生,都聽到了。

還有幾個低下頭,忍不住竊喜。

我不搞他?

不可能的。

我……

“內啥,這是他們校長的意思。”在講師要紅溫的時候,旁邊的教官再一次提醒說。

講師愣住了:“……”

校長的意思?

也就是說,校長專門讓學校的領導過來傳話,這個學生‘不能’罰。

難不成,是校長的兒子?

不是,有這關係怎麽不早說啊!

強忍著怒火,以及被在第一排學生羞辱的沒麵子,講師隻能夠憋著,然後走到陳源的麵前,放下話筒,做出不經意的提醒道:“可以不用做了。”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絲毫的作用。

這小子,完全不聽。

依舊是繼續的做俯臥撐。

距離二百這個數字,一點點逼近。

這小子,氣性太大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自己還不能夠動他。

要是真讓他做完,接下來的那個環節,就會顯得略微有些尷尬,無法達到教育的目的。

也說明不了,集體的力量。

這就好像在宣揚一種單打獨鬥,個人脫離集體之後,也能夠成功的反麵教材。

你他媽的,真可惡啊這小子。

講師變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盯著他。

“怎麽回事,這byd的好像不演講了……”

“在等什麽?”

“剛才好像有人跟他說了啥。”

“而且,好像也不咋抓紀律了。”

“這麽多人說話,也不加俯臥撐數量了。剛才,該不會是學校跟這b要求了什麽吧?”

“說明學校還是有點良心的。”

“那因為啥啊?”

“感覺是在護陳源……”

“的確,哪有700分的學生被當反麵的。”

“不過陳源這臂力,這核心,是真的牛逼啊,想做他女朋友。”

“啊?你不男的嗎?”

台下的學生基本上都看明白了,從剛才講師沒有說完的那番話,足以說明他的目的,就是想通過排長們經過了努力,但還是沒做完俯臥撐這一點,進行下麵的環節。

但陳源,打破了他的這個計劃。

如果陳源做完了,他絕對會有點懵,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隻能說,樂子人狂喜。

早就想吐槽這個煞筆活動了,現在終於有人來製裁這群家夥。

好多學生,不僅這一次,之前也經曆過這樣的活動。

甚至有倒黴的,小學,初中,高中,都被迫拉到操場,進行這種勵誌教育。

你要說百日拚搏,那的確有點意義,畢竟最後一把了,必須要好好打。

你現在搞這玩意,除了惡心人,毫無作用。

就在大家期待的時候,突然又傳起了小話……

“剛才源神好像罵那個人傻【嗶】了,所以他就紅溫了。”

“草,這麽猛啊?怪不得他脖子一下就紅了。”

“太爽了,就想看這比吃癟的樣子。”

“就是,煞筆。”

說話的人越來越多,站在前麵的教官,也有些麻。

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隻能夠裝死,當沒發生。

畢竟現在不讓加罰,單純的訓斥和整理隊形,毫無意義。

還有,那個男生真是吊。

做了快一百八十個,動作沒有一丁點變形。

這踏馬得有多強的力量啊。

此時,站在十八班附近的那個教官,看著講台上做俯臥撐出風頭的男生,氣的已經咬緊了牙關。

剛才他出列的時候,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就像是當他不存在一樣。

這才是最極致的羞辱。

自己的每一句話,他都沒有回應。

等下回到隊列,他八成還是要忽略自己。

不行。

絕對要讓這小子喊一聲報告。

區區一個學生,這麽囂張,欠收拾吧?

………

陳源的身體素質,是一點點加強的。

他用進度條打籃球那段時間,他就發現了,自己提升的不僅僅是投射的進度。

身體素質,也會因為高強度的比賽,而一點點的提升。

給沈筱冉按摩的時候,亦是同理。

手勁會越來越大。

而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早就變成了超級戰士。

做這二北個俯臥撐的時候,他實際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老實說,再加幾百個應該也是一樣的。

這也合理。

沒有足夠的身體素質,怎麽承受這麽多次高強度的使用超子。

不僅力量,專注,和記憶等等,都是同步加強了的。

一百九十二,一百九十三……一百九十九,二北。

做完最後一個後,陳源就起身了。

這時,他看向了麵色鐵青的講師。

這個肥頭大耳的家夥,現在已經跟死豬沒有什麽區別了。

“做完了。”陳源淡淡道。

他依舊是冷眼看著陳源,仿佛這樣做,就能夠怎麽樣傷害到他,或者報複回去一樣。

又或者,這樣的表情會讓他出氣緩解。

畢竟,他蔑視了。

“啞巴了?不說話我就下去了。”

當然,陳源也不會慣著,直接用前排學生全部都能夠聽到的音量,當即詰問。

“臥槽,牛逼哈哈。”

“弔弔弔。”

“太帥了源。”

已經到這個份上,下麵的學生也是肆無忌憚起來。

而再一次被直接羞辱的講師,因為腦子裏記得校長的叮囑,完全對陳源無可奈何。

“滾下去。”

他,倒是想這樣說。

但隻能夠在心裏這樣yy。

以這個男生的脾氣,再加上可能,或者說絕對是權貴之子,自己要是這樣說了,他絕壁不會下去,甚至要在講台上跟自己對噴。

這樣的話,這場活動就出了‘舞台事故’,直接卡在這裏。

出場費,就不太好結了。

更嚴重的是,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下麵還有人在拍,這個要是傳出去了,那麽他再恰這碗飯,就有點難了。

他們這種團隊,主要的就是靠在各個學校裏進行演講,以及賣書賺錢。如果讓別人知道,他連一個學生也鎮不住,那其它學校還怎麽會邀請他來?

他並不是鎮不住學生,像這樣的學生,他真的是輕鬆拿捏。

找理由一直加罰俯臥撐就行。

但問題在於,今天自己倒黴,踢到了硬板。

再加上學校也不支持自己,不讓他按照自己的專業素養來。

我輸的不是你,是你爹,懂嗎?

在內心陰陽之後,講師拿著話筒說道:“十八班的排長做完了俯臥撐,可以回到隊列了。”

這句話說完,台下基本上了解到狀況的學生們,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是真的牛逼,兩百個俯臥撐就這樣做完了。”

“而且這個b還不敢亂加罰。”

“源神的又一大勝利啊。”

“為什麽要說又?”

大家是挺熱鬧,但陳源這個時候,也知道該收斂收斂。

的確,他可以從他麵前走過,直接嘲諷一句:“龜男,你的演講就跟你的人生一樣都是垃圾。”

這樣做,百分百能讓他跳腳翻臉。

如此這般,演講也毀了。

是爽到了。

但無疑是給何寶的工作添麻煩了。

要是他不替自己撐腰,陳源鬧就鬧了。可剛才,他聽心聲,知道了是何洪濤要求的,不許搞自己。

那就這樣吧,像個將軍一樣,滿載著榮譽回歸。

當然,陳源並沒有多得意。

他隻是希望,這種破壁糟粕活動,早點取締,把組織這玩意的人也都抓進牢去,還校園生活一個朗朗乾坤。

哎,這格局就上來了。

就這樣,他直接走到自己的班,然後回歸隊列。

“喊報告沒有!”

然後,走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你,給我站住!”

因為五分鍾早就過去了,所以他現在也不用蹲,就自然的站著。

“你聽到沒有?!”

不知不覺,全班的學生,都緊張的看向了陳源,表情裏麵是擔憂。

其中,以唐思文最甚。

甚至,有些害怕的發抖。

而剛才一直說話的人,終於是出現在了陳源的麵前,氣得臉已經漲紅了,脖子上的青筋也暴起。

陳源其實聽到了,他又不聾。

之所以不理呢,也是因為沒有什麽搭理的必要。

他並不是歧視這個職業,隻是他說話一開始就有點吵,不懂什麽是禮貌,所以陳源也沒必要答應。

而一直的忽視,讓這個教官,終於的爆發了,直接握著陳源的手臂,用力拽了:“你給勞資出來!”

有點,奇怪。

為什麽,這麽輕鬆?

這個男生比我還高,剛才做俯臥撐的時候,也很硬。

但現在,卻十分輕鬆的拽了出來?

就在他懷疑之時,周芙突然尖叫出聲:“打人了!”

然後下一刻,就是幾個男生衝出來。

其中劉岩,一腳就把他踹翻了。

很快的,十八班的男生,集體將這個人圍住,各個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竭力的‘保護’陳源。

對此,站在外圍的陳源,隻是拍了拍被他抓過的手臂上的灰。

在心裏笑了。

你覺得自己能夠打過我是吧?

非得裝這個逼。

沒錯,這完全在陳源的預期之中。

隻要他敢動手,自己在十八班結交的這些好哥們,肯定要圍毆他的。

而因為這裏,全校都亂成一團。

幾個教官連忙衝過來,正準備救他們的同事時,看到烏泱泱的人群,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對學生動手,絕對會挨圍毆,所以也不敢接近了。

班上同學對陳源的‘保護’還在繼續,張超在旁邊等了一會兒後,便上前拉住學生:“好了好了,陳源沒危險了,停手。”

這時,陳源也幫助維持起了秩序:“哥幾個停手,我沒事,你們小心被打。”

旁邊幾個教官人都看傻了。

我們的人在單方麵挨打,你們怎麽像是在自我防衛?

這些人,說話這麽謹慎的嗎!

就這樣,人群散開了。

那個穿著迷彩服的教官,像是毛毛蟲一樣的縮在地上,抱著頭,身上全是腳印……

……

“你們這是什麽校風!膽大妄為!目中無人!”

在黃主任辦公室裏,講師拍著桌子,憤怒的吼道。

而在他一旁,就是一個頭上纏著繃帶,鼻青臉腫,手背上全是血,剛擦過碘伏的教官。

這是一場重大的活動事故。

是第一次,這麽嚴重。

先前也打過,但挨打的是學生。

這十一中的風氣,是真的彪悍。

“畢竟也是教官先動的手,這沒辦法的。”對此,黃主任回應道。

“怎麽就我們動手了?”汪講師憤怒的說道,“那個學生,受了一點傷嗎?”

“沒有受傷,但是他們全班都佐證,教官的確是動手打人了。”黃主任娓娓道。

“我沒打他……”腫著臉的教官想說話,但一說話整張臉都在疼,所以在齜牙咧嘴之後,沉默了。

“沒打怎麽會引起公憤的呢?一個人能說謊,所有人都在說謊嗎?”黃主任反問。

他知道,這些人是想要賠償。

但純粹是在做夢。

索要賠償這事,對於家長來說,學校可能是t5。

但對於一切社會群體,學校妥妥的t0。

你能找我們要到一分錢的醫療費?

做夢哦。

幾百塊錢營養費還有可能。

“你這樣說,那我知道了。”瞪著黃主任,汪講師憤怒的站起身,說道,“我找你們校長,這件事情沒完。”

黃主任沒辦法,隻能擠出一個笑容。

想去就去唄。

你在我這裏,還能夠要到幾百塊錢營養費。

找校長的話,他可不怕你們哦。

就這樣,汪講師帶著受傷的教官,十分憤怒的朝著校長室走去……

……

校長室,隻有兩個人。

陳源,何洪濤。

走進去之後,陳源是沉默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何洪濤,則是伸了伸手,意思是讓他坐。

於是,陳源坐了下來。

何洪濤,也坐了下來。

不過,是直接坐在辦公桌上,跟陳源麵對麵。

陳源知道,這個活動是自己毀掉的。

而毀掉這個活動,對於學校而言,則是一個重大的教學事故。

老實說,陳源還是有點虧欠的。

當然,隻針對何洪濤。

所以,哪怕何寶現在生氣的批評他幾句,他也虛心接受。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靠坐在桌上的何洪濤雙手交叉揣在胸前,看著陳源,良久後,道:“別擔心,多大事我都給你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