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早上。
這周的超能力雖然很好玩,但下周就要考試,所以陳源並沒有過多的探索。除了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翻幾頁夏心語的日記,看看她的某些心路曆程,以及各種姿態的少女形態。
可惜的是,哪怕再熱,語子都至少穿了內衣。
幸運的是,各種皮膚的內衣心語都好好的見識過。
當然,那是陳源沒有想著偷窺,真要想看到些什麽,我特麽直接潛入洗手間摸毛巾就行了。
隻能說,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正經了。
不過也並非是完全沒有用處。
此刻,就來活了。
學校天橋上麵,一個賣古玩的老頭在擺攤。
而在他的周圍,則是聚了一些人,在認真的討論某一件像是大花瓶的瓷器。
“這這這,跟故宮裏那個有點像啊。”
“而且的確是老物件,不是做舊的,一眼看得出來。”
“這應該是明成化年間的景德鎮陶瓷,落款很正啊。”
“是好東西啊,多少錢啊?”
見有人在問,坐在小馬紮上的老頭特別傲嬌的伸出一隻手,比了個八:“十八萬。”
“嘶,不貴啊。”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老頭推了推眼鏡,繼續摩挲著瓶身,點了點頭,“這玩意八成是真的,我建議您啊,還是去找一個專門的鑒定機構拿去拍賣。”
他這樣一說,旁邊一個男人瞪大了眼睛,認真觀察起來。
“搞不懂什麽鑒定不鑒定,騙子太多了。”老頭擺了擺手,說道,“我家裏以前是大財主,某些原因就不講了,就剩下這樣一個東西,我姥爺那個時候,是清末舉人,這是一個徽商送他的。反正一直傳到現在,你要就十八萬拿走。”
“這是個真玩意啊,十八萬簡直跟白送一樣。我啊,還是建議您自己留著,或者捐贈給博物館。”
“這?”黑框眼鏡學者模樣的人說話的時候,旁邊一直盯著的男人,跟同伴聊了聊後,二人一起上前,一起比出一個三來,“三萬塊,可以不?”
“那你想都不用想,低於十八萬,少一個子都不賣。”老頭硬氣的搖頭,表現出一副仨瓜倆棗如糞土的氣勢。
這下子,又吸引來兩個老人,想看看發生啥。
然後,大家圍著這個景德鎮的瓷器,評頭論足,好不熱鬧。
這裏有七個人,其中六個,都是騙子。
還有一個,是陳源。
而他們見自己在旁邊盯著看,開始有了一些不耐煩,畢竟演戲是演給大冤種看的,像陳源這種受法律保護的高中生,一是不好騙,二是沒有錢。
但又不能夠直接就不演了,那樣太明顯,也騙不來大冤種。
當騙子啊,也是需要有恒心毅力的。
想輕鬆啊?
那你當大學生去。
陳源對那個大陶瓷不感興趣,但這個攤位上的其它東西,比如一些袁大頭,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
於是,他蹲下身,用手開始觸摸這些銀元。
而見他有這個動作,所有人的目光,都暗自的向他身上聚集,就像是看到了肥羊一樣。
高中生雖然不好騙,也受到法律的保護,但這種人手上多多少少有點錢,要是能騙個百八十,那也是一頓早餐啊。
這小子在研究袁大頭,說明還是多少懂一點的。
這種錢幣因為存世的數量並沒有那麽少,所以價格並不是很誇張,但又因為有這個古玩的屬性,價值遠超了同質量的銀塊。
一般淘這東西的都是有點認知的,要是真尋到了,一枚倒是可以賣七百五到兩千之間。而根據年份的不同,價格也有差異。
其中,如果是飛龍和共和的紀念幣,則可以賣到大幾萬。
但這個東西因為存世量並不小,鑒定的方法也有很多,哪怕造的再真,也有區分的方式。
一個騙子,也算是半個古玩專家了。
這些人都是有一定的古玩知識的,所以他們清楚,這裏的銀元,一個真的都沒有。
可惜,全部是假的,用工廠磨具拓出來的。
陳源隻是用手一摸,查看這些錢幣的記憶,便輕輕鬆鬆將它們全部區分了。
包括那些麵值稍微小一點的孫小頭。
同樣,都是假的。
而且,還來自同一家工廠。
陳源如果心血**甚至還能夠把這個造假的窩點搗毀。
果然,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他想過,去附近的古玩市場鑒一下寶,淘一些真東西,但現在,鑒定的手段越來越多,方式也更加全麵。那些賣的人,要是在他的攤位裏,全部上的是假貨,又怎麽能夠從假的裏麵,買到真品呢?
當然,也不一定。
騙子,畢竟還隻是騙子,不是摸金校尉,他們的眼界跟見識,都十分有限,哪怕自己的東西裏麵,真的有一些價值大千(7k到1w),中千(4k到7k)的小古玩,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而見到陳源摸了一下銀元之後,又不再去看了,轉頭去研究其它東西,攤主略微有些驚訝。
難道這小子真的懂?
看出了這些袁大頭全是假的?
還是說,純粹是在這裏鬧得玩的,壓根就沒有想過買。
還是趕走?
算了,讓他看看也沒事。
反正,全都是假的。
這時,陳源摸到了一個白色的大湯碗,這時攤主介紹道:“這是定窯的白瓷。”
陳源沒有理會,把‘白瓷’的底翻了起來,然後看到上麵赫然的一圈紅字——微波爐專用。
好好好,微波爐也是我們發明的。
相傳《永樂大典》裏麵記載了微波爐的原理和構造圖,隻可惜沒有發明發電機,導致明代百姓沒有用上微波爐這一產品。
你他媽的,全是一堆破爛玩意啊?
這時,陳源看到了一柄鏽跡斑斑的青銅劍,當時就嚇得手一縮,連忙與之神聖分離。
刑呐大爺!
這玩意要是真的,你的養老就有保障了。
陳源試探性的去一摸。
好嘞。
不是東周,不是西周,竟是上周。
你媽的,真就一堆破爛?
陳源實在是覺得無聊,準備走。而就在這時,一段記憶,突然衝進他的腦海。
土窯,大錘,爐子,磨具,鍛造之後,熔鑄出了一支鳳釵……
這個工藝有點複古啊。
不像是現代的工廠。
然後,陳源盯著被自己手摸過,有些暗紅的,頗為精美,但也沒有美到工業化程度的鳳釵。
再一次觸碰的時候,是一個穿著白衣,頭戴涼冠,看著有些寒酸的書生。他的頭發很茂盛,沒剃頭,沒有留雞掰辮子,這樣來看,是清代以前。
男人手上拿著簪子,在一戶大宅的圍牆牆角等著。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麽一樣,男人把簪子包在一個寫了字的絹上,然後又扯下一條布條當繩子,係上,朝著牆裏扔了進去。
那一邊,一個穿著華麗,清秀而可愛,約摸14,15歲左右的少女尋到跟前,撿起絹帛,看著釵頭,抱在了胸前,笑顏如花……
還是個窮酸古代文人最喜歡的窮書生被富家千金愛上的小故事。
什麽,寫白富美愛上剛畢業窮屌絲的網文作家一個德性?
你再罵!!
“這個多少錢?”陳源問。
很明顯,這不是金,因為它生鏽了,故而也不可能是包金。
所以,當金屬賣的話,確實是沒什麽價值。
但畢竟年份擺在這裏,工藝還不錯,值個中千還是沒問題的吧?
按照陳源的審美來說,這可能值大千。
不過都無所謂了這一堆狗屎裏麵,有個真家夥,那還要啥自行車?
這不就是一個破簪子嗎?
這小夥子看上了?
莫非以為這是金的,或者包金?
如果是金包銅,我早就把上麵的金粉刮下來了!
算了,先亂喊吧。
“三千八。”攤主隨意叫道。
陳源聽到這個,拿著簪子站起身,道:“二十。”
“可以。”
“?”
看著爽快答應的攤主陳源的人都麻了。
不是,你這?
媽的,虧了!
“那行,我掃你支付寶吧。”
算了,這玩意畢竟是真貨,無論怎麽樣,都不止這個價格。況且,哪怕就算是賣不出去,這小玩意洗一洗,送給心語當個小頭飾,也是極好的。
然後的話,還得給心語整一套漢服,扇子,小紅靴子……媽的,又玩起奇跡暖暖了。
我這是談戀愛還是養女兒啊?
“行。”大爺也沒有多想,畢竟這破爛玩意都是拾來的,基本上零成本。
他願意多少,那就多少拿去唄。
二十塊錢,能買一份盒飯了都。
“OK,你看下哈。”
陳源把手機向對方展示之後,便將釵子塞進了書包裏麵。
然後,就這樣走掉。
而那些老登們,又開始圍繞在一起,作出指指點點的樣子,對那個故宮同款文物進行點評。
這種騙術,早八百年就騙不到人了。
但陳源,還是好心的拍了下來,發給了李桐。
陳源:一夥老登在十一中對麵的天橋上麵招搖撞騙,給你來點業績。
你擺攤可以,你忽悠人也沒問題,但還特意搞一個團夥,那就有點不地道了。
當然,最不地道的還屬於是陳源。
明知道這夥人是騙子,還要在這裏消費,而且還把唯一可能值錢的玩意給帶走了。
爆老登金幣的同時,踢翻老登的飯碗!
我真是太壞了,桀桀桀——
不過那玩意,如果被鑒定為文物了,到哪裏賣掉呢?
我不會遭人騙吧?
啊笨蛋…我會讀心啊,怎麽可能會被騙呢。
拿去找個地方典當,然後摸清老板能夠承受的最高價格,出手就得了。
這樣想的陳源,去到了學校。
去到教室的時候,已經快到早自習了,大家都坐在了位置上,交作業的交作業,背書的背書。
恰好這時,昨天做的物理周測改出來了,發到了陳源的桌上。
“94分,厲害啊,進步這麽多。”周芙見到陳源這個分數,再看了眼自己的92分,歎息道,“哎,又被你超了。”
“沒事,我還要再超你兩次的。”
陳源放下書包,相當淡定的說道。
“為啥?”周芙不解。
“現在還隻剩下化學跟語文比你低一點。”陳源回道。
“好強的勝負心啊……”周芙弱弱吐槽之後,也拿出教輔資料來,相當硬氣的說道,“別看我這樣,我在以前也是考過六百分的。遲早,我會超回來的。”
“那我就再反超回來。”
“超超超啥呢?一大早說這麽多虎狼之詞。”
周宇坐在位上之前吐槽了一句,但看了眼陳源的物理成績,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你這家夥,讓我感到惡心!”
又在進步,又進步!
“期中數學八成滿分,光物理這一門再進步二十分,要是其它科目再稍微高一丟丟……那豈不是要六百五了?”一直都挺相信陳源的周芙,有些難以接受了。
“這咋可能?”
周宇笑了,不屑的說道:“進步也就一開始快,後麵會遇到瓶頸的。他就這三個月,就能從500分進步到王牌一班的均分?鬧呢!”
好好好,我這還啥也沒說,宇子你就把臉伸過來讓我打。
媽的,有點太刻意了都!
這樣下去,這個班的逼遲早被自己裝完。
沒事,十一中的逼已經被陳源老爺裝到2050年了。
不過周芙說的沒錯,下次隻要數學滿分,或者接近滿分,物理在這個程度上,再進步一丟丟,那就真到650分了。
而這個成績,已然超過王牌一班的均分648了。
全校的排名,也至少達到前五十。
這個分數,哪怕沒有那些故事,也能夠當何洪濤的心頭好了。
還剩半個星期的時間,再拚一把。
惹啊!!!
這樣想著,陳源把物理教輔資料往書包外麵掏時,順手把簪子拿出來了。
然而突然的,看到什麽畫麵的他,表情一凝。
“噫,好漂亮的簪子啊。”一旁的周芙看到這個後,笑著伸手去摸。
陡然的陳源嚴肅的抓著了她的手,不讓她碰。
“啊,啊?”周芙有些不解。
陳源也沒有解釋,就像是被觸電了一樣,手中的簪子抖落在桌麵,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驚嚇未平。
因為他看到,一個紅衣的女子,吊死在了樹上,簪子紮在盤起的黑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