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這些災禍,並非是陳源帶來的。

隻是因為他在未來等著,所以發現了尋常人發現不了的,或者說當事人壓根沒想過竟然會有人發現的邪惡。

所謂的未來視,就像是一個獨裁的觀測者,依據自己的性格,決定是否要審判。

倘若今天沒有自己,那兩小孩偷偷拉完狗就跑了,誰也不知道,就像是以前他們做的那樣。李桐的胖媽媽包丟了,也追不上小偷,甚至不知道誰幹的,不過由於她女兒是警察,尋回包的概率也在五成以上。以及,這個幹著紅線以上工作的福利姬,會遇到她的扭曲粉,然後被關進地下室一頓狂【嗶——】。

並非是夏海的罪惡多,而是夏海的罪惡,都被站在未來的他發現了。

一千多萬人的大城市,數萬名警察,年接警報案數量五百萬起,這些不見光的事情讓陳源遇見,再尋常不過。

這個未來視的能力如果在李桐身上,或許能讓她一年就幹成超級英雄,有編製的城市之光。

於自己而言,則是在有限時間內,是否要去隨手的改變bad的結局而已。

比如此刻,就有一個近在眼前的未來需要改寫。

“那你,注意安全。”

陳源鬆開了手,放開執意要去履行職責的李桐。

實際上,這並非她的職責。

她已經下班了,警察跟其它所有職業一樣,並無區分,從來就不是高尚的。而是,這城市巨大機器中的一環,雖不可或缺,但個體可以被取代。

機器是有容錯率的,由一個個小部件組成。但缺了某些小部件,也並不影響。

就像是人可以把工作做的賣力,也可以平庸的敷衍,全看個人。

而李桐這個人的選擇就是——自願加班。

“放心,我是警察。”

李桐酷愛港片,最喜歡的就是那一句——對唔住,我係差人。

所以,她走了出去。

接著,三分鍾後的未來沒有改變,她還是會受傷。

但既然是發生在三分鍾之後,那我這樣做,肯定是來得及的。

果然。

在陳源做下決定後,

未來,直接就改變了。

………

雖然這話說出來很真實,也很顛覆三觀,但幹民警這麽久,李桐必須要道出一個事實。

在已知的情況下,故意傳播傳染病這種事情……非常難以界定。

因為關鍵就在於‘已知’,和‘故意’。

所以,經常會有一些娛樂場所,比如夜店酒吧,還有非量販式ktv等地方,經常能夠遇到一些小夥和小姑娘,他們絕望的來報警,說被惡意傳播傳染病了。

但對方就一口咬死,他不知道,對方是自願的,安全措施做了,不過不明白啥時候就雲雲……

隻能說,年輕人一定要自愛,一定要學會自我保護。

但這個不太一樣,陳源說他帶了針管。如果是這樣,那就明顯是故意傷害了。

這麽年輕的女孩,如果遇上這事,這輩子就毀了。

所以,她得及時製止。

“汪瞳。”

走到那名一看就經常健身男子的身後,李桐突然開口道。

男人一愣,緊張的回過頭,看著這個女人,沒有說話。

但拳頭,攥緊了。

“汪瞳是我朋友……她這是喝醉了?”李桐看著那個女孩,問道。

“嗯。”

男人表情有些遊離,明顯心虛的解釋道:“是的,我跟她一起去的酒吧,然後我現在把她送回家……”

“我是她朋友,我送她回家吧。”李桐站在原地,隔著三米的距離,開口說道。

“不用,我是她男朋友。”

“不會吧?我見過她男朋友。對,昨天才見過的,不是你啊。”李桐一臉意外的說。

“不是,你這不懂嗎?”男人實在是不耐煩了,直接說道,“我們是那種關係,你多嘴是要問啥?你不知道她經常在夜店玩?”

急了。

“不是,你……”李桐作出警惕的樣子,拿出手機,嚴肅道,“你到底是幹嘛的?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她是自願的。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這個字眼一出來,氣氛瞬間就不一樣了。

可以說,是直接把對方逼到邊緣。

這個時候他甚至不能跑,因為如果跑了,就會被檢查出來使用了違禁藥物,故意傷害。

這個時候,他一定會鋌而走險。

月黑風高,因為四周沒有攝像頭,連同自己一起迷暈,才是這瘋批的想法。

嗯,就這樣拖著他,等同事來吧。

李桐的經驗豐富在於,她並非是愣頭青,哪怕練了這麽多年的格鬥,戰鬥力不俗,但在製服歹徒的時候,她也是秉承著至少三對一,或者說五對一的原則。

少於三個人,是絕對不可以魯莽的。

“草。真是無聊啊你們這些人,沒約過泡嗎?算了算了。”男的不爽說完後,對李桐說,“那你把她帶回去吧。”

男人示意李桐過來攙扶這個醉鬼。

“你把她放下吧。”李桐說。

“這裏沒有椅子,那我直接放地下了?”男生不耐煩問。

“可以。”李桐點頭。

“哼。”先是讓對方癱軟坐在地上,然後一點點放開手。那個女人,就這樣倒在地上,裙擺上揚。但男人完全不在意,隨口道,“我走了,別碰瓷。”

男的就這樣離開。

不過不要緊,剛才她就已經提前拍照。

這張臉,逃不脫的。

於是,李桐俯下身,看著這個女人,幾乎是完全昏迷,跟打了個全麻一樣,沒有任何意識。且躺在地上時上揚的裙擺,讓她走光了……

走的,很光。

不是,這女的到底是播什麽的?!

實在是沒眼看,李桐隻能單膝下蹲,用手去給她把裙擺壓下去。

在她低頭的一瞬間,男人突然折返,將濕毛巾握在手中,迅速朝著她衝去。

腳步聲聽到的時候,人已然很近。但李桐因為懷著警惕心,所以在對方靠近的那一刻,突然蹲起,用手肘用力擊打對方腹部。

當即,便將他肘的後退。

好結實的肌肉,是鍛煉過的……

李桐意識到對方的力量很強,所以完全不掉以輕心,肘擊後迅速接上一擊猛踹,命中胸膛。男人本來就不穩的重心,因為這一腳,直接就便踉蹌的跌倒。

不行,他已經豁出去了,肯定要跟我纏鬥的。

得趕緊把他製服。

趁著現在,李桐決定反握他的關節,當場壓製在地上。

然而在接近的那一刻,淩冽的寒光出現。近在咫尺,朝著她的手臂,用力的剜刺而來……

吃了我那麽重的一腳,竟然沒有任何的停頓,就這樣爬起來?!

是肯定,這男人掰手腕比自己強!

躲不開,太近了。

這家夥在倒地的那一刻,應該就已經準備好掏刀了。

這就是特別鍛煉過後成年男子的力量……

我,要死了嗎?

李桐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

死不至於,但要留疤。

不過有超能力者在,能讓你蹭破點皮,都算是我不會玩。

奧特之父飛踢!

繞了一圈後,陳源突然從男人的背後出現。

然後,一記側踢,直接將他踹翻。

“小心,他有刀!”

李桐也因此能夠拉開距離,離開匕首的傷害範圍。但這一刻,她想的完全不是自己。

“你媽的!狗東西!”男人一聲大叫後,竭力爬起。然後對著陳源,胡亂的揮刀而去,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是那麽的瘋狂。

這樣狀態下的人,比尋常更具有危險性。

沒有人,比李桐更懂這個。

但這次,我肯定不要允許它發生!

男人在揮刀時,來自背後的一擊有力的重踏,朝著他的小腿。然後,就像是腿要斷了一樣,他踉蹌倒地,發出哀嚎。

緊接著,李桐單膝跪在了他的身上,把男人的皮帶解扣抽出。然後,抓起雙手,反纏在身後用皮帶緊固。

僅僅在兩秒鍾以內,就漂亮的完成製服。

“厲害……”

陳源看呆了,是真的帥。

然而李桐在製服的一瞬間便起身,直接抓住陳源的手,神情慌張的到處摸索:“沒有被傷到吧?!刀傷……沒有吧?”

“離得很遠,沒有……”

完全不聽陳源講話,李桐摸完陳源手臂胳膊後,就把他的校服上衣掀起,包括裏麵的校服襯衣,在**的腰部上找傷……

手忙腳亂的大概半分鍾,確定的確是毫發無傷後,李桐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緊接的,是雙腿顫抖,眼眶發紅。

後怕,如潮水一樣襲來……

在恍惚之後,她看見‘紅’。

“血……血!”

看著自己的雙手,李桐突然發現,血液從她的手紋裏溢出。接著,沾滿全手,無論怎麽樣都擦不掉,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

“暈血,不適合當警察啊。”

“窗口工作也行吧,她成績這麽優秀,這一批沒有比她更好的女生了。”

“對,一些崗位她還是能幹的。”

“盡量避免那些有風險的,而且有老警察帶著,應該沒事。不過萬一遇到那種情況,那可真是要命……”

“我暈血……已經好了。”在幾位考官討論的時候,坐在椅子的李桐弱弱說了一句。見沒人理她,她索性將手指咬破,然後展示道,“我真的,不暈血了。”

““誒!!!””台下的考官們,一齊發出驚詫的勸阻。

最終,她還是成為了警察。

而且因為她數次見血時,表現得都比較淡定,所以暈血這個曾經寫在履曆裏麵的劣勢,也逐漸被大家遺忘。

可是今天,明明沒有血,她卻看到了止不住的血。

所以,她的心結並不是血。

小傑他就是被那種人殺的……

血,流的到處都是。

自己緊緊堵住他的胸口,但緋紅,還是把他的校服完全浸染。

最後,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色漸漸蒼白。手心,也失去了溫度。

“李桐!我是陳源。”

突然的,陳源雙手‘啪’的控住了她的臉。

然後,緊緊的用眼神盯著她,認真說道:“我是陳源,耳東陳,原神的原,你知道我嗎?”

“……是水源的源!”下意識的反駁之後,李桐突然醒悟過來。

這波,真的是原友救命了。

“對的,我是陳源。”

“……嗯。”

眼前這個人,的確不是自己的弟弟。

他身上,也沒有傷口。

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氣後。李桐蹲下身,撿起那把匕首,看著刀刃:“沒擦血。”

“因為沒傷到我啊。”陳源說。

“不是。”李桐搖了搖頭,解釋道,“如果他真hiv,想要報複社會。這個時候會在刀刃上抹上他自己的血液,而血液傳播概率在六十以上,屬於是超高危……”

這樣說完後,李桐又去小心翼翼的掏他的小腰包。

因為雙手被皮帶反綁,又趴在地上,這男人完全掙脫不起來,跟四腳朝天的烏龜一樣,毫無抵抗能力。

然後,李桐就從包裏拿出一個小針管,

但,沒針頭。

接著,是粉紅色的帶電【嗶——】。

帶鈴鐺的【嗶——】。

紅色的繩子。蠟燭。

以及毛茸茸但有一個【嗶——】的尾巴。

“這是啥呀?”

“哎哎!警察辦案閑人後退。”李桐當即喊道,並趕緊把小包拉鏈拉上,讓陳源別來。

這種遇到女生都不怎麽說話的男孩看到這玩意……這是在汙染淨土!

“……”

聽到李桐的心聲,陳源覺得羞愧。

實際上這種【嗶——】塞,【嗶——】蛋,【嗶——】球,他全知道。

剛才那個問題,也是想問,到底是狐狸尾巴還是貓尾巴。

我有罪,我後退。

李桐把包收好後,掏出他兜裏的手機。然後,用男人的麵部進行解鎖後,再打開一個有密碼的相冊,繼續解鎖後才站起身,看看這家夥到底是幹嘛的……

然後,就看到了蝦頭,獵奇,付費,涉嫌犯罪,以及全部打上馬賽克都沒問題的,各種昏迷中女性照片。

突然的,李桐察覺到了一個目光。然後轉過頭,趕緊捂著陳源的眼睛:“你老這麽好奇幹嘛呀!”

“……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惡意傳播傳染病。”陳源說。

“不是。”李桐說。

“那脖子上的……”陳源又問。

“皮膚病。”經驗豐富的李桐解釋完後,又將手機收好。重新看著頗為好奇的陳源,用一種對方能夠理解的方式說,“不過,也是一種犯罪。隻是犯罪的方式,是成年人之間的……等你長大了,你應該就知道了。”

“……”陳源覺得,他跟李桐之間存在很大誤解。

她對自己善良,勇敢,單純,靦腆的這些形容詞,是認真的。

隻能說,她如果真的這樣誇自己。

那真是聽到了都會紅著臉躲避……

“話說,你跟我弟弟好像。”看著陳源,她笑著說道。

“哪裏?”陳源問。

“善良,勇敢,單純……”

這三個字眼一說出來,陳源就臉紅了。

而李桐則是忍不住露出笑來,又加了個:“還有,靦腆。簡直一模一樣,他被女生誇也會臉紅。”

不是,小傑是真的有這些優良品質。

但我陳源沒有啊!

求求你了,到十一中去,到十八班去,到陳周周何的朋友圈去,看看陳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樣嗎……”因為陳源已經知道了她口中的弟弟是怎樣的人,所以在開口時,隻能用這種引起不了話題的回答,模棱兩可。

“看你的反應,應該已經猜出來了。”

抬起手,用掌心廓著陳源的側臉,李桐有些悲傷的笑著說:“那天我去學校接他的時候,很倒黴,遇到了一個持刀的成年男人,在校門口報複社會。在刀離我隻有幾厘米的時候,他把我推開了,他說姐姐快跑……但是,他沒有跑掉。”

“他真的……很愛你。”

在先前,他已經經曆過了一次悲傷的事情,那就是父母雙亡的夏心語。所以他知道除了抱歉以外,還有其它的回答。

就像是那兩顆星星會在天上看著夏心語一樣。

他的弟弟化作星星後,也會給姐姐照亮下班後回家的最後一段路。

“所以,看到你那麽勇敢,那麽厲害,總讓我想到他。”李桐抱歉的說,“當然,沒有咒你的意思是……隻是想說,保護好自己。你也是別人很重要的人,不是嗎?”

是啊。

這時的夏心語,還在家裏等自己吧?

陳源感覺到了她的心意,也明白她的那種恐懼,到底從何而來。

“……咳咳,就是他是吧?”

在李桐摸高中小帥哥臉的時候,一位來不及為變態的隕落而哀悼,趕到現場的警察咳嗽兩聲提醒。

雖然警服脫了,但畢竟是未成年……

如果不認識她還行,但認識了,就多多少少要證明一下——事先說明,我們人民警察不是都這樣。

“啊對。”

李桐把手縮回來,麵對幾位同事,一本正經的說道:“猥褻,強健,偷拍,還有使用違禁藥物故意傷害等等,他的罪名已經疊滿了。包裏是作案工具,手機裏視頻是犯罪證據。”

“厲害啊。”一位老警察看到這一幕,非常敬佩的說道,“塊頭這麽大的男人,直接撂倒,你可真行。”

“這功勞拿下,你不評先進誰評?”

“是啊,不愧是李桐前輩,輕易就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一位小女警敬佩的說道。

麵對這些吹捧,李桐連忙說道:“不是,是陳源他……”

“是我舉報的。”陳源打斷。

“那身份證報一下,小兄弟。”一名警察拿出設備,如是說道。

陳源微微歎息後,麻木的開口道:“***,陳源。耳東陳,原神的原加個三點水。”

“噫,一個月內已經有三次報案了?而且上一次就是在早上……”

“我柯南體質,走到哪就把災禍帶到哪。”

“噗嗤。”聽到陳源這樣說,一旁的李桐忍不住笑出來,表情是那般的寵溺。

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幕的同事們,集體傻眼。

這會不會有點,太溫柔了?

“那你們先回去吧,謝謝了哈。”

既然已經做好記錄了,那同事們也就不去占用李桐的下班,以及陳源的放學時間了。

不是,人家才高中啊?

李姐,我不理解。

“噫!這女生沒穿……”一名女警發現躺在地上的女生竟然那樣後,發出驚呼。

“這應該就是最近經常能在網上看到的……內啥的任務吧。”

“還是說在搞直播?”

“雖然肯定是罪犯的錯,但穿成這樣,甚至連那都不穿……的確是容易遭賊。”

“注意一下,‘保護一朵花的方式不是阻止它盛開’警告。”

“少說這屁話,還嫌基層工作太容易做了是吧。”

同事們,去解決剩下的事情,收拾殘局。

而李桐,則是跟陳源離開此處。

“為什麽不讓我說實話?製服這罪犯,你的功勞至少七成。”李桐說。

陳源的心情並無波瀾,繼續往前走著,並平淡道:“功勞,於我何加焉。”

再這樣表彰下去,自己真要給何洪濤把聲望刷滿了。

到時候說不定那老小子突然給自己來一句:十一中最近有點不出挑,陳源,你去破獲一起重大團夥犯罪事件。

“看來……你是真的淡泊名利。”李桐突然發現,陳源的勇氣與正義,是真的沒有目的。

今天早上的時候,要不是自己媽媽拽著他,非不讓他走,他已經去學校了。

也就是說,他做這個完全出自善意。

而非是出風頭。

“沒有。”陳源搖了搖頭,簡單的說道,“隻是,讓我碰到了。”

如果看不見,聽不到。

或者,聽到了裝聽不見,看到了當沒看到。

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甚至說,從一開始就完全放下助人情節,夏心語也不會被拯救。

但是,超子在自己身上。

他的性格,便是想做,就要去做。

“你是不是……有點不開心啊?”

李桐突然停下腳步,有些遲疑的問道。

“怎麽說?”陳源看著她,不解的問。

“我一直在掃興,用一種過來人的姿態,又自以為是的口吻,否定你的一些勇敢行為。”

“爹味是有點重了。”

“啊?哪有這麽過分啊……”

現在年輕最討厭的就是‘爹味’重的人,被如是評價之後,李桐當然難過。而且,還相當不服氣的說:“而且,我這是為了你好吧?”

“爹味重的人,最喜歡說這句話了。”

“……”李桐當場被幹沉默。

她低下頭。

深深的感覺到年輕人那股子蔑視一切的精神。

她自以為做的很好,卻沒想到評價如此之差。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我的確可以有點喜歡說教了。

但我……

隻是希望你不受傷害啊。

“不過。”

露出友善的笑意,陳源說道:“在外地求學,有個人這麽關心我,挺暖心的,給民警李桐點讚。”

“為什麽要加上最後一句像是擺拍通稿的補充……”

“是真心的。不說了,我回家了。”

走到打出租的路口後,陳源主動提出告別。

“陳源。”

叫住對方的名字,看著這個笑起來後更像了的高個子男孩,李桐也笑著說:“跟我合照一張怎麽樣?”

“你又沒穿警服……”

“不是,你要我這保護傘幹嘛?”李桐嚴肅提醒道,“陳源,你可別想這種歪門邪……”

“我就開個玩笑而已,別那麽當真。”陳源轉過頭,然後站在她的身邊,說,“來吧,合照。”

“嗯,那你笑一笑。”

李桐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正打算拍的時候,卻發現陳源已經有些出鏡了。

怎麽這麽高?

給我變矮!

突然的,將手摟在陳源的肩膀上,用力的壓了下來。二人臉頰幾乎挨在一起時,李桐自從弟弟死後,第一次無比燦爛的笑著比了個耶。

此刻,被定格下來。

“那個,這照片……”

“我知道,發你一張唄。”李桐打了個OK的手勢。

“不是,我的意思是別亂發,挨太近了。”

這種曖昧的照片,要是讓人看到了,自己真踏馬說不清楚了。

“……”

這麽大個男孩,竟然如此清純!

李桐笑著下壓的手,說:“好啦,我知道的,真跟我弟弟一樣可愛啊。”

“別搞,我都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聽到這個,李桐更加蚌埠不住,“抱過沒有?親過沒有?”

有女朋友還這麽單純,跟女生說話都會臉紅,騙誰啊?

“回去就親就抱。”

陳源一股勝負欲突然湧上來,這種被小看的感覺,是真的讓人不爽。

“好好好,車來了,拜拜吧。”

嘴上如此答應的李桐,跟陳源擺手告別。

“嗯。”陳源點了點頭,然後在上車之前,注視著她。

心情,頗不平靜。

【小傑活著的話,應該也是這個樣子吧?】

【叛逆期的他,也會喜歡在我麵前逞強,非說自己有女朋友,實際上僅僅隻是有了喜歡的人……】

【然後,】

【無論怎麽樣,都不會叫我姐姐】

“李桐,再見。”

招手後,陳源拉開車門上了車。

嗯,你猜對了。

叫姐姐,是不可能的。

而且拍合照的時候竟然用那種姿勢……

太土了。

坐上車,陳源遠去了。

“剛才沒發現……這小子咋眼神裏透露出嫌棄啊?”

看著照片,李桐不爽的吐槽。

然後,嘴角又勾起淺淺弧度。徐徐的,她將手機緩緩抱在胸口,開著一個不知道在取悅誰的玩笑:“不知道給這小子多少零花錢……他才肯叫我一聲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