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盧安專門跑了趟賣紅酒的地方。
思慮一番,花1700多塊錢買了兩瓶比較高檔的大品牌紅酒。
本來還有更好的、更上檔次的國際頂級紅酒。
比如康帝、比如柏圖斯……
但他真心覺得沒必要。
一是關係沒到那份上,二是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
今兒能花這麽多錢,主要還是代表孟家的臉麵。
其次是奔著打好關係去的。
當然了,要如果黃婷是陳家女兒,如果蘇覓是陳家女兒,那他不介意再奢侈一把……
呸!啥玩意兒,老子沒事想到蘇覓幹卵子呢……
真他媽的不靠譜!
他時常在思考,不知道是重生回來後那根筋出了問題?總是對好看的女人有一種輕浮的想法……
想了許久沒想通,哎喲,隻得把原因歸咎於還是這身子憋得太厲害了。
出門沒看黃曆,去公交站牌等車時,竟然碰到了陳麥這凶妞。
兩人互相瞅了瞅,算是打了招呼。
因為黃婷的緣故,他現在有點躲著這妞的意思。
他發現了,自家女人不怕他跟李夢蘇接觸,不怕他跟蘇覓接觸,也不怕他跟其她女人接觸,就怕他跟陳麥接觸。
很顯然,她對陳麥是真吃醋了,也真的有了一絲忌憚。
不一會兒,公交車來了。
這年頭嘛,盧安個子在南方算高,又有幾把子力氣,一下子就擠上了車。
陳麥默默跟在後麵,也輕鬆上了車,交完錢,她四處瞟眼,最後來到盧安旁邊坐下,不聲不響。
瞄眼她左邊的黃金耳釘,又瞄眼她右耳的空空耳洞,盧安選擇明哲保身,不抗議她坐身邊,也不主動搭話,就那樣提著紅酒,閉上眼睛小憩。
和他偷瞄相比,陳麥就大方多了,目光直直地盯著他手裏的紅酒,好幾秒才移開。
不過他冷,她更高冷,誰也不搭理誰。
車子開了,兩站過後,上來了一個他不是特別想見到的人,李再媚!
李再媚一眼就看到了他,走過來打招呼,“好巧,盧安,你今天也來逛街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盧安跟著說了聲好巧。
聽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陳麥跟個空氣似的,一直把視線投到了車外。
過了幾分鍾後,李再媚忽然很有禮貌地側向陳麥,對其說:“同學你好,我可以跟你換個座位嗎?”
陳麥轉過頭,看著她。
麵對這雙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再媚心裏有些打鼓,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
她頓了頓,試著打感情牌:“他是我前男友,我們鬧矛盾了,我正……”
不等李再媚說完,陳麥問盧安:“你不是說你的前女朋友隻有我一個嗎,怎麽又鑽出一個?”
噗嗤……!
跟李再媚同排的大媽正在喝自帶的茶水,聞言直接一口水噴在前麵的大爺身上,然後一個勁道歉說不好意思……
盧安:“……”
這妞是唯恐天下大亂還是怎麽滴?
怎麽到處煽風點火啊?
李再媚嘴巴張了張,有些錯愕,沒想到兩人認識。
接下來,後邊這個角落安靜地可怕,李再媚時不時瞥眼陳麥,心裏老鬱悶了,她好不容才在外邊遇見一次盧安,沒想到半路還殺出個程咬金。
對於陳麥說是盧安前女朋友一事,她是不信的。
她反而更相信,這個麵容冷淡的女人一定是看出了自己對盧安有想意思,才如此拿自己開涮。
不過現在敵我情勢不明,也不知道對方具體底細,體製家庭出身的李再媚繼承了父輩性子,選擇暫忍一回。
但她把對方記在了心裏。
用眼角餘光撇了撇兩女,盧安心道有這凶妞在,也並不全是壞事,自己耳根清淨多了。
到鼓樓中心國營菜肉市場這塊,李再媚起身下個。
隻是臨下車時她回頭問:“盧安,我可以給你寫信嗎?”
盧安訝異,這姑娘好像是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吧?
這麽規矩的?
但他拒絕了:“謝謝,黃婷看到了可能會誤會。”
聞言,李再媚沒在糾纏,跟著人流下了車。
有龍燕在,她對盧安的現狀了如指掌,管理2班的信件收發都是薑晚在管理。
而薑晚是黃婷最要好的朋友,顯然他沒說謊。
不過她的目的不僅僅如此。
當著陳麥的麵說這話,就是在變相告訴眼前這個陌生女人:我們走著瞧。
冷冷地看著李再媚下車,陳麥冷不丁問:“我和這女人打起來,你幫誰?”
瞧她這副自信無比的樣子,盧安嘴角抽抽,“誰都不幫,我會買包瓜子到旁邊坐著。”
陳麥又問:“我和黃婷打起來呢?”
盧安眼睛一瞪:“黃婷是我女人。”
“哦。”
陳麥哦一聲,眼神飄到了窗外。
公交車駛到南大校門口時,盧安一馬當先地下了車,管院那麽多人認識黃婷和自己欸,他可不想被人傳小道消息。
回到畫室,依然冷清。
他也懶得做飯了,打算去食堂湊合一頓,沒想到下樓遇著了薑晚,手裏拿著一個飯盒。
盧安問:“怎麽就你一個人,黃婷呢?”
薑晚微笑反問:“她是你女朋友呀,你不知道?”
盧安翻白眼:“我剛從外邊回來,她去哪了?”
薑晚說:“她在宿舍補覺,我看她睡得正香,就沒叫醒她。”
盧安問:“你們吃晚飯了沒?要不一起?”
薑晚晃了晃手裏的飯盒:“你去吃吧,我吃過了,這是給阿婷帶的。”
錯身而過,薑晚忽地轉身叫住他,問:“盧安,除了阿婷,你心裏是不是還有人?”
盧安被問得莫名其妙,暗暗揣測她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難道是有什麽發現嗎?
四目相對一陣,見旁邊人來人往的,薑晚就說:“去租房坐會吧,我有些信件要給你。”
盧安點頭,跟著進了租房。
關門,開門,關門。
薑晚把飯盒放茶幾上,給他倒杯水,猶豫一番開口:“盧安,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盧安一屁股坐沙發上,抬頭:“你說。”
薑晚坐他對麵,神色十分認真:“你和黃婷在一起,是談著玩的,還是奔著結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