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飄到玩家頭上了?”

克蒙看著這誇張的擊殺名單,自己都驚呆了。

因為殺得太多,還出現了很多次重名,克蒙懷疑那些玩家一邊死,一邊複活隊友,然後隊友複活隊友,不然不會出現多次擊殺重複玩家名。

擊殺的次數太多,連克蒙都拎不清是多少次了。

數萬?還是數十萬次?

“他們為什麽不複活離開,理論上死十次就能隨機地點重生了。”

克蒙坐著一頭親自馴服的野獸,狂風吹動衣衫,獵獵作響,腰間的長刀折射太陽的光輝,閃亮又鋒利。

這頭野獸是速度型野獸,持久耐力強,戰鬥力又不高,是玩家喜愛的中級騎寵,奔跑速度比他本人快多了,幾乎達到了三倍音速的水平,一路狂飛,如同坐飛機一樣。

克蒙的抗性強大,抵禦著強風,不然身體早就被摧殘了。

“也許玩家守著寶地,不想離開,黑霧碰巧飄到他們頭上了。”克蒙依舊琢磨不清玩家為什麽死腦筋地被他擊殺,要知道每次死亡都會掉級的。

“掉級,掉級……”克蒙想到掉級,越發覺得不對勁。

理論上擊殺那麽多次,又是低級區域,早就掉回零級了,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那麽堅持。

然而克蒙千想萬想,還是沒想通,隻能暫時放在腦後。

反正他的ID名被他設為隱藏了,等級也藏了起來,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前往一個多麵穀的特殊地方,那兒出產無麵者麵具的地方,爆率比較低,約為百分之零點一。

克蒙算過,以黑霧的能力,把整個山穀都籠罩幾分鍾,裏麵的怪物會統統死光。

屆時不管爆率多少,無麵者麵具都會爆出來,他不信自己的手氣會那麽臭。

有騎寵的幫助,這趟路程雖遠但需要的時間並不長,克蒙在小半日的休息後,就抵達了多麵穀。

這一路上,克蒙時刻服毒進入高級毒體狀態,又秒用抗性消掉,不停地提升服毒次數。

在克蒙看來,高級毒體都那麽牛逼了,更高級的毒體隻會更加厲害。

目標是十萬次服毒,需要些時間完成,之前用幾天,接下來估計要一個月時間服毒。

同時,又因為這一路上飄毒,每秒幾秒就有野怪死亡,克蒙的等級陸陸續續升到了兩百八十九級,其中玩家的死亡貢獻了大量的經驗。

升級跟坐火箭一樣,克蒙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瘋狂升級。

多麵穀是個奇怪的地型,山穀外麵的山呈人臉狀,臉手形狀不一,各個方位有不同的特色,且人臉山的形狀每天都在變化,玩家們也摸不清這個多麵穀為何如此古怪。

官方的設定是多麵穀由多個人臉山包圍的地方,山上長了人臉,人臉由智能算法隨機變化。

但隨著遊戲變異成現實後,多麵穀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化,變得更加詭異,以往的玩家進入這裏,從這裏出來後,總會時不時耳鳴,在遊戲艙裏深度睡眠或者自然睡覺時,還會夢見其他人的臉,相當恐怖。

此後,橙星官方減少了對多麵穀的探索,並標注此地為險惡之地。

獨角巨蜥騎寵停在多麵穀的入口前,止步不前,發出了害怕的叫聲,不敢進山穀。

克蒙坐在騎寵的背部,抬頭便看見了兩座高大的人臉山,山頂壁麵的人臉不是正常的人類麵部,而是異常扭曲的怪臉,燒傷,蟲噬,鱗片。

奇怪的長相偏恐怖向,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看多了,有可能理性值下降,半夜睡覺夢見怪東西。

但克蒙鎮定自若,並用龐大的靈性主動感知,接納這種精神汙染信息,並用抗性力量一點點磨去對身體靈魂有害的汙染。

“嗯,精神汙染對普通玩家挺嚴重的。”克蒙喃喃道。

順便一提,玩家的抗性分為物抗和魔抗,其中精神抗性的升級疊加屬性並不高,所以他們沒有幾千點、幾萬的精神抗性,唯有用裝備,或者是食物提升精神抗性。

“你坐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去就回。”克蒙跳下地麵,拍了拍巨蜥騎寵的粗大腿。

巨蜥搖了搖尾巴,發出不安的聲音,但主仆契約讓它不能就此離開,隻能無奈答應。

克蒙看著這頭憨厚的巨蜥,有點想念湯圓了,如果它也能進來。

銀鑰匙還能再開發一下,萬一打開了通往遊戲世界的門,湯圓就能在遊戲中與克蒙相會了。

不過到那時候再說吧,真到那時候,克蒙還有個小疑惑想解開,那就是在遊戲世界登陸虛擬遊戲會怎麽樣。

他感覺這事蠻詭異的,說不定能無限套娃,但也可能引發未知風險。

幾分鍾後。

克蒙進入山穀,四周都是高大的人臉山,幾乎形成了高達百米的巨牆,人站在山穀裏,顯得十分渺小,形如螞蟻。

多麵穀裏的怪物也是奇型怪狀,臉部都不固定,經常與環境融為一體,也就是像變色龍一樣擬態。

但是這些野獸的擬態非常詭異,隻有頭部擬態,身體不擬態,所以玩家們時常會看見無頭野獸在路上奔跑。

看似沒頭,其實他們都有頭,隻是頭部與環境融為一體,難以察覺罷了。

嗖的一下。

一隻無頭野兔蹦了出來,站在鬼魅的石頭上,發出了陰測測女人笑聲。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路邊的樹木長出了人臉,人臉又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腳下的土壤發出了咕咕的聲音,但是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克蒙的靈性知覺擴展開來,如掃描一樣一掃而過,整個山穀都被克蒙的靈性覆蓋。

這一刻,無麵野兔、無麵魔樹、泥沼怪等怪物都麵色一變,露出了片刻真容。

克蒙拿出一瓶毒藥吞服入肚,細胞受到了毒性刺激,立馬開始開始獻祭生命能量分泌猛毒。

滋啦滋啦聲響,磅礴的毒煙直衝天空,在多麵穀天空形成一片黑色的霧雲。

“哈哈!”耳邊又一次響起野兔女人的笑聲,但這一次的笑聲不是譏笑,而是害怕到骨子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