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蒙喝了幾分鍾,喝得肚子都漲了,隻好作罷。

因為喝水喝到撐,他也沒胃口吃,隻能讓湯圓自己吃麵條。

克蒙走過去看看湯圓煮的麵條怎麽樣,結果他看見了一鍋幽深發黑的水,麵條顏色發黑,幾乎與黑水融為一體。

“不是,怎麽那麽黑,你放多少醬油?”克蒙看著鍋裏的黑色麵條,勸退感直接拉滿。

湯圓不吭聲,它也是看見水麵一片漆黑才後知後覺,放太多了。

克蒙無語,用手拍了拍大毛球,“那你全部吃了吧。”

湯圓汪了一聲,遵命照辦,端起麵條鍋就是一口悶。

嘴邊的毛發齊齊拔開,黑水與麵條一起進入它的嘴巴,咕嚕咕嚕。

克蒙親眼看狗子吃完麵條,湯圓順便用舌頭舔了一遍,鍋底連一滴油都不剩。

“厲害。”克蒙見此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說它厲害。

如果以後做出黑暗料理,克蒙認為湯圓可以幫忙消滅。

居家好幫忙,貼心小寵物,找遍全天下都沒有這麽好的寵物了。

克蒙上了趟廁所,再回到臥室裏檢查兩個靜物。

一個是獸耳娘公仔,克蒙說道:“文語山在嗎,聽到就抖一下右耳朵。”

獸耳娘公仔的右耳朵抖了抖,毛茸茸的,竟有種蜜汁可愛感。

“再抖一抖左耳。”

獸耳娘聞言,當即抖了抖左耳。

克蒙拿本子記錄文語山的掌控進度,19小時掌控了耳朵部位。

“能搖頭嗎?”

頭沒動,它沒法搖頭。

還是太難了,控製靜物和控製動物不是同一個級別的難度。

隨後克蒙看向四驅小賽車,藍色的小賽車靜靜地躺在地板上,小賽車的影子卻長著一個女人的模樣。

“米靜雲,能動不?”克蒙問道。

賽車一動不動,好像沒有意識。

湯圓進門,汪了一聲,向克蒙報告昨晚的監視情況——小賽車一直沒有動過。

克蒙不等了,當即把寄宿四驅車的米靜雲影子抽出來,安裝在一隻螞蟻身上。

螞蟻一晚上沒有影子附身,身體已經出現壞死部位,但克蒙並不知道。

看著螞蟻四肢不動的樣子,克蒙等了一會兒,才想到螞蟻有可能嗝屁了,隨後幫她更換一隻新的純淨螞蟻。

米靜雲移植進新螞蟻身體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所動作。

移植靜物讓她難以掌控身體,長期不動又影響到她,思維有點麻木了。

米靜雲艱難地寫字道:“我無法理解賽車的身體,無法控製它,求求您不要把我扔進賽車了。”

克蒙看著小螞蟻求饒的文字,不為所動。

若是知道有這一天,何必當初加入影流。

她們加入影流的目的就是為了換一副身體,以更好的姿態活下去,但是這對原主並不公平。

“既然你加入了影流,就要做好被人類反製的心理準備。”克蒙不是濫殺之人,但是對於反派,他心裏沒有好感,也不會手軟。

有的人作惡後,便會跪地求饒,希望別人用同情心可憐她們。

但是被她們迫害的人,損失又由誰買單?

這次是克蒙發現的早,樓下母女倆幸免於難,但在克蒙照顧不到的地方,影流成員已經開始滲透人類了。

“實驗還是要進行,麻煩你辛苦一下吧。”克蒙說罷,又將米靜雲扔回賽車裏。

賽車的結構和公仔玩偶不一樣,它以電池為能源,以馬達輸出動力,比公仔複雜多了。

克蒙打開賽車的電池開關,馬達立馬嗡嗡的轉響,黑色小車輪也因此轉動起來。

嗖的一下,小賽車如利箭一樣衝向牆壁,前翼板與牆壁親密接觸,小賽車撞回來了,奔跑的軌跡沒有人為影響的痕跡。

克蒙看著小賽車跑了幾分鍾,一直跑到電池沒電,才用手把米靜雲的影子拉回螞蟻身上。

“剛才開車有什麽感受?”克蒙好奇道。

米靜雲一回到螞蟻身上,立馬控製身體悶頭亂跑,根本不配合。

她快崩潰了,根本不想回答克蒙的問題,也不想回到賽車的身上。

“再不好好寫字,就回賽車裏呆著吧。”克蒙讓湯圓按住她,螞蟻被狗毛牽住了。

螞蟻抖了抖頭上的觸角,麵對這樣的大魔王,她真是沒地方哭。

十秒後,克蒙尋思著她應該冷靜下來了,指示湯圓鬆開狗毛。

螞蟻重獲自由,卻趴在地上不動了,消極怠工,一點也不想告訴克蒙。

克蒙用手戳了戳,米靜雲還是不動,擺出一副我要人權的態度。

不給人權,就不幫克蒙測試。

看著硬氣起來的螞蟻,克蒙保持耐心,沒有生氣,反而思索著米靜雲一如反常的背後原因。

寫句話又不費事,除非是她有重大收獲,又不方便讓克蒙知道秘密。

“哪怕一輩子被關在賽車裏,也無所謂?”克蒙問道。

螞蟻扭頭看另一邊,像個撒氣的潑婦。

米靜雲成為影子生物前,年紀也有三十幾歲了,這個扭頭的動作在克蒙眼中根本可愛不起來。

以為扭頭就能如你所願了嗎?

扔回賽車已經無法威脅她,這條道路走不通,那就走另一條道路。

克蒙想罷,直接用手捏了過去,壓在螞蟻身上。

小螞蟻抖了抖觸角,似知道克蒙想幹什麽,抖了抖觸角。

克蒙沒有再發出警告,直接加大手指力度,手指麵傳來清晰的阻力,但是這份阻力無法阻止他的下摁姿勢。

鬆開手指。

螞蟻死了。

而米靜雲成為了螞蟻屍體的影子。

克蒙讓她在屍體裏待一會兒,等下再處理她。

窗外,陽光照入室內。

克蒙走到窗邊曬太陽,背後的螞蟻屍體躺在地上,身下的人影悄然拉長,隱約伸出數隻觸角的模樣,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