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裏，頭頂天空，腳踏地麵，前方是沒有火焰，攪動雲天的風眼火山。
現實裏任何物體都很立體，很近，卻給克蒙一種逼仄的感覺。
克蒙突然想起了邪神的一些知識，那是克蘇魯的高級知識，然而夢醒後，那些高級知識都忘了，帶不過來。
現在突然想起的知識是關於虛空的知識，克蘇魯是知道虛空的，但克蒙回到現實後，這段知識就消失了，直到克蒙在虛空裏動用大臉貓才想起這份虛空知識。
克蘇魯的虛空觀和大臉貓相似，虛空中有奇怪的生物橫行，分為原生土著和外鄉人。
外鄉人，這裏指的是在家鄉以外漂泊的遊子。
這些遊子就是大臉貓所說的旅行者，而這些旅行者裏有弱有強。
弱者脆弱到一瞪就死，強大的怪物又強得過分，可以跟克蘇魯周旋幾百回合。
克蘇魯並不懼怕它們，想殺肯定能殺，但是殺起來很麻煩，需要很多步驟和時間成本，不如放掉它們。
然而克蒙懷疑這些知識都是虛假的，是遊戲世界灌輸給克蘇魯的知識。
克蘇魯直到現在還被遊戲世界困在拉萊耶呢，古神封印死也動不了，克蒙認為這是遊戲世界的設定。
當然，也不排除遊戲世界孕育出真正的古神，畢竟連邪神克蘇魯都有了，再孕育個封印克蘇魯的古神也不是難事。
“克隊！”
遠處，一位調查員急匆匆地走過來，虛空傳送的波動很強烈，高靈知的人必定會感應到有人穿越過來了，所以第一時間趕過來查看。
來的人一看人臉很熟，再定睛一看，這不是克蒙嗎，然後就跑過來了，向克蒙問好，敬禮。
克蒙回敬，隨後正了正神，“我來看看火山石。”
“它在這，沒有損壞。”工作人員指了個方向，帶著克蒙拿石頭。
克蒙重拾火山石，石頭還是那個石頭。
表麵看不出端倪，但是它連續啟動火山後，而且啟動的還是風眼火山，火山石內部流動的東西已有變化。
不再是熱情似火，而是風一樣的感覺，充滿了流動感。
克蒙檢查了幾下，沒有什麽問題，便放在地上，讓它依舊呆在。
“繼續保持警戒，狄平隨時有可能沉睡，要小心。”克蒙叮囑道。
大海號角使用者有沉睡概率，一旦沉睡就是長期沉睡，別人又無法喚醒狄平，畢竟他已經變成海水了，麻煩得很。
“是！”看守人員中氣十足地回應道。
克蒙打電話讓附近的調查局調一輛直升機接他，主要是他不想再用傳送石穿越。
起碼不能在近期用，克蒙之前不清楚虛空中的貓膩，現在知道虛空是怎麽回事，還知道虛空裏有著吞噬旅行者的怪物，感覺不安全，不想用。
能飛回去，何必抄近路走虛空，那條道近歸近，但隱藏的代價難以承受。
……
軍用衛星攝像頭抓拍全球洋流的雲層變動，發現大片的紅色雲朵以錦鯉洲為核心。
鱷洲軍方的人臉黑了，暗罵一聲無恥。
罵歸罵，屁股還得由各洲來擦。
“為什麽風轉向了，是什麽原因？”
“不知道啊，那邊已經把網絡牆掉了，我們也進不去。”鱷洲軍方的人撓了撓頭，整個人頭都大了。
“是它出手了啊。”有人意有所指。
“你是指錦鯉洲的秘密兵器？”
“絕對是它，除了它沒有人能隔絕網絡上的一切交流。”網絡信息安全技術部門的部長搖了搖頭，目露絕望之色。
這而是地下室，全員都是軍人，沒有人外宿，所以當外麵下起紅色小雨時，裏麵的人都沒有外出過。
隨著網絡信息安全部長的一聲歎息，大家都緊繃著心，“部長，你不要歎氣啊，搞得我們很慌。”
部裏的人最近頻繁閱讀網絡信息，以及各地的紅雨截圖，已經分析出了紅雨的副作用——讓人意誌低沉乃至消極自殺的地步。
部裏的人們人心惶惶，都不敢外出了，甚至還怕局裏的人也被傳染。
“我沒事，大家穩住。”部長板回臉色，表示自己沒問題。
然而鱷洲整片天空小雨連綿，已經連續下了幾十個小時以上，正在奔著一百小時而去。
哪怕是身處地下室的安全部門，工作環境也不知不覺地陰暗下來，人人都覺得胸裏壓著一口氣，很悶。
次日，網絡安全部的部員大叫道：“部長，大事不好了，有首詩在網上瘋傳，寫下這首詩的人都瘋了！”
部長黑著眼圈，他已經一夜沒睡，昨晚宿舍裏氛圍太壓抑，硬生生熬了一夜。
現在醒來也沒睡多少小時，聽到部員大喊大叫，他心裏很煩，屁事真多，什麽才熬到盡頭。
又或者說，這樣的破爛事真的會有盡頭嗎？
鱷洲的網絡信息安全部長首次出現了內心的動搖感，拿出手機查看最新的新聞報道。
新聞裏報道的是某大學裏發生了群體瘋狂事件，有哲學係教授與學生討論生活的意義，討論討論著，一首充滿絕望情緒的詩就誕生了。
教授綜合演員的意見，加上哲學教授的文筆潤色，絕望之詩在黑板上首次亮相。
它一亮相，就帶走了教堂裏所有學子的理智，群體瘋狂，嗷叫著跑出了教室。
“為什麽，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在上課？”部長黑著眼圈，感到不可思議，同時心裏也非常煩躁，像這樣的傻瓜民眾能不能少一點，非要關鍵時候惹事。
“聽說是呆在家裏太無聊了，這不自由，最近民眾們都開始上街巡遊抗議，然後大學裏也有人發起了自由之行，然後這就是今天第一批上課的學生……”部員有苦難言，體製如此，自由大過天，不出來退遊一下都不爽快。
同時，又因為悲觀氛圍的壓抑越來越濃重，鱷洲人們的反彈心理作祟，爭相跑出屋子。
哪怕天空下小雨，也要呼吸自由的空氣。
“他們不怕淋雨？”部長吼叫道，不知為何，修養很好的他火氣不受控製了。
他們明明登過公告，警告大家不能外出淋雨，雨水有毒。
“他們有雨傘……”部員弱氣道。
雨水有毒，但是沒有人被毒死，民眾不信啊，他們隻覺得壓抑，想外出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