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裏的支援人員很快就趕過來了,細數之下有三十幾位,看來局裏很看重這次的獻祭儀式危機。

老隊長看了看,他依舊是全場資格最老的人,當仁不讓地指揮起來:“這棟屋子裏的租戶我聯係了大半,基本都是退租的人,剩下一些租戶還沒有打,你們先打電話給他們,確認他們是死是活。”

“隊長,我們不進去查看嗎?”

“這屋子有問題,暫時不進,先派無人機破門查看,我們不要進去。”老隊長很穩,穩到了不會讓人冒險。

凡是涉及到人命的軍事行動,能用無人機偵探技術就用無人機,不必讓調查員們受苦受累,除非那片地區是無人機無法前往的地方。

不一會兒,技術人員派出專業無人機跑進屋子裏。

無人機的破門速度很快,調查局財大氣粗,派了數十輛無人機入屋,每一層的房門都務必保證察看過。

隨著察看的次數越來越多,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麵也讓調查員們越來越沉默。

無人,無人,依舊是無人!

每一間房間,都沒有人居住,且屋子裏都積累了厚厚的灰塵,仿佛裏麵的租戶已經過租很久了。

房東聯係不上,屋子又出了這檔子事,詭異的味道愈來愈濃,再也沒有人懷疑錦鯉洲的警告。

當最後一間房門破開後,裏麵依舊是空無一人,灰塵遍地,所有人都鬆一口氣,同時又犯愁了。

鬆一口氣的原因是沒有發現死者,在任何國度,出現死者都不是事。

另一麵,他們又開始愁這棟屋子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沒有居住,它明明是出租市場上熱門房源。

“網絡上查到兩個月前,有人曾經租過一樓的一間房,但是現在聯係不上。”

“報告,房東依舊聯係不上!”

“無人機的血液檢測報告回來了,所有屋子都沒有檢測到血液殘留成分!”

一條條信息傳下來,人們越來越慌,不少調查員生出了怯場的想法。

他們不是錦鯉洲的調查員,風格不一樣,總有一些人不想冒險。

“隊長,我們幾時進去?”有人擔心道。

“不了,我們不進去。”老隊長搖頭。

“啊,那我們要怎麽尋找源頭?”有人不解。

老隊長用手機劃了一篇資料出來,這份資料寫著明晃晃的粗體大字——全球獻祭儀式的破壞方式以及真正案例參考。

落款人是錦鯉洲特殊事務調查局。

“確認這棟樓確實有問題就行,錦鯉洲給予的參考意見是物理式爆破,我們也不整那些虛的,直接爆**理。”老隊長挑重點講,沒有長篇廢話。

爆**理是一件相當省事的辦法,但平時沒多少人用,因為它會破壞建築,浪費社會資源。

但有的時候不破壞資源不行,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銷毀它的地步。

其餘調查員聞言,恍然大悟。

“原來爆破就行了啊。”

“那叫我們過來有什麽意思?”

“你傻嗎,萬一爆破失敗呢,你想過後果嗎?”老隊長白了他一眼,“還有爆破之後,引出不明怪物怎麽辦,這些事都是我們要考慮並善後的事。”

“隊長對不起,他是新人,不懂事!”一位老成人士掄動手掌拍了拍一名年輕人的頭,將年輕人的頭壓下去,讓它當麵嗑頭。

老隊長看了一眼,沒多在意,趕緊吩咐特種部隊準備爆破,同時讓調查員們分散包圍這棟公寓,一旦有異狀,即刻進行善後處理。

十分鍾後,爆破工程進入倒計時。

與此同時,其餘大洲上的各個國家級機構的特殊人員也陸續發現了節點的異常性,開始爆破工程。

然而影流的人已經察覺到全球的動向,為了及時止損,他們提前發動獻祭儀式。

那棟小公寓本應在倒計時中轟隆爆炸,然而倒計時最後三秒時出了差錯。

一束紅光,突然從一樓建築層裏爆射而出。

隨後是兩束紅光,三束紅光,四束紅光……幾十束紅光!

每一束紅光都對應了一間房子,這本來就是筒子樓,一排下來十餘個住戶,數十道紅光照向外界,讓人看得心裏慌慌的。

“糟糕,晚了!”老隊長大叫道。

因為之前還沒有出現令人心寂的感覺,大家便按照正常的爆破流程來做,合理科技地計劃好屋子的爆破點,避免屋子爆破後傷到附近的屋子。

絞盡腦汁在十分鍾內爆破,但是他們還是晚了,影流的獻祭儀式直接開啟了!

最後三秒鍾,炸彈轟然爆發,火光衝天。

但是那一束束的紅光,紅得滲人,紅得恐怖,直接穿透了爆破激起的滾滾濃煙。

濃煙衝天,衝擊波向外席卷,大家都在遠處站在衝擊波妨礙不到的好地方。

“屋子好像還是沒了,但是……”老隊長看著屋子被炸得四分五裂,承重柱被爆,屋子自我崩解,煙塵滾滾上天。

那屋子裏透出來的紅光好像血染一樣,透過了濃煙,照亮外界,紅得像妖豔的血影。

“哈哈——”爆炸的煙塵中仿佛傳來了惡魔的笑聲,非常可怕。

遠處的調查員們聽了,全部渾身激靈,靈性知覺對身體發出了強烈的警告聲。

而那煙塵中的紅光也開始收束起來,直射雲天。

老隊長搭天望天,看著那束血色紅光注入藍天白雲中,很快將白雲也染成血紅狀,隨後在半空散射成幾個支線,衝向遠方。

“完了,完了,完了!”老隊長瞳孔顫栗,隔膜震動,雙手捂著頭,啊啊大叫。

旁邊的隊友也突然啊啊大叫,捂著自己的頭,嘴裏一個勁地念著“完了完了”。

……

克蒙抬頭,看見了一束紅光射上天際。

“這是……”克蒙凝視天空,望著那束淡淡的紅光照亮雲天,但是光束不夠紅潤,沒能將雲染成血紅之色。

光束升天後,想分裂成數條,但不知何原因,最終隻能分裂成兩天射向遠方。

“怎麽回事!”狄平大叫道,他隱約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廢話。

克蒙望著天空,臉色不太好:“影流的儀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