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到沙沙聲了嗎？”有人問道。
“嗯，是電流音，音箱可能出問題了。”
“即刻關掉音響。”裏昂教授眼神微變，迅速道。
“關。”負責隔離室工作的管理主任發聲。
人工智能立馬關停空中花園的音響係統，音響一下子停了。
沙沙聲沒了，不知為何，心頭好像明亮一分。
而劉思婷還坐在那兒戴耳機，認真傾聽那些沙沙聲。
“關停劉思婷的耳機聲源音。”上頭發言道。
“是！”
然後劉思婷的耳機聲也斷了，不過她是聽沙沙聲最久的人，長達十秒鍾。
專業人士經過評定，決定做集體隔離措施，暫時不能回家休息，要留在空中花園做隔離工作。
空中花園隔離層很大，裏麵有很多房間，足夠他們在這裏生活。
此外，由於是現場監控，監控時的聲音路線順著線路爬到科研總院的某會議廳，和首都的監控中樞。
凡是聽到沙沙聲的人，都被請去隔離。
“不準向外人談論沙沙聲，也不準向外人談偵探遊戲的怪事，防止發生語言傳播事件。”
“可以向已聽過沙沙聲的人談論，一起研究。”
“嚴禁向網絡上傳該資料，防止出現語言傳播的可能性。”
橙星這回下令非常快，從上到下自律，隻要聽過的人都得做集中隔離，不能向外界傳播信息。
劉思婷回到了自己的隔離房間，思考人生。
剛才那款單機遊戲，如果死一次，會出現“你已經死亡”，然後這個存檔線就死了。
玩家若想再玩，需要再載入一次存檔。
不過上頭怕載入存檔後，原來的變異偵探世界會消失，所以即使角色死亡黑屏，上頭還是沒有做回檔操作。
劉思婷躺在**，幹脆不去想了，直接睡覺去吧。
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她夢入夢境世界。
睜開眼睛，是金屬構成的牆壁，屋內有一些人為加工的家具。
屋外是橙星人員，是專門用來跟守克蘇魯信徒的人員，防止他們在夢境中傳教。
劉思婷自然知道她在有人盯守的情況下無法傳教，所以才搞騷操作，把希望寄托在小桃子身上。
此外，向遊戲人物道出真相，也是她多重考量後的結果。
秩序當塌，讓世界歸入混亂中。
正常人肯定不會這樣做，隻有她這種無畏者才喜歡這麽莽。
也是這時，她聽到了莫名的沙沙聲。
“沙沙沙。”
劉思婷左右看了看，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居然聽到偵探遊戲角色死亡後的沙沙聲。
她在偵探遊戲裏的戰鬥力不高，秀操作頂多一打二，再多一個人她就打不過了。
被村民們堵在邊界時，她的內心是害怕與興奮並存。
一邊怕死，一邊感到刺激。
現在在夢裏聽到沙沙聲，劉思婷認真傾聽沙沙聲，放空大腦。
自己的角色已死，她有個感覺，若是回檔，偵探遊戲肯定不是變異的遊戲了。
而偵探遊戲裏的她被推入不存在的地域，要麽死，要麽生。
她聽著那些莫名的沙沙聲，意識上產生交感，竟能隱約地感覺到一團極度混亂又無序的信息，朝腦子裏湧過來。
“啊！”
劉思婷發出了慘叫聲，瞳孔猛然擴大，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她從沙沙聲中聽見了大量的混亂又無用的信息，腦袋承受不住那麽多的信息，直接暈過去。
屋外的看守人員聽到聲音，立馬打開門進來察看，看見倒地昏迷的劉思婷。
這是官方人員第一次發現夢中暈倒的人，正常人暈倒後，會直接蘇醒，而她的身體沒有消失，還在夢裏存活。
……
“什麽東西來了？”
克蒙敏銳地察覺到夢境世界好像多了一個東西，是不屬於夢境世界的東西闖進來了。
到底是什麽東西？
克蒙順著那種怪異感，漸漸摸到了目標——玩家劉思婷！
這位暈倒的少女躺在**，傳來一股做夢感，正在做夢。
她的身上正源源不斷散發混亂無序的信息，這段信息源頭並不在夢境，她是一個節點，連接了源頭，於是混亂的信息湧入了劉思婷的意識中。
正巧她人在夢境世界，被克蒙發現了。
負責照顧她的看守員沒有察覺到混亂信息，他的靈性知覺不高，並不知道隱晦的混亂信息從他的左耳進，到右耳出。
幸運的小夥子，克蒙在心裏點評道。
無知是福，沒毛病。
注意力從小夥子身上移開，轉而看向劉思婷。
“熟悉的感覺，在哪裏見過。”克蒙心道。
克蒙想起前兩三小時的事，小桃子睡著了，祂通感一波，看見十分壓抑的山村場景。
在那片山村中，克蒙看見一位女偵探，好像被人拐了，喊救命，然後小桃子帶著村裏人救人，然後看見了一團混亂無序的信息牆。
眼前這位劉思婷身上散發的信息，正好和小桃子做夢裏的看見的無序信息源一模一樣。
在別人耳中，那是混亂的信息，是令人發狂的信息，絕不能輕易接觸。
但是克蒙此刻是邪神，混亂是日常，無法對祂造成實質性影響。
“劉思婷在山村那個環境裏，是位女偵探？”
克蒙思考其中的聯係，大致記得劉思婷曾大聲喊“我是一名遊戲玩家，你們是”之類的。
而劉思婷身上也傳來了熟悉的氣息，是信徒的氣味。
每次接受獻祭時，克蘇魯信徒給祂的感覺都差不多。
當初以為是儀式感所致，現在克蒙知道了，這是信徒自然而然散發的精神波動。
臭味相投，精神上的波動會使得一群克蘇魯信徒相聚。
「傳播夢境」又是關鍵技能，小桃子身上的異常感與傳播夢境有莫大聯係，再結合克蘇魯信徒這層聯係，所以克蒙聯想到真相。
大概，也許，克蒙破案了。
“對遊戲NPC小桃子傳播夢境，數據進入夢境，嗯，這瓜有點大，出乎意料。”克蒙從混亂的思路揀出真相。
這瓜很大，絕不是正常人敢做的騷操作，但劉思婷真的做出來了。
也因為劉思婷的操作，克蒙的夢境建設思路好像打開了。
小桃子的遊戲世界，能夠融進夢境嗎？
如果無法融合，將它打通成夢境源頭之一，讓更多的數據做夢，進入夢境世界，增加夢境的多樣性，這樣想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