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這邊不願意是正常的,他隻看眼前的利益。
軍隊是自己的,雖然自己忠於教主,但也要為手底下的人負責不是。
大家加入軍隊,以往不都是入城劫掠嗎,現在還殺完人就走,就算自己答應,手底下的人也不答應啊。
軍紀如此散漫,說是軍隊,其實就是烏合之眾,一群匪徒而已。
陳玄沒有想到,顧策知道,但也沒想到他敢抗命,這是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威望並沒有那麽高。
而聖女也是一樣,畢竟是個女人,若是聖子的話,對方說不定就同意了。
但是,聖子才五歲啊,還沒成人呢。
顧策同時也派人傳了消息給陳玄。
陳玄聽了都頭疼。
這顧策也是沒什麽軍事能力,連個將軍都壓製不住,有謀略但無領導力,這種人難怪隻能做軍事。
不知道這教主成色怎麽樣,要是拿到法令還是搞不定,那麽估計教主也不太行。
陳玄已經猜想到了,太平軍,還是那個賊軍,即使有了法令,也會亂來。
自己得處理好這個事才行。
歎了口氣之後,陳玄開始思索破局的方法。
首先,殺了郭城好像也不可取,畢竟這軍隊估計是牽一發動全身,裏麵關係錯綜複雜,他的手下統領都是他的親信,全殺了短時間難以提起戰鬥力,到時更亂。
再者就是利誘,說清楚利益關係,希望對方理解,但這估計也不太行,對方目光短淺,很難說服。
還有就是以力服人,找個**單挑打贏他,然後說服他,但自己根本沒這種人,這郭城可比江湖俠客殺氣重,自然一般人對付不了。
“千算萬算,沒算對人心啊!”陳玄不禁歎氣。
“唉..太平軍常年都是如此,之前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現在看來,不堪大用啊..”張映容也有些失望。
陳玄猶豫許久,隨即說道:“我還是得去一趟才行..”
“你去有什麽用啊?”
“我來說服他,隻有讓他真心做事,才能真的完成任務,這破城之事,我們已經沒有兵馬可調了,隻能用他!”陳玄堅定道。
“那..那要如何做呢?”
陳玄思索片刻說道:“去給我準備最華麗的衣服,精美的車馬,金銀玉佩給我安排上,我要用最奢侈的方式去見他。”
張映容疑惑了:“為何如此啊?”
“你不懂,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想要別人看得起,必須要包裝自己,你先安排人去做,我如今還有一千三百兩白銀,足夠了..”
張映容點了點頭,作為花魁,她自然懂如何打扮了,馬上便離去準備了。
陳玄則是去了王家借馬車。
內心冷冷一笑,這土包子,估計沒見過世麵,既然他有私心,自己未必不能嚐試招攬,等自己大勢已成,若是他還敢貪婪,必死無疑。
七月二十八日,陳玄帶著張映容和小青坐著馬車前往雞冠山。
隨行四十餘護衛,外加王家借來的二十名和鄧家的二十名。
更有太平教聖女護衛二十名,總計百人,帶著五車糧食前往雞冠山。
四十護衛帶木盾長刀,王鄧二家護衛帶長槍,太平護衛帶短刀。
一行人徑直出了城。
陳玄跟兩家說了,自己前往雞冠山麵見雞冠山大營統領,打打關係。
兩家人本來覺得沒有必要,但聽說張文昌斷了人家糧,當即答應幫忙了。
反正付出的東西也不多。
五車糧食才多少斤?
一車十袋,一袋五十斤,總共兩千五百斤,這裏的一石大概百斤,換算下來,二百五十石。
糧食給了,金銀陳玄懶得付出,自然不會輕易給錢。
錢這個東西不像糧食,要是真的金銀擺在眼前,郭城反而更想劫掠了。
一行人浩浩****出了城,張家和唐家也知道了情況。。
唐忠早已到了縣衙。
“張大人,你也收到消息了?”
張文昌點了點頭:“正想找你呢,陳玄賊子居然敢出城,當真是好機會啊..”
唐忠連連點頭:“我來之前已經讓我唐家五十名護衛準備了,暗河幫也派人前去通知,至少出動二百人你覺得如何?”
張文昌笑了:“陳玄帶著百人前去雞冠山?我這邊出動五十米護衛,同時我通知雞冠山大營也出動二百人,假扮山匪將其截殺在半路,配合我等的三百人,前後夾擊,這陳玄必死無疑!”
唐忠欣喜道:“如此甚好,我等必然高枕無憂矣!!”
張文昌也是哈哈大笑,馬上通知護衛準備出發。
可這時,門口傳來管家的聲音:“老爺,陸院長帶著兩大家族之人來訪,是否接見?”
張文昌眉頭一皺,頓時說道:“不見,就說我病了,很嚴重,沒法見人,改天登門謝罪..”
管家尷尬道:“陸院長說了,他帶了大夫,而且,院長說,今天一定要見到您,否則他會發飆的..”
張文昌怒火中燒,憋屈不已,一拍桌子:“那還愣著幹嘛,請進來啊!”
不一會,陸誌遠走了進來。
張文昌連忙恭敬地請他上座。
坐下之後,陸誌遠淡淡道:“聽說張大人準備派兵圍剿我的弟子?”
“哪有的事,下官一直在縣衙之內辦公,如何圍剿您的弟子,不知您說的是哪位呢?”
陸誌遠點了點頭道:“張大人倒是勤勉,不過陸某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我弟子陳玄回不來,那麽張大人這官,也不用做了,區區一個縣令之位,我陸某人還是有把握的..”
張文昌冷汗直流:“是..下官明白..下官斷然不敢亂來的..”
“哈哈...方才不過跟張大人開個玩笑,不必如此緊張,隻要陳玄安全回來就好了,陸某多年辦學,可是頭一次遇到這麽對我胃口的弟子,張大人可要保護好他哦..”
“是是..張文昌明白...”
一陣寒暄過後,王鄧二家主對著張文昌得意一笑,跟隨陸誌遠離去。
等人走遠,唐忠這才溜了進來。
“張大人..”
“唉..算了算了,把你的人也叫回來吧,這小子已經知道我們要動手了,居然提前叫了陸誌遠過來威脅..”
“他一個老頭子,真有這麽大能力?”
“你不懂啊,他能從朝堂安然退休,你以為是什麽省油的角色?他那廢物兒子都能當上郡守,你仔細想想吧。”
唐忠也不禁歎氣連連,陳玄定然知道了他父親和爺爺的死有蹊蹺,而且已經懷疑自己了。
內心開始後悔不已,為什麽不早點除掉他,當真是養虎為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