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忙著了解城內情況,拜訪兩大家族加深感情。
同時也在書院修訂詩集。
張映容也沒有閑著,連續兩天的加急趕路之下,很快到達了金原山脈。
雞冠山已經駐軍一萬,太平軍提前占領了這處要道。
短暫休息之後,張映容直接沿著小路進山。
終於在第三天中午,回到了太平教總壇。
其實就是個大山寨,山崖之上,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同時周邊二十裏遍布哨探,各峰都有小型據點所在。
如牛頭峰,虎狼峰、大荒山、黑蛇嶺這些大山峰,反而盤踞著一些大型勢力,雖然直屬太平聖教,但確是各有異心。
總計二十萬人的殘餘教徒,依靠山川而生,往裏走,大多都是一些梯田、果樹。
太平教基本以此為生,同時也養殖了一些豬狗兔雞等家禽,大多作為肉食。
整個金原山脈被朝廷死死包圍,但朝廷吃過虧之後,反而不怎麽樂意攻山了,隻是采取包圍策略,截斷出山通道,想要困死太平教。
平賊大將軍,江勝四十三歲,身形孔武有力,對朝廷算是忠心耿耿,能力自然不必多說,否則也不可能將太平教從撫州逼迫到金原山脈,而且基本困死在山脈之中。
此刻,他正端坐撫州定原縣,駐守最為主要的出口。
朝廷其實已經發了十二封催剿令了,整整兩年,自己紋絲不動,自然是因為不能動了。
軍餉拖欠,士卒不願出征,原定的五十萬軍餉,到手隻有二十萬兩而已。
每個精銳士卒至少要十兩,這樣換算下來,自己十萬大軍,精兵一萬,即使自己治軍有方,軍餉遲遲不到,反而無法行軍。
軍械糜爛,糧草不足,同時撫州雖然被太平教肆虐殺戮並且帶走許多人口。
但是撫州剩下的五十萬人,人人都要吃喝,本來富庶的撫州,此刻堪稱十室九空。
要知道,撫州十年前可是有足足五百萬人的。
人少了,撫州也有了田地耕種,自從驅逐太平教之後,江勝接下了這個爛攤子,穩了一年這才讓這五十萬人勉強活下來。
更別說還有清明過後的洪水爆發,九月的大旱。
江勝的十萬人也銳減到了六萬,如何能有心情剿匪。
招安的折子也遞了上去,但基本都石沉大海。
三個月前,朝廷還派來的監軍太監以及一名文官。
直接就要接任撫州知州。
但這人什麽都不懂,什麽都瞎指揮。
太監居然還想接管兵權,逼迫江勝剿匪。
這千難萬難之下,江勝原本壯年,但此刻也是疲憊無力,頭發斑白了。
好不容易發出來的軍餉,撫州知州表示自己要拿下三分之一,監軍太監也要三分之一。
江勝差點砍了這兩人,反複拉扯之下,還是含淚給出了一半軍餉任由他們貪汙。
但撫州知州變本加厲,征召百姓修建衙門,大修宅邸,百姓本就無力維持生計,此刻居然還徭役頻頻。
安頓了沒多久就要開始折騰,百姓也不樂意,內部亂象頻發。
知州楚安之子楚深當街強搶民女,知州楚安縱容之下,掠奪百名美貌女子,入縣衙選妾。
其中更是霸道橫行,驕奢**逸,最終被無法忍受的義士關山當街持刀刺死後,關山逃亡金原山脈不知所蹤。
知州暴怒之下,夥同家丁百人,大開殺戒,州府雞犬不寧,橫屍遍野。
江勝連夜趕回州府,舉兵一千擒拿楚安,並上書朝廷楚安罪行,派兵一路押解前往臨安朝廷。
太監曹喜同時舉報江勝惡意拖延,不思剿匪,幹涉內政,擅自抓捕朝廷官員,並且想要割據一方,請求朝廷之罪於他。
收了楚安好處之後,曹喜更是大肆宣揚楚安是個好官,江勝霸道橫行,無視法令,意圖謀反。
兩邊使者火速前往朝廷。
但無論是囚車,還是信使,都被太平教幸運地截獲了。
此刻,太平教總壇,金烏寨內。
主屋大廳,教主張天正在盤問楚安。。
軍師顧策也在身旁端坐。
正巧,張映容趕回,張天連忙將她迎了進來。
“容兒,怎的突然回教,莫不是恒台有變?”
顧策也認真聽了起來。
張映容笑道:“爹,恒台確實有變,我在恒台發現了一名大才,他願意幫助我太平聖教!”
“哦?人在何處,可有請來?”
張天從一個草根到今日的教主,自身威望能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還是要看有才之人。
之前自己席卷撫州,從來都看不起書生。
但江勝到來之後,太平教節節敗退,若不是有顧策不斷提點,說不定太平教已經被剿滅了。
如今,全教政務都要依仗顧策,軍事上,顧策每每都有獨特見解。
如今更是提出了:劫掠恒台,收攬大權,反攻江勝,再奪撫州的戰略。。
如今聽聞有大才相助,張天內心一喜,但馬上轉而平淡了下來。
自己見過成百上千的讀書人,真的有能力的,還是得看顧策,其他人沒那個味道,都是誇誇其談而已。
張映容見老爹對大才也沒有那麽渴望,心裏有些不忿。
當即說道:“此人名為陳玄,近日他在陸誌遠的壽宴之上,連作十二首絕妙詩詞,才名遠揚啊。”
說罷,還遞上了陳玄的詩詞抄本。
張天接過一看:“普普通通嘛..軍師,你且看看..”
顧策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之後馬上接過來:“聖女,你也二十二歲了,該成熟點了,為了個隻會陳詞濫調的書生就放棄了我教的大計,當真兒戲啊!”
說罷,仔細看了下去。
“欸...居然寫的很不錯,有傳世之姿啊!”
張天也湊了過來:“果真有這麽好?”
“極好!文采飛揚,名揚梧州都不是問題..”
“那..那這大才此刻在哪?”
“教主不急,即使此人有詩名,但依然是個隻會附庸風雅的書生罷了,若無真材實料,此詩也僅僅觀賞而已..”
顧策搖了搖頭,內心有些不屑。
自己肯定是作不出這種上好的詩詞的,但是自己輔助張天以來,見識過太多書生了。
大多都比自己有文采,可惜,辦起事情來隻會投機倒把,侃侃而談,並無多少有能之人。
張映容冷笑道:“那軍師知道陳玄怎麽評價你嗎?”
顧策被這一句話逗樂了:“哦?他還評價我?我突然有興趣了,說來聽聽..”
“他說你,有點東西,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