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摸是練習了一段時間, 白須瓷的水平成功地從“小娃娃”到了“瘸了腿的成年人”。

瑩潤的靈力緩緩地輸送雙腿,慢慢地走得好了些。

到了最後,甚至可以不用扶著欄杆了。

白須瓷對於這個成果感到十分的欣喜,抬頭就想告訴梵越。

但是卻忘了他已經走了好大一圈了, 對方似乎是在原處等自己。

於是準備轉頭去找梵越。

但是——

就在剛扭頭的一瞬間, 白須瓷瞳孔頓時放大, 仿佛看到了什麽恐怖至極的事情。

走廊拐角處,迎麵而來的是那個“豬妖”,心理陰影一下子被喚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

白須瓷嚇得直接健步如飛了起來, 頭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跑,最後在前方看到了一個玄色的衣擺。

閉眼用力一跳。

抱了上去,宛若一個樹袋熊。

梵越攔著人的腰,眉毛微微斂起, 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看到了對麵的祝崇, 壓了壓唇角,想起了那日可憐兮兮的某隻。

沒說什麽, 隻是抬手撫了下懷裏人的脊背。

倒是會跑了, 進展飛速。

祝崇麵如土色, 他不過是來大殿辦點事,怎麽還會遇到這小妖和……尊上。

頭上還是個豬頭,但莫名能看出些憂愁之色。

早知道就應該換條路, 祝崇悲憤地想著。

但是也沒辦法,還是主動請罪吧。

之前他不知道這小妖的身份, 還想擄到自己洞府做廚子……

“見——”

梵越直接抬手封了祝崇的嘴, 然後揮了揮手, 示意離開。

“……”

自然是光速離開。

白須瓷整個腦袋都埋在梵越肩膀上, 臉都沒有露出來一點。

過了好一會, 才小聲問:“走、走了嗎?”

聲音聽著有些悶,還夾雜著一絲慌張。

他是真的很害怕那個豬妖大人,當初來大殿都是戰戰兢兢的,結果還親眼見證那妖割自己的肉……

血都濺他身上了。

“沒有。”梵越略帶慵懶地回複了下。

然後就發現懷裏這隻自動就抱得緊了些,十分之聽話。

梵越索性直接抱著人邁步走開了,眉眼很是平淡。

直到懷裏這隻反應過來。

“這不是早走了?”白須瓷扭頭看了過去,發現原來那處一片空****,根本沒有那豬妖的影子。

鬆了口氣,然後拍拍梵越的肩膀,示意自己想要下來。

腰上的手臂微微使了些力,白須瓷安穩地下來了,輕微搖了下腦袋。

拽了拽自己的衣擺。

“這麽怕他?”梵越不經意地詢問。

白須瓷聞言自動地抖了抖,然後慢騰騰地說:“主要是有點嚇人。”

雖然都在麟山生活了這麽久了,其實還不太能適應這些妖怪的審美。

有點怪。

上本身妖,下半身人樣。

emmm。

白須瓷也就思考了一下,然後就不再去想那個事了,轉而認真地說道:

“我會走了!”

說著還自己轉了個圈。

靈力在體內流轉,感覺通暢了一些。

梵越垂眸看了過去,不過視線並沒有在白須瓷走不走的事實上。

而是看向了他腰間掛著的東西。

“是不是很厲害?”

白須瓷往前湊了湊,頗有種驕傲的樣子,這還是他頭一次學東西學的這麽快呢!

梵越不動聲色地把人拉了過來,捏住懷裏人的手腕。

“嗯,很厲害。”

用手指把鱗片給往後藏了下。

很好,已經忽略了它的存在。

*

白須瓷在終於學會走路之後,還一連開發出了其他的能力。

譬如用靈力變出來個胡蘿卜,或者變出來一個小水泡。

再或者是個小蝴蝶。

“哎哎哎,你看!”白須瓷提著衣服跑上了台階,然後拽住了梵越的袖子,示意他看。

掌心是一個金燦燦的元寶。

梵越微微擰了下眉頭,開口問:“為什麽會想變這個?”

“錢欸,錢欸!”白須瓷眼睛亮亮的,還是很興奮。

畢竟這種空手變出來金子的情節,他原先隻在影視劇裏看到過。

現在自己會了,還挺神奇。

白須瓷仰頭看了過去,想起來一回事,開口問道:“那你先前在雲德鎮也是這麽變的嘛?”

有點好奇,仰著下巴尖看過去了。

梵越垂眸看了一眼這小臉,然後捏住了白須瓷的手腕,拿起了那枚金元寶。

動了動手指,捏成了碎末。

白須瓷:“!!”

頓時撇起來嘴巴了,滿臉震驚地看向梵越。

他他、他剛變出來的……

梵越直接把人給抱起來了,然後邁步朝大殿一側走去,順帶安撫道:

“為何要用假的。”

“你喜歡?”

白須瓷整個人完全沉浸在梵越手裏的碎末裏,倒是沒注意自己又被“拎”了起來,像個被隨手拿起的大型手辦。

隻好環著對方的脖子,開始四處環顧。

嘴裏喃喃道:“誰不喜歡金子啊?”

梵越眸色微微一動,然後移眼看了過來,定定地問:

“你原來是喜歡那種東西的?”

白須瓷聞言怔怔然地看了過去,被梵越的眼神給搞糊塗了,怎麽感覺對方這麽期待呢?

“應、應該喜歡吧?”

emm……沒有人不喜歡錢吧?

梵越頓時了然,然後帶著人往前走了。

抬手揮了一下。

白須瓷就震驚地發現眼前多了一道透明薄膜的門,不由得回頭看了下梵越。

這、這什麽時候有的?!

“你你讓我下來。”白須瓷再度“吩咐”道,然後歪歪扭扭地站在梵越麵前。

蹙了下眉,環著手臂去看向前方。

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地方,絕對是梵越剛才憑空變出來的。

白須瓷一隻手拽著梵越的袖子,另外一隻手慢慢地往前靠,想要摸摸看那個水膜。

“要進去麽?”

手指頓了下,然後不解地回頭看向梵越。

“我怎麽知道啊?”白須瓷索性收回了自己的手,把腦袋懶懶散散地靠在梵越胳膊上,略帶鬱悶。

不過下一秒還是反應過來了,仰頭看向身邊的人。

“是特意帶我來的嗎?”

梵越:“是。”

白須瓷頓時直起了身子,心說那還站在“門口”做什麽?

於是打起了精神,然後往前邁了一步,裏麵的水膜宛若有了生命一般,自動的隔開了。

“這也沒什麽東西啊?”

白須瓷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麵黑黑的牆壁,凹凸不平的,感覺有點像溶洞。

附近有水滴的聲音。

白須瓷牽著梵越的手,略微有些不解,於是直接就轉身看了過去。

“所以你帶我來這裏——”

聲音戛然而止,瞳孔微微放大,最終把視線緩慢地從梵越身上移到了“後麵”。

猶如小山一般的金銀和珠寶,幾乎望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