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老板,男女比例失衡啊!”康悅咧嘴一笑,洋洋得意道,“女孩子,隻要長的不醜。

稍微有點社會能力就能找到不錯的對象,要是女孩再優秀一點,那就能找到,有錢,又有真心的。”

沈東竟無力反駁這理由,他雙手抱頭,往牆上一靠,“以前我為這個事喝到胃穿孔。”

“女孩離開我,倒沒多大創傷,我就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不想被踩在腳下……”

沈東的話沒說完,眼前一黑,頭疼欲裂,好像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

他抱著頭,在地上打滾。

癟三,你忒麽什麽東西。

好熟悉的聲音,是誰?這聲音從腦仁中間發出,像劍一樣撕開了沈東記憶,無數駁雜的信息,圖像,在他大腦之中飛快的傳遞。

鬆手。

黑漆漆的,沈東隻能聽見什麽,卻什麽也看不見。

一道光,藍色?

沈東不確定,可這光迅速的在他眼前閃過,下一秒,他眼前的世界亮了。

他,竟跪在地上。

這不可能。

他沈東豈能下跪,一怒之下,沈東豁然站起來,神奇的是,他竟從麵前人的身體直接穿透過去。

回頭一看,自己的身體居然還跪著。

沈東看著自己的手,又看向柱子上被捆住的自己,是幻影?

是夢?

石林。

疑惑中,沈東陡然看清羞辱自己的人,正是車間之外的石林。

“怎麽,喜歡出風頭是嗎?”石林舉著酒瓶子,抵在沈東喉結處,與此同時,憤怒的幻影沈東抬拳揍在石林臉上。

幻影,當然打不到幻影。

“石林,有種你弄死我,要不然,我一定替文琪討個公道!”被捆在柱子上的沈東,忽然怒罵,那眼神,像野獸一般,凶狠,猙獰。

逞凶的石林,憤怒的自己,完全不知道他沈東的存在。

但這段記憶似潺潺流水一般,在沈東腦海中蘇醒。

“這,是被抹掉的記憶?”沈東忽視了,也從沒在意過,讓他忽視了許多問題。

可現在看來,他忽然有強烈的執念探尋。

啪嚓,酒瓶子還是砸在自己腦袋上。

沈東看著鮮血,從屬於自己的臉上流下,心中憤怒也跟著燃起,他不確定是夢,還是神秘時空,總之,他想殺了石林。

虛幻的沈東陡然勾出一絲冷笑,走到石林對麵,“你很不錯……”

沈東剛出口,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總算來了,那個東西拿來了嗎?”

“你怎麽了嘛!”

“還哭了。”沈東擦拭掉麵前璧人的眼淚。

“裝的?”康悅這才發現沈東醒過來,抬手就要打。

沈東想著,腦仁中似有什麽東西要裂開,他一手按著頭,緩緩站起來,“我看到一個黃毛,沒看清臉,不過,他們好像在跟我要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康悅驟然緊張。

“我怎麽知道。”沈東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眼神漸漸銳利,“不過,石林和那個黃毛肯定知道。”

沈東說著話,緩緩站起來,看廢棄廠區已經沒了人的蹤影,他衝康悅揮手,“我想,你早晚也會有同樣的經曆。”

“那個財女就不簡單。”康悅再次提醒沈東,站在沈東身側,“那你打算怎麽辦?”

“看那個陳金水怎麽說。”說曹操,曹操到,沈東話都沒說完,周文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周文斌像特務接頭,小聲道,“遜哥,得手了,接下來怎麽辦?”

“沒讓石林發現吧?”

“誰?”周文斌一愣,石林這人,海城沒幾個人認識,一直在國外求學。

“讓那個陳金水看看,石林在不在周圍。”沈東口氣越來越淡,心思也越來越清晰,讓陳金水和石林的苟且計劃,進行下去。

如果破壞,興許就看不到那個黃毛。

鄭文琪那邊怎麽破?

沈東思考著,聽電話裏說‘不在’,跟著走出廠房,隨後,周文斌開著車進了廠區。

一上車,陳金水先是詫異,緊接著趕緊遞上煙,“哥,你想知道什麽,我全招。”

“喲?這麽痛快?”周文斌、周成宇都笑了出來。

沈東也挺意外,笑問道,“別緊張,不是審問,也不是逼迫,是合作。”

“合作?”陳金水是能在十幾個富婆身邊徘徊的人,在察言觀色,為人處世上,相當不俗。

他眼珠一轉,先開誠布公道,“石林讓我泡他小媽,眼下萬豐破產,他的小媽要鬧分家,他爹又寵著,所以,那個女的很可能得到一大筆財富。”

“石林不知道在哪聽說了我的小本事,想利用我,接近他小媽。”

沈東聽著,也邏輯著各種可能。

他清楚,他沈東的出現,會改變很多事情,比如萬豐的破產。

不過,石林和他小媽之間仇恨,應該和自己無關,也就是說,這是上一世就存在的矛盾。

“你,有把握麽?”沈東暫時不確定事情要怎麽進行,該不該推波助瀾。

釣富婆,這是陳金水的本行,這廝得意一笑,拇指外翻道,“不怕您笑話,這個我是專業的。”

說著,陳金水從小口袋裏掏出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八百一毫升的香水,隻增加情調絕不催眠的香囊,濕巾,一張難辨真假的花旗銀行黑卡,二十張,儲蓄額度不低於十萬的銀行卡。”

“簡單舉個例子。”

陳金水在秀操作,他把長款錢夾往前一伸,“沒密碼,隨便挑一張,裏麵有多少錢,我會在單日內,為你花掉。”

別說,豪氣的口吻加上陳金水的確磁性的嗓音,配合他深情的眼神,或許真能讓女人沉淪。

沈東回頭看了眼康悅,“動人麽?”

“湊合。”

康悅嘴上不褒不貶,卻看著陳金水,“你是學營銷的吧?”

“喲,您可真是慧眼。”陳金水的坦誠,也是他的交際手段,更容易在劣勢情況下,建立信任。

他笑著自貶道,“我大學被開除,嗯,因為被女同學當眾羞辱,她指著我的鼻子問,你一個鄉巴佬,也有臉跟我表白。”

沈東聽著,心底都泛起一絲共鳴。

他不由拍手稱讚,吐露道,“行,你已經把騙融入到一言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