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宇智波悠提前歸來,意外逮到正在撬鎖的三輪雅世,看著箱子上滿是貓爪抓撓暴力拆除的痕跡,一人一貓尷尬相視。

“你……的小魚幹吃完了?”

“吃完了喵。”

“那你可以向我要啊,你都是貓仙人了,還來撬鎖是什麽鬼?”

“本喵不好意思當麵拿喵。”

“撬開不過是壞個鎖,現在你的力量也太強了,隨便撓撓這箱子就要散架了,這滿滿的貓爪印,難道我能不知道是你幹的?”

“哼哼,隻要沒有直接抓住,本喵就不會不好意思喵!”

宇智波悠舉起大拇指,讚歎道:“服了你了。”

然後打開鎖,分了一半的小魚幹給三輪雅世。

箱子裏的小魚幹其實不多,真正的大頭都在書架上堆著的卷軸中封存著,但三輪雅世絕對不會去動那些卷軸。

這個箱子其實是遊戲,從兩年前宇智波悠第一次做香腸,結果被三輪雅世偷光光開始,他們就用這個箱子比拚各種技巧,到如今已經是習慣性的逗樂子了。

宇智波悠想要限製三輪雅世的食量,感覺的自家的狸花貓吃多了之後一個勁的長肉,卻不長個頭。

三輪雅世卻覺得,自己才沒有長肉,而且之所以沒有長個,就是因為吃的太少了,都怪宇智波悠。

三輪雅世吞下一根小魚幹,享受著身體流竄的一股股熱流,以及身體可感知的增強,過了好一會才問道:“今天有客人喵?”

“恩,我請信尹大爺幫我邀請的客人。”

“妙啊,你今天做什麽好吃的?本喵都好幾天沒有吃你做的飯了。”

“最近很忙,我也沒有太多的準備,就做壽司船吧,做這個的速度很快。”

“呸,壽司,狗都不吃!”

三輪雅世直接施展火焰跳躍,跑掉了。

宇智波悠偷笑不已,這隻小貓的胃已經被**成了中餐定向,能不吃生冷食就不會吃一口。

何況她如今是貓仙人了,普通食物對她的作用越來越小,吃飯圖的就是個滋味,因此對於冷冰冰的日式餐沒有絲毫興趣。

宇智波悠也不喜歡壽司,但這玩意做起來快,而且看起來有逼格,還非常對霓虹精的審美,用來應付傻乎乎的家族高層實在是太適合了。

做壽司的食材昨天就準備好了,宇智波悠先將黃瓜、火腿和胡蘿卜切成細絲和長條。然後炒鍋加熱,倒入油,將散雞蛋倒入鍋中煎成蛋餅,再將蛋餅切成長條,備料準備工作就完成了。

準備好壽司竹簾,平鋪一片紫菜,再放上昨天的剩飯,將米飯往四周推平,將蛋皮、黃瓜、火腿、肉鬆和胡蘿卜條依次擺放在紫菜的下方借助壽司竹簾,向上輕輕卷起捏緊。

接著右手輕輕一揮,五道風刃就將卷好的壽司均勻切成六段。

照此流程反複,很快就做了120份卷壽司,小心的擺到壽司船上的外圍。

接著做更有逼格的握壽司,在剩下的米飯加入適量的醋,捏起一團在手中輕輕握成形,然後將魚肉、魚籽、蟹肉、蟹黃、肉鬆放上,再次輕握定型,握壽司就做好了。

材料的搭配完全不講究味和香,隻要抓住色之一道,握壽司就能夠做到位。

這玩意吃的時候又是沾醬油,又是沾青芥的,除了口感什麽滋味都要被掩蓋,當然沒有必要精心準備。

但是,當宇智波悠將80份握壽司擺在壽司船中央,特意按照彩虹色彩排列後的視覺效果確實很高級。

隻是在宇智波悠看來,壽司除了看起來好看,真是沒有半點滋味。

哦,對了,有個最大優點,省事。

做好壽司船,準備好幾種調口的小菜、芥末、醬油、醋,再泡好熱茶,林林總總幾十個盤子擺滿,隻用了宇智波悠三刻鍾的時間。

再沒有比壽司準備起來更快的“大餐”了。

正如宇智波悠所料,視覺感受豐盛華麗的壽司船,讓兩個老頭滿意至極,他們的審美和早已弱化的味覺更適合這種視覺盛宴。

其實中餐也有主打視覺的國菜盛宴,無論是百鳥朝鳳,還是西瓜燈籠、豆腐雕山,都是遠勝霓虹精的菜色。

無奈頂級大菜都是真正的藝術品,宇智波悠上輩子不過是個愛好美食的小片警,根本沒有那麽強大的藝術細胞。

麵對那種頂級的藝術,他甚至連嚐試都不敢,隻好用簡單複製就能完全實現的菜式糊弄了。

宇智波悠既然不喜歡壽司,當然沒有好好吃一頓的想法,無所事事的他和宇智波止水成了兩個老頭的侍應生。

吃著滿意的食物,享受著傑出晚輩的服侍,兩個老頭喝酒吹牛,越來越是興奮,喝的開心了就會不斷吹噓自己曾經的戰績,甚至站起來唱歌跳舞刷一下。

宇智波悠知道,雄一郎長老是故意的擺譜,信尹老頭有意配合,這是他們加入以宇智波悠為首的小集團前最後的肆意。

過了今天,大家的主次關係確定,長輩和晚輩的關係就不再重要,身為首領的宇智波悠可以禮貌,但身為部下的兩個老頭再也不能這麽放肆。

酒喝了三十瓶,壽司船吃的一片狼藉,宇智波雄一郎醉眼朦朧的看著宇智波悠,看著他對長輩的恭敬,看他悄悄給止水塞壽司的友善,心中再也沒有抗拒的念頭。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將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裏,然後開口說道:“信尹老叔,吃的差不多了,我們喝杯熱茶吧。”

“好,悠小子,撤了吧,換新茶。”

宇智波信尹並沒有多喝,因為止水和悠一左一右看著他,不允許他貪杯。

宇智波雄一郎端正的跪坐著,眼神淩厲的盯著對麵盤膝而坐的宇智波悠,開口問道:“我無法理解,為什麽要在三年內當上族長?”

“是覺得我才十八歲,顯得著急了?”

“對,你這麽年輕,完全等得起十年。”

“我當然等得起,但是宇智波家族等不起。”

“……,請您詳解。”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慣性的,奔跑、航行、修行都是這樣,政治鬥爭也是如此。”

“過去的十幾年,宇智波家族在三代火影的刁難下巋然不動,那是因為我們的底蘊深厚,實力強大,威名赫赫。”

“但分裂的宇智波家族無力製止三代的磋磨,日積月累十幾年下來,木葉村的人們都習慣了。”

“木葉的村民、忍者、忍族,甚至包括我們自己,都習慣了被三代火影刁難,習慣了不公平的對待,習慣了被指責。”

“在政治鬥爭中,人們的習慣就是慣性。”

“強大的慣性下,我們的名聲心氣被磨平,財力和人力消耗,三代火影的權威卻達到巔峰,雙方的力量已經從敵弱我強,變成了敵我相當。”

“隻要過去十幾年的發展趨勢形成的慣性不被扭轉,未來的形勢必然會變成敵強我弱。”

“我強敵弱時,我們一步步走下坡路,敵我相當時,我們感覺到了憋屈,眼看著就要變成敵強我弱,我能不著急?”

宇智波悠捧著茶水,繼續講述著他知道的未來:

“按照三代火影集團的秉性,當他們的力量比我們更加強大時,根部的攻擊將會變得明目張膽。”

“過去,宇智波的死亡發生在中忍考試中,發生在間諜襲擊中,都是可以解釋的,而且是合法合理的意外死亡。”

“以後,宇智波的死亡會發生在外出執行任務中,發生在在自己家中,甚至發生在和根部的衝突中。”

聽到宇智波悠的講述,宇智波雄一郎的眼神變得淩厲,他回應道:“團藏一向認為,強者攻擊敵人不需要理由,也認為宇智波家族就是木葉的敵人。”

“你的推斷很有道理,以後,我們的損失將會前所未有,我們的日子會越發艱難,但……。”

雄一郎眼神中的疑惑並沒有消失,他讚同宇智波悠關於未來的設想,但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麽宇智波悠要這麽急迫的,甚至是急不可耐的,不顧自身條件不成熟的強行上位。

宇智波悠平靜的說道:“我知道長老你在擔心什麽,你認為三年太急了。”

“不急不行啊,宇智波家族的危險的力量強弱轉折點就要到了,我怎麽能不著急呢?”

這一下兩個老頭都坐不住了,他們身子前傾,瞪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宇智波悠,全神貫注的聽著宇智波悠的講述。

而在門外,宇智波止水和三輪雅世分別坐在門的一邊,此時也是各自激靈一震,對視一眼後,他們也聚精會神的聽下去。

在這間房子裏,反而是宇智波悠最為放鬆,他笑著問道:“兩位長輩都經曆過兩次戰爭吧,你們對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戰爭指揮能力如何評價?”

宇智波信尹搖頭道:“糊裏糊塗,抓不住重點。”

宇智波雄一郎更直接尖銳的評價道:“一塌糊塗!”

似乎一說到這個話題,兩位老忍者吐槽的欲望就徹底打開,話匣子完全收不住。

宇智波信尹說道:“我是完整經曆了第一次戰爭的,二代目雖然在收尾的時候遭到意外,但木葉村的局麵可沒有任何問題,和四大忍村開啟的四條戰線全在對方的國土上,我們更是全程壓著四家猛打。”

“猿飛日斬接任火影之後,竟然把全勝的局麵打成了個不勝不敗,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認定他在戰爭指揮上是白癡了。”

宇智波雄一郎接著說道:“我是第二次忍界大戰打滿全場的,我們四麵八方都在打,無論是哪個戰場都能占據上風,但就是打不開局麵。”

“占據優勢的戰爭就這麽拖了一年又一年,到了最後所有人都感覺到累了,形勢也逐漸險惡起來。”

“好在年輕人中崛起了好幾個優秀人物,我們家的富嶽、三代的三個弟子,還有旗木朔茂,他幾乎是憑借一個人力量打跨了砂隱村,勝利才落到我們的手中。”

兩個老頭各自回味了一番,然後信尹做出了總結:“兩場戰爭都是越打越難,猿飛日斬或許適合在前線戰鬥,但絕對不適合在後方指揮戰爭。”

宇智波悠笑道:“哈哈,長輩們的意見很一致,那麽對即將到來的戰爭,兩位長輩認為木葉村的局麵會如何?”

宇智波雄一郎臉色立馬變了,他堅定的說道:“我們可是木葉村,木葉村絕對是忍界第一的,隻是因為各種原因幹擾才沒有能夠打好,勝利必然屬於我們。”

宇智波信尹也是摸著胡子讚同道:“恩,雄一郎說的對,或許會很難,但勝利一定屬於我們木葉。”

宇智波悠:“……”

在狂熱者麵前預測木葉村可能會戰敗,宇智波悠還沒有這麽傻,他立刻換了個說辭道:“勝利必然屬於木葉村,但木葉的損失也一定非常驚人,三代火影的權威必然遭到致命打擊,他會坐不穩火影的位子。”

不等兩個驚喜的老頭說話,宇智波悠搶先說道:“但這不是好事!”

宇智波雄一郎不解的問道:“為什麽?猿飛日斬下台了,對村子和宇智波家族都是好事啊!”

宇智波悠回答道:“因為猿飛日斬才48歲,他還沒有真正的衰老,他還不會容忍任何人和他分享權力。”

他突然看向宇智波雄一郎,說道:“雄一郎長老,今天看起來你過去做長老並不合格,你把長老的位置交給更加年輕的宇智波吧。”

宇智波雄一郎先是一愣,接著就是大怒:“憑什麽,你個臭小……咦?”

宇智波悠順手一攤,說道:“看,不過是宇智波家族的長老職位,您就能如此激動,猿飛日斬失去的可是火影之位啊。”

“他也就比您大兩歲,他真的能老老實實的放棄木葉村的最高權力?”

宇智波雄一郎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手說道:“我理解了,宇智波悠你確實不錯,我一直以為猿飛日斬這次再打不好,會在全村的壓力下自己退位,……是我想錯了。”

“但這和我們宇智波有什麽關係?”

宇智波悠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道:“好吧,這個邏輯確實有點繞。”

“首先,兩次戰爭證明,猿飛日斬打不好戰爭,所以他會有很大的壓力,以至於必須得下台。”

“然後,我剛剛證明了不到五十歲的日斬會不甘心,而火影的不甘心一定會給他的繼任者帶來巨大的麻煩。”

“接著,火影親手製造的巨大麻煩,絕對會為木葉村帶來巨大的損失。”

“最後,戰爭會帶來巨大的損失,三代的不甘心又會放大木葉村的損失,這些損失怎麽辦?”

“沒打好是不能對外獲取利益的,何況曆次戰爭在三代火影的主持下,我們也從未得到過任何收益。”

“不能補償各個忍族和忍者在戰爭中的損失,三代又不肯讓出自己的權力,那麽他隻能把目光投向村子內部。”

宇智波悠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滲人:“在木葉村裏……”

“哪一家擁有最多的財富,幹掉它可以一次吃飽,並且分一杯羹給其他忍族?”

“哪一家的名聲最不好,幹掉它引發的動**最小,至少不會立刻引起所有忍族的大暴動?”

“哪一家的實力足夠強大,幹掉它足以威懾其他忍族,讓知情的忍族閉嘴?”

宇智波雄一郎和宇智波信尹嚇得寫輪眼都開了,兩個老頭的聲音嘶啞,同時開口說道:“是宇智波家族。”

門外的三輪雅世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而宇智波止水瞳孔抖動,雙手死死的捂住嘴巴,才不至於驚叫出聲。

宇智波悠垂下眼簾,小聲的說道:“現在能理解我為什麽這麽著急了嗎?”

兩個老頭臉色鐵青,但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