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活蝓的印象中,那個長角的外來女人在突然變得厲害之後,就能控製整個忍界的查克拉。
是所有的查克拉,全都在大筒木輝夜的控製下。
在那個時代,所謂的三大聖地都隻能使用自然能量,蛤蟆和蛇的體型都很有限,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躲在各自的巢穴,避免被大筒木發現。
包括蛞蝓在內的三家,都是苟道達人,被大筒木發現的族群全都死了。
大筒木輝夜的手段十分暴烈,她會將發現的族群和他們的巢穴視為單一的目標,直接毀滅一切,而不是一個個的追殺敵人。
在那個最危險的時代,活蝓對大筒木輝夜的印象最深的有三點:令人絕望的實力,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以及防不勝防的查克拉滲透。
實力自不用多說,那麽多仙人族群,那麽多神明教派,被大筒木輝夜打的七零八落,幾乎全部滅絕。
輝夜的冷酷也讓活蝓印象深刻,那是完全不包含惡意的冷酷。
大筒木輝夜發現仙人族群或神明,就像種地的農民發現農田中長出了雜草,她隻是理所當然且隨意的清除掉。
沒有農民會對農田中的雜草懷有惡意,因為雜草完全沒有危險,所以沒有必要。
好在輝夜就像一個不太勤勞的女人,不怎麽及時打掃衛生,這才留下了三大聖地的餘孽。
但強大的實力和冷酷的殘忍加起來,都沒有無處不在的查克拉讓活蝓恐懼。
最初沒有人知道,查克拉是大筒木輝夜散播的,而且所有權也是屬於她的。
與後來的先掌握查克拉再汲取自然能量不同,掌握自然能量的仙人族群隻要接觸查克拉,就能安全的產生威力巨大的仙術查克拉。
對很多仙人族群來說,毫無代價和困難就能增強實力的查克拉,是難以遏製的**,它們積極主動的吸收查克拉,試圖憑借暴漲的實力對抗大筒木輝夜。
然後,它們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所有的查克拉都屬於輝夜,所以掌握仙術查克拉的仙人蹤跡完全暴露,而且一旦站在輝夜麵前,它們就會因為體內的查克拉被控製。
這些仙人不要說抵抗,他們連逃跑都做不到,直接成為了輝夜的傀儡,並且被做成最初也是最強的一批白絕。
知道查克拉的危害後,仙人們開始想方設法的阻止查克拉。
但查克拉的特性太過霸道,滲透力之強也極其恐怖,空氣、火焰、水、風、動物、植物,一切的一切都能成為查克拉的載體。
仙人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將自己和世界完全隔離,因此不論它們如何努力,也無法阻止查克拉的滲透。
如果不是大筒木輝夜突然生下兩個兒子,分散了查克拉的控製權,妙木山、龍地洞、濕骨林也無法成為最後的幸存者。
查克拉的滲透帶給蛞蝓的絕望非常大,因此在察覺到宇智波悠給自然能量附加自己的氣息,並且構建了三級控製時,她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以及難以遏製的恐懼。
當年,活蝓因為足夠的謹慎和小心,排斥方便且強力的查克拉,才成功躲過了大筒木輝夜的搜索。
可自然能量是活蝓力量的基礎,如果宇智波悠奪取了自然能量的控製權,就像大筒木輝夜掌握查克拉那樣,她該如何應對宇智波悠的威脅呢?
活蝓或許很單純,但她終究活了數千年,明白任何盟友都不可靠的道理。
她不能不考慮宇智波悠的威脅。
但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現在是不用擔心的,還是從對方那裏得到仙道的知識更加重要。
很快,活蝓和綱手就通過了溝通,再次通靈出了一隻信使蛞蝓,繼續之前未完的對話。
宇智波悠看到了信使蛞蝓的死亡,當然知道活蝓究竟有多震驚,他立刻就猜到嚇到活蝓的,是自己自己對自然能量的控製方式。
但究竟是為什麽會嚇到活蝓,宇智波悠可就猜不到了。
不過他也不關心這些細枝末節,若無其事的繼續解釋自己的仙道特殊性。
“洗練和純粹完全屬於自己的自然能量,分離自然能量與查克拉,完善自身的小世界。”
活蝓驚訝的問道:“自身的小世界?”
宇智波悠點頭道:“是的,在我看來,忍界是一個大千世界,但我自己體內也是一個自成天地的小世界。”
“當然這個小世界不完善,不但有不可忽視的缺口,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缺陷。這很正常,因為我們就是忍界這個大天地中的一部分,天生就不該是完善的。”
“就像我們體內的細胞和細菌,必須要服從於我們這個生命體的整體係統,盡量的發揮獨屬於自己的功能,不應該存在完美的細胞。”
“如果體內真的出現了完美的獨立的細胞,隻能說明人體已經出現問題了,要麽是得了致命的癌症,要麽是……懷孕了。”
活蝓和三輪雅世兩位仙人原本聽得津津有味,但對於這最後的比喻卻幾乎聽不懂。
小蘿莉抱怨道:“什麽細胞,什麽懷孕,悠,你在說什麽喵?我聽不懂。”
活蝓更是想不明白,她可是與眾不同的生命,能夠隨心所欲的分裂與合並,她體內的細胞當然也是與眾不同。
活蝓:“我體內的細胞?它們都一樣呀,都能獨立的……”
反倒是仙道部分聽得懵懵懂懂的綱手,對於這部分人體的描述卻是聽得明白,然後她就被兩位仙人的疑問逗樂了。
看到懵懵懂懂的活蝓和三輪雅世,以及笑的前仰後合的綱手,宇智波悠就知道自己用錯了比喻。
他搖著頭自嘲的笑了笑,不在意的繼續說道:“總之,我的理念是:順則成人,逆則成仙。”
“修行的目標就是修複我們自身的這些缺陷,控製住所有對外聯係的缺口,補齊自身不足的功能,徹底完善自己的小世界。”
“當自身的小世界趨近完善,就會從忍界大天地中獨立出來,到了這一步也就是我認為的仙人已成。”
信使蛞蝓的眼睛是瞎的,看起來也是灰撲撲的,但活蝓興奮的心情卻讓這雙瞎眼看起來閃閃發光。
活蝓:“宇智波悠大仙人,請問您是不是已經從忍界獨立了呢?”
宇智波悠點點頭:“是的,我已經從忍界獨立。”
三輪雅世舉起右手,笑嘻嘻的炫耀道:“我也突破了喵,隻是還需要時間才能徹底獨立喵。”
綱手和蛞蝓一起衷心的讚歎道:“三輪雅世仙人真是太了不起了。”
一人一蛞蝓的讚美非常真誠,黑長直小蘿莉的好勝心十分滿足,洋洋得意的笑開了花。
活蝓仔細的觀察了三輪雅世,確認她掌握的自然能量遠不如自己,但那種勃勃生機的狀態,和自然能量的活躍程度,也證明了她生命層次穩定提升的狀態。
就算是活了數千年,麵對生死依然無比淡定的活蝓,此時也忍不住生出了羨慕的情緒。
活蝓忍不住追問道:“宇智波悠大仙人,難道獨立就是您和三輪雅世完成生命本質晉升的關鍵嗎?”
宇智波悠點點頭:“活蝓大仙人說得對,獨立正是我和三輪雅世能以較少的力量,完成生命層次晉升的關鍵。”
“實際上生命的晉升並不需要那麽多的能量,因為我們本身是忍界的一部分,晉升時不但要供養自身的成長,還得破開世界本身的限製,所以才顯得如此的困難。”
綱手問道:“按照你的意思,如果一開始就是獨立的生命,就能更加容易的完成生命的晉升了?”
“當然不能。”宇智波悠毫不猶豫的否定:“生命成長道一定高度前,就像是母親子宮內的胚胎,根本不具備獨立生存和成長的能力,從一開始獨立就像流產,死亡是唯一的結果。”
“生命從世界中獨立,就像是世界分娩胎兒,這是涉及到生死大危機、大造化、大機遇,必須在恰當的時機進行。”
活蝓繼續詢問道:“宇智波悠大仙人,按照您的方式達成從忍界獨立的成就,相當於查克拉體係的哪個等級?”
宇智波悠沒有隱瞞:“完全獨立後的仙人上下限非常大,下限相當於六道仙人去世前的等級。”
“而上限則相當於血繼網羅,也就是大筒木輝夜被封印前的狀態,如今的六道仙人也在這一等級。”
聽到六道仙人和大筒木輝夜的名字,綱手驚訝的嘖嘖稱奇,但活蝓卻震驚的再次失去了聯係,信使蛞蝓又一次窒息而亡,化作了一灘粘液。
折騰一番後,綱手通靈出了第三隻信使蛞蝓。
恢複聯係後,活蝓第一時間拿出了通靈契約卷軸:“宇智波悠大仙人,我認為我們需要建立更直接的聯係。”
綱手頓時醋意大發:“活蝓大姐,您是要甩掉我,單獨和宇智波悠聯係嗎?”
活蝓解釋道:“小綱手,這是必須的。”
“你也看到了,信使蛞蝓很脆弱,很容易就會崩潰死亡,而這第三隻就是我最後的信使蛞蝓,一旦它出事,短時間內我就不能和宇智波悠大仙人聯係了。”
綱手憤憤不平的說道:“怎麽可能無法聯係,就算沒有信使蛞蝓,我也能直接將您通靈出來的。”
“你知道的,我現在很厲害了,能夠通靈出山一樣大的您!”
活蝓、宇智波悠和三輪雅世都笑了,笑聲讓綱手更加生氣,卻不敢對三位大仙人發火,竟然臉都憋紅了。
活蝓和綱手的關係更加親密,趕緊解釋道:“小綱手別生氣,你也是見識過我的身體的,而你能夠通靈出來的分身雖然已經很大了,但還不能承載我的主意識。”
“和宇智波悠大仙人討論,是非常重要的,我的分身無法承擔需要的記憶和思考能力。”
宇智波悠和三輪雅世點頭,同樣是大仙人的他們,通過切身的體會明白活蝓話裏的意思。
隨著實力的增長,仙人們的感知、見識和積累的知識都在急劇增長,思考和記憶成了身體巨大的負擔。
為了緩解這種負擔,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增加自己的思維“容量”。
活蝓因為自身的生命特性,加上同時麵臨積累的自然能量太多的問題,選擇了無限增殖自身身體,最終長成了一座真正的山脈。
宇智波悠選擇消化和控製自然能量,在其中編織相應的思維和記憶結構,作為自己大腦的外延,也是自己溝通世界的渠道。
三輪雅世的選擇是兩條路並行,除了學著宇智波悠消化自然能量為己用,她還以妖身兼容的方式,將猛虎禦姐形態和斑斕猛虎形態作為自己的記憶和思考載體。
讓記憶和思維載體變“大”,是所有大仙人都不得不麵臨的問題。
沒有切身體驗的綱手,並不能理解活蝓解釋的原因,但她還是被活蝓的甜美嗓音撫平了情緒。
通過活蝓大仙人的態度,綱手徹底明白了一件事,宇智波悠和三輪雅世的實力和地位極高,遠遠超過了自己猜測的程度。
安撫好了綱手,活蝓將通靈契約卷軸遞給宇智波悠,但宇智波悠卻拒絕了。
他向活蝓解釋道:“我已經和貓城堡的三輪雅世簽訂了通靈契約,我不想再增加任何的通靈契約了。”
宇智波悠和三輪雅世相視一笑,然後繼續說道:“其實綱手前輩在我麵前使用了通靈後,我就掌握了濕骨林的位置。”
“對我而言,知道了位置就能夠隨時前往濕骨林,不需要通靈術這個媒介也能和活蝓仙人見麵。”
活蝓對於三輪雅世和宇智波悠的關係頗為豔羨,但更加驚訝於宇智波悠的能力。
通過別人的通靈,就能掌握通靈目標的位置,還能隨時前往,這是何等誇張的空間能力啊。
這樣的空間能力,絕不是忍術所能實現的,也不是聖地仙術所能做到的,甚至連大筒木輝夜也做不到。
因為這樣的空間能力太強,強大到了曾經神秘的聖地都不再神秘,保護仙人族群安全的最大因素徹底喪失。
如果大筒木輝夜當年有此能力,妙木山和龍地洞絕對熬不到六道仙人傳播查克拉的時代。
活蝓相信,這種誇張的空間能力,宇智波悠也是剛剛掌握,否則在龍地洞毀滅之後,妙木山絕不可能安穩的幸存這麽久。
但從宇智波悠掌握如此強大的空間能力開始,妙木山的滅亡就已經注定了。
蛤蟆們隻要敢於對外聯係,包括響應通靈契約,它們的位置很快就會暴露在宇智波悠的麵前。
然後,妙木山就會像龍地洞一樣,遭到徹底的毀滅。
活蝓還知道,如果不是平行時空的自己提醒,自己沒有及時的進行這次交流,表明自己和蛤蟆大蛇不是一回事,濕骨林搞不好會比妙木山更早的毀滅。
活蝓滿懷慶幸收起了契約,再次追問道:“宇智波悠大仙人,您以分娩嬰兒來比喻獨立,而據我所知分娩後的嬰兒並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如果您的比喻是正確的話,是不是說獨立之後的仙人還有道路可走?”
宇智波悠眼神一凝,遲疑了一會後確認道:“是。”
“我用分娩比喻仙人獨立於世,確實是有感而發,剛剛獨立的仙人的實力實在太弱了,不足以脫離忍界,單獨麵對大世界的惡劣環境,確實不能算是完全的獨立。”
“所以成為獨立的仙人後,我們還需要重新梳理與忍界大天地的溝通,重新融入忍界,以獨立的身份重新融入世界,再次成為天地的一部分。”
“再次的融入的過程並不是重新回到母親的子宮,而是升級了的融入,類似嬰兒發育、成長、成熟、融入社會的過程。”
“仙人在這個過程中索要獲取的不僅僅是自然能量和查克拉,還要和世界規則建立穩固的關係。”
“經過這一番獨立再融入的操作,當仙人再次成為了天地的一部分,就會表現出既融合又獨立的特性。”
“此時保有強大獨立性的仙人和忍界緊密聯係,就能按照自己的意誌使用整個世界的力量。”
“至於最終的目標,就是以自己為核心,建造一個全新的‘世界’,掌握強大的力量徹底獨立。”
宇智波悠想了想,比喻道:“第二次融入類似嬰兒成長融入人類社會,而二次獨立就像是人類建立龐大的軍事組織,裂土封疆,建立一個新的獨立國家。”
活蝓聽得如癡如醉,信使蛞蝓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對於仙人未來的道路該怎麽走,有了明確清晰的認識。
當然,宇智波悠沒有說具體方法,初次獨立該怎麽做,二次融入該怎做,二次獨立又如何實現,活蝓是完全不知道的。
她非常明白,在自己出力消滅妙木山,徹底證明自己的誠意和立場之前,宇智波悠絕不會告訴她的。
活蝓心中一片火熱,上千年來第一次出現了急躁的情緒。
她對宇智波悠說道:“宇智波悠大仙人,如果您找到了妙木山,請務必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會向您證明,我值得您的信任。”
宇智波悠滿意的點點頭:“沒有問題,我會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