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忍者號稱最擅長隱匿攻擊,可他們一旦放棄霧隱之術,攻擊的動靜卻又是最大的。

無論是水遁,還是揮舞的巨大忍刀,又或者輝夜一族的屍骨脈忍術,全都是很嚇人的玩意。

老上忍野次信澄經驗老道,看到水遁的規模和洞穿圍牆的骨刺,立刻就知道是霧隱忍者中的精英來了。

他毫不猶豫的下令:“撤退,立刻分散撤離,千萬不要紮堆!”

說完,他就帶著自己的隊員,隨便挑了一個方向,亡命奔逃。

在野次信澄的帶動下,留下來的木葉忍者以小隊為單位,分散逃跑,逼的霧隱忍者也隻能分散追擊。

於是混亂的追擊戰開始了。

盡管很是混亂,但這支木葉忍者中隊的必死局麵被扭轉,至少不會輕易就全軍覆沒了。

這請情況通過偵查忍者的眼睛,傳遞到了兩支埋伏的精銳忍者部隊中,所有忍者都感到了驚奇和欣慰。

宇智波們不由得相視而笑,覺得心中的別扭減輕了很多。

虎部隊如此凶悍,但卻隻有不到四百人,而且全員不超過20歲,就是因為宇智波悠對成員的要求極高。

首先所有成員都是覺醒了寫輪眼的宇智波成員,並且經過戰術與忍術學習會的訓練,懂得紀律、服從的重要性。

其次,除了宇智波一木,整支虎部隊中的宇智波忍者,全都是通過修煉基礎三法,在未經悲慘遭遇的情緒波動情況下,自然覺醒了寫輪眼。

這才能保證他們的情緒穩定,不會突然發瘋,導致整個虎部隊隨之遭殃。

因此虎部隊具有正常人的同情心和同理心,他們對於駐防木葉忍者的遭遇很同情,對自己隻能看著同伴戰死感到很不舒服。

當看到同伴們有機會逃生,盡管還是會有很大的傷亡,但宇智波們都覺得心情鬆快了很多。

這就是希望的味道。

另一邊的波風水門更是輕鬆,他甚至和部下們笑道:“野次信澄前輩了不起,真是可靠的老前輩啊。”

一名忍者好奇的問道:“隊長,您認識這位指揮官?”

波風水門笑道:“我並不認識野次信澄前輩,但他的小兒子野次呂衛和我曾經合作執行過任務。”

“那時候他才剛剛從忍者學校畢業一年,卻已經是很可靠的隊友了。”

說了幾句話後,波風水門注意到霧隱忍者距離越來越近,詢問道:“重信君,我們這個營地會被發現嗎?要不要清理掉這些霧隱忍者?”

宇智波重信搖頭道:“請放心,我帶來了族長大人的結界忍具,並且張開了隱蔽結界。隻要我們不主動露頭,霧隱忍者就不會發現我們,會自然的繞開這座營地。”

波風水門安心了下來,說道:“太好了,我也通過火影大人交給我的通訊器,將這裏的情況通知了後方的大型營地,他們已經派出了援兵。”

宇智波們聽到這個情報,更是覺得安心,宇智波和司笑著說道:“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們就能安心的執行計劃,不用再擔心他們了。”

……

在木葉上人野次信澄下達命令時,優先撤退的忍者是年輕的忍者,其中邁特凱、不知火玄間和惠比壽這種隻有11到12歲的孩子,更是被優先保護著撤退。

他們都是在三代火影時期,因為兵力緊張而提前從忍者學校畢業,進入了忍者序列的下忍。

四代火影大蛇丸和他的老師完全不同,在他看來,這樣不足15歲的忍者,都不能算是年輕,而應該算是年幼。

從上任後,大蛇丸就開始從前線清退這些過於年幼的忍者,讓他們在村子裏擔任輕鬆的工作,讓成年的忍者進入前線作戰。

沒有人敢於公開反對大蛇丸的這個政策,因為木葉村的口號就是保護孩子,火之精神的核心也是成年人保護未來的種子。

但任何政策執行都有一個過程,不可能大蛇丸一聲令下,所有的15歲以下忍者全都返回木葉村。

因為總有一些天才的忍者,年齡雖然不到15歲,憑借自身的能力已經晉升為中忍,甚至還有晉升為上忍的。

比如上忍旗木卡卡西,比如中忍琳等,他們已經成為了木葉忍者的中堅力量,自然不用撤退。

因此,再好的政策也不能一刀切式的執行,否則就會造成前線與後方工作上的各種困難和混亂。

命運似乎真的在追求著既定的軌跡,即將結束的更換工作接近了尾聲,邁特凱、不知火玄間和惠比壽恰好就是最後一批。

他們又恰好在撤回木葉村前,遭遇了霧隱忍者的偷襲,並且偷襲者中還有霧隱村的忍刀七人眾。

護他們的是木葉上忍山村幸浩,是指揮官野次信澄特意指定的。

要是知道,這支四十多人的木葉忍者部隊中,隻有野次信澄和山村幸浩兩個上忍。

為了保護三個孩子,野次信澄不惜拿出一半的上忍,可見他對孩子們的重視。

遺憾的是上忍山村幸浩的保護,反而吸引了忍刀七人眾的注意力,他們開始追逐這支有上忍保護的隊伍。

按照栗霰串丸的說法,能得到上忍保護的孩子,應該是很重要的大人物孩子吧,抓住他們的價值,可比幹掉幾個無關緊要的下忍中忍更大。

山村幸浩是平民出身的忍者,曆經兩次戰爭的磨礪,在今年才從特別上忍晉升為上忍。

和12歲就晉升上忍的旗木卡卡西不同,山村幸浩的晉升資曆的比重實在不少,個人實力並不突出。

遭到忍刀七人眾的圍攻,山村幸浩全然沒有反抗能力,僅僅是通草野餌人用鈍刀兜割一擊,就讓他喪失了生命。

保護他們的臨時隊長是上忍,卻如此輕易就被殺了,三小隻被嚇得魂飛魄散,拚命逃跑。

忍者的世界就是這麽殘酷,當你的實力打不過對方的時候,往往連逃跑都是逃不過的。

霧隱村的忍刀七人眾,可是從戰爭幸存者中,千裏挑一的家夥,實力之強絕不是普通上忍所能比擬的。

按說邁特凱他們三個根本沒有能力逃多遠,就會被追上一一殺死。

但高大肥胖的西瓜山河豚鬼卻想到了一個貓捉老鼠的主意,他們刻意追逐和戲弄三個年幼的木葉忍者,然後吸引其他逃跑的木葉忍者,甚至聽到情報前來支援的忍者。

這狠毒的招數果然奏效,忍刀七人眾通過三小隻,吸引了好幾波木葉忍者的援兵,然後殺了個痛快。

邁特凱、不知火玄間和惠比壽並不是傻子,和自己錯身而過的援兵,不斷響起的慘叫,以及始終吊在身後的強大敵人,很快就讓他們知道,自己成了敵人故意玩弄的誘餌。

邁特凱因為自由磨練體魄,心智最為堅韌勇敢,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對兩個同伴說道:“不能跑了,我們現在就是敵人的誘餌,再跑下去隻能害死越來越多的戰友。”

他擺出了剛拳的架勢,咬牙說道:“與其看著木葉村的戰友被我害死,我寧願和他們拚了!”

惠比壽的體力最差,此時早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扶著墨鏡說道:“凱,不能放棄啊,要是放棄了就一定會被敵人殺死的。”

“隻要我們繼續跑,就有機會遇到真正的強者,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火玄間也累慘了,但在聽到惠比壽的話後,反對道:“我覺得凱的話有道理,而且你們發現沒有,敵人在有意識的驅趕我們跑弧線,讓我們沿著後方大營繞圈,我們是跑不回去的。”

他拉開了衣襟,從最內側的褲襠裏掏出了個小小的布袋子,從裏麵摸出來幾張起爆符,直接將兩張貼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後把另外一張遞給了惠比壽。

“我也不打算繼續逃了!不能回到木葉大營的話,我們隻能遇到巡邏的中忍小隊,而這樣的普通小隊,隻能送死,不能救下我們。”

惠比壽無比嫌棄的接過起爆符,猶猶豫豫的貼在了衣服的內側。

別看他嘴上說逃命,但還是做好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準備。

三個少年下忍相互對視,都明確的知道了對方的決然,於是擺出了三角形防禦陣型。

既然心中已經抱有死誌,三名下忍心中恐懼自然就隨風消散。

他們已經無懼於死亡的威脅,滿心想著的就是如何拉一個敵人給自己墊背。

刷!刷!刷——

三個下忍剛剛做出防守戰鬥的決定,急速的破空聲就猛然響起,七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忍者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而且這些忍者還擺出了各種各樣的造型,很顯然這些家夥時刻關注著三人的動作,隨時都能將他們拿下。

邁特凱、不知火玄間、惠比壽還是首次看到追逐自己的敵人。

隻見這七個忍者都佩戴霧隱護額,背負著造型獨特的忍刀,有些忍刀的造型獨特到和刀劍完全不搭界。

尤其是其中還有卷軸造型的忍刀,簡直是不合理到了極致。

隨著忍刀七人眾出現,七名精英上忍的氣勢和殺意就籠罩了整片森林,震懾的三名木葉下忍全身僵硬。

好在忍刀七人眾和大蛇丸還有不小的差距,邁特凱他們也是在戰場曆練了一年以上,比未來的畢業生強的不止一點。

他們並沒有因為敵人的殺氣就失去了行動能力,隻是覺得身體僵硬,就像從頭到腳被澆了一桶冰水。

盡管金燦燦的陽光穿過樹葉,在林間撒下金色的光斑,也不能驅走這徹骨的寒意,木葉下忍非常的不舒服。

既然這三個誘餌已經不打算跑了,那就沒有了誘餌的價值,如果他們的身份特殊的話就俘虜,如果就是普通下忍就殺掉。

枇杷十藏可沒有和下忍戰鬥的欲望,他將斬首大刀拔出來,然後插在地上,斜倚靠著刀身做休息狀。

有他做了示範,其他人也紛紛擺出了或放鬆,或擺爛的姿態。

性格最為殘忍的西瓜山河豚鬼咧開嘴,露出了滿嘴的尖牙,調戲道:“三隻小老鼠,真不打算逃跑了嗎?”

三個身高不足150的少年,看著身高超過250的龐大身軀,感受到了令人戰栗的威壓。

邁特凱首先擺脫了全部的恐懼,喊道:“跑也是死,還會害死我們的同伴,戰鬥也是死,卻能和你們同歸於盡,所以我們當然選擇戰鬥!”

西瓜山河豚鬼哈哈大笑:“同歸於盡?他說和我們同歸於盡!笑死我了,我不行了,你們誰去幹掉他們吧。”

果然是栗霰串丸和無梨甚八站了出來,他們在成為忍刀七人眾前,被稱為冷血二人組。

能夠在血霧之裏得到冷血的稱號,這兩個霧隱忍者的行事作風可見一斑。

栗霰串丸拔出了長刀縫針,遺憾的說道:“這就結束了嗎?真是太讓人遺憾了,我還以為能多玩一會,在水影大人召集我們之前,多殺幾個木葉上忍呢。”

無梨甚八也拔出了形如卷軸的爆刀飛沫,提醒自己的隊友道:“你動作小心一點,別把他們都弄死了。”

“我們還要審問他們的身份呢,萬一真有個大人物的孩子,誘餌遊戲還能繼續玩很久很久呢。”

栗霰串丸不耐煩的說道:“好了,我知道,隻要不死就好了吧。”

“甚八,你的忍刀威力太大了,就讓我來吧。”

“先打掉他們的手和腳,再把它們都反過來縫好,這樣就再也不能逃跑了,也不會因為失血就死掉。”

栗霰串丸轉動著手中的長刀,笑嘻嘻的走向前去,嘴裏還說道:“先把誰給縫起來呢?”

“啊,這個濃眉大眼的鍋蓋頭,看著就讓人眼睛不舒服,那就從你開始……”

嘭——!

栗霰串丸的話沒有說完,就突然被一隻大腳踹在了帶著麵具的臉上,在巨大的肉體撞擊聲中,如同風車一樣打著轉飛走了。

隨後,一個並不高大,但卻如同大山一樣可靠的身影,擋住了三名下忍和忍刀七人眾的視線。

“什麽人?”

“你是誰?”

忍刀七人眾中的六個人驚怒萬分,在栗霰串丸被踢飛之前,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敵人已經靠近。

他們心中忍不住在想,如果剛才被襲擊的是自己,隻怕和栗霰串丸一樣,反應不及而被踢飛了。

生死之事先不論,單說這丟臉的程度可真是承受不起。

忍刀七人眾中,無梨甚八的臉色最是難看,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同冷血二人組的成員,他和栗霰串丸站的最近,來人幾乎是貼著他的臉擦了過去,然後狠狠的踹到了栗霰串丸的臉上。

換句話說,如果人家踢的是他,那就是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後腦殼被踢個正著。

就差一點點,丟臉的可就是他無梨甚八了。

邁特凱隻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驚叫道:“父親!你怎麽來了?”

擋在三個木葉下忍前麵的,自然是邁特戴,他開啟了八門遁甲的六門,渾身散發著綠色的氣焰。

隻見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咧嘴露出滿口的大白牙,閃著刺眼的光芒,舉起大拇指說道:“凱,老爸來救你了!”

邁特凱卻驚而不喜,他老爸也是下忍,連上忍都被敵人殺了,來了也是一起死,這有什麽好高興的呢?

惠比壽和不知火玄間也認識邁特戴,在他們心中,凱的父親還不如他們呢。

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是在一線和敵人戰鬥過的下忍,而邁特戴卻是一直在忍村中做D級任務的下忍。

木葉村33歲的下忍,這得是怎樣實力微弱,卻又厚臉皮的存在哦。

對了,邁特戴的確是臉皮巨厚,穿著不知羞的綠色緊身衣,含著12歲都會覺得羞恥的口號。

換個時間,他們甚至會開口嘲諷,但現在人家不要命的來救他們,自然也就說不出口了。

邁特凱著急的問道:“老爸,你的隊長呢?”

邁特戴笑著回答道:“凱,你老爸沒有隊長,你是知道的啊。”

凱又氣又急,帶著哭腔吼道:“老爸你也是下忍,沒有高級忍者的話,你來這裏幹什麽?一起送死嗎?”

邁特戴將手一揮,笑著說道:“兒子,不要再問了,你們三個趕緊走,我來給你們擋著敵人。”

邁特凱立刻反過來怒吼道:“老爸!對方是七個上忍,七個!”

“老爸你一個人根本就擋不住,別開玩笑了!”

他當然知道,父親這是要拚命,為他換取一線生機。

邁特凱難以接受,更認為這是做不到的,於是他又說道:“與其逃走,還不如我們一起聯手戰鬥,說不定……說不定能弄死一個。”

惠比壽和不知火玄間也是這麽覺得,於是擺出了戰鬥的動作,並且將一絲查克拉纏繞到身上的起爆符,隨時準備引爆。

邁特戴突然伸出雙手,扣住了凱的臉頰,臉貼著臉說道:“兒子,你老爸還沒有死,你就沒有資格去死,知道嗎?”

“走,帶著你的夥伴,一起走,這裏交給我。”

此時邁特凱才發現,父親的氣質和平時大為不同,充滿了令人安心和悲傷的矛盾感覺,他喃喃道:“你是下忍啊,老爸……”

邁特戴轉身,看向了敵人,語氣格外平靜的說道:“青春是不容退縮的,更何況凱你還在這裏,我沒有半步的退路。”

他沒有說死亡,但人人都聽出了死亡的決心,卻又無比的平靜和肯定,仿佛死亡就是一件早已確定,卻又無足輕重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