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橘矢倉最為強力的殺手鐧居然就這麽被破掉了,這種詭異的情況讓他無法置信。
宇智波斑的暗示破壞了四代水影的自製力,同時也放大了他的情緒,以至於原本不過是驚訝的反應,如今就讓他懵逼的呆在了原地。
枸橘矢倉奇怪的反應,顯得是如此的不協調,讓他曾經的親信瑩確定,四代水影真的出問題了。
之前的兩個月他通過種種證據,推論出了相同的答案,一次又一次的驗證了悠大人的說法。
但內心深處總還是有一線僥幸。
也許不是四代目的錯。
也許是四代目身邊的人在蒙蔽他。
雖然概率很小,但總有可能吧……
但當枸橘矢倉出現在他的麵前,並且表現出如此異常的遲鈍,瑩就再也沒有借口說服自己了。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腳下輕輕用力,瞬間消失在原地。
悠大人給了他新的身體,教會了他仙術,給了他拯救家族的機會,他就應該為悠大人賣命。
何況對於他這個死人來說,這命也賣不掉,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轟——
爆響聲中,瑩將枸橘矢倉撞的高高飛起,重新落回了白色蒸汽中,而他自己也追著跟了進去。
四代水影枸橘矢倉是非常強大的影級忍者,體術、忍術都有極強的造詣,除了幻術方麵略差一些,幾乎是毫無缺點。
瑩的實力盡管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強,但主要集中在大範圍的仙術方麵,單挑仍然不是枸橘矢倉的對手。
所以他選擇在宇智波悠的忍術攻擊範圍,在這個火球的攻擊完全覆蓋的區域,他永不毀滅的穢土之體就能占到最大的便宜。
瑩突然爆發起來,將枸橘矢倉拖進了火球覆蓋區,宇智波悠需要麵對的敵人就是其他霧隱忍者。
近百人的霧隱忍者能夠衝出白霧之牆的隻有六十幾名,最重要的是他們失去了組織,身邊的忍者都不是熟悉的隊友。
當霧隱忍者身邊是陌生的同村忍者時,彼此間的戒備就會達到頂峰,甚至會超過對宇智波悠的戒備。
尤其是一部分霧隱忍者手持苦無,而鋒利的兵器上還在滴落著鮮血。
顯然在衝出火球覆蓋區域的過程中,他們攻擊了自己的同伴,死於同村忍者暗算的霧隱忍者,恐怕不在少數。
這樣的烏合之眾,對付起來真是非常簡單。
宇智波悠施展瞬身術,突然出現在霧隱忍者中間,但此時他已經完成了變身術,偽裝成了一個霧隱忍者。
沒有絲毫的猶豫,宇智波悠揮舞手中的苦無,捅向了麵前的霧隱忍者,同時賊喊捉賊的高喊道:“那家夥用了變身術,混到我們中間了!”
“不要猶豫,猶豫就會被殺!”
“殺!!”
宇智波悠的三句話喊出了霧隱忍者的心聲,勾起了他們心底裏最大的恐懼,那是在成長的過程中,來自背後的無時無刻的威脅。
這些被選出來追殺雪之一族的霧隱忍者,是霧隱村忍刀七人眾挑選中的精英,也是距離成功最接近的落選者,但更加是飽受背刺傷害的倒黴蛋。
宇智波悠隻是簡單的複製白絕偽裝戰術,用的偽裝也隻是基礎的變身術,可謂是破綻百出,經不起任何的推敲。
如果是在曆史上的四戰,可以說連一個忍者都騙不了。
但再粗糙的戰術,遇到最適合的目標,就是能夠發揮出驚人的效果。
失去了組織的霧隱忍者突然發現,自己可能遭到背刺時,瞬間就什麽都顧不得了,紛紛摸出各種武器瘋狂的攻擊。
隻要不是自己的,所有活動的都是攻擊目標。
在分不清敵人的真假時,那就殺光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隻有如此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
宇智波悠混在霧隱忍者群中,從誘發混戰開始,一直戰鬥到了最後,毫無疑問的成為了最後勝利者。
六十幾名霧隱忍者死於混戰,而宇智波悠親手殺死的忍者,僅僅隻有六名,甚至不到總人數的十分之一。
霧隱忍者們突然大規模的死亡,引起了枸橘矢倉的警覺,他沒有絲毫的遲疑,果斷的放棄了戰鬥,向來的方向極速撤退。
他反應速度之快,讓宇智波悠措手不及。
當宇智波悠驅散漫天的火燒雲,清理掉戰場迷霧後,枸橘矢倉已經徹底的消失在遠方。
隨著他放棄了追殺,和宇智波悠之間的因果線也隨之變細。
因果線纖細到一定程度,宇智波悠就無法感知到枸橘矢倉的位置,漸漸的連對麵是誰都無法分辨,徹底的泯然於眾多因果線中。
宇智波悠突然覺得心中一片清明,就仿佛揭開了一層蒙在世界之上的麵紗,他的一切感知都變的更加清晰。
直覺告訴他,針對他的人劫已經渡過去了。
宇智波悠甚至忍不住懷疑:“感覺非常簡單啊,雖然戰鬥的前奏用去了幾個小時,但從戰鬥開始到四代水影撤退,總共才用了四分鍾的時間……”
“這也太簡單了,怎麽可能會如此簡單呢?”
又過了幾分鍾,戰場上飛揚的穢土才重新聚集,形成了完整的瑩。
宇智波悠問道:“瑩,我記得你也是精英上忍,得到了我特製的身軀加成,應該達到了影級忍者的水平,怎麽會輸的這麽慘?”
瑩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以為在火球覆蓋的範圍內,是我的穢土之體優勢比較大,但……他隱藏的好深啊。”
宇智波悠搖了搖頭,說道:“也許不是枸橘矢倉隱藏的深,而是他變強了。”
“今天的枸橘矢倉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和上次戰爭中遇到他時完全不同,戰鬥的反應更快更精準,但遇到意外時又表現的異常遲鈍。”
瑩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回憶道:“您說得對,當我使用仙術冰封大海時,四代水影至少用了十秒才反應過來,等到他發出了衝鋒的命令,整片大海都被凍結成了冰原。”
“當他施展水鏡之術失敗時,也出現了很明顯的發呆,但時間要短一些。”
最後瑩回想到被打碎的戰鬥盡力,搖頭道:“我和他直接戰鬥的時候,他每一個動作都絕對精確,反應速度快到令人難以置信。”
“就算我是不死之身,就算他還需要防禦火球的傷害,我依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在得到您提醒前,我一直以為是他在過去隱藏了實力,但現在看起來,應該是枸橘矢倉變得厲害了。”
宇智波悠點點頭,說道:“在個人可控的範圍內,枸橘矢倉表現的非常完美,在遭到意外時,表現的極其糟糕,這感覺很像人工智能啊。”
瑩聽到最後一個詞忍不住問道:“人工智能是什麽?”
宇智波悠搖搖頭,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會親自前來追殺,這簡直是錯的離譜,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合理性。”
瑩突然想到了什麽,他雙手一拍說道:“我明白了,是決策的範圍!”
宇智波悠聞言也明白過來了,就是決策範圍的大小,尤其是其中的變數多少決定了枸橘矢倉的表現。
在兩個人進行戰鬥時,變數都在枸橘矢倉眼前,在最不利的戰鬥環境中,他依然碾壓了瑩。
在行動計劃出現意外時,變數就變得非常多,枸橘矢倉麵對冰原環境遲遲無法做出決策。
而在決定自身行動時,涉及到霧隱村和水之國的所有變數,枸橘矢倉卻做出了最離譜的決策。
剿滅雪之一族很正常,但當雪之一族餘孽逃出霧隱村,枸橘矢倉竟然拋下霧隱村的一切,帶領上百人耗時兩個月,跨越上萬裏追殺一夥叛忍。
這和水影的職責完全是南轅北轍,表現出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架勢。
但在遭到宇智波悠和瑩的狙擊,部下死傷殆盡後,明明還有勝算的他竟然沒有考慮繼續戰鬥,而是立刻撤退了。
枸橘矢倉的表現非常的機械,當一個任務未完成,就無法根據優先度切換首要任務,執著的不像人。
但當任務完成條件消失,他也不考慮當前的條件,直接放棄任務撤退,果斷的也不像人。
瑩恨恨的說道:“我能看到這些,難道輝夜一族和鬼燈一族就看不到嗎?”
宇智波悠微笑著說道:“怎麽可能看不到呢?但是枸橘矢倉的決定非常符合他們的利益,所以應該是在裝作看不見罷了。”
“利益?什麽利益?霧隱村都要被毀了,他們能有什麽利益?”
雪之一族的族長瑩無法理解宇智波悠的話,冷豔的臉上滿是疑惑。
宇智波悠解釋道:“你是一個擁有霧隱村整體大局觀的族長,但另外兩家的新任族長可不是啊。”
“你看,這一次來的應該都是不錯的霧隱忍者,但其中一個忍族忍者都沒有,甚至連一個掌握血繼限界的忍者都沒有,毫無疑問都是平民忍者。”
“四代水影昏了頭,帶著平民忍著和雪之一族拚命,鬼燈一族和輝夜一族打打配合。他們既不用承擔巨大的損失,又能夠通過吞噬雪之一族的屍體,彌補兩次大戰慘敗造成的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驅使下,四代水影有些異常又怎麽了?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聽到宇智波悠的推斷,瑩氣的怒發衝冠,飄逸的長發根根昂起,宛如迎風飄揚的黑色綢緞。
但很快他的黑發就垂落了下來,整個人也泄氣的頹喪了許多,歎氣道:“我已經死了,雪之一族也不再是霧隱村的一部分了,他們想死就隨他們去,我是管不到了。”
宇智波悠滿意的說道:“很好。”
他抬起頭看向尚未解凍的冰原,笑著說道:“托了四代水影表現異常的福,我的人劫過的非常簡單,真是大,大……臥槽!”
宇智波悠的笑容凝固在下半張臉上,上半張臉的眉眼之間卻滿是驚愕與不解,整個人看起來怪異到了極點。
他就保持著這麽一個奇怪的表情,愣愣的看向了冰原的方向。
瑩被宇智波悠的表現嚇了一跳,在仔細觀望一無所得之後,他開口問道:“祝融大人,您發現什麽問題了?難道是枸橘矢倉帶著霧隱大軍來了?”
宇智波悠許久之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喃喃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老天你擱這等我啊,真是該死!”
他轉頭對瑩說道:“你現在離開,去找雪之一族的孩子們去吧。”
瑩皺眉道:“祝融大人,如果有什麽難以解決的困難,請讓我這個死不了的死人來承擔,反正我也死不掉。”
宇智波悠無奈的笑了,他咧著嘴說道:“不行,我不敢再讓你參與了。”
“我在剛才的戰鬥中取巧,為了節省自身的力量而借用海底火山的自然能量,現在報應來了。”
“那座海底火山被我擾動之後,現在就要爆發了……這是我的地劫啊。”
“而你的冰遁雖然很強,足以冰封大海,但和火山一比就差的太遠了。”
宇智波悠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你是穢土轉生之術喚醒的亡者,存在本身就是在玩弄生死規則的,鬼知道報應來的這麽快,是不是和剛剛讓你參與了戰鬥有關。”
他苦笑著說道:“我可沒法保證,再讓你參與地劫,會不會繼續在天劫中增加難度了。”
瑩不由得奇怪問道:“祝融大人,您可是會飛雷神之術的,咱們走就是了。這海底火山的威力再大,難道還能在100公裏外傷害到您嗎?”
宇智波悠臉上的的苦澀更加明顯了,他無奈的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能夠瞬移,所以地劫想要對我造成威脅,肯定不會是簡單的地震或火山噴發,而是會在我難以接受損失或舍不得丟棄時發動。”
“比如說木葉村、又或者虎部隊駐紮的島嶼,最危險的則是川之國的堰塞湖,這都是我不能承受損失的特殊地方,逼得我全力以赴的應對。”
宇智波悠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瑩,幽幽地說道:“甚至你家的孩子們即將達到的那個綠洲,也是有可能的。”
瑩隻覺得腦子裏昏昏的,忍不住問道:“大人,您說的這個劫,究竟是什麽東西啊,怎麽能這麽準的將您鎖定,並且在這麽惡心的時機發動呢?”
宇智波悠解釋道:“我是行走在仙道上的修仙者,追求的並不是一味的實力強大,而是生命層級的躍升,達到長生久視的目的。”
“我的仙道絕對是違逆天地的,自然也會引起天地自然的反饋,也許是想要扼殺,也許是想要考驗,總之在關鍵時刻,我的存在就會引動命運與能量的波動,形成所謂的劫。”
“劫這個字含有威逼、脅製、劫持、要挾的意思,同時又有災難、劫數、劫難的意思,還是很貼切的。”
瑩半懂不懂,但也覺得非常厲害,於是舉起大拇指說道:“大人真是博學。”
宇智波悠藏在麵具下的臉一紅,這種文抄公的行為被人當麵誇讚,居然比騙人被拆穿還要羞恥啊。
沒想到瑩收起大拇指後,卻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宇智波悠,問道:“現在是什麽理由讓您無法離開這裏呢?這裏沒有木葉村,也沒有和您利益相關的人,我的孩子們也遠在數百公裏外。”
宇智波悠回答道:“這裏有川之都。”
“可是這座城市和您沒有關係吧?”
“城市和我沒有關係,但火山和我有關係,是我引發了這座火山,如果這座城市裏的人死於火山災難的話,死因就都是我擺脫不了的罪孽。”
瑩不屑的的說道:“大人,您當初在東海,砍瓜切菜一樣殺了好幾千霧隱忍者,也不見您覺得有罪,怎麽這會反而放不開了呢?”
“第一,我那時候還很弱小,沒有今天這麽大的能力;第二,霧隱忍者是抱著殺人的心思,全副武裝的踏上戰場,作為想要幹掉我的敵人被我所殺。”
“武裝敵人哪怕是親手殺死的再多,我都能夠不放在心上,但無辜的平民因為我而死,我的心裏是過不了這一關的。”
“我明白了。”瑩不再勸解,心有原則不可破的老大,可比毫無底線的混蛋老大強的多,他低頭說道,“祝您此行順利,我在樓蘭綠洲等待您。”
此時冰原上傳來隱隱的轟鳴,隨著一道冰麵的波浪擴散,一層層推進的冰爆隨之出現。
冰爆炸起的冰粉衝天二期,如牆而進,就像一戰時期的彈幕徐進攻擊一樣,向著海灘方向推進。
宇智波悠看到這一幕,對著瑩揮揮手說道:“去吧,地震波馬上就要到了,不要再把你牽扯進來了。”
瑩恭敬的再次行禮,隨後就消失在原地。
宇智波悠則轉頭看了看左右,冷哼道:“木葉忍者素質下降的夠厲害,居然被距離更遠的砂隱忍者搶先了。”
他隨後抬起腳,向前輕輕踏出,一步就越過了冰爆的彈幕,站在了一片狼藉的冰原上,然後向川之都方向走去。
這一次他不再吝嗇自己的力量,自然能量和查克拉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在體外結合成為威力最大的仙術查克拉,開始醞釀威力巨大的仙術。
力量在向外映射著,於冰原上映照出巨大的金色紋路,就像是巨大的封印陣一樣,環繞著宇智波悠緩緩轉動。
在金光的映照下,宇智波悠宛如神佛一般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