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聽到了宇智波悠的話,自然是驚喜萬分,他立刻說出了雪之一族孩子們的躲藏地點。

宇智波悠都被驚到了,他驚呼道:“風之國的南部沿海?”

“你是怎麽帶著他們穿過川之國戰場的?”

瑩回答道:“我們沒有走陸地,川之國南部的河流數以千計,不是忍者的孩子們很難通過。”

“川之國還在對峙,木葉忍者和砂隱忍者加起來接近三萬人,孩子們根本沒有機會穿過那裏。”

“船!”宇智波悠猜到了,他們可以沿著海岸線走水路,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是船,你製造了冰山,依靠冰山穿過了川之國。”

“是的,悠大人。”

瑩恭恭敬敬的低頭,並在地圖上描繪了自己這兩個月行進的路線,那是一條沿著國境線和海岸線,彎彎曲曲的弧線。

宇智波悠看著這條弧線,讚歎道:“真是了不起,你竟然能帶著一群孩子繞行超過5000公裏,穿過了波之國、渦之國、火之國、茶之國、川之國,最後進入了風之國。”

然後他皺起眉頭,說道:“繞行這麽遠,穿過這麽多國家,霧隱忍者居然能夠一直追蹤你們,鬼燈一族製造的血脈探查忍具很了不起。”

瑩悲傷的說道:“並不是忍具很了不起,而是霧隱忍者足夠的殘忍,那是一柄忍刀型的忍具,隻有插在雪之一族族人的胸口,才能發揮出作用。”

宇智波悠無言,原來是水遁·司血命。

他還以為這個最殘忍血腥,除了滅族追殺毫無用處的水遁忍術,早已湮滅在曆史中了。

原來,在鬼燈一族內還有傳承,甚至還發展到了能夠忍具化的程度。

鬼燈一族的忍者,他們還真是該死。

情況弄清楚了,宇智波悠不再猶豫,他站起身來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在三天之內解決問題。”

雪之一族藏身的小漁村,距離霧隱村足足數千公裏,隻要殺掉帶著雪之一族俘虜的追殺忍者,霧隱村是絕對沒有辦法再找過來的。

水遁·司血命的效果雖然很強,但需要持續不斷的消耗人命,才能維持忍術的效果。

隻要殺光所有的追殺忍者,讓霧隱村得不到最新的線索,他們就不可能在數千公裏外的風之國,進行大範圍長時間的搜索。

如此一來,雪之一族的孩子們就安全了。

盡快殺光他們,順便在風之國廣袤的沙漠中尋找無人區,然後等待冬至日的到來。

計劃通。

“好在之前和二代目去了短冊街,那裏屬於川之都的區域,到了那裏距離小漁村就隻有一千公裏左右,最多八個小時就能到了。”

“這能算是我運氣好嗎?”

宇智波悠將手放在瑩的肩膀上,然後發動了飛雷神之術,瞬間來到了短冊街。

飛雷神之術的出現讓瑩驚喜萬分,他原本計劃中的三天回程時間,一下子就減少了足足八成。

因為時間突然寬裕出來兩天,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勢也瞬間變得不那麽危險了。

這就是宇智波悠最看重飛雷神之術的戰略性價值,遠遠高於其在戰術上所表現出來的近乎無敵的屬性。

但是想要將戰略性價值發揮出來,首先就需要自己能夠掌握主動,而不是被人支使的團團轉才行。

比如幾年後的波風水門。

他是把飛雷神之術玩到了極致的忍者,就憑借著這個術成為了影級忍者,能夠瞬殺50名岩隱忍者。

但在指揮官拿他當做救火隊,將整個戰場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甚至將整個戰爭都壓上去時,自然就導致這個神速忍者疲於奔命。

不堪重負的波風水門自然無力照顧自己的弟子,帶土來不及救,琳也來不及救,身邊的人幾乎死了個幹淨,當年許下的承諾完全兌現不了。

驚喜的瑩帶著宇智波悠,趕在天黑之前,抵達了雪之一族臨時居住的小漁村,與雪之一族的孩子們匯合。

足足一百多個孩子,男女,嗯,男女完全無法區分。

雖說孩子經過打扮都是雌雄難辨的,但雪之一族更加過分,所有的孩子都是長發飄飄,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的瓷娃娃,實在是太可愛了。

瑩歎氣道:“離開霧隱村的時候,我帶出來了足足300名的孩子,經過這兩個月的逃亡,就剩下這麽多了。”

“不能再死了,不然雪之一族就會徹底消失了。”

宇智波悠點頭同意,在看到這些可愛的孩子後,他頓時覺得霧隱村的忍者真該死,這麽可愛的孩子居然也能下手殺戮,真的是沒有人性。

難怪後來的霧隱村叛忍中,大把大把的都是心性扭曲,毫無人性的變態。

殺人狂的鬼人再不斬,居然是其中最為溫情的男人,而鯊魚臉的幹柿鬼鮫居然也能在對比之下,變成了“老實人”。

宇智波悠頓時覺得心頭一鬆。

隨著冬至日的一天天靠近,他多了許多之前不曾有過的神奇感受,對於殺人越來越謹慎,對於肆意的殺戮越來越抗拒。

這可不是宇智波悠在這幾天之內變得更加心善,更不是他變得畏懼鮮血,而是他開始感受到了規則,隱隱約約的毫無約束力的規則。

宇智波悠明白,這是忍界這方天地的規則,雖然無法直接彰顯偉力,但卻是還在運轉的規則。

規則能夠存在本身就代表了力量,對於短壽且無史的忍者們來說,這樣的規則毫無約束力。

但對於明了另一個世界曆史,知道社會規則的偉大,又擁有長生之資的宇智波悠來說,天地規則是最值得敬畏的存在。

他就像是一個從動物修煉成人形的精怪,懵懵懂懂中意識到了人間有法律,那是之前可以無視的規則,但從現在這一刻起,法律就是他必須敬畏的存在。

因為法律的背後是人類國家,是層層強力部門的武力保證,是最強大的暴力。

建國之後不許成精不是開玩笑的,因為精怪會挨打,槍炮坦克導彈還真不是初生的精怪能承受的。

忍界好歹也是一方正常的天地,運行規律必然孕育出相應的規則,隻是還不能被忍者們認知到而已。

宇智波悠目前能夠確定的規則是“不能隨意殺戮”,還好不是不能殺戮,否則在這個混亂的忍者時代,他就隻能選擇入魔道,然後逆反天罡以殺證道。

宇智波悠任由瑩去安撫孩子們,自己走出去沿著漁村周圍轉了一圈,仔細觀察了這個小漁村的環境。

說實話,這裏甚至不能被稱之為村,全村總共隻有七戶人家,八條小漁船,人口也隻有可憐兮兮的34人。

突然湧入一百多個外人,對這個村子來說,就是無法承受的巨大負擔。

宇智波悠眉頭緊皺,對安撫好了孩子們的瑩說道:“這裏太貧瘠了。沒法成為雪之一族的隱居地。”

瑩點點頭,說道:“悠大人,這裏隻是一個臨時落腳點,我的最終目的地在風之國腹地。”

“上一次戰爭期間,我帶著部下潛入風之國腹地,無意間發現了一處被黃沙掩埋的綠洲。那裏的地下水源並沒有斷絕,隻是被厚厚的沙丘掩埋了而已,隻要挖開沙子就有水源,有水源就能種植糧食,生活下去不成問題。”

宇智波悠驚訝至極,奇怪的問道:“你們霧隱村還打到過風之國?”

瑩歎氣道:“確實很奇怪,但我們霧隱村和砂隱村的確是打仗的,隔著好幾個國家究竟是在爭什麽,我也無法理解。”

“不僅是三代水影執著於攻擊風之國,就連二代水影也是執著於土之國,莫名其妙的和二代土影拚了個同歸於盡。”

“水之國和土之國之間,隔著的可是雷之國啊!唉。”

瑩的失望溢於言表,很顯然他早就對霧隱村連續兩代水影失望透頂。

當他遇到了正常的枸橘矢倉,從他身上看到了霧隱村恢複正常的希望,就毫不猶豫的投靠了上去。

現在枸橘矢倉也出事了,變得更加瘋癲,甚至就對村子內的支柱型忍族下手,一副要摧毀霧隱村的樣子。

被暗示控製的四代水影破壞力極強,再加上鬼燈一族和輝夜一族都因為內鬥和暗殺換了新族長,兩位新族長又都是貪婪不長腦子的蠢貨,竟然相信枸橘矢倉的鬼話,配合著一起圍剿雪之一族。

瑩對於霧隱村徹底絕望了。

如果沒有強大的外因影響的話,在雪之一族覆滅後,鬼燈和輝夜也必然慘遭全滅,之後霧隱村的覆滅也就走上了倒計時。

將霧隱村局勢看清楚的瑩別無選擇,隻能帶著族人逃亡,試圖保留下家族最後的血脈。

“沒想到我能看清外人,卻看不清族人,導致逃亡過程意外頻發,最終淪落至此。”

瑩最後感慨道:“到現在隻能是向您求救了。”

宇智波悠冷哼一聲,他並不討厭被人求救,隻是這一次的時機實在是太尷尬了,搞的自己相當窘迫。

他對瑩說道:“既然有了目的地,那就出發吧。”

瑩聞言不由的一愣,然後立刻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大海的方向,問道:“追兵已經來了嗎?”

宇智波悠臉色頗為凝重,他轉身對瑩說:“不僅僅是追兵來了,而且四代水影枸橘矢倉也來了。”

瑩大驚失色,駭然道:“枸橘矢倉也來了,這怎麽可能?”

宇智波悠說道:“確實是來了,不過他們距離還遠,你還有時間帶著孩子們向沙漠深處撤退。”

“在走之前,每人都留下一滴指尖血給我,我可以用這滴血在短時間內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瑩毅然道:“我讓孩子們走,我跟您一起吸引敵人,反正我是穢土之體,死不了的。”

宇智波悠原本不想同意,因為穢土之體本身代表了木葉村,同時他又沒有能力滅枸橘矢倉的口。

但轉念一想,不對,穢土轉生之術如今是絕對的秘密,誰都不知道的禁術,他擔心個鬼啊。

於是他說道:“那你要安排好,不要讓孩子們路上出事了。”

瑩低頭行禮後,匆匆的離開去安排事情了。

宇智波悠轉過頭來,看著遼闊的大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他是剛剛感覺到的枸橘矢倉,而這位四代水影距離此地還有足足300公裏。

能在這麽遠的距離上感受到敵人,並不是宇智波悠的感知能力已經超凡入聖,而是他感受到了因果聯係,枸橘矢倉是他的劫難。

原來這一次的突破已經開始了,他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許許多多的因果線,一端是自己,另一端是其他的智慧生靈。

原本最粗壯的一條是屬於三輪雅世的虎斑線,結果突然有一根因果線出現,並立刻成為最為粗壯的一條。

宇智波悠順著因果線延伸自己的感知,看到了枸橘矢倉的娃娃臉,在那一瞬間就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

不僅僅是突破的開始了,相應的劫難也來了,第一波就是因為人與人的關係引發的劫難,這種考驗有個名字,叫做人劫。

宇智波悠笑了,人劫之後是不是還要有一場地劫,最後再來個天劫收尾,湊齊天地人三災?

原來冬至日不是開始的時間,而是結束的時間啊。

難怪自己在木葉村接到瑩的求援,在猶豫不決時會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現在看起來,如果當時自己按照絕對理性的思考,下定決心放棄瑩和雪之一族的話,人劫是不是有可能發生改變。

從今天要麵對的四代水影帶領的霧隱村追殺忍者,變成不知道多久後要麵對木葉村對宇智波一族的圍剿。

真的是不無可能啊。

少量霧隱忍者加四代水影,和木葉村數以萬計的忍者和三代火影,這兩者的實力差距不可以道裏計,麵對他們的難度差異自然也是天差地別。

而且更大的劫難需要更多的時間醞釀,僅僅是在時間上的拖延,導致宇智波悠的突破錯過最佳時間,這就已經是他無法接受的損失了。

對待人劫,最好的辦法可不是躲避,而是正麵打上去。

老人家說過: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人是有智慧的,也是懂得畏懼和利益平衡的,隻要把他們打疼了,他們自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不就是四代水影嗎,不就是百十來個霧隱追殺忍者嗎,正好拿他們來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為自己的突破做個提前的慶賀。

當然,還是得小心一點,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引發更大的麻煩。

宇智波悠笑著開始了偽裝,用自然能量扭曲臉部肌肉,將自己變成一個方臉的漢子。

從包裏翻出純黑色的美瞳,塞進眼睛裏掩飾隨時會出現的寫輪眼。

此外還有卡卡西同款的黑色麵罩,以及一張純白色的麵具,最後再套上一件帶兜帽的大衣,徹底變成了他的第一個馬甲,自然仙人的樣子。

瑩安排好了雪之一族的孩子們的組織,為他們準備了足量的食物和水,將畫好路線圖交給幾個帶頭的大孩子,最後送他們踏上了前往沙漠綠洲的道路。

直到孩子們的身影消失在沙丘背後,瑩這才回到了宇智波悠的身邊,對於他奇怪的裝扮毫無驚訝之意,自然的開口問道:“悠大人,接下來我該怎麽稱呼您?”

宇智波悠回答道:“祝融,火神祝融。”

瑩低頭恭敬的說道:“明白了,祝融大人。”

完成馬甲的裝扮後,宇智波悠回想了這個馬甲使用時的一切細節,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有想過這個馬甲的名字。

想了一會,宇智波悠決定就叫作祝融。

因為這個馬甲的人設中,能力是火靈自然能量和瞬移,最貼切的名字應該是與火焰有關,在火靈、火神和祝融之間,他的選擇就非常自然了。

宇智波悠對於瑩的處變不驚十分滿意,瑩或許在人性的了解上不足,在雪之一族的逃亡過程中犯下了不小的錯誤,但總體來說他在具體事務的安排上,以及對未來的預見力上非常優秀,也能得人心。

不得不說,瑩的研究水平如何還不得知,但獨自處理事務的能力真的很強,比自己的心腹宇智波步實和宇智波重信等人,都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如果不是對生死法則有所顧忌,宇智波悠真想讓這個處變不驚的冰遁忍者擔任一方諸侯,為自己主持第三窟的管理工作。

非常巧合的是,自己選中的第三窟和瑩選中的覆蓋綠洲相距不遠,正是不久之後就會廢棄的樓蘭國。

此時這個繁榮昌盛的小國正值國力巔峰,在國相安祿山的通知下,樓蘭就像是烈火烹油,繁花緊簇一般,綻放著灰飛煙滅前最後的活力。

瑩選中這裏就是為了利用樓蘭的繁榮,隻要舍得花錢,就能很方便的從中汲取各種物資,甚至連人口都能很輕鬆的獲取。

而宇智波悠看中樓蘭的就是它即將毀滅的命運,從此成為無人無主之地的樓蘭,非常適合成為自己獨占的領地。

另外,宇智波悠也非常看中樓蘭國中自然能量構成的龍脈,不但是能夠涉及時空的特殊力量,更是怎麽看都像傳說中的靈脈。

這龍脈甚至還有一定的智能,對樓蘭王族的血脈有一定的分辨和回應,這就更加值得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