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悠通過哨聲發布的信息極多,當然不是兩個詞就能夠描述的,他為每個分隊分配了攻擊目標,並且根據自己的經驗指定了忍術種類。
接著各個分隊的隊長根據命令,結合自身小隊的狀況,將具體執行的任務分解,傳達給四個小隊。
最後是小隊長將任務指定給具體的忍者,然後再向上反饋。
久保田村村莊裏哨聲此起彼伏一片混亂,聽得輝夜一族忍者莫名其妙,但其中那些敏銳的忍者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紛紛開始戒備。
但沒有人想到要分散。
村落中,宇智波悠得到了準備就緒的反饋,憑借自己的氣量足夠大,直接向所有人下達了命令:攻擊時間,三秒倒計時!
聽到這個命令,宇智波們開始結印,他們要使用的忍術隻有兩種,分別是C級火遁·火彈,以及B級火遁·豪火彈。
和豪火球不同,這兩個術威力並不是最大的那種,但速度卻是最快的類別,而且在宇智波家族的普及度極高。
具體誰使用哪個忍術,是由小隊長們指定的,其實就是誰強誰就使用威力更大的豪火彈,實力差的就用小號的火彈。
就在輝夜骸冶對於該如何進攻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虎部隊的哨聲突然停止,他感到了可怕的殺機,背後一股涼氣從脊梁溝竄了上來。
這個冷酷的屍骨脈忍者竟然忍不住寒意,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但他仔細的感知,卻沒有發覺哪怕一絲殺氣的存在,這懾人的危險院感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呢?
他當然感覺不到殺氣,因為宇智波們是按照命令,向著固定的方向和角度,同時發射火遁·火彈。
他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攻擊目標,又全神貫注的控製忍術的操作細節,保證發射出去的角度和時間絲毫不差,根本就顧不上思考殺人這種事。
虎部隊在宇智波悠的訓練下,執行這種遠程攻擊任務時,就像是認認真真的打螺絲一樣,全部的心勁都用來和枯燥對抗了,哪裏會有一絲絲的殺氣散發出去。
唯一能夠看到敵人,並且知道自己是操作虎部隊進行殺戮的人,就是宇智波悠,而他經過和心形的反複磨練,早就鍛煉的心如止水。
哪怕巨大的傷亡就要被自己親手製造出來,他的內心依然是毫無波瀾,同樣沒有任何殺氣散發。
輝夜骸冶能夠在冥冥之中感受到危險,已經算的上是絕對的敏感了,但他再敏感又如何,總不能感受到根本就不存在的殺氣。
輝夜骸冶左顧右盼,不明所以,就在他準備下令進攻的時候,看到了一百多個大小火彈衝天而起,在空中略微轉向,就向著輝夜忍者們衝了過來。
“敵襲——!”
但來不及了,火彈的速度在火遁中是首屈一指的,能夠及時做出反應的隻有兩個上忍,以及幾十個資深的中忍。
四百多忍者隻來得及抬起手護住臉,半蹲著彎下腰,火彈就命中了自己的目標。
虎部隊發射的火彈沒有一枚是對準人的,但目標的地麵上站著密集的人群,自然有些倒黴蛋被火彈砸了個正著,撞擊引爆的火彈將人體炸的粉碎。
緊接著絕大部分火彈著地爆炸,散發出炙熱的火焰點燃了五米範圍內的一切,距離近的忍者無一幸免,或是當場變成火炬,或是被衝擊波打的皮開肉綻。
第一輪火彈打擊結束,輝夜忍者群中才冒起一道道水幕,並且有人下意識的使用了霧隱之術。
宇智波悠對此十分滿意,輕蔑的說道:“精英的烏合之眾。”
隨後吹響銅哨,微調攻擊的坐標,指揮虎部隊發起第二次攻擊,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
連續的攻擊打的輝夜忍者們怒火狂發,站在原地感挨打,是人都受不了。
可是輝夜忍者自發的水遁忍術還擊,因為沒有統一的指揮,顯得淩亂而稀少,被集火的火彈打的潰不成軍。
輝夜忍者雖然也善於水遁,但他們中的精英反而不善於水遁,因為他們是覺醒了屍骨脈的血繼限界忍者,幾乎所有的精力都用來琢磨血繼限界和秘術了。
屍骨脈對性格的影響比寫輪眼還厲害,覺醒了血繼限界的輝夜們,性情異常的衝動易怒,隻是因為輝夜骸冶的強令,才在原地等待命令。
但等到挨了第六輪覆蓋性攻擊,輝夜家族的精英們還是炸了,他們顧不得禁止攻擊的命令,紛紛發動屍骨脈,為自己套上骨骼鎧甲,一窩蜂的衝向了久保田村。
其他的輝夜忍者一看別人都開始衝鋒了,自然也跟著衝了上去,這裏就沒有什麽真正的冷靜忍者。
輝夜骸冶的怒吼聲被淹沒在火彈的爆炸聲中,淹沒在輝夜忍者瘋狂的嘶吼聲中,最後他也怒上心頭,帶著最後輝夜上忍和十幾個反應速度快,又運氣好的中忍,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麵,第一個衝進了久保田村。
然而,他們衝進了村子,卻連木葉忍者的一根毛都沒有找到。
宇智波悠深諳遊擊戰精髓,他不會在敵人士氣正旺,甚至是瘋狂的勁頭上,讓虎部隊和敵人展開最危險的肉搏。
看到輝夜忍者發起衝擊,宇智波悠就直接帶著虎部隊撤退,一口氣溜出了久保田村。
在撤退的過程中,他們解除了陷阱的保險,將這些爆炸物、坑洞、彈簧機關留給輝夜忍者,讓他們不至於無事可幹。
離開村子後,虎部隊並沒有遠離,他們在不到一千米的距離上停下,聽著村子裏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還有隱約傳來的怒吼聲,耐性的等待敵人反應過來。
宇智波悠甚至有心對隊員們進行教育,指著村子講道:“無計劃,無組織的行動就會落得這個下場。”
“以前我對你們講這些的時候,都是幹講,你們不會有很深的印象。現在看著敵人給我們演示的實際範例,大家應該能夠理解我講的究竟是什麽意思了吧?”
“明白了,悠大哥。”
“印象深刻,以後我絕不會犯下相同的錯誤。”
“哈哈,這不是你不想就能避免的,手下的忍者能不能理解,能不能令行禁止,才是最關鍵的條件。”
“所以,盡管隊列在忍者戰爭中毫無意義,但對於忍者服從性的養成至關重要,所以我才會按著你們的腦袋,強行推進了那20天的訓練。”
“今天大家的表現我很滿意。”
“有位偉大的軍事家總結出,最好的軍隊表現應該是‘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我今天看到開始的不動如山,撤退時的其疾如風,接下來我希望能夠看到大家在攻擊時的侵略如火。”
宇智波和司問道:“悠大哥,那其徐如林呢?”
宇智波悠笑著回答道:“這是最難的一點,是說在正常速度的行軍中,整個部隊錯落有序,行動不慌不忙,安靜流暢,充滿動態的美。”
“這個要求可太高了,部隊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堅定執行的時候遇到變故,所有人又能立刻適應處理,不顯半點阻滯。”
“也就是說所有人同時具有大局觀和服從心,所有人都有資格擔任小隊長甚至分隊隊長,……太難了,不能指望你們短時間內做到了。”
分隊長們瞠目結舌,自己被宇智波悠選為分隊隊長後,額外吃了多少苦。
隊員訓練的時候,隊長加倍訓練,隊員休息的時候,隊長得背誦各種戰術指令,隊員睡覺的時候,隊長得巡邏哨卡,甚至隊員吃飯的時間都比隊長們多一倍。
人人都是分隊隊長這樣的?
所有人都在搖頭,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部隊會是什麽樣,也許隻有純粹上忍組成的部隊才能做到吧。
宇智波悠其實也沒有親眼見過,但他在電影中見過,隻不過年少時初見根本不知道厲害,還想著就是幾萬人普普通通的行走,有什麽好看的。
直到當過兵,做了片警,年過中年,曆經各種打磨,和人打交道到深入骨髓,才知道“其徐如林”的境界,那種平平淡淡的行走意味著什麽。
那就是簡簡單單的——無敵。
因為宇智波悠的話,虎部隊的宇智波弟弟們低下了頭,覺得自己讓大哥失望了。
宇智波悠卻笑著說道:“別低頭啊,你們現在已經很強了,真的,很強了。”
“我一個命令下去,101人的部隊就毫不遲疑的離開了村子,沒有一個人拖拉,在撤退途中還能按照計劃解除陷阱的保險,這種執行力我真的很滿意的。”
“不信的話大家等下可以看看,霧隱忍者離開村子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有時候還是得得看看差勁的忍者們表現,才會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過了幾分鍾,有幾個輝夜忍者從村落中走出來,他們看到了列隊的宇智波,又慌慌張張的縮了回去。
但又過了十幾分鍾,才有一百多個忍者亂糟糟的從村子裏出來,此時他們的怒火已經恍如死灰,憤怒的情緒衰落成沮喪,戰鬥的欲望幾乎都要消失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霧隱忍者連這都做不到,僅僅一次失敗的攻擊和陷阱騷擾,就讓他們的士氣走到了三而竭的程度,這是宇智波悠沒有想到的。
他之前的計劃是繼續放風箏,再來兩次以上的騷擾,誘使霧隱忍者進一步分兵,直到麵對的敵人不足一百人時,再回頭給予致命的一擊。
宇智波悠要形成席卷之勢,一舉打垮這五百人的霧隱忍者部隊。
但現在看來,用不著這麽麻煩了。
宇智波悠吹響了口中的銅哨,驅動虎部隊發起了攻擊。
下達命令後,他站在自己指揮的分隊指揮位上,控製著隊伍的進攻速度,以便形成最大的壓迫感。
……
輝夜骸冶站在家族忍者的最前麵,心中卻是一片冰涼,此前他從未想過,忍者的隊伍之間,竟然在服從性有如此巨大的落差。
進攻他是被部下裹挾著發起的,進入村莊後四百多忍者竟然像水被海綿吸收了一樣,徹底的消失了。
得到敵人已經逃出村子,他下達的命令個根本沒有人回應,部隊怎麽都聚攏不起來。
花費了偌大的力氣,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輝夜骸冶才集結了一百多忍者,還是建製混亂小隊不全的狀態,總共一百多名輝夜忍者,卻分屬於八十多個小隊。
剩下的兩百多接近三百忍者沒有回應,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其實輝夜骸冶知道,所有的忍者都在這個村子裏,隻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和陷阱擾亂了輝夜忍者的組織,急促間聚集不起來。
如果再有半個小時,他相信自己能夠讓部下們全部歸建,如果時間拉長到兩個小時,不用他做任何事情,輝夜忍者都會自己回來。
但現在沒有時間了,報告的忍者說,敵人是全都聚集在一起的,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發動反擊。
輝夜骸冶知道自己和部下們危險了,他必須迅速集結足夠的忍者,在村莊外麵阻止敵人的攻擊。
木葉忍者聚集在一起,麵對分散的霧隱忍者具有絕對人數優勢,優勢大的根本無法抵抗,到最後必然是木葉忍者反複掃**,霧隱忍者死傷慘重。
輝夜骸冶帶著這一百多個亂糟糟的忍者,心中隻有對自己的憤怒和失望,滿心想的是擊敗眼前的木葉忍者後,千萬不能都殺掉,一定要留下足夠多的俘虜。
他要讓這些俘虜幫助自己訓練輝夜忍者,他也想要這樣指揮起來如臂使指的忍者部隊。
至於勝負的問題,輝夜骸冶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戰敗,有他在這裏,勝利就隻能屬於輝夜一族。
這就是一個覺醒了屍骨脈的忍者的自信。
他看著錯落有致向自己衝過來的木葉忍者,輕輕的自言自語:“傳說雲隱村的三代雷影是忍界最強的盾,那隻是因為霧隱村沒有機會好好的展示自己。”
“這場戰爭之後,最強之盾的名號隻會屬於輝夜家族,而且不僅僅是最強的盾,還會是最強之矛。”
輝夜骸冶脫下了上半身的衣服,一根根骨刺從他的背後脊椎上長了出來,然後不斷的分叉,一根根尖銳的骨刺緊密的排列在一起,在他背部形成了一對折扇一樣的骨扇。
輝夜部隊最強的忍者做出了表率,向所有部下表達了戰鬥意誌,輝夜一族的忍者們突然興奮了起來,他們的士氣也漸漸的昂揚起來,但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瘋狂開始發作。
他們想要殺人了。
輝夜骸冶身後另外幾位輝夜忍者同樣脫下了上衣,骨刺從不同的角度長了出來,形成了不同的結構。
更多的輝夜忍者則僅僅是將袖子拉起來,骨刺從他們的手臂上長出來,這是鋒利和堅韌都超過鋼鐵的武器。
但所有覺醒了屍骨脈忍者的皮膚下麵,骨骼都在查克拉的支持下異常生長,形成堅固的骨膜,保護自己脆弱的身體。
如果此時剝掉輝夜忍者們的皮膚,看到的就是一群擁有外骨骼的昆蟲人。
屍骨脈忍者們的骨刺比忍刀更鋒利堅韌,可想而知這些骨膜的防禦力絕對是堪比鋼鐵盔甲,防禦力必然是非常驚人的。
當這些忍者骨刺外露後,一股瘋狂的氣氛散發開來,所有霧隱忍者都受到了影響,他們的麵容猙獰,雙目圓睜,發出了瘋狂的笑聲。
看到這些輝夜忍者如此做派,宇智波悠就知道情況不妙,這不是一般的霧隱忍者,而是輝夜家族的忍者,那些領頭的忍者更是覺醒了屍骨脈的硬骨頭。
他不是不知道輝夜家族的穿著複古,發飾複古,甚至還點了圓嘟嘟的麻呂眉。問題是這樣的裝束在今天的霧隱村十分流行,在戰場上遇到的十個霧隱忍者,能有七個都是這個模樣。
剛開始的時候,宇智波悠可沒少被嚇到,怎麽遇到一個霧隱忍者就是輝夜一族的,輝夜一族這麽多人?
時間一長,他知道了真相後,就對這樣的裝束麻木了,隻當是霧隱忍者的主要特征,就像是砂隱村忍者的包頭布和罩衫組合那樣。
當那些領頭的霧隱忍者脫下衣服,根根骨刺冒出體外,這樣的特征才是最明確不過的輝夜家族特征。
宇智波悠沒有任何耽擱,他口中的銅哨吹出了悠長而尖利的聲音,持續整整三秒不停息不中斷,聲音且持續拔高。
同時他加快了速度,衝到了所有人的前麵,而他身後跟著的是另外五個分隊隊長,他們在聽到那聲悠長的哨聲後,同樣離開了自己的指揮位,來到了第一排。
宇智波悠吐掉了一直叼在嘴裏的哨子,開口說道:“前麵是輝夜家族的忍者,而且是覺醒了屍骨脈血繼限界的精銳。”
“據說他們對宇智波家族第一忍族的名頭不滿,對寫輪眼是忍界第一血繼限界的名頭不滿。”
“那就讓我們給他們個厲害看看!”
“是!悠大哥!”
“什麽狗屁屍骨脈,竟然妄想跟我們的寫輪眼相提並論,今天就讓他們知道厲害!”
宇智波悠最後喊道:“第一個人是我的,其他的人你們自己挑一個。”
他深吸一口氣,睜開了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大吼道:“殺!”
五位分隊隊長同樣睜開了自己的單勾玉寫輪眼,喊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