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被贏了二十幾枚晶石硬幣後, 應越目光炙熱地盯著沈遙川鼓鼓囊囊的衣服口袋:“你家崽崽缺幹爹嗎?”
沈遙川:“……”
正在將最後一枚晶石硬幣塞入沈遙川口袋的棠鯉:“……”
係統:【哦豁,看上您的歐氣了】
應越又從兜裏掏出一枚晶石硬幣,順帶著揉了一把棠鯉的腦袋, 感慨道:“小家夥‘天賦異稟’啊,是個可塑之才。”
崽崽這麽小, 什麽也不懂, 自然談不上什麽技巧,接連贏了他二十幾把全靠運氣, 他在這一行幹了這麽多年, 見過很多運氣好的人,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運氣這麽好的。
賭場本就十分看中運氣, 賭場的布局也是嚴格按照風水來的,這樣一個小幸運包很難不讓人喜歡。
盯著近在咫尺的晶石硬幣,棠鯉這次卻沒接, 將手手縮回了沈遙川的口袋裏麵, 下巴搭在口袋邊沿, 乖乖被他rua了一把腦袋。
已經賺了人家二十幾枚晶石硬幣了,再拿就有些過分了。
要知道, 1枚晶石硬幣等於1000藍星幣, 二十幾枚就等於兩萬多了。
拿人手短。
他是有原則的魚魚,不白拿人家東西。
當然, 前二十幾枚是他憑本事賺的, 並不包括在內。
而且任務要求是100顆, 還差得遠呢,多這一顆不多, 少這一顆不少的……
見小魚不接自己的晶石硬幣, 應越眉頭微挑, 臉上笑容加深,主動將硬幣塞進了口袋的縫隙裏,“乖乖拿著,幹爹的見麵禮。”
硬幣落入口袋,與原本安靜呆在底部的那些硬幣相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落下瞬間還碰了一下棠鯉柔軟的尾鰭。
被迫收下的棠鯉:“……”
他才不想要什麽幹爹。
好在沈遙川總算開口了,低頭瞅了一眼自家小魚的後腦勺,淡淡道:“你猜糖糖喊我什麽?”
應越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他這句話裏的意思。
棠鯉十分配合地喊了一聲:“哥哥,餓了。”
小尾巴也跟著在他胸口掃了一下。
應越:“……”操。
差點兒忘了沈遙川不是這隻崽崽的父親了,雖然是領養人,但是是以哥哥的身份領養的。
崽崽若是喊他幹爹的話……那他豈不是連沈遙川的便宜都要占?
鮫族太子殿下的便宜他可不敢占……
應越輕咳一聲,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晶石硬幣塞入小魚所在的口袋裏麵,摸了一下他的腦袋,扯開話題:“那就幹哥哥吧,再來一次,見麵禮。”
棠鯉窩進口袋裏麵,將新“到賬”的兩枚硬幣也擺好位置,又從口袋內冒出小腦袋,仰頭往下沈遙川線條好看的下巴,小小地重複了一句:“餓了。”
確實是餓了。
從中午到現在隻吃了一點小魷魚腿。
沈遙川原本是想帶他來這邊的海岸逛逛跳蚤市場,順帶著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再買給他吃的,可突然出了那樣的事情,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今晚還能不能回去都還難說。
見應越起身,似是想找些吃的給崽子,沈遙川朝他使了個眼色,又抬手揉了揉小魚的腦袋,“褚伍哥哥馬上給糖糖帶好吃的過來,再等等。”
係統:【在您剛才玩兒骰子的時候,沈遙川就給褚伍發消息讓給您帶吃的過來了】
係統:【剛才您睡著的時候褚伍跟著賭場的人去處理那條將您綁架的鮫人了,已經有段時間了,估計過會兒就回來了】
棠鯉乖乖回蹭了一下他的手指。
係統不說的話他還真沒注意到。
小沈哥哥,真貼心。
應越也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麵。
他這裏也沒什麽適合幼崽的食物,全都是各種上好的煙草酒水,崽子聞一下估計都受不了,讓人去買的話他也不知道買些什麽好,他還沒和這麽點兒大的幼鮫相處過呢。
還是讓沈遙川的手下來吧。
褚伍行動很快,沒一會兒便敲響了房門,應越過去開的門,幫他一起將手裏的東西拿了進來。
褚伍買的夜宵很多,一個小桌差點兒裝不下,最後還是一人手裏拿了一些才堪堪裝下。
因為突發狀況,他們仨都沒來得及吃晚飯,不僅僅隻是棠鯉一個人在餓肚子,所以褚伍才買了這麽多。
棠鯉覺著這麽一桌子夜宵,褚伍一個人就能吃一大半。
應越主動將位置讓給了褚伍,說自己減肥,不吃夜宵,隨意勾了個凳子坐在了沈遙川的旁邊。
棠鯉目光在站起身的他身上快速打量了一遍。
他站起來的時候褚伍還沒坐下,參考褚伍的身高的話……這人大概一七八的樣子,渾身上下一點兒贅肉都沒有,控製的很好。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竟然會是上麵那個……
係統:【他穿男裝的時候很酷的,有機會您見了就知道了,不過他有點兒異裝癖,平時穿的衣服都比較奇奇怪怪】
棠鯉乖乖接住沈遙川遞來的小曲奇,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
可應越對棠鯉卻很感興趣,隻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棠鯉,對沈遙川說道:“我能抱抱他、給他喂吃的嗎?”
這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愛的小貓小狗。
沈遙川低頭瞅了一眼自家崽崽毛茸茸的頭頂,將正在啃曲奇的他從口袋內抱了出來,溫聲問他:“應越哥哥想抱抱糖糖,可以嗎?”
棠鯉瞅了瞅沈遙川,又瞅了瞅一臉期待的應越,最後瞅了瞅自己沾上曲奇屑的手指,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呆在沈遙川的口袋裏吃東西容易弄髒他的衣服,而且他呆在沈遙川的口袋裏,沈遙川吃起飯來也不是很方便。
等吃完了再回來。
應越小心翼翼從沈遙川手中接過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小魚,頗有些拘謹。
他本來就很喜歡鮫人,雖然……是成年形態各方麵器官都發育完全的鮫人就是了,咳。
其中,他最喜歡獨屬於鮫人的漂亮尾巴。
實在是太美了。
不管是什麽樣的燈光照射下,鱗片都能折射出十分夢幻的光彩,仿佛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當然,他還沒變態到對一隻幼崽有什麽齷齪的心思,僅僅隻是對小貓小狗那樣的喜歡罷了。
真可愛。
比他養的小胖金魚可愛多了。
應越沒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嬰兒肥的小臉。
棠鯉悶頭啃著曲奇,沒有反抗。
他早被各種人戳臉戳習慣了,麻了。
戳吧戳吧,拿了人家那麽多晶石硬幣,總該付出點什麽。
一旁正在嗦粉啃燒烤的褚伍流下了羨慕的淚水,沒忍住又啃了幾根串串。
他也好想抱抱糖崽……
不消片刻,應越目光又落到淺橘色的小尾巴上麵,上麵的鱗片還是軟的,尾尖隨著主人愉悅的心情輕輕晃悠,撓得人心癢癢的。
棠鯉卻反應飛快地卷起自己的小尾巴,躲開了他即將得逞的手指,眼神凶巴巴地瞪向他。
他一直注意著應越,就是怕他將主意打到自己的尾巴上麵,果然……
所有戳他臉頰的人都會將主意打到他的小尾巴上麵。
對上小魚努力想要將他凶退的可愛眼神,應越笑著放下手,沒再繼續逗他,怕被他討厭。
沈遙川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適時地解釋道:“糖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尾巴。”
應越點點頭表示理解,見小魚將手裏的曲奇吃完,又在沈遙川的指示下給他投喂了一塊小魚幹。
見小魚吃得腮幫子鼓鼓,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應越笑著感慨道:“糖糖長大了肯定是條漂亮的鮫人。”
沈遙川警告般看了他一眼。
收到眼神的應越備受打擊:“我在你心裏就那麽饑不擇食嗎?”
他就是找情.人也不會找身邊朋友熟悉的,兔子還知道不吃窩邊草呢。
沈遙川淡淡“嗯”了一聲。
應越氣個半死,胡言亂語道:“這種尾巴顏色的我已經有一條了。”
棠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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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夜宵被消滅的差不多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離的最近的褚伍去開的門。
“找老板的。”是道男聲。
褚伍給他讓出條道,走進來了一個穿著一身類似於酒保製服的男人,看著臉很大眾,混入人群中根本毫無記憶點的那種。
隻見那人恭恭敬敬來到應越身前,對於他今天的裝扮有些愣神,旋即目光有些拘謹地掃了一圈屋內的人,尤其在應越手裏的棠鯉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想來是有什麽急事來找應越的,可屋內又有這麽多不相幹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應越知道他的顧慮,直接問道:“什麽事?說吧,都是自己人。”
黑衣人這才開口:“自由場有個老千,技術還挺厲害。”
自由場是專門供顧客們自由組建籌碼和玩法的區域,門檻低,各憑本事,籌碼也可以不是任何貨幣,賭場的工作人員輕易不會幹涉,僅僅隻會在必要的時候維護紀律。
比如……有老千作弊的時候。
應越眉頭微挑,“什麽來頭?”
“背後應該有人。”
背後有人的話……明麵上直接給人拖去“噶”了容易惹上麻煩,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後再“噶”了,還能讓人長長教訓。
對於賭場來說,信譽是最重要的,即使是在顧客自行承擔一切責任的自由場,他們也有權利和義務維持秩序。
旋即,應越目光落到棠鯉身上,笑著壓細聲線,操著一口女聲說道:“走,糖糖,姐姐帶你賺錢去。”
正在啃小魚幹的棠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