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的結果依舊中獎，隻不過這次紅球一個都沒中，藍球倒是中了。
這麽算下來，也有五文錢的獎金！
橫豎一減，這還淨賺了三文錢呢！
接下來是第三輪，第四輪。
後續的三四輪都沒能中獎，殷山河這才鬆了一口氣。
“果然隻是一開始運氣好罷了，這東西哪有那麽好中啊。”
“百姓們，你們都聽我一句勸，這個十賭九輸，咱們不能…”
他話都沒說完，身後忽然就爆發大聲尖叫。
“啊！！！”
“這，這是中了六枚紅球，六枚都中了啊！”
“什麽？！”
百姓們哪裏還願意聽殷山河的說教，一個二個跟自己中了獎一般，二話不說全部衝到了那台前，仔細地比對起來。
“真的，真的是六枚紅球全中！”
“我的天啊，這也太可惜了吧，如果藍球也中了的話，那可就是足足一千兩銀子了啊！”
“知足吧你就，兜裏二兩銀子都掏不出來，怎麽敢做出二百兩都不算錢的氣場的？”
“對對，嘿嘿，二百兩也是巨款了，夠我在京郊買一套小屋了，簡直是少努力半輩子啊！”
陳印也是不拖泥帶水，當即吩咐身後下手去銀庫裏取出來了二百兩銀子，讓大漢扛著挑到了殷山河的麵前。
“大人，這是您的獎金，請您先支付十文錢的票錢，這些就都是您的了。”
“這…”
縱使殷山河見慣了大場麵，此時也覺得有些恍惚。
不可能啊！
二百兩，這麽好賺嗎？！
百姓們可不給他愣神的功夫了，趕忙一個個地都往前猛擠，生怕自己搶不到彩票！
開玩笑，發財的機會，赫然就站在自己眼前！
兩文錢一注，這哥們五下就中了三次！
關鍵是他第一次其實就已經穩賺不賠了，後麵的就算沒中，那就是聽了個響而已！
“陳大人，我要下五注，十文錢對吧，我現在就給您！”
“我也要！我要買三份，出三份不一樣的彩票給我，這是六文錢！”
“大人，還有我還有我，我看您這規則上寫了可以多買一個號碼，這是十四文錢，我多買一個！”
“你傻啊，紅球那麽多肯定好中一些，你看藍球多少個，咱們加購也是買藍球啊，加一個也才四文錢！”
“對，對！那我也加一個藍球！”
現場聲勢空前浩大，甚至是吸引了更多的人湊到這裏來。
口口相傳的速度是極其恐怖的，更是有百姓開始拿著殷山河中獎的事情奔走相告。
這麽一來，上到八十歲老母，下到剛識字的小孩兒，基本都得知了彩票店能賺大錢的消息。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全京城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門店，已經全部圍滿了人…
…
京城，鳳凰樓。
看著眼前贏了錢還愁眉苦臉的孫子，她也沒有了幾個時辰前的精神氣，反而是正襟危坐，腦子裏快速思考著。
“不應該啊…”
“這東西中獎概率，真有這麽高？”
殷山河苦著臉站在一邊，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一次贏錢。
媽的，看到陳印生意好賺了錢，簡直比自己虧了錢還難受！
“奶奶，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麽操作的，但確實那個箱子都檢查過了，可能真的就是孫子運氣好。”
殷芳沉思許久，可卻還是想不通。
“還是不對，一注兩文錢，就當全京城二十萬百姓有一半兒都去買，一天也就二百兩銀子的收入，但凡有人中了二等獎以上的獎項，這不就在賠錢做買賣嗎？”
“就算是有很多人加注購買，這也絕對不會超過五百兩銀子的入賬，一個一等獎都夠不著。”
這番話也是點醒了殷山河，他恍然大悟道：“對啊，我剛才都中了二百兩銀子，這陳印真就是在搞慈善的？”
“他後麵還說，有一半兒的錢都會用在補充國庫的銀子上麵，這筆錢會用於賑災，所以才叫福利彩票。”
殷芳又是沉吟了許久，依靠她對陳印的了解來說，這個小子應該是不可能這麽好心的。
彩票這東西中，一定還有她看不見的操作方式，陳印的眼界也絕不會如此狹隘。
“山河，你還是派人去盯著，每一家彩票店都要派人去暗中觀察，我就不信他真的沒有後手。”
殷山河忙道：“遵奶奶命。”
正準備退去之時，殷芳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喊住了他。
“你等一會，陳印之前說的每日翻倍的賭約，現在七日已過，多少錢了？”
殷山河放鬆地笑道：“您就放寬心吧奶奶，到現在還隻需要給他六十四文錢呢，已經吩咐下人給陳府送過去了。”
“這麽點兒錢，當路費咱們都嫌磕磣，真不知道陳印腦子裏裝的都是啥。”
聽到這殷芳才終於放心了些許。
好歹這邊自己是穩贏的，那就無所謂陳印的這個彩票店要鬧什麽幺蛾子了。
…
傍晚時分，深宮西苑。
殷南嫣看著眼前的財報，眉頭緊鎖。
“陳印，你這彩票製度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陳印卻翹著二郎腿，自顧自地飲茶吃果，好不快哉。
“咋了？”
殷南嫣嚴肅道：“從財報上來看，今日收回來的銀兩總計四百六十兩銀子，八百二十文銅錢。”
“可是今天京城居然有兩個頭獎、一個次獎！”
“中第一個頭獎的那人居然還買了足足的五注，這可就是五千兩銀子啊！”
麵對殷南嫣的質問，陳印卻默默地對著門外招了招手。
小太監丁順忽然笑著走了進來。
“小順子，今天讓你去買的那張票，兌獎了嗎？”
丁順樂嗬嗬地笑道：“自然是兌了，就當著全城百姓的麵，小人帶著店內專供的麵罩，領了獎，隨後走暗門離開了那裏。”
殷南嫣頓時一愣。
這頭獎的主人，是丁順？
那其他幾個…
“陛下，除了一等獎外，其實二等獎也是臣找了親信去領的，包括謝安邦在內的四五個人，他們絕對會守口如瓶。”
殷南嫣隨即又感覺到不對勁，又好奇問道：“可那木箱子不是隨機抽獎嗎，你怎麽做到控製木球號碼的？”
陳印淡然一笑道：“很容易，木箱子的最上方，有夾層。”
“每一個木球都很小，繞著木箱子一圈正好能放下三十多枚，按照順序依次排開，隻要記住點位，自然是想摸幾號球就是幾號球。”
原來是這樣？！
殷南嫣這才恍然大悟，可隨即又厲聲斥責道：“陳印，你這不是在誆騙老百姓嗎？”
陳印雙手一攤，無辜道：“這怎麽能叫誆騙呢，事業剛剛起步，總歸是要耍點小把戲的，等到這麽幹個半個月，後續便能放棄耍手段。”
殷南嫣又是眉頭一皺。
“這是為何，你就不怕後續一天中幾個甚至是十幾個一等獎出來嗎？”
陳印對其露出了寵溺的眼神。
傻孩子啊，你這樣的皇帝，跟後世的那些“企業家”們還是差得太遠太遠了。
“這彩票一等獎的中獎率是多少，陛下您知道麽？”
殷南嫣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在聽說規則的那一刻其實嚐試著去算過，可這玩意根本就沒辦法算出來。
三十多個紅球，十多個藍球，其中的搭配變化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可能用算盤這種東西算清楚。
哪怕是把國內的那些精通算術的大臣喊來，他們也不見得能把這玩意算明白。
陳印樂嗬嗬地一笑道：“陛下，中一等獎的概率。”
“是一千七百七十二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