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有多少孤兒?

這件事幾乎大多人都沒搜過。

04年許生不知道,但是12年他知道。

2012年,東國人口13.56億左右,國內孤兒共有57萬人!

沒錯,五十七萬。

聽著少嗎,在沒有道德綁架的情況下,這個數字確實少,畢竟東國的人口基數太過龐大。

但問題是

這五十七萬的數字內,隻是擁有‘孤兒保障’的孤兒,是被官方統計上的!

像是一些流浪兒,又或是被拐走的孩子並未算在其中,若是都算上,幾百萬是有的。

更別提04年的人數了。

這玩意是越來越少而不是越來越多!

到了後世24年,57萬就變成了19萬,若是逆推,04年又該有多少?

不知道,這年代太窮了,沒精力統計這些事,甚至就拿福利來講,平均每個孤兒也沒多少補貼。

“秦誌明這孩子我有印象,他啊,是被人主動遺棄在福利院的。”

福利院內,李樹勳深吸一口氣,他手上拿著劣質的卷煙。

也就是葉子煙。

這玩意老一輩比較喜歡抽,勁大,便宜,幾塊錢的葉子和用過的日曆紙卷起來,能抽好幾個月。

“你應該也知道,福利院的孩子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沒有父母在外流浪,隨後被官方人帶來。”

“二是父母主動帶來的。”

“相比較前一種,後一種往往讓對方更心揪,如果被送來的時候是個嬰兒還好,什麽都不知道,但秦誌明被送來的時候已經七歲。”

“嗯,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愛自己,然後將他丟在福利院自生自滅。”

李樹勳仿佛不知道秦誌明做了什麽事一樣。

他那雙被大蒜辣的滿是洗不清的黑色裂紋、粗糙的手摩挲著照片。

照片上是個陰鬱的少年。

這是一張大合照,上麵的李樹勳還有笑容,秦誌明站在最角落,臉上沒什麽表情。

“他不愛說話,沒事的時候就看著花發呆。”

“花田前主人是對老夫妻,他經常看著花發呆,一來二去,那對老夫妻也和他熟了。”

“兩個老人將秦誌明當親孫子一樣對待,買好吃的,買牛奶,買麵包,秦誌明這孩子也漸漸的不再孤僻,將吃不完的喝不完的帶到福利院。”

“後來,這小子就不怎麽回福利院了,他娘的,不回來也好,省的老子花錢養他!”

李樹勳罵罵咧咧,絮絮叨叨的開口。

他老了,四十多奔著五十去。

上年紀,老了就喜歡這樣說話,一句話重複三四遍,說起話來忘我,聽不到周圍的聲音。

許生和沙源沒怎麽開口,他坐在對方麵前,默默聽著。

凶殺過後已經近兩個月,兩人也不急於一時。

“後來呢?秦誌明怎麽走的?”

“拉著板車走的。”

李樹勳抽了口煙,追憶般,指尖夾著的葉子煙緩緩自主燃燒。

“七月份吧,七月初或者六月尾,這孩子拉著一輛板車離開,一聲招呼也沒打,直接就走了,妥妥一個小白眼狼!”

“他娘的,老子還指望他長大能給福利院捐點錢呢,結果直接跑沒人影”

說著說著,李樹勳又罵了起來。

拉著一輛板車走了?

許生眯了眯眼。

什麽是板車?

城市裏的可能不怎麽知道,鄉下人一下子估摸著也想不到。

影視劇裏,那些毛驢拉著的東西就是板車。

當然,板車也不全是這種型號,有的是獨輪,如幾年前公裏用來搬運水泥袋,又或是和好的水泥的鐵皮車。

又或是將食物放在車上,推著去趕集的車,三輪或者四輪。

“板車上有什麽?”沙源開口詢問。

“誰知道,我就站窗戶台上瞅了一眼,靠近想找他的時候人都沒影了,跟怕我要錢一樣,小白眼狼!”

李樹勳不在意的開口道。

許生思索片刻,換了個方向詢問。

“除了秦誌明,你還看到別的人嗎?比如那對老夫妻?”

“那老夫妻,老頭五年前死了,就一個老婦,不過離開的時候倒是沒看到。”

“老頭埋在哪你知道嗎?”

“知道,花田裏。”

“帶我去看看那個墳包。”

許生眯了眯眼。

警方在花田搜了十天左右,將整座荒山都翻了個底朝天!

但問題在於,愣是沒看到一個墳包.

李樹勳點點頭,稍微擦了擦手,隨後便帶著兩個警察向外走去。

沒多久,眾人回到花田。

來到花田,李樹勳眉頭一皺。

原本種著鮮豔無比的花,現在卻被刨出一個個洞,就好像一位美麗的少女,身體出現一個個腐爛的黑洞一般。

很刺眼,讓人感到違和,同時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去找墳包就行。”

許生沒有解釋,淡淡說了一句。

屍體早就被警方帶走,畢竟雖然腐爛,卻也不能一直這麽曬著,倒是剛好避免了李樹勳被嚇到的事情。

李樹勳收起思緒,點點頭,向遠處走去。

好半晌,他突然頓住,臉上露出狐疑。

“墳包呢?”

“我記得之前是有個墳包來著?”

李樹勳四下打量,臉上露出迷惑。

許生沒猶豫,他稍微抬手,幾個警察手握鐵鍬上前。

“挖!”

指著李樹勳看望的地方。

許生一聲令下!

眾人瞬間動起手來,手上的鐵鍬不斷的挖掘。

挖了差不多兩米左右,最終看到個腐朽的棺材。

不過棺材不知何時被打開,裏麵填滿了土壤。

許生動手用刷子慢慢挖,將土都挖沒,也沒挖出個什麽東西。

“屍體不見了!”

許生翻上地麵,若有所思的開口。

“那就是說,板車上帶著的是那對老夫妻?”

沙源眉頭一緊,聯係之前的話語。

“對方拉著他們去哪了?”

不出意外的,估摸著老婦也沒了。

許生不知道這是怎麽沒的,但大概率和那幫山民有關。

同時,地裏的屍體也被迫刨出遷墳.

這絕戶吃的太徹底了!

“老家。”

思索片刻,許生看向身後的韓陽。

“再將那對夫妻的檔案資料翻出來給我!”

人會迷茫,而迷茫的人會隨處走動,沒有目的的走動。

但問題在於.

迷茫是沒有依靠,沒有依靠的人,往往會順著記憶,又或是某些東西往能給‘依靠’的地方走去,即使他是無意識的,但身體行動卻是如此!

比如‘人畜’案中。

那跳樓被逼死亡的三和大神便是如此,迷茫,但卻下意識往人堆裏跑。

而這起案件,能給秦誌明依靠的

在兩個老人死後便不複存在。

但兩個老人卻能!

“他帶著屍體走的,那對於對方來說,屍體必然要下葬,而下葬的地方對秦誌明來說會很迷茫。”

“而老一輩人會期望落葉歸根.”

許生繼續開口,他不知道這個思路對不對,但概率卻擺在這!

凶手肯定不會亂丟屍體,那埋在哪就很有講究。

再加上對方是用板車拉走,很有可能是奔著老人的老家而去!

至於,花田這這裏不是老家,而是和官方租的地盤。

若是土地和別人簽了合同,要求你將屍體遷出去,那自然是要遷走,不然他給你墳推了都沒問題。

“查到了,順封省,江澈市的壩上村!”

韓陽接到內勤人員的電話後,立馬將信息匯報給許生。

“這是老家?”

沙源眉頭一擠。

“六洲省和順封省隔著三百公裏吧?”

“這還不算江三市和江澈市的直接距離!”

“他怎麽拉走的?”

三百公裏不長,坐高鐵幾個小時就到了,但問題是,現在時間段是04年!

沒有高鐵,對方年齡14,純靠兩條腿,還拉著一輛板車!

這能走到?

“隻要人還活著,什麽都有可能。”

許生沒有過多猶豫。

“就像,秦誌明還活著,所以現在警方麵前擺著許多屍體。”

“帶人去順封省搜查!”

“同時通知壩上村當地的警方,搜查秦誌明是否存在現場!”

沙源點點頭。

按理來說,跨省查案需要走很多流程,比較麻煩。

但還有說回來了,這隻是按理來說,也可以不按理。

上頭的上頭的上頭的上頭可是默默看著他們,誰敢在這個時間段敷衍了事,那以後也別想有事了,敷衍一輩子就行。

再者,沙源的權限很高,對方可以直接帶隊前往順封省,繞過程序!

眾人連忙整裝待發。

直到

內勤那邊再次傳來一道信息。

“許哥,查到了!”

韓陽麵色欣喜,他臉上露出濃鬱的喜色。

“壩上村有個人是四年前到的,一直住在村子邊緣,當時來的時候還帶著兩具屍體,有老人認識這兩具屍體的主人這才接納了他!”

“隨後在人口普查時,村長給開了證明和推薦,給秦誌明上了個人戶口。”

“對方修車賺了點錢後開墾出小塊花田生活,而今年年初和年中卻一直沒看到對方的影子,直到五月份初,對方才露麵!”

五月份初?

劉莊大概是四月中旬死的,也就是15號以後凶手消失。

隨後五月初壩上村的人重新露麵

很合理!

時間線十分清晰,但許生卻稍稍皺起眉頭。

“最近一次見到秦誌明是什麽時候?”

韓陽頓住,和內勤確認完後,才道:“一個星期前!”

一個星期前?

這麽近?

許生直起腰,他掃視周圍。

這裏是江三市的郊區,一處花田中。

如果沒有遠處的福利院和高速路,擁有穩定的水源和食物,那完全算得上是與世隔絕。

半年沒人看得到都很正常!

“抓不抓?!”

沙源回頭,看了眼已經置備好,隨時準備出動的車子和人手。

“抓!”

許生頓了頓,隨即快步走向汽車。

車子不是警車,而是普通轎車,上麵的人也沒穿著警服,穿著便裝。

不過,就在他準備踏上車的時候.

許生的腳步頓住,他突然反應過來一些事。

回頭,沉思片刻,隨後收回腳步。

“沙組長去.”順封省,這也是個大省,人口不比六洲省少多少,不過也較為落後。

警方花費了一天半的時間來到這,最終停下車,站在壩上村內。

一行人宛若蟑螂般迅速下車,在周圍消失。

沙源下車,緩緩向目的地走去。

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年輕人。

“你說的是小明?”

“小明啊,還是挺懂事的,在那荒郊野嶺的,自己花費一年的功夫開辟出一個花田,弄了幾個棚子,整的還挺紅火,賺錢了還帶著村裏人一起搞。”

“這人好的勒,你們是來談合作的老板?”

幾個年輕人略顯感慨的開口,看著沙源這大包小包的模樣,眉頭一挑詢問道。

“買點東西。”沙源點點頭。

這下,年輕人更激動了。

他們連忙帶著一行人,往山上走。

壩上村的地勢比較迷惑。

整個村子的地形呈現一種波浪形,往前十米是個坡,往後十米又是個坡。

好不容易走到個平穩地帶。

結果沒走幾百米,麵前出現一座山。

一座不怎麽陡峭的小山包。

這裏人稱之為叫壩山。

山腳是山林,裏麵沒水泥路,往內走個幾百米能聞到一股豬屎味,路邊開著個養豬場。

“嘖,這種地方連個水泥路都沒有.”

一旁穿著便裝的張謬看著腳下的土路,開口吐槽一句。

“有路走就不錯了。”韓陽隨口說著。

這時候的水泥路一般修在主要車輛經過的地方,用來規劃商業,讓經濟運轉起來,成為村子的血管。

哪來的閑錢給村裏鋪一條通往山上的道路?

眾人明白這個道理,也沒多抱怨什麽,畢竟自己難走,但凶手若是在這,也很難跑!

很快,眾人便在這不足四個人並肩而走的土路上看到個拐彎角。

“小明就在這住了。”

身邊的年輕人笑著開口,他們比秦誌明大個七八歲的樣子,喊小明也沒問題。

他們率先走到拐彎角處,隨後眾人視野內出現一道鐵門。

“咚咚咚~!”

敲擊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可惜,將這沒鎖的門給敲開,這院子裏也沒有一道回聲響起。

沙源眯了眯眼,微微看向身邊幾人。

周圍人瞬間明白,跨步上前。

手摸向腰間,抽出一把漆黑手槍。

“哢!”

清脆的上膛聲響起,隨即雙手持槍,微微彎腰,靠在掩體處一點點向內走去。

“你們這是.”

身邊幾個年輕人頓時錯愕住,滿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對方手裏拿著槍!

好家夥,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殺人還是要搶劫!?

“警察,正在執行特殊任務。”

韓陽連忙捂住幾人的嘴,從身上掏出警察證,避免對方發出什麽怪異聲響驚動凶手。

“哢!”

沙源也沒猶豫,抽出手搶,隨後向內部走去。

荒山是可以被承包的。

秦誌明在稍微有錢後,承包了半座山,院子裏不止養了花,還有一些桃樹,又或是各種盆栽。

雖然山不大,但對方熟悉地形,若是被跑掉,一時半會想抓到可就難了

“人呢!?”

沙源一腳踹開那農村院落式的屋門,看著內部的家具,眉頭緊蹙。

內部家具較為破舊,看得出這裏估摸著是老人住的房子。

他走進廚房。

廚房更是簡潔,裏麵有不少的柴火,土灶上也有一個鍋。

房頂上全是漆黑,這是燃燒的煙所熏黑。

沙源站在土灶上,伸出手摸了一把屋頂的汙漬。

汙漬已經成塊,沒有那種油狀的痕跡。

“人不在?這裏至少有一星期的時間沒人居住!”

沙源皺著眉,喃喃開口,隨即又將對講機放在自己唇邊。

“二組那邊有沒有線索?”

來壩上村的可不止他們這幾個人。

剩餘人全安排在了後山!

這是保險工作,一旦凶手從後山逃跑,他們能迅速組織人員對其進行逮捕,但眼下來看

是用不到了。

“老大,【禿鷲】這邊一切良好!”

“二組沒發現任何嫌疑人。”

“沒有異常。”

幾道聲音依次響起,讓沙源的眉頭皺的更深。

凶手一個星期前還在這露過麵

但房間這畫麵,也至少一個星期沒人住過!

對方露了個麵就直接消失?

為什麽?

他又去了哪?

該死的都死了,該殺的也都殺了,距離四月中旬到現在,也過了一個半月的時間。

期間,他還能掛念著誰?

若是有想殺的人這段時間早就能直接將其殺害!

既然沒死,那在沒有什麽硬性條件限製的情況下.

那為何,偏偏要在這段時間消失?

趁著警方沒注意到他的時候,沒發現案子的時候直接跑豈不是更徹底?若是沙源,就直接坐飛機去個小國家,然後偷渡到他國,警方完全沒辦法將其逮捕!

“一個星期前,你們是怎麽和秦誌明見的麵?”

思索良久,沙源將目光挪到年輕人身上。

幾個年輕人露出畏懼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就他找上我和幾個朋友,聚了一會,說要怎麽養花,怎麽開墾荒地,還有什麽開墾荒地是最累的,開墾一塊地比養三年花累的多。”

“不對,警方得到的消息是,對方曾在一處麵館裏和他人起了爭執!”

韓陽皺著眉突然開口。

“因為印象深刻,所以麵館老板能記住。”

聽聞此話,身邊人愣了愣,小聲道:

“我是看到他被蜜蜂蟄了,然後來我家藥房取藥記住的。”

都是同一天記住的

一天的時間對方真能無意的發生這麽多事情!?

恍然間,韓陽頓時驚愕。

“故意的!”

什麽是故意的?

就像當初臨海市那棟出租樓一樣,房東故意暴露行蹤,讓警方順著她給出的線索聯想。

而這起案件.

對方故意給出行蹤,然後引導他們來這!?

“他想幹什麽!?”

沙源眉頭一沉。

腦海中,不由自主回想到剛才猜測的事情。

掛念

有什麽事情,是必須在警方出動的時候,才能滿足他利益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還要能給他掛念的人帶來利益.

“這到底是誰!?”

當天,六月十二號。

同一時間,王超撓了撓頭,看著麵前的人狐疑道:

“你誰啊?”

“福利院工作人員?沒見過你啊。”

“我是來捐款的。”

“捐款?”

王超臉上露出疑惑,他這兩天當孩子王當爽了。

往常警察在的時候他放不開,現在大多警力都走了,福利院沒有嫌疑都沒人看守,也就花田那還有警察,他在福利院算是成了個山大王。

說一不二的山大王!

誰!都!管!不!了!他!

“你讓開!”

原本正教孩子如何培養花草的程敏聽到這話,連忙站起身,兩個馬尾辮一甩。

“哦。”

王超決定不和頭發長的一般見識,然後內心暗自思索,該如何趁著這女人不注意,給她的多肉咬上一口嚐嚐鹹淡。

“捐款嗎?”

“來來來,小蘇,你快找人來.”

程敏睜大雙眼,熱情的開口。

她這幾天算是了解了福利院孩子需要什麽,但同時,也在堅持著自己給孩子養花養草的理念。

“不用,找院長就行,我信得過他。”

麵前人開口道,“我捐的不多,不需要合影,不需要宣傳,也不要名利。”

“隻捐兩個東西。”

“什麽?”

“算了,我去院長辦公室。”

男人搖搖頭,掃了眼周圍的福利院,頓了頓,隨後邁開步子,向辦公室走去。

良久,他停在門口,伸出手,稍微敲動。

“篤篤篤~”

“進來。”

一道聲音響起,男人聞聲進入。

推開門,一個站在窗戶旁,穿著舊衣裳的背影出現在眼前,男人一頓。

兩人沉默,誰都沒開口。

良久後,他才從身上翻出一堆零錢。

“這是我這三年賣花攢的,一共七萬兩千兩百一十三塊二。”

這是他要捐的第一個東西。

一些錢,對比動輒幾百萬的明星捐款微不足道。

“這是.”

男人從兜裏掏出一張宣傳單,他剛想開口,但卻突然頓住。

隻見,麵前的人轉過身來。

和預想中明亮的眸子,堅毅靠譜的麵容不同的是,麵前這人很年輕!

男人愣住。

“哢。”

清脆的上銬聲響起,他低頭,看著手腕上那鐵銬,臉上露出錯愕。

“秦誌明是吧?”

“在這恭候你多時了。”

“如果站在普通人視角,你捐個款而已,我倒是沒意見。”

“不過我不是普通人。”

身穿李樹勳衣裳的許生在對方頓住的視線前緩緩將其雙手拷住。

桌上,秦誌明掏出的第二張紙緩緩攤開。

這是一個宣傳單。

這是警方散出的宣傳單。

【特大刑事案件通緝,涉案受害者劉莊.】

【提供任何有效信息的居民,都將獲得十萬獎金,提供重大信息居民獲二十萬獎金】

捐的第二個東西是他。

是他本身。

許生看著麵前宛若三十歲,實則隻有十八歲,愣在原地的秦誌明,笑道:

“秦先生是吧,現在通知你.”

“你。”

“被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