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趙田這輩子沒想過，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又或是迷信是否該相信。

四十年前，趙田在軍隊裏打仗，要是有人跟他說世界上有鬼，並且迷信可取。

那他大概率會說如果能扛過自己一槍，他就願意相信世界上有這玩意存在。

包括後來的炮擊鬧鬼區域，趙田就沒慫過。

他認為，這種不可取的玩意就該死在舊時代！

但是吧，這話又說回來了.

“嗯我覺得吧，小王很好，很不錯，待人溫和，有禮貌，家境清白。”

趙田開口了，他渾濁的聲音每說一個字都會些許遲疑。

講道理，他這個級別的人，這輩子就沒針對某個普通市民來討論！

就算有，那也隻是普通的凶犯，該怎麽判怎麽判。

但能讓自己遲疑，並且不止是自己，一堆同級別的人也沉默的普通市民，是真的沒見過啊！

王超算是開天辟地頭一次了。

“這孩子哪哪都好，甚至還具備了一定的刑警新秀，暴露出一定的偵查能力！”

趙田沉默的說著，腦子裏回想沙源的報告，裏麵清晰寫著王超在案件中的表現。

思維速度比沙源還快！

雖然沙源並非刑警，對偵查一竅不通，但人的思維都是由所處平台決定的，他作為國安，一個處在全國最高的幾個平台的組長，思維竟然還沒對方快！

這就是天賦！

當然，對方的天賦，有點不好明說.

“那趙老您的意思是”

蘇強越聽眼睛越亮堂，他看著趙田，眉宇間有點興奮，眼中閃出些許的光芒。

“您要把小王給留在帝都了！？”

留在帝都？

聽到這四個字，趙田沒有絲毫猶豫，全然沒有剛才說話的樣子。

“不！不能留！”

“不能留！”

劉老也有點急眼，兩人竟然齊齊的失態了。

開玩笑也要有個度數好吧！

竟然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讓對方留在帝都？

趙田覺得這玩笑並不好笑，甚至有點驚悚了。

“小王哪哪都好！”

趙田一連串的將之前的話說出口。

“唯一不好的就是對方在帝都！”

“嗯，如果不在帝都，在海北省，又或是其餘地區的話，我覺得小王簡直就是寶貝！”

你很好，但你最好別來帝都。

蘇強期待的臉色僵持住了。

“小虎啊，老頭子老了，你得看好自己的人啊。”

“小王這麽好一個人，怎麽還是無業遊民？趕緊給他個工作，不要讓他當混混，閑著沒事就天天亂晃悠”

趙田嚴肅的看著陳虎。

陳虎：.

雖然陳虎心裏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連忙辯解。

“趙老，王超不是我的人啊”

“他老家是在寧光市，我覺得應該讓小王回老家團聚。”

陳虎回想起上年下半年的心驚膽顫，內心直歎氣。

“是的是的，我能證明，小王的老家就在寧光市！”蘇強心領神會，連忙開口附和。

“滾蛋！”

劉老直接一擺手。

“戶口在哪就是哪的人，別閑著沒事給人家亂改地址！”

“真的啊！劉老，小王的老家就在寧光市，他四姥姥還在那呢。”

“那你讓他四姥姥來領人。”

蘇強語塞，他覺得超子的四姥姥可能隻會拿著拐杖給王超來一下。

“行了，打住。”

趙田深吸一口氣，稍微思索後，將主意定下。

“先忙手頭上的事情，海北省的有色勢力比較嚴重。”

“盡快將案件裏所包含的人物和勢力清除，到時候頒獎鼓舞人心。”

“這段時間，小王和小許就”

趙田有點遲疑，思索片刻也沒想出個好主意，最終隻能開口。

“嗯，先讓對方住國安吧。”

陳虎和蘇強內心歎了口氣。

“好。”

這起案子涉及到了什麽？

涉及到了許多許多，十餘種性質夾雜在一起，百餘人摻和，趙田看了眼睛都充血！

這些玩意單獨拎出來一個都夠旁人評比一等功了，更別提全加在一起。

這就導致，案件的收尾工作很難進行。

太多犯罪鏈了！

三月十日。

國安內。

“光是商業聯盟，這玩意就很難在全國的範圍內徹查。”

沙源看著麵前閑著沒事的兩個人，回想著自己那海量的工作量，一時之間竟然險些窒息。

“商業聯盟，這玩意相當一部分並沒有完整的合同，是以所謂的‘俱樂部’形式出現。”

“還有的可能是xx老年會議。”

“這些人可能隻是口頭上約束，因為利益的原因將所有人團結在一起，根本沒有什麽聯盟合同一類的證明。”

“這就導致一些商業上的犯罪事件也找不到證據。”

商業聯盟指的是在商業上聯盟，並非是用合同捆住這些人，否則就不是聯盟而是‘合作’。

這玩意很多。

小到某個不起眼的超市聯盟，‘小螞蟻’。

大的話.

04年，這個時間段的大的可太大了。

先挑明一件事，商人，並不單單隻是商人。

當你的資產大到一定地步，產業十分龐大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在官方那有個身份。

當然，沒有實權，並且數量很少。

一般來說，能扯上關係的都是官方在領域內的xx代表，老實一點，不貪婪，自然也不會搞這些。

當然，有在官方有身份的人，自然也有沒有身份的。

這些人在商人領域內大刀闊斧的搞聯盟，自然沒商人阻擋的住。

比如24年，網絡上有一張晚宴的合照。

一張不大的桌子，旁邊坐著的人加起來，幾乎是全東國最頂級的商人，裏麵包含爽文男主、沒碰過錢的、臉盲不知妻美、音符老總等等。

這是商業互吹的飯局，如果是聯盟性質的話，那聚在一起的能量可不要太大太大。

“找幾個大體量的開刀。”

許生開口，隨口說了一句，經得起查的肯定不怕，經不起查的就能拿來殺雞儆猴！

這年頭正在‘野蠻式’拚搶流量，導致一堆的聯盟出現。

“大體量的，這對國安來說應該不難查吧。”

許生看著沙源，開口詢問。

沙源點了點頭。

確實很好查，畢竟全國這種級別的不多，想查簡直太簡單了。

至於這些商業聯盟叫什麽.

有幾個比較出名的。

【山會】【小d】【同學會】【俱樂部】【南江會】

其中就是最小的同學會，並非聯盟，而是聚會類，但含金量也十足。

而其餘四個.

全員大佬，每一個都是全國人都耳聞能熟的名字！

換句話說，這些聯盟的體量很大！

“大到每個都牽扯很多事情。”

沙源歎了口氣，這正是自己煩惱的問題。

和平手段的話，起不到殺雞儆猴的效果，並且這種手段就跟有病一樣莫名去踹人家一腳，一點利益撈不到，對方還是原本還是給自己交稅的那種，也不知道為什麽被踹，且還不流血。

鐵血手腕牽扯的又很多。“那要不先打掉犯罪鏈。”

一旁無所事事的王超撓了撓頭，隨後說道。

“那些人好慘的，我覺得可以先在這一點入手。”

“而且，這些連聯盟大概率沒出什麽問題。”

“並且隨著時代的發展，由原本時代的利益聚在一起的人，也會因為新時代的利益與自己衝突，聯盟最終也會自己解體。”

超子一番話說的許生下意識抬頭看了看。

不是說錯的。

而是確實對！

04年很多聯盟都是因為野蠻式搶占流量聚在一起，等到發展到15年穩定後，聯盟就日然而然的瓦解了。

這番話要是沙源，又或是趙田說出來，許生不覺得奇怪。

但.

“超子你被奪舍了？”

許生狐疑的看著王超。

他覺得超子的智商有點高，數據超模，得讓策劃砍一刀。

“什麽話這是，這是什麽話！？”

聽出他的意思後，王超頓時就炸毛了。

“韓叔都誇讚我的商業天賦！”

“許哥你要不信的話，我現在就紮根帝都，在帝都拚出一個光明的未來！”

在帝都紮根！？

許生眼前一亮。

“果真嗎？超子！？”

“咱們一言為定哈！”

王超：？？？

“許哥你不應該舍不得我，讓我回江三市打拚嗎？”

王超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迷茫，滿臉的不解。

“嗬，帝都明顯是全球最頂尖的幾個區域之一，在這裏你能有更好的待遇，更好的機會，你覺得我是那種讓兄弟自斷前途的人嗎！？”

許生滿臉認真的開口。

“許哥，你真好！”

王超大受震撼，感到十分的感動，他覺得自己算是跟對人了。

當然，如果沙源是個普通路人的話，那他也會感到十分的感慨。

此時的沙源額頭滿是黑線。

“夠了夠了，上頭已經決定，等幾天頒完獎後，就遣送你們回去！”

等幾天就讓自己回去？

兩人不理解，但感到十分的震驚。

“不對啊，按理來說，不都是挽留嗎，正常的家宴吃完的要走，都得挽留一下對方呢。”

“其他人頒完獎，不也得裝模作樣的挽留一下，表示一番心意嗎！？”

王超感到十分的不滿。

他憤憤道：

“為什麽帝都就要趕我們走！？”

“而且，從案子結束後，我剛想出去呢，為什麽上頭就要把我關在國安這裏！？”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還沒玩夠呢！”

“我抗議，我為官方流過血，我為官方出過力，我要見蘇局問個清楚！”

幾天前，王超打扮的板板正正，從接待室興奮的走出門，突然的，兩個大漢迎了上來。

隨後就以‘小心被凶手報複’的理由帶到國安保護起來。

王超感到十分不滿。

“嗬嗬。”

沙源嗬嗬一聲，沒有理會對方的訴求。

出去玩？

笑死，趙田那比買彩票時機器出問題導致中獎的概率還低，都被倒黴孩子給碰上了。

這要是趁著案子還沒完結，再出一個還了得！？

好家夥，來一趟帝都，一次節目效果不夠整的，整個四五次同級別大案，沙源覺得趙田都扛不住.

他覺得趙田得拿炮彈物理驅邪！

至於帝都哪個地方邪門這得看目標人物在哪了。

“明明是帝都風水不好，和我有什麽關係！”

王超覺得自己的名聲被汙蔑了，他十分不滿的胡咧咧反駁著。

聞言，別說是沙源了，就連許生嘴角都沒忍住抽搐。

帝都風水不好

這地方要是風水不好，那全東國也沒幾個地方風水好的了！

“你覺得臨海市風水好嗎？”

沙源回想著對方那讓自己都認為偽造的履曆，黑著臉詢問。

“臨海市風水也不好！”

超子歎了口氣。

確實，自己埋臨海市的三大爺都被刨出來了，讓他感到十分憤怒，這要是風水好了那什麽算壞的？

“那江三市呢？”

“江三市風水更不好！”

王超滿臉嚴肅，他這輩子都忘不了自己一腳邁進下水道，一腳踹出一個讓刑警過年加班的寒冬。

“瀚海市寧光市如何評價呢。”沙源都快笑了，無奈的看著對方。

“這還用想嗎，肯定不好啊！”

王超十分不滿的開口，他隻覺得對方說的太晦氣了，這些東西就沒一個好地方。

“那你覺得，風水不好的原因在哪裏呢？”

許生也是有點看不下去了，稍微捂著嘴。

王超伸出手，滿臉不在意的開口。

“這肯定是本來對方風水就不好啊！”

“要不怎麽會到處都是意外？”

看著兩人看自己的眼神，王超頓了頓，又道：

“總不能是我的問題吧？”

“嗯！？”

“我覺得不是我的問題，畢竟就算我不去，這些地方也還會出事，這肯定不是我的問題啊！”

“超子你別急，我還沒說是你的問題。”

“不，這肯定不是我的問題，許哥你不用問我，這絕對不關我事！”

“誰問你了？”

王超臉色通紅，接著又說些什麽‘倒黴的事不是風水’‘城市的蹉跎和自己無關’一類的話，辦公室內內外外湧出歡快的氣氛。

“等著吧，估摸著等幾天收尾工作就差不多了，這次的行動還是很快的。”

看著兩人起身，沙源樂嗬嗬的開口說道。

許生點點頭。

這幾天他和王超就一直閑著沒事在國安裏麵溜達，就算外出也隻能在周圍玩，活動範圍並不大。

不過，就在許生準備開車，去附近溜達的時候.

“啪！”

車頂上，突然出現一道落地上。

許生：？

王超：“許哥我還沒說話，這不關我事！”

兩人均展現出不同的應激畫麵。

直到許生看到周圍的路人沒什麽異樣，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他下車，看著車頂上的東西後愣住。

車頂上是

一隻貓。

一隻三花貓。

對方用眼角瞥了瞥自己，隨後無視掉，舔著自己的爪子。

看著這隻小貓，許生一頓，隨即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

“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