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什麽?

許生想到了一起案子。

一起,前不久破獲的案子,因為這,他還拿了個二等功的大案!

什麽案子?

許生壓下心頭冒出的火氣,他冷著臉,看向李勝。

“李隊,你還記得,臨海市的案子嗎?”

臨海市的案子?

臨海市是哪?

是王超的老家,許生進貨的地方,這個月的月初時間,許生去了一次,隨後發現王超的三叔公的墳墓被刨了,裏麵躺著一個‘睡美人’。

這案子是

‘睡美人!’

而凶手,則是一個宛若野人一般的怪物。

如果,眼前這起案子,和臨海市的案子有關的話,那解讀的角度就是

刹那間,李勝仿佛被電流竄過全身一般,渾身汗毛炸立,一股冷意覆蓋全身。

他瞳孔猛地一縮,宛若針點。

“你確定,這案子和臨海市的案子有關!?”

“不敢完全確定,但.”

許生冷靜下來,開始回想臨海市的案件信息。

“至少時間是吻合的!”

“臨海市案件,我們查到的線索之一是,凶手是案發前一個星期左右,對方出現在臨海市,隨後作案,而具體是如何來的,我們不知道。”

“李隊,你覺得七天,這個時間點.在這案子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

別說是李勝了。

說到這份上,就是一旁的韓陽,也瞬間脫口而出。

“是宣傳孫強拍影片的時間!”

“也就是,對方暴露自己行蹤,引來凶手的那段時間!”

‘歡樂馬戲團’案發前三十天,孫強暴露,凶手開始趕來,案發前15天,是臨海市凶手現身的時間,案發前十天,殺害第一人,同一時間趙光死亡。

而臨海市凶手出現在居民視線的時間是本次案件,推測出的時間,‘一個月內’!

“案發前一個月,孫強暴露行蹤,凶手開始追殺過來,他們開著超子見過的麵包車,走在高速上,前來尋仇。”

“十五天的趕路時間,橫跨多個省份,這段時間剛好是臨海市凶手出現的時間”

許生深吸一口氣,他看著那用來拴住猴子的鏈子,語氣越發冰冷。

“你們覺得這其中有關聯嗎?”

有嗎?

肯定有!

這關聯性太大,時間,邏輯完全能經得起推敲。

最關鍵的是

十分符合許生想到的,能串聯起本次案件,六個死者身份關係的因素!

“那也就是說”

李勝的臉色有點難看,“對方來江三市時,是經過的臨海市,隨後遺失了臨海市案件凶手。”

“因為時間急迫,二十年的怨恨讓他們沒有急著尋找遺漏之人,繼續在江三市搜查!”

“而臨海市,因為遺失的那人,沒了‘保姆’,所以犯了罪成為凶手”

說完這話後,李勝看著許生,他的喉嚨有點幹涸。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這案子的性質,所牽扯到的東西

完全不是人販子能比擬的!

“我算是知道,為什麽這幫人寧願冒著被殺的風險,也不找警察了”

李勝沉默了。

之前他們就一直在好奇這點。

就算是人販子,在麵對暴露的時候,往往警察是他們的第一選項。

為什麽?

因為罰的輕,往往蹲不到十年就能出來,通常五年左右。

這點很輕,導致一直有人表示不滿,說應該設立死刑。其實

刑法,大概率是故意設輕的。

舉個例子。

一堆警察,將一隊人販子給包圍,如果刑法較輕,被抓了也就蹲五年,那他麵對警察是會反抗還是老實被抓?

大概會投降,畢竟反抗隻會增罪,投降也就不到五年。

但若是,知道投降必死那身邊拐走的孩子,就是他們最好的人質!

狗急跳牆!魚死網破!

雖然刑法輕導致一直有人販賣,但總比刑法重,讓孩子死亡要好。

畢竟,保住被拐人的命,才是最主要的!

當然,雖然判的輕,但監獄裏,其餘犯事後被抓進去的,對這幫人下的手可不會輕!

“那他們犯的是啥罪啊?”

“從判五六年,直接明確知道自己必死,這是啥罪?”

王超撓了撓頭,他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麽一個耍猴就能看出這麽多東西。

許生沉默,他看了眼李勝。

李勝歎了口氣,也沒解釋,直接帶著韓陽前去查案。

這是一條.

全新的!迅速,高效的查案方式!

最關鍵的是

眼前這案子,看到的恐怕隻是隱藏在背後的冰山一角,黑暗下的李勝覺得,廚師案在這麵前,也隻能算得上小案!

“還有狗,為什麽他們會遷怒錢海的子孫,但又不會殺狗?”

王超沒注意李勝的動作,他繼續詢問,臉上滿是不解。

他目前隻明白自己為什麽被拐.

“超子,你應該也聽到了,孫強是二十年前來到張家村,隨後沒有經過拜師學藝,直接耍猴賺錢。”

“也就是說,二十年前,孫強就會耍猴了!”

許生歎了口氣,他走出房門,坐在一旁支起的棚子下,看著王超還有一旁的張謬,緩緩說道。

“超子你聽說過,古代有一種街頭賣藝嗎?”

“和耍猴有關,不過,他們耍的動物名字叫‘狗’。”

耍狗?

還有這種賣藝的!?

“這是什麽?”王超來興趣了,他開口詢問。

“張警官聽說過嗎?”許生看向張謬。

張謬一頓,隨後搖了搖頭,“這個沒有。”

“也對,在臨海市的時候,我曾問過你,你對丐幫知道多少事情,之後讓你去問李勝,估摸著事情太忙,他也沒說。”

“那就趁著這次,給你說說吧。”

許生歎了口氣,看著麵前兩人的眼睛,緩緩道:

“兩百年前,蘇州虎丘,有一下九流,街頭賣藝之人,端來兩個木箱,從箱中放出兩條渾身長滿黑毛,體型怪異的黑狗。”

“兩條黑狗頗具靈性,會表演雜技,聽得懂人話,尤其是身居一絕技”

“絕技便是,每每有人賞出銀兩,他們便會爬到看客麵前,站立,雙爪合住,用一種怪腔祝福道.”

“‘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你們覺得,這兩條狗”

“是成精了,才會玩耍雜技,口吐人言。”

“還是.”

許生看著麵前兩人,眼神中壓抑著一股怒火。

他的語氣泛著森森冷意。

“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