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皇?”

尤盈盈發出一聲驚呼。

她萬萬沒想到,這竟然就是許陽口中所謂打敗南宮衡的辦法。

將蠱皇移植到另一個人的體內本就風險極大,更不用說如今的許陽處於重傷狀態。

稍有不慎,蠱皇將會失去控製。

而失去控製後的蠱皇,對於如今的天夏國來說會是一場不小的災難。

許陽的性命,也將不複存在。

沉默許久。

尤盈盈無奈歎出一口氣。

“你很久之前就想好了是嗎?”

到了現在,尤盈盈終於是明白為何許陽要帶自己來婚禮現場了。

原來是為了以防萬一,在進入絕境之時背水一戰。

“咳咳……”

許陽嘴角不斷溢出鮮血,臉龐上卻是露出一抹微笑。

她看向尤盈盈那雙充滿擔憂的雙眼,柔聲道:

“是,我一開始便是這樣想的,還好帶你來了,不然,我今日就真的要栽在這裏了,南宮衡這個人不好對付,他的修為本就在沉靈境中期,我原本以為以我的純陽體質要打敗他應該不難,可現在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他,他將身體改造成了蠱蟲之體,再加上聖教的其他高手在,我們沒有勝算。”

若是加上兩大家族的高手,或許許陽有自信帶領他們與聖教一戰。

隻可惜,聖教這場行動的籌劃時間實在是太充足了。

萬魂陣開啟,兩大家族中的高手基本所剩無幾。

彼強我弱之下,失敗是必然的。

尤盈盈眼神複雜,似是在猶豫。

“可是許陽,你知道移植失敗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失敗的後果你根本無法承受,如果現在我帶你走,我保證有辦法治好你,要不到那時我們再……”

話未說完,許陽便搶先將其打斷。

“我知道,你的妹妹不在這裏你無牽無掛,但是我不能離開,不說聖教事後禍世這般大義,媚兒齊白和葉老他們在這裏,我決不能拋下他們,現在我們在這山洞內躲上幾日,想必南宮衡不對為難他們,可若是我們走了,南宮衡那個瘋子說不定會殺掉所有人!”

尤盈盈又是一聲輕歎。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拋下他們,既如此……”

尤盈盈一咬銀牙。

“那你說吧,我該怎麽做?既然你開口了,想必心中應該有提升成功概率的方法吧?”

見尤盈盈終於妥協了,許陽欣慰地笑了,定了定神,旋即神色變得嚴肅。

“還記得上次那顆蠱果嗎?”

尤盈盈一愣,點了點頭。

上次為了幫齊白解除體內的蠱毒,他們曾從聖教長老那裏取得了一顆蠱果。

但是尤盈盈並未將那顆蠱果完全吃掉,剩下的一半她一直都隨身攜帶著。

隨後,尤盈盈將那半顆剩下的蠱果拿了出來。

“你不會是要吃了它吧?”

許陽堅定的點了點頭,解釋道:

“其實移植蠱皇最大的風險便是無法承受它那股極度陰邪的蠱蟲氣息,從而導致軀體經脈發生惡化,還有就是它體內的強大能量,一般人根本無法吸收,最終會爆體而亡。”

尤盈盈知道許陽此言非虛。

的確,這便是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蠱皇的深層次原因。

所以,聖教才會四處搜羅擁有強大蠱蟲體質的人,唯有他們充滿蠱蟲氣息的體質才能使蠱皇安靜下來。

許陽目光閃爍,繼續說道:

“我體內的赤氣至陽至純,蠱皇不可能將我撐爆,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體內蠱蟲氣息的不足,但是這顆蠱果可以幫我,如此一來,我想成功率至少有八成!”

尤盈盈怔在了原地。

她沒想到,許陽竟然計劃得如此細致。

尤盈盈眼中的擔憂之色減少了幾分。

“若是按你所說,理論上的確是可行的。”

……

與此同時,紫薇山莊。

濃鬱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原本宏偉精美的山莊,此刻儼然變成了一片廢墟之地。

無數聖教教眾手持武器,守在山莊的外圍,連一隻蚊子也不讓放出去。

南宮衡坐在紅毯的盡頭,手中把玩著墨色鐮刀。

此時的他依舊是渾身由蠱蟲占據著,沒有恢複到人樣。

然而事實上,南宮衡這輩子都不可能恢複到原本的樣子了。

確切來說,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南宮衡,而是一隻半人蠱蟲。

不多時,一位長老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拜道:

“人找到了嗎?”

南宮衡臉上無數惡心的蠱蟲蠕動著,噴吐著類似於蛇信一般的細舌,聲音低沉詭異。

長老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南宮衡的麵貌,饒是他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長老吞咽了一口唾沫,硬著頭皮開口道:

“稟教主,許陽與聖女的下落……未曾尋得。”

南宮衡冷哼一聲,臉上浮現出慍怒之色。

他站起身來,繞著長老開始踱步。

“之前我與許陽對戰時,你們在幹嘛?”

長老心下一驚,身子頓時俯的更低了些,惶恐道:

“屬,屬下們在外圍守著……”

“唰!”

一道黑光拂過,長老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之飛上天空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直到死去,長老的雙目都還圓睜著。

他想不通,為何教主會動手殺他?

是,讓許陽與聖女逃走了的確是他們辦事不力。

但是自己可是一名皇者境的長老啊,無論放在哪個勢力中都會被奉為座上賓的存在。

除非是犯了天大的過錯,不然南宮衡決然沒有理由殺他。

可現在,南宮衡竟是出手的如此果決,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太殘暴了。

“撲通!”

鮮血如噴泉般噴射數米高,屍體倒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悶哼聲。

那血淋淋的人頭砸落在地,骨碌碌地滾到了大長老一眾聖教教徒的麵前。

大長老心下一驚,略微有些不滿。

這人可是自己的胞弟,可南宮衡卻是說殺就殺了。

一時間,大長老內心有些憤怒。

其他長老也是敢怒不敢言。

以前的南宮衡可是一位白麵書生,如今,怎會殘暴至此。

到了現在他們才意識到,如今的南宮衡已經不是以前的教主了。

被蠱蟲奪舍的他,已然失去了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