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休的雙眸中覆上了一抹灰白。

他的劍心,也隨著那場比試的失敗而破碎了。

其實他也是劍道天才,未來有可能成為一代宗師。

隻可惜,他在這個年紀遇到了許陽。

自己的全力一擊被對方輕易擋下,可自己卻被對方凝聚出的虛影劍威嚇破了膽。

南宮休對這種結局難以接受。

他可以輸,卻不能在一個同齡人身上輸得如此徹底。

五長老的眉頭越皺越深。

他對南宮休抱的期望挺高的,若是能正常修行下去,未來定然會入南宮家的長老一列。

屆時,他將是整個家族的中堅力量之一。

可現在,他的劍心破損了,未來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許陽啊許陽,你好端端的來問什麽劍啊。”

五長老恨聲道。

他沒有再勸,原因很簡單。

年長許陽幾十歲的他,依舊是輕易敗在了許陽手中。

南宮休究竟能不能從失敗中走出重拾劍心,得看他自己了。

若是能夠重新塑造劍心,那他的未來將會是一條坦途。

若是不能,他的修為不會再進寸步。

……

酒店中。

許陽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背靠在沙發上,

仰望著慘白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到了這個時候,饒是他也感覺到了些許壓力。

畢竟,現在已經出現了能夠在修為上和他比肩的存在。

在最初下山之時,許陽並不認為自己會接觸到沉靈境的強者。

畢竟這種境界的武者,實在是鳳毛麟角。

可現在,他已經卷入了擁有這種強者的勢力鬥爭中。

“還有十天大婚,希望南宮軒那個家夥能聰明一些。”許陽喃喃自語道。

“要是能突破至聖尊境的話,那一切都好辦了。”

聖尊,武道的至高境界。

可想要突破,談何容易。

修為到了這個階段,每想要往上走一步都舉步維艱。

即便是許陽,他的修為境界也已經有三年之久沒有鬆動過了。

這時,尤盈盈推門走了進來。

許陽偏頭看向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們兩個幹嘛去了?”

尤盈盈在許陽對麵坐了下來。

“小寒覺得待在酒店中有些無聊,就讓齊白帶她去逛街了。”

許陽點了點頭,旋即起身靠著尤盈盈坐了下來。

尤盈盈下意識地向邊上靠了靠,著實是有些不習慣與許陽靠這麽近。

“你是我的未婚妻,難不成還要和我這麽生分?”

“我……”尤盈盈想反駁一句什麽。

可麵前之人是許陽,自己名副其實的未婚夫。

反駁,似乎沒有什麽意義。

“等我脫去聖女身份之時若是你看得上我,我自會履行當年的約定,好好地做你的未婚妻,

現在的話,請你自重。”尤盈盈十分牽強地解釋道。

“嗬嗬,”許陽輕笑一聲:“你們這些女人可真善變,

以前有性命之憂的時候求著我師父要做我的未婚妻,到了現在就都不願意了,

無論是夏傾語還是蔚瑤,就沒一個是主動回到我身邊的。”

尤盈盈愣了愣,頓時明白了其中意味。

“夏傾語和蔚瑤現在已經回到你身邊了?”

在此之前,許陽隻說過是來西疆找柳媚兒的,並未提過之前的事情。

“嗯,都在京都呢。”許陽點了點頭,旋即閉上了雙眸:“給我揉揉肩吧,這點要求你還是能做到吧。”

尤盈盈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站起身來到了許陽身後。

纖纖玉手置於肩膀處,緩緩揉捏了起來。

一代聖女,竟會為一個男子揉肩。

這事說出去,估計沒半個人會相信。

“駱家與南宮家的事情怎麽樣了?你準備怎麽做?”尤盈盈臉色有些羞紅,問道。

“老實說,不知道,哪怕是紫慧也隻是知道了一部分計劃,

而且……”

許陽的眉頭微微皺起。

“我總感覺,還漏掉了些什麽,

聖教的這個計劃,似乎過於簡單了些。”

這一計劃的兩個關鍵點,一是紫慧,二是駱霄。

聖教真的會相信駱霄這個人嗎?

似乎,不太可能。

原因很簡單,此事牽扯甚大,涉及利益太廣了。

駱霄雖然貪婪,卻還沒蠢到在事後將家族內所有勢力都交給聖教。

許陽總覺得,或許裏應外合的人不止一個。

聖教絕不可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外人身上。

隻是,這另外一個人,會是誰呢?

“行了,別想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南宮家與駱家的死活,

就像我不在乎聖教一樣,

不是嗎?”

尤盈盈平靜道,似乎聖教的這次行動和自己這個聖女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起聖教,她可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現在唯一待在聖教的理由,便是在那裏更可能找到移出自身蠱皇的方法。

滅亡與否,與她何幹?

許陽輕笑一聲,倒是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不在乎他們死活,

可有一點,我不想柳媚兒帶著心病離開,

不管怎麽說那是她出身的家族,所以這事情我還是管了吧。”

其實還有一點,許陽並沒有說過。

下山之前師父曾叮囑過,在天夏國境內,若是遇到惡勢力作惡,不可不管。

像聖教這種邪惡宗派,顯然在此之列。

……

紫薇山莊。

群山蜿蜒,雲霧沉沉。

在偌大的山脈中的正中心,屹立著一座巨大的山莊。

在山莊兩周,如水落銀河般的瀑布垂落而下,場景極為壯觀。

近日的紫薇山莊並未其他客人,隻有駱家與南宮家的人在此做事,準備著大婚之日的現場。

這時,一道白影掠過,來到了山莊門口。

正是南宮衡。

“何人?”

兩名守衛瞬間拔出刀劍,目光森寒,心中警惕心大盛。

南宮衡並未回應,而是拿出了一個令牌擺在兩人麵前。

護衛頓時一驚,當即收起刀劍,拜道:

“原來是護法大人,剛才冒犯了,請進!”

南宮衡並未多言,收起令牌徑直走入了山莊之中。

一名守門護衛長長舒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膛:

“好險,好在這位護法大人不計較這些,不然咱們死定了。”

另一名護衛瞥了一眼南宮衡離去的背影,低語道:

“我之前好像聽說,這個南宮衡雖然是南宮家的護法,卻不是南宮家的人,

這是怎麽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