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震驚(1/3)

這次,我真的嚇到了,感覺空氣都快凝固了!

第一次在天花板上看見小孔,我可以安慰自己是不經意的,但早上才堵上的孔,晚上又被打開,我無法再平靜。

而且更恐怖的是,那隻盯著我的眼睛明顯睜得比之前那一次大了不少,盡管看不到它的表情,但我依然能感覺到它的怒氣,像是在狠狠地質問我:為什麽要把孔堵起來?你為什麽要把孔堵起來?

我神經越繃越緊,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我無法坐視不理,捏著拳頭再次衝到樓上去。

早上的時候,我尚且覺得是有人在搞鬼,但現在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排除了這種可能,這個屋子裏死過一個女人,所以那我斷定,打孔的就是那個女人,而此刻,正是她隔著天花板盯著我看,確切地說是她的魂魄,不知道她是單純地想嚇唬我,還是有什麽別的想法。

我手裏一直緊緊拽著淩霄宮裏雲陽道人送給我的念珠,我知道這念珠的功效一定能夠鎮堵住那些陰魂。

想來也真是好笑,我堂堂一生死繡嫡係傳人,時常接觸到陰魂之類,卻連一個屬於自己的護身符都沒有,還得依靠別人送我的念珠來保護自己。

想縱是這樣想,我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往著樓上走去。

這一次,門依然沒有關,當我走到門口時,門竟然自己從內部打開,像是在替我開門一般,嚇得我差點轉身,拔腿往回跑。

我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緩緩朝屋內走去,剛跨進門檻,鐵門‘咚’地一聲從背後關了起來。

除了死在這裏的那個女人,誰還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內心已經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腦子裏飛速回憶,想想自己曾經有沒有得罪過這個女人,還好,記憶裏沒有與她發生過任何爭執的情況。

我總算安心許多,因為我知道,鬼魅一般不會招惹普通人,我素日與她沒有恩怨,她自然不會找我麻煩,隻是她刻意引著我來她家,究竟為何事?

我壯著膽子咳嗽一聲,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確定沒看到別人以後,對著空氣裏問:“樓上的姑娘,是不是你?”

空氣裏沒有傳來回答,當然,如果有回答,就不是鬼魅的問題,而是人作怪。

很快,我看到窗台上的窗簾動了一下,卻沒有風吹進來,像是女人在用這種方式在回答我。

我定了定神,走到窗戶邊不明所以,問:“你引我到這兒來想幹什麽?”

這次,窗簾沒有再動。

我心裏忍不住想,陰魂無法說話,無法回答,難道是在用窗簾的晃動來回答‘是’與‘不是’?

於是我又問:“你是樓上的姑娘對不對?”

這一次,窗簾又動了,我心裏由先前的恐懼變得開心,看來我猜對了。

我繼續問:“你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我?”

窗簾又動了,我心裏一陣歡喜,之前的那種恐懼感漸漸被喜悅代替,我問話也變得越來越快。

“是和你的死有關嗎?”

我一邊問,一邊盯著窗簾,看著它動了之後,繼續問下一個問題:“我聽說你是自殺的,你真的是自殺的嗎?”

這個問題問出以後,窗簾沒急著動,而是在過了大概五六秒之後,開始猛烈地搖晃,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熊孩子在用力扯動窗簾,窗簾上的塑料環被拉得‘咯咯’響。

我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簡單,忙又問:“你不是自殺對不對?是有人殺了你,你死不瞑目

,所以才找到我,想讓我幫你是不是?”

此話一出,窗簾的劇烈晃動猛地停了下來,接著恢複之前的晃動速度,很緩慢,像被微風吹過一樣。

我知道我又猜對了。

“可是,我要怎樣才能知道是誰殺了你?”

一句話說完,窗簾的晃動立馬停了下來,我想她和我一樣,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我自己被殺的事情吧,畢竟我不知道她的情況,無法用她能回答的是與不是問她。

我和她不過點頭之交,她認識的人,我不認識。

事情暫時陷入僵局,我忍不住在房間裏走了一圈,當走到臥室的時候,猛然抬頭看到有個地方的牆壁上有石灰脫落,看起來像是那個地方原來貼著什麽東西,之後被撕掉,由於澆水的粘性,撕開時石灰跟著脫落。

牆上能貼的東西,無非是畫、照片等等,以這個高度,貼照片的可能性最大。

我走回到客廳,對著窗簾位置問:“你客廳的屋子裏之前是不是貼了很多的照片?”

話音疑惑,窗簾開始晃動,我又問:“那些是你個人的照片,還是……”

說到這裏,我腦海裏忽然想起早上在物業是和門衛大哥的對話。當時他告訴我說,在女孩死了的第二天,她家裏的東西就被她男朋友全部搬走。

照理說,雖然警察認定女孩是自殺,但男友即便再急,也不應該在女友死亡,還未下葬的時候,便急著搬走女友家裏的所有東西,除非那些東西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了這個想法,我開始好奇女人她男友的身份。

思考片刻後,我問女人:“你的死,是不是跟你男友有關。”

話音一落,隱約中聽到‘嚶嚶嚶’的聲音,像女人的哭泣聲,我頓時有點慌,莫不是被我說中,女人心裏難受,忍不住哭泣?

我忙安慰她別哭,我一定想辦法幫他找出她的男朋友,幫她報仇,可那‘嚶嚶嚶’的聲音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變得越漸清晰,在兩三秒之後,忽然感覺一陣冷風從我臉上吹過去,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接著那‘嚶嚶嚶’的聲音開始由近變遠,片刻的功夫,消失在了耳邊。

我一時沒明白怎麽回事,忙衝著屋子裏問:“發生了什麽事?”

空氣裏沒有回答,窗簾也沒有動,我繼續說:“小姑娘,你還在不在?在的話就晃動一下窗簾,讓我知道你在這。”

等了幾秒,依然沒有回答,而此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啟動引擎的聲音,在夜裏顯得尤為清晰。

我忙從窗戶口往外望,隻見樓下有一輛大紅色的跑車,我從窗戶探出腦袋的同時,那輛跑車一轟油門,疾馳而去,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車牌號,隻隱約看到它是一輛大奔,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

眼看車子離去,我是追不上的,隻能把腦袋縮回來,試著再問女人的事情,希望能得到她的回答,可我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沒再見窗簾動一下,房間裏非常的平靜。

我忍不住想,莫不是剛才那輛紅色大奔裏的人就是女人的男友,不僅殺人,連女人的魂魄都不放過?

想歸想,沒有證據,我無法肯定我的猜測,隻希望女人再出現一次,哪怕隻需短短一秒,讓我知道她還在這個屋子裏也好,但最終我的希望落空了。

當天晚上回到自己家後,我特意躺在沙發上,想透過天花板上的小孔看到那隻讓我驚恐的眼睛,很遺憾,那隻眼睛再沒出現過,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越想越覺得蹊蹺

,第二天到紋身店以後,忍不住把這件事告訴了秋子,想讓她幫我分析分析。

秋子聽完後,很興奮地說要去女人家看一看,我想也沒想,答應了下來。

以秋子小神婆的本事,興許去了現場會有不一樣的發現,於是我二人在傍晚關店以後,一起去到女人的家中。

這一次房間門是鎖著的,我找到房東,以想租房子為由,讓他開門讓我看看。

房東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說他現在沒空,不能帶我去看房子,不過房子鑰匙門衛那裏放著一把,我想看房子的話,去找門衛拿。

我在門衛那裏拿到鑰匙後,快速去了凶宅。

秋子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然後很肯定的告訴我:“這個屋子裏,沒有陰魂的痕跡。”

昨天晚上無端擺動的窗簾,以及那雙血紅的眼睛,無一不在說明這個房間裏有陰魂的存在,現在秋子說沒有,那隻有一個可能,陰魂已經消失了,而她消失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昨晚突然出現在樓下的那輛紅色大奔。

最後,秋子蹲在地板上的小孔邊,很肯定地告訴我,我在樓底下看到的那隻眼睛,一定就是這間屋子裏的女人的。

她還說,不是每個人去世後,都會化作鬼魂,不過有遺願未完成的人,在去世的前七天裏,可以憑借著死前強烈地意願,幻化成他們想要的樣子,去做某件事情,隻不過這個過程很短暫。

我之前隔著天花板看到的那隻眼睛,就是樓上那個死去女人幻化的,所以當時我才能看的很分明,連她眼睛的紅血絲也看的一清二楚。

但因為持續的時間不可能很長,所以當我去到樓上以後,那隻眼睛便消失了,後來因為我的提問,讓女人相信我可以幫她,才用最後的意念擺動成風,吹動窗簾。

其實秋子的說的和我猜測的相差無幾,所以我和秋子同時斷定,女人死於她男友之手,且他男友是個懂陰陽的人,因為怕她的魂魄向別人說出她遇害的整個過程,所以將她的魂魄一起收走,給她來個屍毀魂散的結局。

昨晚莫名出現在樓下的大奔,裏邊的車主很可能就是她男友。

隻可惜,我昨晚沒看清楚開大奔的那個人,也就無法知道女人男友是誰。

當天晚上,秋子沒有回自己的家,借宿在我家裏,就睡在我躺過的沙發上,睡覺前,她隔著牆對我說,程哥,你說樓上那個女人為什麽要找你?

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想過。

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女人知道我是紋生死繡的,她覺得我可以幫她?

秋子沒回答,過了一會才說: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相反的,我寧願相信她找你和你是不是紋生死繡的,沒有直接關係,興許不管她樓下住的什麽人,她都會以這樣的方式引來注意,以幫助她找到殺害她的真正凶手,隻是碰巧你住在她樓下。

我仔細想想,似乎有些道理,我和她不過點頭之交,彼此之間並不清楚相互的職業,所以她應該不知道我是紋生死繡的。

說到最後,隔壁傳來秋子幽幽的聲音,“隻可惜……你沒看到那輛紅色大奔裏的人。”

“哎!”我忍不住歎息,這也是我所惋惜的。

這樣過了一晚,第二天中午,閆薇忽然來到我的店裏。

我上次已經明確拒絕過她,不會再幫她查她男友唐栗的事情,以為她不會再來找我,沒想到會忽然出現在紋身店。

不過更讓我驚奇的不是閆薇的出現,而是她停放在紋身店外那輛大紅色的奔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