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捉鬼(1/3)

何天師,又是何天師!

雖然我並未與何天師有過很多的接觸,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各種小摩擦和各種的照片,讓我對他的長相已然完全銘記於心。說句老套的話:即便他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出來。

為什麽又是他?

最近一連接觸兩件殺人案,凶手都是何天師,一個何天師把人變成蛆蟲的繁殖器,一個何天師屠自家滿門,加上之前在迷石村見到那個滿臉皺紋的何天師,一共三個……

天底下,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長相近乎一樣的人?

緩了一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忙問小樂:“你堂哥姓什麽,叫什麽?”

小樂一臉疑惑:“文林,怎麽了?”

不信‘何’,還好,他不是何天師。

我感覺心口像是有快石頭落下,但很快的再次提起:既然他不是何天師,為什麽會和何天師長相一樣?

整齊生估摸著跟我有同樣的疑惑,頓了頓有些驚愕地問了一句特別傻,甚至有點白癡的話:“你這個叫文林的堂哥,他有沒有雙胞胎兄弟?就算不是雙胞胎,長得想的兄弟也行,有沒有?”

小樂搖了搖頭,看向他媽。

“沒有,他大伯隻有那一個神經病兒子和一個女兒!”楊大姐替小樂回答,說的很肯定。

我和張啟生同時陷入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後緩過神來,我感覺胸口有明顯呼吸不暢的感覺。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何天師?

目前來這些‘何天師’不是一人,更不止一人,他們沒有相同的家庭,從事行業也完全不同,不過他們卻有一個共同點:都懂道術。

迷石村那個‘老年’何天師自不必說,包攬下整個村子,當中詭異不是一兩句話可細說,而撿屍案中‘何天師’同樣深諳道術,否則煉製不出滿腹的蛆蟲。

至於最後這個叫做文林的‘何天師’則是很小開始習道,雖不曾用道術害過什麽人,卻在死前屠殺自己親人。與前兩位‘何天師’的罪刑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越發覺得這件事不是表麵看似的簡單,可是當事人中除了這個病懨懨的小樂,沒有其他活著的人,可能從小樂嘴裏知道的不多……

我和張啟生又向小樂打聽了些有關他堂哥的事情,但是問來問去也沒有什麽進展,他和他堂哥相差足足六歲,他們平時很少說話。

而且他堂哥性格是在太過古怪,從不玩手機、電腦,一門心思隻鑽研道術,他堂哥有好幾本將道法的書,全都翻爛了還舍不得扔,當寶貝一樣存放,不準別人碰一下,一碰立馬發火。要不是因為他大伯一家真心對他好,他是不願意和他堂哥有絲毫接觸的。

對於他堂哥這樣的性格,他大伯大娘一開始是管不了,到後來時間一長便不再管,所以才又生了女兒,以為可以一切從新來過,不曾想……

小樂說完後,陷入一陣憂思,眼淚不知不覺打濕了眼眶,可能又想起了他堂哥一家死亡那夜的慘烈。

我和張啟生看已經問不出什麽,便不再多做逗留,讓房產中介的小鄧送我們回去。

離開之前,張啟生告訴楊大姐:“你兒子身體之所以虛弱,可能是因為當晚的驚嚇丟失了魂魄,如果招回來應該就能痊愈。這個是我的名片,你留著,如果覺得想找我們幫忙,就給我們打電話,我會給你一個很大的優惠。”

“什麽丟魂,你個臭神棍,騙錢騙到我們孤兒寡母身上來了是不是?”楊大姐高高舉起張啟生遞給她

的名片想要丟掉,但最終隻是舉起手,名片並沒有被她扔出來。

張啟生沒和他計較,招呼著我和小鄧離開了。

我們沒有直接去馨苑小區,而是去了一趟張啟生的家,他讓我在樓下等他,他進去拿工具,我原本說剛想跟他一起進去,被他拒絕了,說自己家裏挺髒亂的,不想別人進去。

坐在小鄧車裏等張啟生,眼前是幾排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我忽然發現我從未去過張啟生家裏,他倒是時常住到我家裏,我隻知道他家的大概位置,具體哪一棟,哪一層,我完全不知曉。

張啟生有五六十萬買大奔的錢,難道沒錢給自己弄一套好一點的房?

這樣想著,我從車上下來,想順著張啟生消失的方向進去看一看,走進之後發現裏邊是一條巷子,約莫二三十米,而巷子的盡頭是一堵牆……這完全是條死巷子啊,但是剛才張啟生確實從這裏進去的,那他去了哪?

我心裏疑惑,忽然從背後傳來張啟生的聲音:“樂子,你站在哪幹什麽?”

我回過頭,看張啟生站在巷子的外頭,背上背著一堆東西看著我。

我趕忙迎上去,不回答反問他:“你怎麽從這裏出來了,我剛才看到你走進了這條巷子。”

張啟生瞪我:“你看錯了吧,這裏邊是條死巷子,我住這裏邊幹什麽?我住那邊。”或者伸手長左邊指了一下。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並沒有看到什麽,剛要說話,他往我肩膀上推了一把道:“行了,別糾結這些了,趕緊走吧,先馨苑小區,天就快黑了,我們得先把東西布置好,要不然晚上遇到三個惡鬼魂,可不好收拾。”

我應著,跟著張啟生上車。

傍晚時分,我們再次來到1104房,因為已經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情,知曉了三個陰靈的形成,我們否定之最開始覺得他們是凶惡鬼魂的這種想法。

張啟生說,他們之所以停留在這裏不肯離去,可能是因為死於自己親人之手,心有不甘,且是橫死,怨氣不散,才化作了魂靈不肯離去。三個魂靈各在自己死亡的地方,未曾移動,也不曾對過路行人做過什麽的恐怖的事情,這樣的嬰靈其實並不會太凶猛恐怖。

事實上他們也並沒有害人的心,至少他們出現的這麽兩個多月裏,不曾有人因為他們送命,或者是受多麽嚴重的傷。

換句話說,隻是當人們經過的時候,三魂靈像是出於保護自己的‘地盤’而做出一些奇怪的聲音,目的當然是全人遠離,別打擾他們。

張啟生告訴我說:“陰靈其實和人一樣,也會存在‘劃地盤’的行為,像小樂大伯一家這樣的魂靈是介於陰魂和鬼魂之間的魂體,比陰魂稍微有一些自己的思維,卻又沒有鬼魂的凶惡,他們也叫鬼魂,但他們做的惡,隻是為了守護自己死亡的地盤不被人占領。”

張啟生說的話,我多少了解一些,不過我是生死繡師傅,隻懂用紋身幫人驅邪,卻並不能捉鬼,所以‘捉鬼’的事情,全權交給張啟生,我隻負責打雜,給他收拿東西等等。

三個鬼魂中,當數步梯裏小樂大娘陰氣最淺,最無傷人的本事,因為全程她隻是在步梯上不停重複死亡前赤腳跑下樓的動作,並未對過路人有過絲毫的影響。

而家裏小樂大伯曾在我們關燈時,有意靠近我們,像是在故意恐嚇我們,說明他是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思維的,不過陰氣也不是很強。

唯有電梯裏的小

女孩陰氣最強。因為她隻有九歲,未成年,又因為電梯是一個很小很窄的封閉空間,在她死在裏邊之後,很少被打開,很少有人進去,自然很少有屬於人的陽氣輸入,陰氣一直縈繞在小空間裏不散,加上小孩冤死的怒氣,令她很快變成鬼魂。

不過她雖是三個陰靈中最陰氣最強的,但她畢竟隻是一個小孩。小孩鬼魂也和小孩一樣,充滿了童真。

就三個不同的鬼魂,張啟生準備了三個不同的‘捉鬼’方式,第一個小樂大娘是用最簡單的方式,黃紙貼附。

我們提前到步梯舊樓和十樓的拐角,在角落上的裏麵以及兩麵牆上個貼上一張黃紙,等到了晚上以後,我們再次步行到八樓,為了引出小樂大娘的魂體,我們故故意將上樓的腳步聲踩的很重。

張啟生說,小樂大媽之所以死在九樓到十樓的樓梯拐角,證明事發突然,當時她一定試圖逃跑,因為太過慌亂,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赤腳下樓。

她在逃走的時候,小樂堂哥一定在後邊追,兩人的腳步聲必定都很重,所以即便化成了鬼魂,隻要聽到腳步聲,小樂大娘便會受到刺激,做出從家裏跑到九樓到十樓死亡的地方。

我們要做的,就是先要將小樂大娘的鬼魂激出來,隻要她一挨到牆角的黃紙,畢竟引來一陣刺痛,並且無法逃走,到時候張啟生隻要衝上去用鎖魂瓶一收,輕輕鬆鬆將其製服。

事實上,張啟生在收小樂大媽魂體的時候,確實如他說的這般輕鬆,當聽到樓上傳來的赤腳腳步聲之後沒多久,又傳來一陣很輕微的‘呲呲呲’,有些像火苗燒幹紙發出的聲響。

張啟生一聽立馬興奮起來,讓我站在八樓等一會,他一手拿著羅盤,一手捏著鎖魂瓶,躡手躡腳上樓,不出半分鍾,傳來樓上他的聲音:“樂子,大功告成,你可以上來了。”

我手裏拿著血玉凝脂走上去,拐角陰氣已經消失,三張貼在牆角的黃紙也被張啟生撕了下來,我隱約看到幾張黃紙的角落上都有一些損毀,像是被燒過過的跡象,不過不是十分嚴重。

接著我們回到笑了大伯家裏,為了防止大伯的忽然出現,我們一早便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燈,並且將門打開。

這一層樓一共六戶人家,加上樓上留下,一共十八戶,少不得有幾戶是晚歸的,在經過時會發出聲響,這些聲響以及屋裏太陽還未完全下山便打開的燈,使得屋裏存留著一絲陽氣,

這絲陽氣會影響到家裏小樂大伯的陰氣,陰陽相抵,陰氣自然不會很足,這樣利於張啟生‘捉鬼’。

我們回到門口,站在門邊用血玉凝脂和羅盤確定了屋裏陰靈的位置,隨後張啟生在門口布置了一根紅繩,據他說,這條紅繩是用大黑狗的血浸泡過的,綁在門上裏邊的陰靈出不來,外邊的陰靈進不去,可以完全隔開小樂大伯和堂妹,以免我們腹背受敵,在解決一個的時候,另一個忽然來搗亂。

我不得不佩服張啟生遇事時周全的設想。

我和張啟生分別站在紅繩裏邊和外邊,他想剛才那樣一手拿著羅盤,一手握著鎖魂瓶,小心翼翼地朝屋內走,走開幾步之後,忽然回過頭來讓我關燈。

我聽言將客廳和餐廳的燈同時關上,燈熄滅的一瞬間,一道黑影立馬出現,就在客廳的正中間,不過相較昨晚的黑影,這個影子似乎並不十分黑,黑種帶著一絲灰,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們一直開著燈和門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