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屠滿門(1/3)

心裏猜測男孩是1104屠滿門的凶手,再看他便覺得有說不出的別扭,心裏莫名的猜測難道他的病是裝的,為了殺人後逃脫法律的製裁?

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先不說如何裝病能裝到瞞過警察,他的臉是真的蒼白,身體是真的弱,仿佛隻要大聲說話就會喘不過起來。

他的病是真病,難道是在殺人後心裏的恐懼和害怕而導致?因為病重,所以沒有讓他蹲監獄,而是在家……等死?

我忙搖了搖頭,覺得咒別人死是非常不禮貌而且還很缺德的事情。

我正想著,楊大姐在我胸口推了四五次,直把我從門口推到超市外,有折返回去推張啟生,同時嘴裏大聲喊著:“給我滾……”

推第一下張啟生沒有反抗,第二下的時候,張啟生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張啟生應該跟我有相同的懷疑,都覺得楊大姐兒子跟屠滿門的事件有關,不覺衝楊大姐厲聲喝道:“你兒子重病們表示很遺憾,但你不能因為你兒子患病,就遷怒其他人,我們今天來不是讓你做什麽為難的事,隻是希望你能把兩個多月以前的滅門案告訴我們,我們知道事情真相,才能想辦法幫徐海蘭。徐海蘭小姑娘比你兒子大不了兩歲,現在因為你惡意出租有問題的房子,還隱瞞事情真相,害的小姑娘整日擔驚受怕。你也是一個母親,你覺得這件事要是讓小姑娘家人知道,得多難過。”

張啟生試著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方式勸化楊大姐,但是很明顯沒用。

楊大姐她強行甩開張啟生的手,反身從超市的角落裏拖出一把掃帚朝張啟生身上打下去,同時大聲喊道:“我才不管別人,我隻要我兒子建健健康康的好起來。你們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給我滾,聽到沒有。”

掃帚挺粗實的,打在張啟生身上應該挺疼,張啟生忍不住地往後退,但嘴上不停,甚至說話也變得不太好聽:“你真是鐵石心腸,難怪你兒子會得病。‘老子作孽、兒孫遭報’你有沒有聽過?”

楊大姐手裏拿著的掃帚忽然停了下來,隔著玻璃門,我隱約看到她眼睛裏似乎有眼淚流出來,不過我並不心疼她。

徐海蘭的事情雖然跟她沒多大的關聯,但是如果她心地善良一點,就會把發生在岀租屋裏的命案過程告訴我們,讓我們找出解決三個陰魂的方法,從而救徐海蘭,可她什麽都不說,還趕我們走,心腸實在太狠。

看楊大姐流眼淚,張啟生估摸著還以為她i良心發現,欲要再行勸說,不想楊大姐忽然抬頭,近乎咬牙切齒地問道:“我在說一次,趕緊從我家裏滾出去,不然……不然……”說著東看看,西瞧瞧,最後眼光定格在一個角落,一個轉身走了過去,從貨架上提起一把榔頭指著張啟生道:“再不走我把你腦袋炸開花信不信?”

說完高高舉起,作勢要朝張啟生砸下來去,我心裏一緊,想上去拉張啟生。

榔頭可不是好玩的,一個不小心真會腦袋開花。

不想我還沒到張啟生身邊,一直坐在一旁的男孩說話了:“住手,媽,你別這樣……”

楊大姐舉起的榔頭在頭頂,最終沒有朝張啟生落下,因為男孩接下來又說了:“媽,我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你一直不提當初那件事,也不許別人提,是怕我想起當晚的事情會難受,但是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要學會自我消化和調節。”

我越聽男孩說話,越是覺得奇怪,滿腦子的疑惑。

“兒子啊

……”楊大姐看著自己的兒子流眼淚。

男孩從凳子上站起來,緩緩走到楊大姐身邊,將她手裏榔頭取下放在地上,可能對他來說這個動作太吃力,他有些喘,好一會後才勉強恢複正常,衝張啟生微微鞠了個身,說道:“我替我媽跟你說聲‘對不起’!”

張啟生一臉懵逼,完全不知何意。

男孩坐回到自己的凳子上,對我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我大伯的屋子有什麽問題,我隻能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希望……希望可以幫到你們,幫到……那個租房的姑娘。”

接下來男孩告訴我們,他的小名叫小樂,跟我是同一個樂字。

兩個多月以前,馨苑小區一家三口慘遭滅門的是他大伯家,而殺害他們三口的人,是……他們的兒子!

聽到最後‘兒子’兩個字,張啟生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一雙眼睛瞪得像通靈,估計我跟他的表情差不多。

“你大伯家還有個兒子?”回過神來的張啟生問。

今早我們在小區裏打聽的時候,並未聽奶奶說過這一家子還有個兒子啊。

男孩小樂點了點頭,看了他母親一眼,她母親會意,接過男孩的話繼續‘講故事’。

話說小樂大伯確實有一個兒子,今年已經二十六歲,本該早就出生社會,開始學會打工賺錢,自己養活自己,但是小樂那個堂哥真的是怪,別說打工掙錢,他完全就是個宅男,還是那種特別窄的人,完全不出門。

這就是除了一些親戚,沒人知道小樂大伯有兒子的原因。

據說在樂子堂哥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無意間去過一個道觀,回去之後,他便再也不出門,即便是上學他也不去,每天待在家裏,他爸媽……就是小樂的大伯夫妻二人,每天變著法子的帶他出去,他都不去,一出門就大哭,跟有人掐著他的脖子似的臉色鐵青,呼吸不暢。

估摸著前前後後弄了幾十上百次,沒有一次成功的,小樂大伯夫妻二人便放棄了,不再也不願意再強迫小樂堂哥出門,任由他每天待在家裏。

“這麽十多年的時間,小樂堂哥,你的那個侄兒每天都待在家裏幹嘛?”張啟生無比驚訝的語氣問楊大姐。

十多年不出門……這是我有史以來聽到過的最宅的人。

世界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啊,每天都有人、有實物在不斷刷著我的認知。

這個問題的答案,換成了小樂回答:“修道!他每天都把自己所在屋裏修道。”

“修道?”我幾乎和張啟生同時出聲。

小樂點頭,“我堂哥不僅不出門,性格還非常的怪,非說自己上輩子是一個修道的道士。上輩子沒修成的道,這輩子一定要成,所以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裏研究道術。”

這是倒是稀奇。

我門沒說話,聽小樂繼續說:“堂哥的房間裏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道家道具,什麽桃木劍、法印、法尺、三清鈴、羅盤什麽的……應有盡有,他房間的牆上和門上,也全貼滿了黃紙。”

黃紙?

我想起中午從1104離開之前,張啟生在一間側臥的門縫裏發現了一點黃紙屑,當時我和張啟生猜測是殺人案發生後,岀租屋主人為辟邪貼上的,現在看來估計不是,黃紙應該是小樂堂哥貼的,房子重新裝修的時候,裝修師傅沒有注意到這個門縫。

“他從來不出門,這些東西哪來的?”想了想,我問。

楊大姐皺眉,沒好氣地回道:“還能怎麽來,還不是他爹媽給他買的,就是因為他

們夫妻二人的長期縱容和溺愛,才導致一家人慘遭滅門。”

說起這個,楊大姐十分的氣憤。

“所以……他們一家三口之死,是那個兒子造成的?”我試探性地問。總覺得有些無法接受。

“除了那個畜生,還能有誰?”楊大姐激動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轉頭看他兒子表情不太好,忙上去安撫。

小樂搖搖頭,告訴楊大姐他沒事,隨後看向我們再說:“我和堂哥相差六歲,自從我考上市裏的大學之後,大伯時常叫我去他家,有時候我不去,他也會開車去接我。我知道我大伯叫我去是為了讓我陪陪堂哥。堂哥打小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出門,也沒有朋友,大伯希望我能和他聊聊天,讓他別那麽宅,但是沒用的,盡管每次我們都睡同一個房間的上下鋪,但堂哥從來都不和我說話,他每天都搗鼓他的那些法器,還不準我碰,摸一下他就特別凶的瞪我,他看人的眼神特別恐懼,能殺人似的……”

提及自己行徑詭異的堂哥,小樂有很多的話想說,但是我對他堂哥平時行為不是很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他殺人的經過。

我打斷小樂的回憶,問他:“你能說說,你堂哥殺害你大伯一家三口那天晚上的事情嗎?”

話音一落,小樂身體明顯抖了一下,似乎很害怕也很抗拒提及這件事。

楊大姐見狀試著上千寬慰,告訴他‘如果不想說就不說’,小樂衝他媽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來:“那天晚上,我堂哥他……他是忽然發狂。”

小樂說,那天正巧是周六,原本他不想去他大伯家,但他大伯到學校接他,他隻好去。

當天晚上他們吃了飯之後,小樂回到堂哥的房間,躺在高低床的上鋪玩手機,忽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堂哥忽然一聲大叫,就像電視裏怪物攻擊之前那種突然發狂的叫聲,特別刺耳,他帶著耳機都給他嚇得一個激靈。

等他側過身一看,隻見他堂哥就站在床邊,用一種特別詭異的眼神盯著他,他嚇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平時他堂哥怪是怪,但從不這樣大叫和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那天晚上分明就像中邪了一樣,盯著他看了估摸有半分鍾的時候,忽然咧嘴,衝他露出一個微笑。

當時房間裏隻開著一盞很暗的等,燈光打在他堂哥的身後,讓他堂哥看起來特別詭異。

他堂哥衝他效果之後,轉身出了門,他當時並未多想,繼續帶著耳機聽歌。

因為歌聲放的很大,一時之間沒太注意外邊的情況,等一首歌播放完後的空隙裏,他聽到客廳裏傳來一聲尖叫,他趕忙從**下來,去客廳一看,隻見他大伯全身是傷的躺在地上,鮮紅色的血濺得地板、沙發、甚至牆上,到處都是。

他大伯已經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脖子,鮮血不停從脖子上的道口往外湧。

除了大伯身邊的血跡,門口還有,血跡從家裏延伸到室外,他跟著血跡找出去,在九樓到十樓的拐角,看到他大娘赤腳匍匐在地上,而他堂哥手裏捏著一把菜刀,正一刀一刀砍在她大娘身上。

他堂哥每一刀都很重,砍人跟砍豬肉一樣,眼睛都不眨一眼,砍到後來他大娘一動不動,他堂哥才住手,轉過身,滿臉、滿身的血跡,盯著他。

他當時嚇得腿都軟了,看他堂哥提著刀一步一步靠近他,他使出了全力逃回家,想著把門反鎖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他隻有九歲的小堂妹從屋裏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