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鎖心(1/3)

方水清離開沒多久,便給我打來電話,我以為她這麽快就搞到她前男友的血,沒想到她在電話裏說:“我得不到阿良的血,他沒……他不給我……”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對方水清說:“哪有人會把血給別人的,你不會自己想辦法弄一點嗎?”

“我……我沒辦法啊……”方水清在電話那邊顯得有些急。

我心裏忍不住想:你算計我的時候倒是挺聰明的,怎麽這個時候開始裝傻不會了?

我低聲喝道:“拿針或者小刀之類,隨便往你前男友身上哪個位置刺一下就能擠出幾滴血,這麽容易的事情,還需要我教你嗎?”

方水清在電話那邊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才說:“我真的沒辦法,不要血可以嗎?”

我原本就不想過問她的事,聽她這麽一說,忙道:“當然不行,沒有血,紋身做不了,做了也沒有效果。行了,你自己想辦法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說著我就要掛電話,方水清更急了,叫住我說:“請等一下程師傅,我確實弄不到阿良的血,你看他的肉可以嗎?”

“肉?”我大吃一驚。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皮膚,或者頭發、汗毛之類的東西可以嗎?”方水清解釋。

“你覺得人的血液和皮膚汗毛能一樣嗎?”我問。

電話那邊再次傳來一陣沉默,幾秒後才回我說:“我知道了,程師傅。”

說完這句之後,電話那邊很快傳來‘嘟嘟嘟’掛線 的聲音,我並未在意,想著方水清為了自己玩會自己的愛情,應該會詳盡一切辦法去得到方水清的血液,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方水清帶來的根本就不是血液,而是……一塊肉。

真的是一塊肉,不大,但也不小,估摸著有成年人小指頭尖般大小,看不出部位,被放在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裏,用水泡著。

方水清把瓶給我的時候,告訴我說:“我真的弄不到阿良的血,隻有這一點肉,你看可以嗎?”

我盯著方水清,半響後才結結巴巴地問出一句話:“你……你怎麽弄的他的……肉?”

方水清很快回道:“你不是讓我用針或者小刀割阿良嗎,我就是用的水果刀,但是很可惜沒有得到血,隻割下這麽一小塊肉。”

說這句話的時候,方水清睜大雙眼,滿臉的無辜,就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麽嚴重的事。

這是傷人啊,用刀活生生割下人的一塊肉,雖然這塊肉並不大,但試想一下自己切菜的時候不小心把肉切下一塊之後的那種痛,得有多鑽心?

我完全無法直視方水清,她卻更顯無辜,告訴我說她也沒辦法,確實得不到血液,紋身不能不做吧,所以就把這塊割下來的肉帶來了。

說完之後可能

意識到我看她的眼神有異樣,她忙又求問,說她已經盡力了,得不到她前男友的血,她求我想辦法,一定幫幫她。

沒有血怎麽紋身?

我告訴方水清,要不軟把她男友約出來,我來想辦法弄他的血,方水清卻不住地搖頭,說她傷了她男友,她男友肯定不會再跟她見麵, 她隻求我想想辦法。

比翼連枝生死繡裏的血液是拉扯兩人關係的關建物,沒有血液就無法讓方水清男友與她的感情搭起橋梁。

我把結果告訴方水清,她聽過之後又故技重施,不住地流淚,求我幫她,想一個不用血液也能讓她男友回心轉意的辦法。

我剛要告訴方水清‘我沒辦法’,張啟生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看方水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得特別傷心欲絕,他不問青紅棗吧,直接上來懟我,問我為什麽欺負一個小女孩。

我剛要回話,方水清一把拉住張啟生的手,告訴張啟生說她是來請我幫忙紋身的,但我不遠幫她。

方水清應該是知道張啟生跟我是朋友,大致講了自己的事情之後,竟求張啟生幫忙勸我想想辦法。

張啟生是那種一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人,看方水清哭得梨花帶雨,瞬間心疼不已,一邊勸方水清坐下,一邊寬慰她煩心,他幫他勸我。

安撫住了方水清不再流淚,張啟生再來勸我。

我也不客氣,很大聲地告訴張啟生:“沒有血液就別想紋生死繡,就算紋了也不會有效果。”

原本這句話是想要方水清‘放棄治療’,沒想到張啟生聽完卻說:“生死繡分生鏽和死繡,既然死繡那條路走不通,為什麽不試試生鏽?效果方麵可能要差一點,但是肯定是有效果的不是嗎?”

我盯著張啟生,問他什麽意思?

他手握裝方水清男友的肉的玻璃瓶說:“這塊肉雖不大,但稍微仔細提煉,應該能榨出一點油脂,油脂當屍油使用,注入到生死繡裏……你覺得怎樣?”

我瞪著張啟生,半響說不出話來。

張啟生不說,我還不曾想過有這種可能。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確實是可行的,隻是……我打心裏不想幫方水清,所以我拒絕張啟生的建議,誰知道他完全看懂了我的想法,壓著嗓音勸我善良。

他說方水清隻是一個小姑娘,喜歡一個人後就削減了腦袋的往裏鑽、不肯出來,如果我不幫她,真說不出她會走出什麽極端的事情來,要是自尋短見,或者一怒之下,做掉前男友再自殺……無論哪一種都是要死人的。

張啟生還說:“那個小姑娘不是給了五千塊的酬勞嗎,這點錢雖然不是很多,但紋一個生死繡綽綽有餘。既然這樣,為什麽你還要堅持,何必跟錢過不去。”

聽張啟生這一席

話,我忽然茅塞頓開,對啊,我為什麽要跟錢過不去?

我做生意不就是為了賺錢嗎?做一個普通紋身,便宜的隻需幾百塊,得做多少個小紋身才夠五千?

思量到最後,我告訴方水清,我願意幫她這個忙,但是因為沒有她前男友的血液,原料發生了變化,就不能用我之前設想的比翼連枝的紋身,我想了一個新的方法,叫:鎖心,既將方水清及男友二人的心鎖在一起,永不分開。

既然是鎖心,那麽就該紋在胸口。

紋身的底圖我參照了黃山‘蓮花絕頂、愛情不老’的同心鎖。

關於同心鎖,中國古代有不少的傳說,最負盛名的當是月老的同心鎖,隻要相愛的男女被同心鎖鎖住,就會永遠不分離,這樣的同心鎖紋在方水清的身上,自是有一定功效的。

我告訴方水清,這種生死繡比不上比翼連枝的功效,隻能說可以挽回她前男友的心,但是並不能讓他全心全意的待她。

換句話說,鎖心保的是兩人心在一起,即使前男友和她符合了,也不能保證前男友不會做出身體出軌的事情。

我問方水清:“如果是這樣,你還願意做這個鎖心的生死繡嗎?”

方水清不住點頭,她說隻要她男友肯回到她身邊,無論怎樣都沒關係。

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不至於給方水清的話氣得背過去,這個女人是傻子嗎?男友有可能出軌她還願意跟他一起?

估摸著看出我的想法,方水清竟還補充說:“這個社會有多少男人是真的從始至終隻愛一人?若果阿良的先下半輩子一直在我身上,就算偶爾身體出軌又如何,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們阿良。”

“我……”我看到身邊的張啟生都忍不住翻白眼,一直不說話的秋子更是睜大了雙眼和嘴,一臉不可思議。

我真是錯了,這個方水清她不是傻,分明是缺心眼。

我已經不想再與她對話,我真怕我會氣死。

商定好生死繡的所有事宜之後,接下來就是將方水清帶來的他男友的肉提煉成油脂。這種事張啟生有門路,我交給他隻用了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帶著油脂回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一個陰魂。

從肉變成**,這個過程讓我想起將屍體送入火化爐火化的過程,隻不過燒過的屍體變成了一堆灰,無法紋身,而油脂卻可以和著顏料,把紋身變成一個生死繡,拉近方水清和她前男友的距離。

當天下午,準備好了所有的紋身用具,我開始幫方水清紋身,躺在紋身**,解開衣服,露出胸口。

一開始她有些扭捏,不願意,我以為她是害羞,忍不住安慰了幾句,好不容易讓她解開衣服,卻見她身上有各種的淤青和抓痕……

這是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