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天譴(1/3)
張啟生看起來和我有相同的想法,手握羅盤在石墓裏走了好幾趟,每一次結果都一樣,沒有檢測到任何的陰靈之氣,他不由地犯嘀咕,問我有沒有什麽發現,在得到我搖頭的回答之後,他皺著眉頭小聲低語:難道一直躲在這裏邊‘作怪’,導致小溪等人發病、猝死的陰靈消失了?
張啟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連石墓門後邊也不放過,對著地麵和石壁一排查,均無所獲手,他把目光轉向了袁文清的石棺。
他告訴我說:“現在唯一還沒有排查的就是袁文清的棺材。”
我點頭,我所有的疑點也都匯集到了石棺之上。
猶豫了一會,張啟生叫來佘良榮,想讓他們把石棺打開。
佘良榮一夥人一聽張啟生的建議,當即嚇得臉都綠了,說他們打開石墓大門已經冒犯了他們的袁主,若是再開石棺,就是在褻瀆他們的神主,這是要遭天譴的。
張啟生不死心,上去拽佘良榮的衣領,同時用下在他腹中蠱蟲做威脅。
佘良榮怕死,怕被蠱蟲啃噬內髒而亡,也怕他們的袁主怪罪他,當即‘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不住地向張啟生求饒。
張啟生硬拽著佘良榮前行,安慰他打開石棺,他有保他的辦法,佘良榮依然怕,最後索性躺在地上,做出一副死也不敢動棺材的動作。
眼看二人僵持不下,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之間想起之前佘良榮提過的‘祭台’,於是問佘良榮祭台在什麽地方?
佘良榮躺在地上用手指了指上方,回道:“就在上麵。”
我拽起佘良榮,讓他帶我去祭台看看,佘良榮先是一輛懵比,瞬間像是看到了救星,一個翻身站了起來,衝出石墓,邊走邊說:“你跟我來,往這邊走。”
背後傳來張啟生如夢初醒的聲音:“對啊,我怎麽忘了還有那麽一個祭台。”
正如佘良榮說的,祭台就在石墓上方一點的位置,走上去隻需十來分鍾的時間,路上的時候聽張啟生說,這些年來祭台上死了多少人,餓死、凍死、活生生折磨而死,亦或是熬過了七日祭祀卻被刻意殺死的。
這些女人全是非正常死亡,且那麽多女人在一個地方以相同的方式死亡,可想而知,那個祭台上應該是有不少冤魂,然而……讓我們大跌眼鏡的是,祭台就是一塊被削平了的石頭,上頭上固定這一個十字形的木架子,木架上還有一條曆經風吹日曬的繩子,依稀可見繩子的某些位置上被染成了深深的褐色,至於我們猜測的那些陰魂、鬼魂,竟一個都沒有。
我和張啟生確確實實圍著祭台轉了七八圈,就差吧每個石頭縫數清晰,依然沒有看到半個陰魂,血玉凝脂也並沒有半點加速跡象,
就跟壞了一樣。
怎麽會這樣?
我問佘良榮,是否記得那位薩尼來青瓦村都少年了?
佘良榮想了想,回道:“應該六七年吧。”
按照一年兩個最少數目的死者,這裏也應該死了十個以上的女人,不可能沒有陰靈。
我和張啟生陷入暫時的糾結,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石墓和祭台都沒有陰魂,那小溪是如何惹上怪異,柳柔又為什麽發瘋,每次手上出現‘個’字形刀疤,又是如何引起,我並不相信她會沒事幹,故意給自己手上弄幾刀,裝出有鬼怪作祟。
一直毫無進展,眼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我們隻好先回去,想著吃完飯再來,如果還看不到怪異就等天黑了再來。
在我們回到石墓,走到墓尾的時候,我想起張啟生上次爬到石墓最頂端,俯看整個青瓦村的模樣,於是直接翻了上去,站到最高處。
從上往下看,首先已入眼簾的依然是整個青瓦村,但隨著青瓦村往上看,會發現有些地方掛著一模白色的小東西,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我隻好跳下墳墓,朝著最近的一個‘白色影子’跑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竟然是一件白顏色的衣服。這種衣服就是死人之後穿的那種長的壽衣袍子,隻不過它們不是布的,而是紙的。
我們初來青瓦村的時候就見過,就在我們當時紮營後方的上山,也正好是在青瓦村到石墓的直線距離上。
所有的壽衣都是直立著,裏邊撐著木頭十字形狀的棍子,遠遠看著就像是有一個人立著,隻不過這個‘人’沒有頭,也沒有腳。
連續看到好幾個立著的壽衣,我不覺有些好奇,忙伸手想要看看上邊什麽情況,還未摸到被佘良榮攔了下來,衝我喝道:“不能碰,這個不能碰。”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碰?”我問生佘良榮。
佘良榮並不解釋,就一味地搖頭:“沒有為什麽,反正就是不能碰。”
我繼續紋佘良榮為何,他依然是一副不想說也不能碰的模樣,我伸出去的手收回來不甘心,伸出去又怕真的有什麽不妥。
這個時候,張啟生從石墓的方向跟了上來,一把抓住壽衣的手臂,嘴裏一陣低聲咆哮:“一件壽衣,連一個紙人都算不上,為什麽不能碰,難道還有鬼不成?佘良榮,我們這次來就是捉你們村子裏鬼魂來的,沒有什麽不能碰的。”
張啟生的動作,頓時讓佘良榮臉都綠的,嘴裏一聲咆哮:“作孽啊,你是在作孽……薩尼吩咐過,不住任何人碰這些紙人,它們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個為袁主獻祭的祭祀品,它們屹立不倒,才代表著袁主魂體康健。”
“都是死人了,還康什麽健?走開!”張啟生一把推開佘良榮
,直接衝上去一把扯下壽衣,因為力氣有些大,壽衣被撤出來一條口子,從口子的方向看進去,壽衣裏寫著一句話,但是寫的不是中文,像是梵文,我認不得,張啟生也不認識,我們兩人望著壽衣發呆。
很快的,鄭天澤的聲音傳來:“萬世萬界唯我之尊,有天譴的征兆、借人擋免災難。”
我和張啟生同時看向鄭天澤,聽他說道:“這是壽衣上寫的字。”
“你懂梵文?”張啟生問鄭天澤?
鄭天澤點了點頭,回道:“走南闖北多了,多少懂一點其它國家的語言。”
張啟生點了點頭,讓鄭天澤把壽衣上的話再年一次,念慢一點。
在鄭天澤又念了一遍之後,張啟生緩緩說道:“萬界唯尊、天譴之兆,擋免之。”
一句大白話,被張啟生念得書麵,我卻聽得毛骨悚然,張啟生也跟我一樣,話音一落,整張臉鼻子、眼睛、嘴巴立馬凝結到了一起。
‘天譴、尊、擋免’,這分明就是就是說的渡劫啊。
修道之人,尤其一些修行**巫術的人,因為長期用修行為自己謀利,或替自己續命,這個過程裏少不得傷人性命,這種修行人作孽太多,就會遭天譴。
天譴有很多種,或是突發重疾,或是各種意外導致身體重傷或者死亡,又或者最直接的遭到雷劈之刑……這種時候,那些修行**巫術的人為減輕或者避免自生遭天譴,就會找人做替身,換句話說,就是找人替自己生病,替自己死,替自己遭雷劈。
佘良榮這裏的每一件壽衣,就代表了一個祭祀品,也就是死在祭台上的那些女人,壽衣寫著這樣的字樣,豈不正是說明有人用那些女人替自己擋天譴。
如此一想,再看祭品的事情,那些女人被綁在棍子上,受盡各種折磨而死,死前的絕望無助,正是作為當天譴最佳的方式。
之前一直想不通佘良榮嘴裏那位薩尼,為什麽要費盡心思地潛入這麽一個落後的小村莊,大費周章地編出什麽一套‘托靈人’的措辭,現在想來,他心思還真是夠縝密,抓住了這個村中人的保守陳舊思想,以及對袁文清的無條件信仰,讓村中人做了他的走狗,一次一次幫他擋住天譴,讓他順利活下去。
“這個畜生,沒人性的東西,竟然用女人替自己擋天譴,畜生不如……”張啟生氣得滿臉通紅,拿著壽衣的手因為憤怒而不停地發抖。
旁邊一群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張啟生,尤其佘良榮,似乎想著‘不能毀壽衣’的事情,偷摸著伸手,想將壽衣拿過去,才剛動,張啟生立馬反應過來,反手給他一巴掌,嘴裏喝道:“你他媽給我滾遠點。”
佘良榮不敢忤逆張啟生,灰溜溜的後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