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回村(1/3)
佘良榮說,將女孩子奉送給袁文清,確實是袁文清讓薩尼替他完成的心願,且女孩子必須是十八到三十歲之間未結婚生過孩子的女人。
在袁文清石墓的上方一點點的位置設有一個祭台,那些被袁文清選中的女人用繩子捆在一根十字形的木樁之上,接受袁文清的審視。
佘良榮說:“這個審視過程一般為七天,七天裏,選中的女人祭品不能吃飯,也不能喝水,必須嚴厲經過陽光的照射,風雨的洗禮……”
話沒說完,惹來一陣的驚訝,七天不吃不喝,還要經曆風吹日曬,這簡直就是一種堪比淩遲的酷刑。
聽到我們的驚訝之聲,佘良榮似乎並未覺得這句話有什麽不妥,臉上甚至有一絲的得意。
他繼續說:“如果祭品在捆在木樁上的七日之間去世,證明袁主很喜歡這個祭品,但若是七日之後,祭品還活著,那麽這個祭品的命格太硬,是一個不合格、也不稱職的祭品。對於這種人,處理的辦法隻有一個,就得直接處死,拋屍於後山上,任由野狗啃食。”
“處死?”我不覺驚愕,看佘良榮點了點頭,“這是他們袁主的吩咐。”
一個人七天不吃不喝還能活著,這是奇跡,佘良榮以及所有青瓦村中人確覺得這是不詳的?
“你們隨意處決人命,這是……是在濫用私刑,是在犯罪……”秋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
佘良榮毫不在意,甚至覺得我們的反應很過激。他說:“袁主是我們的主,是我們的天,能夠成為他的祭品是我們的榮幸。”
“是榮幸,你怎麽不自己上?”我些憤怒,不覺低喝。
佘良榮斜著眼睛看我,嘴裏一陣小聲低估:“我倒是想,可袁主隻要年輕的女孩子,我這樣的他不要。”
“你……”秋子一張臉氣得通紅,瞪著佘良榮一副恨得牙癢癢,卻又拿他無奈何的模樣。
佘良榮已經完全被洗腦近義詞,不僅他,整個青瓦村裏的人全都被洗腦,在他們心裏袁文清最大,他們願意為袁文清去死,甚至覺得為他死是自己的光榮,這種根深蒂固的被奴役思想是他們祖祖輩輩被教育成‘袁文清守墓人’的結果。
以佘良榮的言語和行為來看,他的下一輩肯定還被他教育成‘唯袁文清為尊’,如果他還有下一輩的話。
這就是封建近義詞,這就是青瓦村的迂腐與陳舊,恐怕也正是因為他們的這種思想,才使那位‘薩尼’乘虛而入,用袁文清的身份主宰了村裏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以此達成自己某種見不得光的邪惡目的。
想了想,我問佘良榮:“你說的這種祭品,多久會向你們的袁主獻上一次?”
“半年!”佘良榮回答,“最近幾年每年都會為袁文清獻上兩個祭品,每半年一次,不過有時候會獻祭三次,每次都是薩尼提前半個月左右向我們授意,我們隻需要準備好祭品,當時候放上祭台就行。”
我心裏無比憤怒,但還是勉強忍住,再次發問:“一
年需要兩個成年又沒結婚的女孩子,你們村子就這麽點大,能有那麽多嗎?”
佘良榮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我們村本來就不大,很多成年以後就結婚生娃了,一年要找出兩個,開始兩年還好,後來就不行了,所以我們就到村外去尋,找一些年輕漂亮又沒結婚的年輕女孩子回來……”
“你說什麽?”秋子明顯很氣憤,‘騰’地從拖拉機上站了起來,但車正行駛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一陣顛簸她又坐會回了車上,“為了那個什麽狗屁袁文清的心願,你們殺你們自己村子裏的女孩子就算了,竟然還去外頭禍害人,你們……真是畜生。”
佘良榮臉上毫無對去世女孩的惋惜和同情,看著盯著秋子的表情裏似乎還寫著‘你們不懂’的意味。
“你們去別的村子找年輕女孩,她們可沒有你們‘獻祭’的心,她們會心甘情願被當成祭品,受盡饑寒的折磨而死嗎?”我問。
“當然不會!”佘良榮回道,“所以一般都是用騙的辦法把她們先騙進來。”
“你們不是一直住在青瓦村,沒有出去過嗎,怎麽把外邊的女孩騙來?”我問,問完之後忽然想起佘良榮之前提過的那些前去迷石村探險的人,難道……
還未想完,佘良榮的聲音傳來:“很多年前,我們村子裏的人的確都不出村,一身守著袁主的墳墓,但是最近些年,為了替袁主尋覓合適的祭品,一些人就出去了,等需要祭品的時候再帶著找來的祭品一起回村。外邊來的祭品畢竟不是本村人,有些很不聽話,就算冒著必死的可能,她們也會從這裏逃出去,所以每次帶回來的祭品都不會隻有一個。”
佘良榮一口一個祭品,完全不尊重女性,讓我心裏很不舒服,但一時又拿他無奈何,隻能問:“帶回來的多的女孩子,你們又是怎麽處理的?”
說到這個,佘良榮笑了笑,笑容極具猥瑣,“我們村畢竟隻有幾十戶人家,人口不多,而且近些年好多人生下的孩子要麽有怪病,生下來就夭折,要麽活長到幾歲十幾歲突然去世……”
話說到這裏,忽然傳來張啟生的醫生低笑:“都是近親結婚,能不得病才怪。”
我拉了拉張啟生,示意他先別說話,聽佘良榮繼續說:“那些多出來的女人,要不留著做下一次的祭品,要麽就給村裏的男人當媳婦,當然後者比較多。”
這是典型的拐賣婦女?
我想起了上次在三尖角村的經曆,和青瓦村相似,同樣的封閉落後,同樣的不把女人當一回事,不過那個村子裏因為有懂蠱術的小娥在,讓那些買賣婦女的人,得到了些許的懲罰,可這青瓦村……無論被當做獻祭,還是男人的媳婦,都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我心裏不免心疼那些年輕姑娘,聽佘良榮繼續說:“那些女孩子是不是隻要到了這裏,就出不去了?”
“為什麽?為什麽來了就出不去?難道你們把她們捆起來不成,還是給她們下迷藥?”
秋子問。
佘良榮搖頭,往左右看看,往秋子方向靠了靠,小聲說道:“不瞞你,我們袁主有的是辦法降住那些祭品,隻要把她們帶到袁主的墳前去,她們就離不開,隻要稍微遠離青瓦村就會犯病,身體消瘦、吐血什麽的,嚴重的很可能至極暴斃。”
“暴斃?”秋子無比驚訝,轉頭看我,我知道她在想什麽,肯定是小溪,據說鄭天澤的說法,小溪是在離開青瓦村的當天傍晚突然吐血而亡,豈不是像極了佘良榮的說法?
我忙問佘良榮,“你知道袁文清的墳墓到底有什麽詭異,為什麽能讓去過的年輕女孩都染上怪病?”
佘良榮一雙眼睛瞪我,“當然是我們袁主的本事,他活著的時候是大英雄,死了自然也是鬼魂中的梟雄,對付幾個祭品難道還有什麽困難的?”
袁文清墳墓裂縫,我已經排除了是他自己魂體化作厲鬼的可能,究其根本,肯定是那位‘薩尼’從中作梗。
佘良榮的話還在繼續著,我去卻無暇再聽。我們來青瓦村本是為幫柳柔和鄭天澤查‘黃鼠狼’的事情,卻意外得知村裏如此大的一個陰謀,一時半會的,我竟還有些消化不了,那些死在祭台上的年輕女人,她們在死前的幾天裏究竟是怎樣的絕望與無助?
這個村子,究竟是有多麽的落後,村子裏那些人的心,究竟有多硬、多歹毒?
說話間,拖拉機緩緩地駛進了青瓦村,剛進去,三四個人圍了上來,原本開開心心的,看到我們坐在拖拉機上,一個個頓時全變了臉。
我最先從拖拉機上跳下去,衝幾個人說:“怎麽,看到我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
幾個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我也懶得跟他們計較,轉頭告訴佘良榮,給我們準備一個幹淨的地方,我們要休息。
佘良榮吃了我們的虧,他不敢忤逆,忙迎著我們進村,背後傳來佘良榮和幾個村中人的對話,說的本地話,我完全聽不懂,也不想懂,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最後我們被帶到了佘良榮家裏,因為已經是早晨三點多,我讓張啟生他們休息,我自己坐在窗戶底下玩手機,一來實在不困,二來佘良榮一夥人一次放火殺我們不成,害怕他生二計謀,防著一點總是好的。有我守夜,大家睡得踏實一點。
沒想到我的防備是對的,快到天亮的時候,聽到外頭隱約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我從窗戶口望出去,在院牆的縫隙裏,果真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探著腦袋往裏看,在看到我站在窗戶口以後,嚇得立馬轉身,拔腿就跑。
我並沒有追上去,退到屋裏將張啟生他們叫醒,趁著天剛亮,去袁文清的墓前一探究竟,出門之前不忘帶上佘良榮。
和前兩次我們來石墓一樣,除了墓門上的一道裂縫,並沒有其它詭異的地方,不過強兩次來我對這裏都有一種從心裏散發而出的恐懼,這一次恐懼感消失,轉而代之的好奇,一種極度渴望了解石墓真相的心境……
(本章完)